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昆:得知江青去世,陈景润伤心落泪,以后年年为江青扫墓

我不想名利和地位,我只希望能好好地研究数学,在这一方面有一些贡献,可以为中国人争一口气。

——陈景润

一:陈景润和他的哥德巴赫猜想。

在中国数学史上,陈景润是一座高峰,一个奇迹。

陈景润,生于1933年5月22日,出生在福州市仓山区城门镇一个叫胪雷村的村庄。父亲叫陈元俊,是邮局的一个小职员,收入极其微薄。其母潘氏,是家庭妇女,没有正经工作。加上家里孩子众多,因此经济负担就格外重,生活之清苦就不言而喻了。

因为家庭贫困,再加上陈景润性格内向、身体瘦弱,排在哥哥和姐姐、弟弟和妹妹中间的陈景润,就常生自卑之感——觉得自己是家庭的负担,是父母的累赘,是一个多余的无用之人。

因家庭之情况,所以到5岁,父母送他入学读书时,陈景润表现出了其格外胆小、自卑、弱小的一面,经常受到同学们的嘲笑、欺负。被别人欺负时,从不还手,但也从不求饶。这种弱小中透着一股倔强的性格,使得他显得更加不合群。

在1938年至1948年前后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弱小孤僻的陈景润先后在福州市三一小学、三元县小学、三元县立初中、福州市三一中学念完了小学和初中。在此期间,因为经常遭受欺辱,陈景润那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曾一度灰心丧气,产生了不想上学的念头。

他回到家流着眼泪,给母亲说出了自己的委屈。陈景润的母亲看着孩子受委屈,非常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更知道,孩子迟早要长大,应该学会坚强面对各种不好的情况。因此,她咽下内心的疼惜,对小陈景润说:“孩子,都怪爸爸妈妈没有能力,给你们提供更好的条件,让你被别人欺负。但是你知道吗儿子,如果想不被别人欺负,想被别人瞧得起,就得通过好好努力读书,将来成为一个有用之人,一个有前途之人,那么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陈景润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从此之后,陈景润即便被人欺负,也不再落泪,而是咬紧牙关忍着委屈发奋读书学习,结果他年年都是班级第一,在1950年夏,他提前考入了厦门大学的数理系。对于陈景润而言,有着浓郁学术气息的大学更适合他。在这里,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欺辱,在这里,他能够和同样热爱数学的同学一起学习,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学校的快乐!

陈景润于1953年从厦门大学毕业后,当时建国初期,大学生都是高级人才,国家也是百废待兴急需人才,所以大学生都是包分配的。陈景润就被分配到北京市第四中学做了教师,但是令人遗憾的是,陈景润性格内向,不善言辞,根本不是站在讲台上给学生教课的那块材料,所以他在学校的教师生涯不堪回首。原本工作都不顺利,又加上他身体不好,营养不良,患了肺结核和腹膜结核病症,一年入院六次,做了三次手术。

陈景润的情况,让北京四中的校领导很有意见,就对他停职,让他回去养病了。后来,厦门大学校长王亚南来北京开会,遇见了北京四中的校领导,该校领导对王亚南说起陈景润,带着嘲弄地口气摇着头说:

“贵校怎么能培养出这样的高材生啊。”

王亚南闻听,心里很不爽,原因是在王亚南的心目中,陈景润是厦门大学最优秀的学生。见北京四中如此嫌弃,就做了一个决定,把陈景润的关系调回厦门大学,让他回母校工作。当然王亚南校长也知道陈景润的病情,所以就把陈景润安排在厦门大学的图书馆做管理员,但是这只是名义上的,因为陈景润名义上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但王亚南却不让他做管理员的具体工作,而是让他潜心数学研究(实际上,王亚南也不愿意让这个天才长期挂着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的名义,因为他觉得这个对不起陈景润,在陈景润回到厦门大学的第二年,在王亚南的努力下,陈景润的身份已经一跃成为厦门大学数学系的助教了,当然陈景润并不上课,依然继续搞数学研究)——这就是王亚南的了不起之处,从民国流传下来的一批大学校长,这个优良传统非常值得今日之校长学习——不仅能够认识到一个人才的价值,而且能够尊重他,并且尽力提供最好的最合适的平台,让“千里马”尽情驰骋,最终迸发出天才的光华!

当然,陈景润是天才,他没有辜负王亚南的器重。他潜心数学,最终取得了令人惊艳的举世瞩目之成就。在成为助教的第二年,陈景润就发表了《塔内问题》,引起了大数学家华罗庚的注意和重视,在1957年9月,实际上也就是他发表《塔内问题》的第二年,就在华罗庚等人的努力下,把陈景润调入了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担任研究实习员。三年后,陈景润被调入中科院大连化学物理所担任助理研究员。

短短数年时间,陈景润的人生轨迹在两大伯乐的关注和帮助下,取得了巨变。这个巨变,对于当年带着嘲弄口气评价陈景润的北大四中的校领导是多么残酷而响亮的打脸。当然更残酷的打脸还在后头,因为在1966年,陈景润在数学研究领域取得了一个革命性的突破性成就,那就是证明了“1+2”,该研究成果成为哥德巴赫猜想研究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但是有关哥德巴赫猜想,尚待进一步证明和改进,所以有关该猜想的论文,直到1973年才写毕发表于《中国科学》杂志上)

有关哥德巴赫猜想,最早是克里斯蒂安·哥德巴赫在1742年写给欧拉的一封信中,提出了这个数学难题。原因是哥德巴赫自己无法证明,所以想请大数学家欧拉帮助证明,但是至死他们两人都无法证明,实际上之后诸多数学家都曾尝试来证明,都取得了一定的进步和成绩,但是都没能取得重大的突破。中国的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也曾钻研这个数学谜题,但是并未取得显著突破,直到陈景润证明了“1+2”,一鸣惊人。但是陈景润接下来的人生路,并没有如此顺利,因为他的身体患病了。

二:江青对陈景润的不可估量的帮助。

不过陈景润的这个哥德巴赫猜想论文在发表之前,因为工作劳累过度,陈景润病倒了,但是因为经济贫困,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陈景润的领导,就把这个情况往上面汇报。恰在此时,这个情况被新华社的一名记者得知,他找到陈景润,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采写了两篇报道文章——一篇题目叫《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陈景润作出一项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成果》,另一篇题目叫《助理研究员陈景润近况》。

这两篇文章对于陈景润而言,犹如救命稻草。因为这两篇文章在《国内动态详情》上发表之后,被一个人看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青同志。

根据江青同志的秘书杨银禄回忆:

“当时,江青看完该报道后,非常感动。于是就把他叫来,对他说‘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领域最难的理论之一……很多发达国家的数学家都没有研究出成果,而我们的陈景润却取得了研究成果,这是我们国家的骄傲,如今陈景润情况不好,我们岂能不管?’于是,江青就在手中的内参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建议抓紧对陈景润进行医治,确保他的身体健康。后来文件被毛泽东主席批示后,转由姚文元处理。但是姚文元并未认识到陈景润的研究成果之重大意义,无奈,江青就安排他(杨银禄)叫来迟群商量陈景润的问题,当时迟群是国务院科教组副组长,算是科教方面的主管领导。”

经过商量,最后对陈景润的事情,分三步解决:

第一步,江青先拿出了一个月的工资,垫付了陈景润在医院拖欠的医药费。

第二步:由迟群出面,在1973年3月25日带着医疗小组把陈景润从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接走,来到清华大学,先检查身体,继而安排入院治疗。(陈景瑞的哥德巴赫猜想论文,正是在他住院期间发表于《中国科学》,该论文发表后,立即引发轰动。)

第三步:陈景润的病情经过及时治疗,得到了遏制和恢复。等陈景润出院后,因为担心陈景润的病情恢复和研究方便,江青还专门派人给陈景润解决了这个问题——安排了一套住房,虽然只有六十平(实际上,当时提倡艰苦朴素,很多革命人士的住房都很小,条件都非常简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待遇了),但却为陈景润提供了一个可以安心做数学研究的家。

此后,陈景润的情况,也引起了周恩来总理、胡耀邦、邓小平等领导人的重视,他的情况进一步得到更好的改善,此是后话,按下不表,以后再叙。

三:陈景润和由昆。

虽然陈景润的数学成就为他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和光环,但是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时不时要接受住院治疗。唯一的区别是,在他没出名之前,他很穷,住院连住院费都付不起;但在他出名之后,他不但不用担心医疗费的问题,而且还能被安排进医院最好的病房。

比如在由昆在第一次认识陈景润的时候,就是因为在邓小平的关怀指示下,陈景润被安排进了北京解放军309医院高干病房。原本陈景润性格内向,不善言谈,整日都沉醉于数学研究,但是一个女人的出现,却奇迹般地改变了他。

这个女人,叫由昆。

由昆原本是位于武汉的解放军总医院第二附属医院放射科主任、主任医师,因为医院的安排,所以她在1977年11月来到北京309医院学习。恰好当时陈景润因为邓小平的指示,受到了医院医护人员的热情看护。在由昆来到该医院时,她的医护朋友们就拉着她去看这位当时的数学名人。

对于陈景润而言,真是奇怪,在之前,因为内向他见女人从来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是在见到由昆后,似乎憋了半辈子的话匣子忽然打开了,不但亲切地和由昆打招呼,还热情地和她聊天。有人说,这就是缘分。

后来,医院安排由昆来做陈景润的值班医生。这样,他们接触的机会和时间就更多了,随着两人的逐步了解,当陈景润得知由昆还没有结婚,是个单身女子之后,非常高兴。

就这样,在由昆的医护照顾下,陈景润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们的感情,也取得了突破性发展,从相识到相爱。1980年8月25日,在组织的同意下,他们在北京结为夫妻。

陈景润,一个被视为“怪人”、一个孤僻的数学家,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家庭。第二年12月,他们的婚姻和爱情结晶——陈由伟诞生了!从此,他们这个家庭,充满了快乐!

陈景润在妻子由昆的照顾一下,一边养病,一边继续自己的数学研究。但是在1991年,发生了一件事,令陈景润非常伤心。

这件事便是江青同志的去世——1991年5月14日凌晨,江青同志自杀离世。

该消息在报刊上登出后——原本因为特殊的历史因素,江青同志的去世,很多人的没有悲伤的,但是有一个人对江青同志的去世,表现出了别样的情感,此人就是大数学家陈景润。

根据陈景润的妻子由昆回忆,她说:在1991年,得知江青去世的消息后,陈景润非常痛苦,因伤心而不由落泪,并且以后年年都为江青扫墓,以表达对逝者的追思。(备注:因为特殊历史因素,江青去世后,被埋葬于北京西山福田公墓,不过墓碑上写的是“先母李云鹤之墓,1914-1991年。女儿、女婿、外孙敬立。”李云鹤为江青曾用名)

陈景润为江青扫墓,直到自己1996年去世。

陈景润如此做,实在是因为在自己人生的低谷期,得到了江青的大力帮助,陈景润对此铭记在心,一直心存感恩。虽然江青有着诸多的历史问题,但是陈景润却能够抛开这些,大胆对江青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此,也是值得令人尊重的一种品行。

(文/说历史的女人·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