浴血登步岛，金门战役失利后，解放军另一场鲜为人知的登陆失败

文：飞花历史

1949年，随着解放军渡江战役的胜利和新中国的成立，国民党在大陆统治基本上宣告结束，在大陆的国民党军队，面对解放军摧枯拉朽般的横扫，几无还手之力，整个大陆的解放已经是指日可待。

但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解放军三野第十兵团攻击部队却在1949年10月的金门登陆作战时，遭受了重大损失，登岛部队几乎全军覆没。此后，由于形势的变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攻占金门的计划。

金门战役的失利，由于影响巨大，知道的人也多，大家都非常熟悉了。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在金门战役之后的不到十天，同样是三野的第七兵团21军61师，于1949年11月3日发起了舟山群岛的登步岛登陆作战，但这场登陆作战却因为出现各种未曾预料的问题，不得不撤出战斗，以失败而告终。

舟山群岛登陆作战的背景和双方的力量对比

在解放军的强力打击下，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一部分撤往海上的岛屿，试图继续负隅顽抗。盘踞在舟山群岛、大陈岛、一江山岛与海南岛等沿海各岛屿的国民党军队依然高达60万之余。清除沿海岛屿上的国民党军队，已经成为解放军作战的主要任务。

而消灭浙江沿海尤其是舟山群岛国民党军队残余的任务，就落在了三野第七兵团的肩上，登步岛战斗就是舟山群岛战役中的一场登陆作战。

担任舟山群岛作战的主力是七兵团22军和21军61师，共11个步兵团4万人。

而盘踞在舟山群岛的国民党军队残余，有4个军13个师，6万余人。

21兵团解放舟山群岛的作战部署和进展

从前面的兵力对比就可以看出，解放军的总兵力是不占优势的，而且更没有制空权与制海权，这对习惯于陆上作战的解放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但我们并不是没有优势。主要表现在气势上，解放军是携胜利之威而来，是进攻一方；而国民党军队则是败军之将，一路溃逃至此的，心理上有阴影。

针对这种情况。三野7兵团制定了舟山群岛战役的基本方案，那就是由第22军军长孙继先全权指挥攻岛部队，依照我军集中兵力解决敌人的一贯思路，先拿下舟山的外围岛屿，最后再全力拿下舟山本岛。

这样的思路显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成效显著。在孙继先的指挥下，参战部队士气高昂，作战勇猛，而被攻击岛屿的守军则望风披靡，在解放军的打击下纷纷弃岛逃跑。

从当年8月18日发起作战，到10月18日，解放军就解放了大榭、金塘、六横、虾峙、大小双山和桃花岛等岛屿。

其中解放军于10月5日占领金塘岛以后，对舟山本岛西侧形成了直接的威胁。得到消息的蒋介石惊惧交加，急急忙忙于10月11日至14日，带着蒋经国、海军司令桂永清等陆海空高级将领飞临舟山定海，部署舟山群岛防守事务。

蒋介石在这里成立了东南军政长官公署舟山指挥所，统一指挥驻守舟山的陆海空三军，把海军主力第一、第二舰队调到了舟山本岛和其东面的长涂岛，抢占制海权，对舟山群岛国民党守军提供海上支援。

同时，蒋介石也没有忘记利用手里的制空权，命令加紧扩建岱山机场，用于紧急起降轰炸机，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蒋介石亲临舟山群岛部署作战，虽然加强了舟山群岛的防御力量，但并没有给桃花岛守军带来信心，在解放军的攻击下，很快就失去了桃花岛的控制权。

10月18日17时40分，在炮火袭击之后，61师登陆突击部队乘70艘船发起了桃花岛登陆作战，攻占了滩头阵地并向桃花岛纵深进攻。

国民党守岛部队溃不成军，形不成有效反击，到19日11时，守军即被击败，前后不到20小时，桃花岛之战结束。

桃花岛登陆战，61师被歼国民党守军1300余人，可谓战果辉煌。战后，第7兵团发电嘉奖：“抓住战机，大胆突击，果断穿插，速战速决的典范”。

这几场夺岛之战的顺利程度，让解放军吃惊之余又信心大增，指挥作战的孙继先军长，把目光对准了距离桃花岛仅1.4公里之遥的登步岛。

登步岛，舟山群岛国民党军队必争之地

不光解放军盯上了登步岛，此时的蒋介石也一样盯上了这个小岛。那么，登步岛有什么特殊性，使得双方都紧紧瞄上了它呢？

登步岛面积约14平方公里，也就是一个小县城大小的地方，别看不大，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夹在桃花岛和舟山本岛之间，是舟山本岛的屏障。守住了登步岛，国民党军队依然可以依靠舟山群岛为大本营，作为反攻大陆的基地，这就是蒋介石的如意算盘。

因此，桃花岛失利后，大怒的蒋介石，除了训令必须守着舟山群岛外，还把胡琏的第12兵团和67军紧急调到了舟山群岛，加强舟山本岛和对登步岛的防御。

舟山群岛的国民党军队的兵力一下子由起初的6万人，增加到了9万人，对仅有4万人的解放军攻岛部队形成了强大的压力。

做完这些部署，蒋介石对守舟山群岛的信心增加了不少。而解放军这方面呢？自然也是信心百倍，准备在蒋介石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之际，发起登步岛作战，进而早日占领舟山群岛，把国民党军队赶出去。

登步岛守军调整，力量加强，解放军61师则困难重重

丢掉桃花岛以后，在蒋介石的督促和调整下，第87军221师主力共约4个营的兵力于10月21日登上了登步岛，接管了那里的防御任务，师长吴渊明亲率警卫连在岛上指挥作战。

221师在登步岛的三个制高点部署了重兵，有居高临下之势，还在滩头做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准备可谓很充分。

 

为了加强滩头防御，舟山防卫司令官石觉还把第80军山炮一连配属给了221师（山炮3门）统一指挥。

另一方面，在舟山本岛的国民党其余部队、空军及附近海面上海军舰艇，也都做好了随时支援登步岛守军的准备。

由于海上作战的特殊性，这些在陆地上对解放军毫无还手之力的国军残余，在岛屿作战方面，却是有着一定的优势，这在1949年10月下旬的金门战役中得到了显现，也给兵败如山倒的国民党军队打了一剂强心针。

反观解放军61师方面，情况就有点不是太理想。他们在攻打桃花岛的战斗中，登陆的船只已经损毁了一部分，部队也有一定的减员。

不但如此，新征集船只也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那时已经很难找到完好的船只了，有一部分被也船只大户沉了水或者藏匿；弹药运输经常遭到国民党海空军的袭击，运输线不畅通。

可以说，此时的61师，已经是孤军状态，附近并没有可以对其形成有效支援的解放军友军，面对有制空权、制海权和以逸待劳的岛上守军，并没有什么优势，最主要的是登步岛也是国民党军队要死守之地，如果在条件不利的情况下强攻，损失会很大。

这个时候，21军61师就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地上报到了统一指挥作战的第22军军长孙继先那里，同时也报给了21军，请求指挥部定夺。

但此时的解放军攻岛作战行动，已经被此前的顺利迷惑，认为只要我们发起进攻，登步岛的守军一样会溃不成军，殊不知此时登步岛的守军已经非其他岛屿守军的战力可比，而且还具备更加强大的外部支援。

基于这样的判断，指挥部并没有给61师下达取消或者延期进攻的命令。

此时，61师实际上已经处于不得不发的被动位置上，但他们并没有因为困难就退却，也没有找借口，反而是坚决执行指挥部的作战命令。他们针对实际情况，制定了攻占登步岛的作战计划并上报指挥部并21军首长，同时并请求加强炮火支援，解决一部分登陆作战的物资。

61师的作战计划很快得到了批准，第21军给其调配了一个山炮营，22军则为其增发了600人份救生器材。

从这里可以看出，指挥部攻打登步岛的决心是很坚决的，因为想尽快解决舟山群岛的作战。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登步岛登陆作战从预备到开始，一直充满了不确定性，而正是这种不确定性，造成了后面的失败。

出师不利，意外连连的登步岛登陆作战

根据当时的气象预测，11月6日以后，当地潮水、风向变化不利于渡海作战，因此决定于11月3日发起对登步岛的攻击。

实际上，这老天爷的事情还真说不准，就算现在有了气象卫星等高科技的手段，对天气潮汐变化的预测一样会出现偏差，何况在当时仅能依靠经验来判断，出现偏差是大概率事件，这在登步岛之战中也得到了验证。

61师登步岛作战部署是这样的，以182团全部和183团1营共4个营的兵力为主攻部队，由182团指挥；183团3营和2营一个连则布置在猫山渡口作为预备队；炮营的12门山炮则部署在桃花岛北侧的韭菜山、茅山，作为渡江的炮火支援；以181团作为留守，确保大后方的安全。

11月3日下午4时30分，61师开始向登步岛的贺家岙、蛏子港、王家岙、后门等滩头阵地实施炮火打击，破坏敌人的防御阵地，为解放军登陆创造条件。

但晚上的登步岛作战一开始就出现了不利情况，本来约定于11月3日晚20时发起行动，但因为起渡点在桃花岛的北侧，需要把在东西侧的船只调过来，但没有想到的是调船过程出现了意外，耽误了两个小时才完成，这样原定的攻击时间不得不延后到22时。

待船只到位，182团3营、2营的1个半连和183团的1营作为第一梯队由桃花岛开始渡江登岛战争。

由于错过了最佳渡江时间，此时的大海上已经是风雨交加，海浪滔天，船只在海上颠簸起伏，这对登陆作战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但我解放军战士依然非常勇猛，克服了复杂气象条件带来的困难，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1400余名解放军战士终于达到了登步岛南岸的登陆地点并很快就突破了敌人在滩头的阻击阵地。

经过顽强的战斗，解放军登陆部队连续攻下了炮台山、野猪塘山和流水岩山3个国民党军队防守的阵地，并在战斗中击毙了3名国军连长。

随着张岗湾山被攻占，解放军登岛部队控制了登步岛全岛三分之二区域。

而国民党军队在解放军的打击下，接连败退，最后只能窝守在登步岛北部的鸡冠礁村及码头固守待援,据险顽抗。而第一梯队登陆时并没有携带重武器，这也给了国民党守军苟延残喘的机会。

无论如何，第一梯队的登陆作战进展还算顺利。但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后面出现了更加不利的情况，让取得了战果的第一梯队处于危险之中。

什么不利情况呢？原来，在当晚22时第一梯队刚刚出发半个小时后，大海突然玩起了变脸，顺风变成了逆风，潮水退却，登陆船只都搁浅在滩头，无法启航，整装待发的61师第二梯队只能站在桃花岛的码头上，望洋兴叹。

即为自己不能出发焦急，也为正在岛上浴血奋战的第一梯队的命运焦急。

但大自然的力量谁也无力左右，将士们不得不暂时放弃了登陆支援战争，等待气象条件好转再说。

这样，登岛的第一梯队就成了孤军，形势十分不利。

国军洞察解放军动向，开始全力支援登步岛，解放军形势不妙

而此时，在舟山本岛的国民党军队，利用空军的优势，摸清了我军仅仅是对登步岛发起进攻、而舟山本岛安全无虞的作战动向，舟山防卫司令官石觉随即进行了军队部署的调整，开始全力支援登步岛守军。

一方面，他严令221师残部固守，同时利用海军船只将67军主力送往登步岛，支援221师。

67军随即以75师224团为先头部队，以第67师为后续部队，分别在沈家门和定海港乘船向登步岛增援，登步岛上的守军由第87军军长朱致一统一指挥，67军军长刘廉一协助指挥。

11月4日早上6时，国民党军队的飞机开始对我军登陆部队控制的区域展开大规模的炮击。海军的舰艇利用其机动性，也开到了被我军占领的桃花岛附近，用舰炮对桃花岛进行了大规模的轰炸，试图打击我军对登步岛登陆部队的支援。

国民党守岛部队得到支援并攻占了张岗湾山以后，便把反攻的重点放在了炮台山，想以此为缺口，打破解放军对占据阵地的控制。

在敌人连续5次的大规模集团冲锋下，61师182团3营不得不于6日中午放弃炮台山阵地，主力固守竹山、野猪塘山东北两个无名高地。

183团1营和182团4连，则在流水岩方向，打退了敌人连续7次的进攻。

此时，依然是孤立无援的解放军第一梯队，虽然顽强作战，但损失已经很大，如果再得不到后续部队的支援，第二个金门战役式的悲剧就不可避免。

第一梯队危在旦夕！

攻守易位，危急时刻，61师师长亲率援登陆，战斗激烈，战况胶着

国共双方军队在登步岛的攻守形势发生了转变，第一梯队急需增援。随着气象条件的好转，在桃花岛上已经非常焦急的61师师长胡炜，亲率除181团外的其余全部可机动力量11个步兵连和一个炮兵连2000多人，利用潮水返回的机会，于11月4日晚9时开始向登步岛支援。

181团之所以没有上，是因为桃花岛本身必须有守备部队，否则后方空虚，一旦被国民党军队乘虚而入，在登步岛上的解放军就没有退路了，那可是必死之局。

解放军后续部队登陆以后，立即投入了激烈的战斗，首先向鸡冠礁发起冲击，进攻途中夜遇敌67师200团，激战中歼灭其大部，天亮后双方在大山形成了对峙局面。

5日凌晨4 时许，在182团1营的猛烈攻击下，重新占领了张岗湾山，并在陆家岙一带以火力封锁了码头，对敌山炮阵地形成火力压制，但随即遭到了国军221师的224团1营的反击。

182团2营与敌224团两个营在炮台山周围展开了拉锯战，双方你来我往几次，都没有占据优势，2营未能攻占炮台山。

而183团在鸡冠礁的攻击行动遭到了敌人的猛烈反抗，未能完成预定作战任务，三面受敌的182团1营不得不于上午9时撤出了张岗湾山。

更为不妙的是，11月5日天亮以后，国军67师201团和87军警卫营全部达到登步岛，此时登步岛上的国军处于绝对的优势兵力之下，而61师依然是孤军奋战，形势有大逆转之势。

此时在登步岛上的国军，不但是两位军长朱致一、刘廉一在督战，而且其手下的团长们也拼命前出到第一线指挥战斗，注意，这里可不是被主官逼迫到第一线的，是自己主动的，这种情况下，国军的战斗力已经有了很大地提升，虽然依然不能和解放军的士气与战斗力相提并论，但已经绝不是一触即溃的那种情况了，解放军登岛部队的压力空前的严峻。

这从此后双方的争夺战中就可以看出。

67师200团、201团，221师及75师224团在飞机、军舰、山炮支援下，以优势兵力向解放军发起了集中性冲锋，企图一举消灭解放军部队。

解放军183团1营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将士们作战勇猛，与敌军展开了数次的肉搏战、白刃战，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敌人疯狂的进攻。

但毕竟解放军兵力没有优势，国军又拼死一战，尤其是国军201团团长李向辰，见就这样也拿不下解放军的阵地，就亲自带领预备队1营加入战斗，经8次反复冲锋，以伤亡400余人的巨大代价（内阵亡营长一名，正副连长四名）于14时攻占了流水岩山及大涂面一线。200团团长颜珍珠率部与201团合力进攻时被解放军炮火击伤。

5日15时，国军67师199团也到达了登步岛，加入了战团，国军的优势进一步得到了强化。

继续战斗，还是撤出保存有生力量？胡炜师长的艰难选择

这个时候，解放军登岛部队面临的问题是很严峻的，继续战斗，虽然可以大量杀伤敌人，但面对源源不断增援的敌人，己方有可能全军覆没；那么，问题就很清楚了，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城一池一时的得失，撤退登步岛，最大限度上减少损失。

但要胡炜师长作出撤退的决定，是很艰难的，一方面是战士们拼死拼活打下的阵地，一旦撤退这些战果就付诸东流，白白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但不撤退，全军覆没，这是胡炜更不能接受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子弟兵啊。

此时61师的登岛部队，并不知道金门战役失利的消息，但胡炜的压力大啊，他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免不了“罪人”和“败军之将”的帽子，但他必须作出决定了，因为没有时间再让他犹豫了。

这个时候，胡炜师长那过人的判断力就显现出来了！

他把个人的得失完全抛在了脑后，果断地做出了全体撤出战斗的决定！在布置撤退的同时，也将“情况紧张，今晚撤出战斗”的决定向指挥部做了报告。

组织得力，行动迅速，全员撤退成功！

61师虽然是撤退，但并不慌乱，一切都在有序的准备着，同时要求桃花岛的181团准备船只，天黑以后开到登步岛协助撤退，只待天黑即开始行动。

为什么天黑才行动，这就是解放军善打夜战的好处了，大家都知道国军最怵的就是夜战。解放军就是要利用这一点，在敌人摸不清解放军意图的情况下，做到完美的撤离。

需要说明的是，经过几天的战斗，解放军抓了许多国军俘虏，而没有一名解放军战士被俘，这就是差距！

自然，解放军也从这些俘虏口里了解到了敌人的部署情况，非常有利于撤退行动的开展。

但撤退并不容易，船只少，这么多人需要5、6个小时的时间，一旦被敌人知道我们的目的，那就麻烦了，后果不用说了。

当然，我军并不是呼啦一下子都撤退，而是由183团团长杜绍三和182团参谋长刘正昌各率一个营，摆出进攻架势，利用晚上敌人搞不清状态的优势，给敌人造成解放军要摸黑大规模进攻的假象，先使敌人慌乱起来，不敢贸然出击。即便敌人出击，这两个营也必须抗下来，确保大部队撤退。

这边撤退现场，师长胡炜和副参谋长王超并没有先行撤退，而是在渡口指挥，按伤员、烈士遗体、机关、部队的顺序登船。指挥人员和掩护人员放在最后撤退，这和国民党军队撤退时军官争先恐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在胡炜师长等将领的有力指挥下，撤退行动非常顺利，6日凌晨1时30分，部队全部撤回桃花岛。

在撤退过程中我军不但无一伤亡，而且还带回了数百名俘虏，当然也有一部分俘虏在撤退前趁乱逃跑的。

唯一一个在战斗中失联的战士傅祥明，在发现部队撤退以后，利用一根竹竿跳海漂到一个礁石上，靠吃小蟹和小葱度过10个昼夜，最后被救归队。

待到天亮登步岛的守军清醒过来，岛上哪里还有解放军的人影！

登步岛登陆作战的战果与经验教训

此战61师用仅有的5个营兵力，和登步岛的守军及大量援军恶战了50多个小时，打退了敌人7个团的30余次进攻，毙伤俘敌3394人，带回398名俘虏，敌200团、224团和661团3个团长均被我军击伤，另有约400名俘虏在我军撤退时逃跑。

解放军61师方面牺牲380人，负伤953人，但不管是伤员还是牺牲的烈士，全部被带回。

登步岛战斗虽然失败了，但它却是海上作战经验匮乏的解放军，在渡海登岛作战成功撤退的范例，胡炜和61师也因此声名大振。

登步岛登陆作战，61师虽然给敌人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并没有实现占领登步岛的作战计划，此战的后果是严重的，直接导致舟山群岛的解放被迫延后6个月。直到1950年5月份，大势已去的国民党军队全面撤离舟山群岛，登步岛才得到解放。

登步岛登陆作战虽然失利了，但对亏了61师师长胡炜当机立断的决策，避免了解放军在登陆作战中第二个金门战役的出现。

按说登步岛作战时，金门战役已经结束，61师为什么不知道情况呢？据后来透露，是指挥部担心影响战士们作战的情绪，延迟下发通报了。

登步岛作战经验教训的深刻的。

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解放军作战部队在解决舟山群岛外围之时太过顺利，有轻敌、急躁冒进的思想，而这是战争中的大忌。

指挥部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没有能够听取61师的战前情况汇报，才导致后面作战的失利。

另一方面，作战装备不充分，渡江物资严重缺乏，气象条件又突然生变，61师登陆部队失去了速战速决的机会，加上61师孤军作战，缺乏后援，不能及时应对突然战况。

要知道，战场形势是瞬息万变的，没有充分地准备，失利也就在情理之中。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句话不是白说的，都是在血与火中总结出来的。

最后，低估了敌人的抵抗决心与能力，而且敌人除了在岛上以逸待劳固守外，还没有空军与海军的支援，而制空权和制海权则是解放军在此战中所没有的。

这也是解放军登陆作战失利的因素之一。

后来在朝鲜战场上，孙继先和胡炜相遇时，他十分抱歉地对胡炜说，实在对不起，那个时候由于轻敌冒进，没有能够听取61师的意见，给部队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

原22军军长孙继先将军，1955年9月被授予中将军衔，曾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1990年4月逝世。

原61师师长胡炜将军，1961年晋升少将军衔，曾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军委办公厅主任，2018年6月20日逝世，享年98岁。

按照胡炜将军的遗愿，他的骨灰被家属洒在了登步岛和桃花岛之间的海域，以纪念在登步岛战斗中牺牲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