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之恭城“1·25”保卫战记实

二、狼烟四起 疯狂袭击

经过这番密谋策划具体安排后，钟祖培认为胜劵在握，于是命令田民丰通知各大队匪首按预定计划发动暴乱。
1950年1月25日（农历十二月初八），嘉会乡工作队于早饭后就去泗安榨催地主何振德送粮入库，何家门窗紧闭，叫门也不开。我们一个工作同志性子急，找来石头砸门，何振德在屋里紧急鸣枪。一是警告我们，拒交公粮；二是告知躲在鸭塘洲西面岩洞里以惯匪何老六为首的七八十个土匪，叫他们前来围攻征粮工作队。这是揭开恭城土匪暴乱黑幕的第一声枪声。情况危急，工作队负责人之一的周营镐火急回嘉会乡打电话，向县委书记兼县长田继舫报告紧急情况。其他同志往回撤，走到寨头桥边，几十个土匪即扑来向我射击。驻嘉会的杨班长听到枪声有异，出于革命斗争的高度警惕性，估计工作队催粮受阻，跑步前来支援，击退土匪袭击，掩护工作队同志沿河边柳树林返回嘉会。
县委得悉各乡情报，知道土匪要全面暴乱，即通知各乡工作队赶回县城，集中拒匪，但时间已晚，有些电话线路被截断，无法通话；有些接电话后想回县，遭匪拦截而无法转回；有些情报走漏为匪利用，造成流血牺牲。三江（当时三江属势江乡管辖）就是一次血的教训。该点电话总机为暗藏土匪李日松负责，他将县委要工作队回恭城的情报报告驻三江匪首第十二副军长张兴贵（原势江乡乡长），张兴贵立即通知钟寿廷（匪十二军直属团团长），杨连芳（匪十二军参谋）、李治平、俸万镒等各带30——40人埋伏在丹竹（上下结构字：山、厄）。当解放军工作队从三江往回赶时，土匪利用山边栈道的地理优势踞高临下进行伏击，我当场牺牲13人，1人逃至盘古庙被杀害，1人冲杀到巨塘，为巨塘的匪大队长容业基擒获，立即击毙，弃尸于势江河，此次遭伏击牺牲15位同志。
也是这一天，惯匪黄满、陈龙章带着400多名土匪于晚上10时包围和平乡（今平安乡）工作队驻地，他们依仗人多势众，凶狠扑来。我工作队仅十余人，沉着应战，奋勇反击。战斗至半夜击退大徒多次进攻。后工作队长王宏家鉴于敌我力量众寡悬殊，弹药给养有限，驻地开敝不易防守的险境，决定凌晨突围。他与另一同志王宝祥冲杀在前，突出重围于第二天早上顺利回到县城。其他同志未能冲出，坚持战斗到天明，弹尽无援，匪徒蜂拥而上，解放军和工作队与匪徒展开肉搏战，终因敌我力量过分悬殊，全部光荣牺牲。烈士鲜血染红了马鞍山。与此同时，詠棠乡也遭围击，除队长莫家聪冲出外，其他10余同志全部殉难。这时陈龙章立即向钟祖培报告：“和平乡公所全部解决！”钟祖培立即下令：“即速攻打恭城”！并续令“攻下恭城后留400人守恭城，田民丰为临时县长”，“其余的人火速攻打平乐等处”。这日，钟祖培将指挥部移至路口村石角庵李家祠堂。初九日亲自布置指挥，以后几日交田民丰负责，他回对河村家中处理情报及匪徒的调动等军务。

三、倾巢出动围攻县城

其时，我方守城兵力仅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九军一四五师四三四团三营八连三排战士36人，连部及炊事员8人，由八连副指导员李树亭和排长率领；三营教导员亦在县城。另有师部侦查队侦查员5人；县大队部分战士，西乡工作队及县委县政府机关干部94人；平乐县因公来恭城办事，暴乱开始而无法返回的4人（其中解放军战士3人，地方干部1人）。武装装备除解放军有轻机枪4挺，迫击炮1门，炮弹14发，手步机人手1支外，其余人员全为陈旧武器，子弹存量亦不多。就在有限的守城力量中还分了12名县大队战士负责守护周王庙粮仓。25日县委得知嘉会、和平、詠棠等地土土匪暴乱后，曾电话请求驻平乐的四三四团派部队前来增援，答复是“无兵可派，固守待援”。县城处于敌众我寡，敌强我弱，防守面大，战斗兵力不敷分配的严峻形势。县委书记兼县长田继舫，县委副书记贺万华，八连副指导员李树亭，三营教导员丛明德等几位领导同志，团结一致，思想统一，精心组织，指挥若定。采取重点防守，固守待援的方针，首先派人抢占文庙岭、武庙岭制高点，配备机枪，阻匪前进；县人民政府推龙门口用麻袋装土筑成工事，配备机枪；原中山公园门口（面对十字街），以当时抗日陈亡将士纪念碑为屏障，配备一战斗小组，有机枪，解放军战士都派守在关键要害陈地上，其他部位都分兵把守，互为策应，县大队战士及干部工作人员互相掺杂坚守陈地。
晚10时许，二千多名土匪看到城北道公山上点燃三堆草火的信号后，即四面向县城扑来。霎时“打进县城捉县长，杀光解放军！”的狂嚣声，枪弹的呼叫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撞击铺门的“嘭！嘭！”声，汇成魔鬼出洞狂舞的交响声，一浪高过一浪，充斥于耳。晚上11点钟，匪徒占领牡字街口和当时的南菜市（今百货公司一带），企图一举夺取我县人民政府，加紧向我进攻，当即被我一个班集中火力击毙十余匪徒。第一次进攻受挫后，匪徒犹不罢休，又连续组织三次进攻，均被我优势火力击退。匪数次进击不遂后，指挥部连夜由莲花、西江、平乐世平等地又调集1000余匪徒，于27日上午又开始向我发起第二次总攻击，枪弹如暴雨般地打在县政府的瓦背、墙壁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我据守武庙岭之第九班，因遭匪较强兵力、火力攻击，牺牲了一位战士。在连续14个小时的作战中，击退匪徒无数次进攻，已处于弹尽力乏的困境。于上午11时主动撤回人民政府大院会合主力。武庙岭制高点一撤，政府大院即失其屏障，陷于孤立而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的窘境，严重后果是不言而喻的。在此生死存亡关头，县委领导和全体战斗人员众志一心，誓死要夺回山头。大家的信念和口号是：“我们是革命军人，共产党员，头可断，血可流，阵地一寸不能丢”，“上级把重任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坚持到底，援兵一定会到来，我们一定会胜利”。县委书记田继舫，副书记贺万华，三营教导员丛明德，八连副指导员李树亭，都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在七班的火力掩护下，九班分两路夹击敌人，以快速勇猛的战术，仅用20分钟夺回了武庙岭阵地。并坚守2昼夜，至我增援部队的到来。
守护老庙粮仓的县大队12名战士，他们战斗得更为悲壮，感天地而泣鬼神。他们面对1500余众的匪徒，迎击着敌人的疯狂进攻。子弹打光了，就用枪杆、棍棒、砖头、石头打，最后同匪徒肉搏，结果10人壮烈牺牲。中队副周健辉，这位莲花蒲源瑶寨的贫农儿子腹部中弹，肠子外流，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紧握石头打击匪徒；县大队文书赖绍新颈脖被砍掉一半多，牺牲时怒目横视来犯之敌；炊事员侯吉祥腰圆膀粗，身体魁梧，战斗中勇敢机智，在杀伤数名匪徒后，身上数处负伤，左臂也被砍断了，壮烈牺牲时，右手仍紧握着石头，誓与匪徒拼到底。其他如赖文选、赖绍祖、赖绍连、赖绍鹏、赵昌庆和李毓成、李毓辉两兄弟都同匪徒作过英勇搏斗后，壮烈牺牲。一名被擒后，机智逃脱；一名躲在粮仓底，臀部中枪痛而不敢作声因而幸存。
27日上午11时，解放军驻平乐沙子的四三四团二营营长李自章率领解放军30于人，平乐县大队副大队长莫楚英率县大队40余人由世平经冬热岭过西河进入县城增援。李自章率解放军直上武庙岭、文庙岭战斗阵地，其他人员进入县政府。援军的到来既鼓舞了守城指战员的战斗意志，又为固守待援增添了有生力量，为胜利平息匪乱打下了基础。援军的到来，匪徒四散奔逃。不久知道援军不多，兵力单薄，再度啸聚围困县城，局势仍在危急之中！
全体守城指战员，在抗击匪徒战斗中，忍饥渴，抵风寒，克服弹少无援等各种困难，坚持三天三夜不下火线，不换岗，沉着镇定顽强应战。为节约子弹，敌不接近不打，未瞄准不击发以保存战斗实力，等待援军。没有粮食，以红薯包谷等杂粮充饥；没有水，以火力掩护过马路到街对面朱家井抢水。总之，全体守城指战员把满腔怒火压上枪膛，全身心扑在保卫新生有红色政权上。全体指战员誓与恭城共存亡，以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大无畏精神，坚定顽强地坚持战斗。

四、奔袭解围狼奔豕突

1月25日，被土匪围困袭击的我驻栗木乡征粮工作队，在副县长赵国仕，八连副连长侯德山的组织下，勇敢机智突围。出新村，过上灌，夜宿鸟仔岭。又趁黎明的曙光，渡龙虎河，冲龙虎关，于26日到达湖南粗石江湖南解放军部队驻地。当时粗石江无通讯设备，赵国仕率领数人骑马直奔桃川，打电话给永明县委，报告恭城土匪暴乱情况，请求派兵增援解恭城之围。永明县委立即同当地驻军第四十六军一三七师四○九团团部联系，团部用军用无线电报与师部联系，师长肖全夫同意派兵增援恭城。团部即从驻华江县的三营，驻道县的一营调集部队与永明县的二营及县大队，共集结三全步兵连，一个重机枪连的兵力，日夜兼程增援恭城。经桃川，过龙虎关到嘉会，分兵两路：上路去西怜，于28日下午3时解了西岭之围；一路由白羊转下，途中击败匪徒多次拦截与暗袭，28日下午抵达县城。这天驻平乐四三四团的炮兵、工兵各一个排，在围歼荔浦桂山岩土匪后，奉命赶至恭城。匪徒作鸟兽散。县城胜利解围。我解围部队在入城时，为避免误伤居民及被裹胁来的匪众，对空鸣枪开道，仅对顽匪进行反击，击毙了一些猖狂顽固的匪徒。
27日，钟士奇向钟祖培请示：“打不下恭城怎么办？”钟表祖培即令他去阳朔请黄少立来帮助。并沮丧地说：“如不请人援助是成不了的。快点去，迟了恐来不及，速去速回。”但到28日，黄少立处仍无消息，而我援军将至的信息不断传来，钟祖培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即命令田民丰准备向瑶山撤退。28日晚，我援军四集，匪徒们都狼狈溃逃了。但他们贼心不死。钟祖培躲进瑶山小元冲香竹坪，继续与林绩勋、田民丰、周天雄、冯杰等匪首开会。商讨继续联络股匪，收容散匪，整编残部“作打游击计，再等机会活动”（钟祖培亲笔供词），希图卷土重来。这些残匪直到解放大军进行大清剿才彻底肃清。

五、各自为战 胜负殊异

土匪攻打县城前，我在乡下征粮的各工作队都有解放军配合，积极投入工作，对匪患有轻敌麻痹抱无所谓态度，无思想更无组织行动准备。而敌人已磨刀霍霍，蠢蠢欲动。一旦暴乱发生，电话线路切断失去联系就得不到县委的及时领导和具体指示，同时对匪乱情况也互不了解。各乡工作队只得根据各自所处环境条件做出判断，采取适宜措施以反击匪徒或突围保存实力。
25日，嘉会乡征粮工作队在泗安榨催粮受阻折回乡政府不久，电话即被切断，附近主要山头已布满土匪。土匪大肆狂叫：“打死一个工作队准确大洋300元，打死一个解放军奖大洋600元，打死一个领导人奖大洋1000到2000元。”他们妄图以金钱来鼓动匪徒卖命当炮灰。面对这一情况，征粮工作队负责人刘长江、周祖镐、胡嘉猷（向民）及人民解放军方排长、杨班长，根据敌我力量和当时情势判断，认为敌众我寡，恭城方面肯定有问题，驻守地仅一小炮楼，且为夯墙结构，经不起枪炮轰击，不是久留之地。为保存革命力量，避免无谓损失只能智战不能硬拚，决定撤离驻地向朝川方向转移。下午5时，53人组成的队伍撤离时，杨班长率一个战斗小组在前开路，方排长带领炮兵连的同志殿后掩护，顺利通过嘉会河，向豸游方向前进。走到苏陂峡时，活捉了匪首张普，缴获了步枪1支，子弹10发。队伍到朝川后，群众又向我们反映土匪的活动情况，领导作出决定：两位女同志和两位身体不好走路有困难的同志留在可靠的基本群众家里隐藏，其他同志于26日晚沿黄帝岭登崎岖小道，爬七星界、四仙塘，翻过龙颈界，于27日黄昏冲过匪徒的重重阻拦，胜利到达阳朔县兴坪乡人民政府。队伍无一伤亡。
朝川乡工作队16位同志，解放军居半数。他们当时在山区东椅村工作，在接到撤出的紧急通知后，已无法回到朝川。工作队领导分析土匪暴乱情况，作出向平乐方向撤离的决定。于是出岛坪、26日夜宿黄帝岭，次日过挖沟、门楼，到平乐境的治平、沙子，一路闯过匪徒的明拦暗袭。在过龙船岩时，遭匪徒踞高临下火力封锁，我战士奋力冲杀，冲过了龙船岩当场牺牲工作队员谭元正等3位同志，然后胜利到达平乐县人民政府。
西岭乡工作队在匪乱发生时，解放军排长谭凤斌、工作队长佟克志，分析敌我情况：认为匪徒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无战斗力；我方虽只37人，但有训练有素的解放军为骨干，武器装备也占优势，驻守地的粮仓为砖石结构的坚固炮楼，能攻易守，只要大家有坚定固守待援的信念和决心，敌人是难以攻破的。思想统一后，立即在大门口筑掩体，在墙上凿枪眼，构筑作战工事，大家严阵以待。我解放军战士击退匪首李绍白、李玉树、罗水生、梁彪、黄济世两天两夜无数次的进攻，炮楼固若金汤。28日下午3时湖南援军到达，我固守粮仓战士主动配合出击，毙伤匪数名，俘匪20余名，我无一伤亡，获得固守待援解围的胜利。
西江乡工作队16人，在县城暴乱的早晨还分头下村催粮入库。工作队长周积伟和李峻荣、赵昌庆等3人在古城牛路村催粮，接到县委副书记贺万华的手写通知，才急忙召回工作队员，过渡雷，集中到乐湾焦冲口四庆祠驻地，又过乐湾游艺和狮子头渡，下午3时回到县政府，无一人出事。半小时后，暴乱的枪声已在燕岩架子山打响。这些同志回县后，属县大队编制的分到老庙守粮仓，战斗中全部牺牲；属县委征粮队的分在县人民政府，投入守城战斗，直到解围。
26日下午，1000多名匪徒趁莲花圩日混进市场，谣言四起，店铺关门，群众纷纷逃散。下午5时，匪徒就趁机快速集中将莲花乡政府包围。这时在乡政府里的解放军，县大队战士和工作队员共40余人。他们在炮排副排长母连才、县大队副队长兼工作队长李煌茂和莲花乡副乡长李志儒等人的领导下，同匪徒激战通宵，无一伤亡。翌晨，土匪用棉絮浇煤油从后门纵火，毒焰升空，天地为之黑暗。在此生死存亡关头，解放军、工作队决定突围。因时已黎明，越打天越亮。他们虽英勇冲杀，但越过公路后队伍被打散，难以形成优势火力而遭匪徒各个追击。战斗足，寡难敌众，多数同志壮烈牺牲。女工作队员秦克祯、曹玉珍都是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团员，在突围中不幸被俘，惨遭毒刑、游街，侮辱，仍以“十次苦刑犹骂贼，从容就义气如虹”的视死如归气慨，高呼共产党毛主席万岁！同日，东寨乡乡长侯扬智，干事黄自益闻土匪暴乱，欲收拾文件用具与莲花乡工作队会合。正在动身时遭匪拦截，经过奋力拚搏因势单力薄被俘。乡长侯扬智、工作队员赖绍连、邓美面对凶残匪徒，浩然正气，铁骨铮铮，最后壮烈牺牲于莲花河杨梅潭。
观音乡的征粮工作队，是由栗木区总负责人副县长赵国仕派出的。6个人，5个解放军，一个工作队员。他们在接到赵的通知后，来不及准备食物匆忙上路，又耽心路上遇匪，只得爬山抄小路，到碛头村已天黑，精疲力竭，饥肠辘辘，就想找乡公所熟人煮餐饭吃，结果误入匪窟，饭未吃成，次日全遭杀害于村南的牛岩。

六、烧杀掳掠 惨绝人寰

土匪暴乱其间，杀人、抢劫、纵火、强奸，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县城和各乡在反击土匪保卫红色政权战斗中牺牲164位同志，其中解放军81人，本县籍县大队战士及工作队员46人，外县籍工作队员11人，农会和民兵干部26人。这些来自长白山麓到珠江之滨的16个省市（黑、松、吉、辽、冀、鲁、豫、津、皖、赣、闽、川、黔、湘、鄂、桂）36个县的英雄儿女，他们平均年龄仅25.5岁，最大的39岁，最小的17岁。他们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在恭城这块土地上献出了他们宝贵的青春年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匪徒是残忍的，他们对抓到的革命战士或肢解扒堂，或杀头祭匪，或碎尸抛河，或浇油焚烧，或绳吊割舌，其情其景，惨不忍睹。匪乱平定后政府收殓尸体葬入烈士陵墓的仅97人，有67位烈士无法找回遗骸。
在农村，暴乱和在其后土匪分散活动期间，农会干部和积极分子惨遭杀害的141人，其中农会主席、农协执委、村长、武装队长、密查、乡情报员81人，民兵15名，农什积极分子45人。莲花周友柏一家5口惨遭杀绝；夫妻同遭杀戮的有陈建民、祝海清、田浩文、邓国铭4对；兄弟同遭杀戮的有曾祥元、曾祥凤。全县遭匪骚扰的有42个行政村，破坏农会118个。使4200户农民，2855人寝食不安、鸡犬不宁。使4.5万亩田地不能正常耕种而荒芜减产。
在围攻县城的日子里，“闯入太和、兴隆两街之匪徒，撞破居民门户，抢劫财物，弄得十室九空。妇女哭叫之声时有所闻。直到天明，匪徒挨户打门，强入民居，妇女相率奔避，以免污辱。匪徒每入民居时，必先鸣枪向屋内示威。抢兴隆街时，枪击陈胜溪之女，击毙欧明记之孙子（9岁），枪杀李同兴、王硕俊……”这是匪首林绩勋在“亲笔供词”中的真实记录，足可佐证土匪打家劫舍之一斑。全城59家店铺损失棉被、衣物等价值3.9亿元（旧币），损失公粮2.2万公斤。妇女梁桂英、伍玉屏被掳入李家雄、李瑞雄匪部，供其娱乐满足兽欲。
27日，革命据点莲花上炉村遭匪纵火，烧毁房屋78间，断墙壁残壁至今犹存。猪牛粮食被抢掳一空。杀死群众3人。

七、人民政权 坚如磐石

恭城土匪暴乱中，我党政军民都经受了一场严峻的考验。特别是守城的全体指战员，他们以头可断，血可流，人民政权不能丢的坚强意志和赤胆忠心，战胜为十倍于已的匪徒，以少胜多，以弱制强在外力增援下取得了解围的胜利。锦旗军是这场平息匪乱保卫政权的中流砥柱，他们力挽狂澜，战胜汹涛恶浪，体现了英雄本色，不愧是祖国的英雄儿女，人民的优秀子弟兵。他们的功绩，气壮山河，光盖日月，永垂青史，百世流芳。
一四五师四三四团八连三排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受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首长的通令嘉奖，授予“恭城县保卫战英雄排”的光荣称号，授予锦旗一面。
为缅怀革命先烈，激励后人，恭城县人民委员会于1963年11月，在文庙岭顶峰修建了一座高达22米的烈士纪念碑。塔身东面是前广西省人民政府省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将张云逸的题“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南面是前广西军区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将李天佑的题词“继承先烈遗志，把革命进行到底”；西面是县人民委员会的题词“为保卫恭城县人民革命胜利果实而牺牲的烈士万古长青”。1990年，县人民政府又将烈士陵园修整一新，建了墓园、碑亭，重刻了烈士碑，修了宽阔的登陵步级。2004年建了新烈士馆，整个烈士陵园苍松翠柏，挺拔竟秀，庄严肃穆。恭城一诗人写诗赞到：“红星眩示志坚贞，塔畔殷痕血染成。古柏森然辉映处，松涛长是唱干城。”“酷刑不动坚贞志，耿耿当年壮士心。生逢匪乱身何惜，‘留取丹心照汗青’”。
中共平乐地委对处理恭城匪乱事件十分重视。匪乱初平，即派出以地委副书记晁祥、公安处长田春，一四五师参谋长赵峰组成的工作组，率领一批党政干部及一四五师的一个主力团3000多人奔赴恭城，处理善后工作。地委领导研究决定：安抚烈属，把部队驻剿和追剿散匪作为首要工作来抓。在群众工作方面：首先，向全县发出《告人民书》，各圩镇召开群众大会，揭露土匪欺骗宣传及其屠杀干部群众，纵火强奸，抢劫民财等罪行，提高对土匪本质的认识；其次，对烈属及被抢劫商店，进行慰问安置，对毁房户，组织群众帮助重建；三是召开保甲人员会，地方绅士座谈会，匪首家属会，宣传党的“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政策，号召他们规劝亲人熟人投诚自首。在军事方面：采取重点驻剿和进剿。迫使匪徒下山投诚。解放军在和平乡对河村追剿散匪时，击毙匪首张洪、匪首钟伟人之父亦被携拿。消息传进瑶山，钟祖培神情沮丧，心情抑郁不安。政府致函劝其投诚，钟祖培派其三妾求见县长，表示接受政府提出的：交出武器，悔过，保证以后不再反动三全条件，于1950年2月21日（农历正月初五）与林绩勋下山向人民政府投诚。
钟祖培一手策划发动和指挥的恭城“一•二五“土匪暴乱，杀害我解放军指战员，县大队指战员，工作队员及农会基层干部和积极分子317人，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抢劫店铺、烧毁民房，盗走公粮总损失达3.29亿元；群众控告钟祖培罪行材料上千份，控告总人数达2283人。人民政府根据他投诚后，不把枪交出来，也不承认错误，欺骗政府，群众又有强烈要求镇压的要求，认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广西人民法院桂北分院根据中共中央《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于1951年2月27日判处钟祖培、林绩勋死刑。这是正义的判决，是钟、林二匪首的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革命群众额手称庆。
震动广西乃至半个中国的恭城“一•二五”土匪暴乱事件，至今已54周年（指至2004年）。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喜看今日恭城，五业兴旺，杨柳春风；高楼栉比，生意盎然。排阔放目，皆改革振兴之气象；胸怀开阔，挟开放以继往开来。人们无不欢欣鼓舞，集众志，奔小康，迈快步，臻佳境。在今天新的历史时期里，回顾解放初期这场血的斗争史，从而认识到革命胜利来之不易，幸福生活必须珍惜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