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军入黔防堵红军长征亲历记 ——​孙渡

据史料记载,龙云统一云南后,孙渡于1929年11月21日任为云南省政府委员。1929年至1930年间,担任云南省团务总局会办。1930年任第98师第3旅旅长,进兵广西作战。1931年2月回滇,3月任第十路军参谋长,9月21日,任军事参议院参议。1935年任剿匪第2路军第3纵队司令,防堵追剿红军,后兼任第二路军总指挥部行营主任。1936年3月,蒋介石委任龙云为黔滇绶靖公署主任,龙仍派孙渡率第三纵队开到贵州威宁,云南昭通,彝良一带尾追过滇的红军二、六军团。3月下旬,红二、六军团挺进滇北,插入宣威县境,孙渡纵队尾追红军至宣威。红六军团萧克曾写信给孙渡,建议双方缔结停战协定,孙渡置之不理,继续尾追,在宣威来宾铺一带向红军发起猛攻,使红军战士数百名伤亡。经过两天激战,孙渡纵队重创败退。4月,红二、六军团突破滇军防线向西挺进,直指普渡河,红军渡过金沙江,孙渡纵队才停止追击。1936年4月18日授孙渡陆军中将。

约在1936年3月间,第三纵队正在昭通、彝良之间行军途中,忽闻向镇雄前进的红军,又回师经滇黔边境向云南的宣威进发,于是,第三纵队也不得不回头跟踪尾随。在途中我曾接肖克将军等来函一件,建议双方缔结抗日停战协定。我一面转报龙云,一面仍继续尾追。追至宣威北边的途中(地名已忘),左边有一条岔路,红军已有这一条岔路走了。但我到此并未尾追,只派兵一部在岔路附近警戒,以掩护后续部队的通过,主力部队仍径向宣威南进。因为我所走的这条路,可以利用会泽通宣威的电报线路,尽先搜集情报(当时云南各县尚无电话,但可利用电报局电线通话),以便酌定行动。

当行至距宣威县城约40里附近时,据当地老百姓说,相隔三四里就有电话线。我即令通讯兵去挂电话,随即找宣威县长范捷正询问情况。范云:第一旅现正在虎头山附近与红军接触,闻尚有红军继续到达云云。我急即着范迅速通知旅长刘正富,说我们部队已经到达,随即可以参与战斗。当时我有两种想法:第一种想法,认为在虎头山之战斗对红军不利,因为在我军衔尾跟追情况下,红军不可能有各个击破我第一旅的余裕时间,且虎头山在我行进方向直前,距离不远,亦非红军作战有利之地点;第二种想法,认为红军毫无顾虑地在虎头山进行战斗,一定是看到第一旅在行动中有什么弱点,或其他某种有利于红军的情况,感到第一旅有被吃掉的危险。而无论哪种想法,均非争取时间,力求迅赴事机不可,遂决心以第五、第七两旅按到达战场先后,即由行军队形逐次展开,投入战斗。又考虑到第二旅当日不能到达战场,暂以纵队指挥部直辖之第十七、第十八两团,控制作机动作用。我随即命令已向宣威前进中之第五旅速向十里铺(据范捷正报告此地战事甚烈。当时云南军用地图尚未完成,只凭范言以作指示)前进,与第一旅切取联系支援该旅作战。我率警卫一个连取捷径向虎头山急进,令第七旅午餐后(该旅正在午餐)循我走线路跟进,令第十七、十八两团随纵队部到宣威县城附近集结待命。

我到达虎头山时,看到实际战斗情况并不如我想象中的激烈。第一旅所占阵地的山麓及附近凹道内有密集队伍在休息的模样,我即问刘正富,那是不是我们的队伍。他说那就是红军。他并指稍远的山腹上搭有帐篷的地方,说那也是红军。我当即面嘱他说:对红军作战要稳扎稳打,情况摸不透,切勿轻举妄动。正谈话间,该旅右前方忽有连续之信号枪发射,红军即向信号枪指引之方向前进,企图向该旅之右侧进攻。这时的第五旅业已到达,立即参加战斗。未几,该旅左翼又发现红军的信号枪,企图向该旅左翼进攻,适第七旅到达加入作战,得以稳住阵地。于是全线形成对峙状态,且互怕被对方包围,有延翼竞争之倾向。薄暮时,枪声渐渐稀疏,战况即呈沉寂。

当日,我因第二旅尚在行军途中不能参加战斗,复估计红军尚有足够之机动部队未曾使用,加以我军夜战远不如红军等等顾虑,所以不敢有积极之企图。只希望能吸引住红军,等第二旅明日到达后,再举全力与红军决战。

夜间忽闻紧密的枪声,流弹飞落我们宿营的瓦房上,认为必系红军向我进行夜袭,但各旅迄未有异状发生的报告。至拂晓,始发觉红军已利用夜暗脱离战场,向宣威所属海岱冲方面撤走,乃知夜间紧密枪声,原是红军撤走的信号,纵队随即跟踪尾追。这是虎头山战役经过的大概情形。

第三纵队紧接着宣威虎头山之役后,即毫不停留地对红军进行尾追。当部队经过曲靖、马龙到达嵩明的杨林时,龙云曾派卢汉前来同我等商议。卢汉说:“龙的意思,欲消灭共军于嵩明的普渡桥附近,已派第九旅旅长张冲率龙的直属团队到普渡河西岸一带防堵。普渡河上只有一座桥,共军绝不能通过。只要你们追击的部队加紧追上,一定可收歼灭之功。”当时我说:“普渡河系一条小河,不会成为共军通过的障碍;即使不能通过也只能促使共军多兜几个圈子,拖我们的部队多跑些路而已,不会收什么歼灭之效,但我们尽力去做就是。” 第九旅旅长张冲率领往普渡河防堵红军的兵力,有近卫第一团(团长卢浚泉),近卫第二团(团长杨运新),工兵大队(大队长陆人耀,该大队系两营编制,第一营已拨归纵队指挥部充警卫营),警卫营(营长杨沅),四个单位共计官兵约四千人左右。近卫第一、二两团,系按新编制,团部有迫击炮一连、三个营,每营均以重机枪一个连、步兵三个连编成,各连亦配有轻机枪三挺。其余与普通的团营连大致相同。这四个部队均系龙云的直属部队,是由龙云直接命令派遣,由昆明出发的。部队预定到达普渡桥的期限和实到时间,我均不知道。

第二天我们由嵩明县城出发数小时后,即据报工兵大队在普渡桥附近,与一小部红军稍一接触即狼狈溃逃,红军已过普渡河向滇西大道走去。追到普渡桥时,见桥的上下游到处可以徒涉,红军早已过河了。龙云之所以有些计划者,实由于宣威虎头山之役,他曾谎报蒋介石邀功。现更认为普渡桥的地形实比虎头山险要得多,所谓“天赐良机”,可以邀得蒋介石进一步的宠幸。但是,他的直属部队太不争气了。据第九旅旅长张冲在安宁见我时说:“在行军中看见山上被野火烧焦的灌木,就认为有共军,进行了很久的射击,以致延宕了抢占渡口的时间。”

红军渡过普渡河后,即长驱直入地向滇西的楚雄、姚安、宾川一带进军了。当第三纵队追抵宾川附近时,蒋介石曾邀龙云由昆明乘飞机往滇西上空,观察军队行动情形。闻龙云坐上飞机好久后,因对地面上的道路城镇等辨认不清,疑为已飞出滇境,有如王家烈第二的危险,顿时心情紧张,惶恐异常。后见蒋介石将所写的信由飞机投下给我,始知飞机仍在滇境,于是才松了一口气,特别感到高兴。但又忽然呵欠连天,眼泪鼻涕交流,烟瘾大发起来,简直无法抑制。蒋介石还认为龙是坐飞机不惯所致,乃以飞机上的热汽管向龙头部熏来熏去,殊不知烟瘾不是热汽管所能为力的。

在第三纵队行抵鹤庆附近,滇黔境内军事行动将告结束之际,蒋介石才发表龙云为滇黔剿匪军“总司令”,刘建绪为前敌总指挥,下辖四个纵队:樊嵩甫为第一纵队指挥官,万耀煌为第二中队指挥官,我为第三纵队指挥官,李觉为第四纵队指挥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马后炮。

第三纵队继续尾追至丽江时,红军已由该县所属的石鼓渡过金沙江,纵队即自动停止跟追。约在六月初间,红军即全部离开云南,进入了西康。接着,两广军阀借口北上抗日,出兵湖南,蒋介石又将已到滇西祥云的刘建绪各部东调,离开了云南。到此时,龙云大有“食可安席,寝可安枕,云南依然是我家天下之感。”

孙渡(1895年5月29日-1967年4月),字志舟。云南省曲靖市陆良县三岔河镇小新庄村人,云南陆军讲武堂步兵科、中央军校(黄埔军校)第五分校(昆明分校)第十六期毕业,后任国民政府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陆军上将副长官。

1895年农历5月初5,孙渡出生于云南省曲靖市陆良县三岔河镇小新庄村。

1915年陆军小学(现陆良马街小学)毕业后入云南陆军讲武堂。

1917年毕业后到滇军警卫第二团任排长,同年随唐继尧入川、黔,晋升连长、营长,在顾品珍等倒戈后仍追随唐。

1922年3月,唐继尧回到昆明,孙渡被任命为独立团团长。

1923年初随滇中镇守使胡若愚入川参与川滇黔之战。十二月滇军败退入黔,升任旅长兼贵州省警务处长。1924年返滇,任云南省烟草公卖总局局长、云南省宪兵司令。

1927年唐继尧被推翻,孙成为龙云的参谋长。

龙云统一云南后,孙渡于1929年11月21日任为云南省政府委员。

1929年至1930年间,担任云南省团务总局会办。

1930年任第98师第3旅旅长,进兵广西作战。

1931年2月回滇,3月任第十路军参谋长,9月21日,任军事参议院参议。

1935年任剿匪第2路军第3纵队司令,防堵追剿红军,后兼任第二路军总指挥部行营主任。

1936年3月,蒋介石委任龙云为黔滇绶靖公署主任,龙仍派孙渡率第三纵队开到贵州威宁,云南昭通,彝良一带尾追过滇的红军二、六军团。3月下旬,红二、六军团挺进滇北,插入宣威县境,孙渡纵队尾追红军至宣威。红六军团萧克曾写信给孙渡,建议双方缔结停战协定,孙渡置之不理,继续尾追,在宣威来宾铺一带向红军发起猛攻,使红军战士数百名伤亡。经过两天激战,孙渡纵队重创败退。4月,红二、六军团突破滇军防线向西挺进,直指普渡河,红军渡过金沙江,孙渡纵队才停止追击。

龙云

1936年4月18日授孙渡陆军中将军阶。

抗战爆发后,1938年7月龙云任命孙渡为新编五十八军军长,开赴湖北,参加武汉会战、南昌会战、奉新高安战役、赣北战役、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8年11月,孙渡与云南部队六十军、新编第三军合编,成立第三十军团。在第一兵团司令张发奎指挥下,三十军团在崇阳一带与日军激战,牺牲惨重。其间曾赴中央军校第五分校受训,并任第16期第18总队总队长。1939年代理第一集团军副总司令。

1941年参加第二、第三次长沙会战。

1942年参加赣东会战、长衡会战,同年10月16日任第一集团军副总司令。

1945年初升任第一集团军总司令,调驻安庆。

抗战胜利后,于1946年2月率第一集团军总部由安庆调东北锦州,上级借接受日军受降为名,实际是要孙渡参加国共夺权争利的内战,指挥在东北的滇军部队,实在是在削减孙渡的兵权,孙渡没有指挥过一次战斗。

1947年9月改为东北第一兵团,任司令官。

1948年1月改为第六兵团,任司令官,辖60军、93军。

1948年2月,蒋介石以维护军誉为由,调任孙渡为热河省主席。

1948年6月22日调任热河省主席。

1949年12月孙渡调任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但卢汉审时度势,12月9日在昆明宣布起义,云南和平解放,孙渡赋闲在家。

1952年在云南清匪反霸运动中在家被捕。1963年被特赦释放,任云南政治协商第二、三届会议委员。

1967年4月,在云南昆明病故。享年七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