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空中作战能力的现状及其未来发展

来源: 亚洲军事评论

[知远导读]泰国《亚洲军事评论》杂志2017年6-7期合刊发表了贾斯汀·布朗克的文章：Will the Sun set on Air Superiority?。文章称，日本是亚洲地区少数装备F-15型战斗机的国家之一，其空中截击能力仅次于美国和以色列，但近年来中国空军正在研发最尖端战斗机，还部署空中预警机，这些不由令日本军方担心“日本即将失去空中优势”。文章详细介绍了日本航空自卫队装备的F-15J“鹰”式战斗机、F-2A战机、F-35系列战机、X-2“心神”战机的作战能力和研发情况。文章编译如下：

《亚洲军事评论》杂志报道：日本和中国、美国一样，拥有亚太地区最有能力的空军之一。日本航空自卫队装备了大约370架快速喷气式飞机，主要由最先进和最有战斗力的第四代飞机组成。

日本的F-15J“鹰”式战斗机

200架强大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波音公司生产的F-15J/DJ“鹰”式战斗机是日本航空自卫队的核心。此外，其飞行员训练有素，经常与美国空军和其他盟军进行高水平的训练，保持着战术优势。然而，日本在其边境线上面临着日益强大和现代化的中国空军和海军的威胁，特别是在日本控制下的与中国和台湾存在着主权争端的尖阁列岛/钓鱼岛的上空。在中国、俄罗斯进行空军和防空现代化的同时，日本的作战机队面临着日益增加的装备陈旧和技术落后问题。日本航空自卫队的规模受到日本宪法所规定的有限国防预算的限制，因此继续依靠数十年来技术上的优势全面防御数量更多的中国战机，未来将面临严峻挑战。美国空军自身也面临着相对于全球承诺的部队规模、现代化以及飞行员短缺等问题，长此以往，这有可能削弱美国长期以来遏制中国，在亚太地区保持空中优势的能力，这种趋势只会增加对于强大的日本航空自卫队的需求。

图1、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15J“鹰”式战斗机

相对于冷战结束后的15年，日本航空自卫队近年来紧急起飞进行空中防御的架次逐年攀升。中俄两国经常在日本声索主权的钓鱼岛以及位于日本东北部俄罗斯控制下的千岛群岛空域进行侦察，并派遣战略轰炸机、海上巡逻机抵近日本领空飞行。日本航空自卫队战斗机紧急起飞架次从2012年的大约300架次或者更少稳步攀升至2015年的571架次，2016年更是超过了1100架次，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这种水平的空中防御行动远高于当时日本航空自卫队采购现有战斗机时的防务计划设想，并对中队战备和机队机身疲劳管理造成沉重负担，特别是考虑到相对较少的F-15J战斗机承担了大部分任务损耗。从中长期看，如果这种出动率持续下去，将迫使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15J战斗机比预期更早退役或者至少全面检修。

日本航空自卫队面临的威胁

随着中国空军和中国海军的能力和数量日益增长，日本航空自卫队和日本海上自卫队航空部队在攻击和反舰任务方面的优势面临着严峻挑战。日本航空自卫队历来重视传统的反舰任务，相对于其他现代化空军优势明显。三菱公司生产的F-2A战机和麦当劳道格拉斯公司/波音公司生产的F-4EJ“鬼怪-II”（Phantom-II）战机都能够发射三菱公司生产的ASM-1和ASM-2主动雷达寻的反舰导弹。然而，从俄罗斯进口诸如金刚石-安泰公司的S-300PMU/PMU1/PMU2之类的地对空导弹系统，不但使中国能够使用这些强大的系统保卫地面设施，而且使中国工程师逆向开发了系统的许多功能。中国将俄罗斯远程地对空导弹技术的优点与从西方盗取的技术信息相结合，生产出了本土远程地对空导弹系统，例如，中国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生产的“红旗-9”系列地对空导弹。这其中包括为中国海军舰艇生产的“海红旗”-9A/B和“红旗-26”防空导弹，再加上中国本土为海军舰艇、战斗机以及机载预警（AEW）资产生产的主动电子扫描阵列雷达迅速发展，使在敌对行动中进入中国海军主战舰艇反舰导弹发射范围之内的任何非隐形或者不能够进行大规模频率捷变干扰的飞机都非常危险。

图2、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4EJ“鬼怪-II”战机

此外，虽然“海红旗-9”A/B系列防空导弹目前拦截整个进场阶段以及末段飞行阶段低空飞行的反舰导弹能力较差，但ASM-1和ASM-2导弹在进场阶段的飞行比诸如欧洲导弹集团的“飞鱼”（Exocet）和萨博公司的RBS-15系列反舰导弹要高，也不像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AGM-158C远程反舰导弹那样能够隐形。此外，由于F-2A和F-4EJ战机使用日本本土生产的航空电子设备和任务系统，使日本航空自卫队难以将有前途的外国导弹集成至这些飞机上。日本三菱重工正在为F-2A战机开发生产的XASM-3超音速空射型反舰导弹，距离入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在对抗主战舰艇增加发射平台的生存能力方面并不能令人满意。因此，日本航空自卫队现有的空中能力基于F-2A和F-4EJ战斗机，即使在雄心勃勃的中国海军航空母舰计划成为严重的行动威胁之前，日本海上自卫队装备的川崎P-1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P-3C/D系列海上巡逻机也不太可能对中国海军的主战舰艇产生有效威慑。

反舰作战是日本航空自卫队防止敌方入侵日本领水的核心任务，鉴于执行攻击特别是反舰作战任务时的困难，日本航空自卫队迫切需要更有能力的飞机执行这项任务。日本航空自卫队最紧迫的事项是必须换装三个F-4EJ战机中队。F-4“鬼怪”系列战机在20世纪70年代“天下无双”，配备了现代化的雷达、电子设备和导弹后，仍然是一种强大的接近第四代的平台。然而，中国的苏-27系列战机在雷达性能、机动能力和导弹负载方面都超越了F-4“鬼怪”系列战机。面对中国在其岛屿、内陆和海军舰艇上部署的现代化防空系统，F-4EJ战机有着巨大的雷达截面，并且一旦被锁定，机动规避能力有限，这意味着它在攻击任务中越来越过时。

日本已经确定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A“闪电-II”战机作为F-4EJ战机后继机型。然而，日本的采购资金限制以及订单中的42架飞机中有38架在日本三菱公司的工厂生产的决定，意味着采办速率可能被限制在每年最多几架，取代所有3个F-4EJ中队将需要一些时间。高速率生产的中国第四代战机——歼-10A/B、歼-11系列、歼-15系列——再加上试生产的第五代战机歼-20A，意味着日本单靠数量和采办速率有限的F-35A战机不足以跟上中国空军和海军战机现代化的步伐。

日本的F-2A战机

日本航空自卫队的多用途和主力反舰战机——三菱公司生产的F-2A战机——组成的第二大快速喷气机机队也面临挑战。F-2A战机从1987年开始研发，耗资巨大，直到2000年才加入日本航空自卫队服役，F-2A战机在外观上与通用动力/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16系列战斗机相似，但机翼面积增加了25％，操纵面、发动机进气口和框架罩也大一些。在飞机内部，F-2A比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F-16设计（F-2A基于F-16C改进）有了显著进步，它集成了许多日本本土的电子系统，包括日本首部主动电子扫描阵列（AESA）雷达，即三菱集团的J/APG-1 X频段（8.5-10.68吉赫）雷达系统。然而，由于飞机的生产数量有限，共计生产了94架，所以F-2A战机非常昂贵。由于日本必须支付开发成本以及建立自己的生产线，所以当F-2A战机在2000年入役时，其成本是美国最新标准的F-16C/DBlock-50/52型战斗机的4倍以上。F-2A在整合非本土生产的先进有效载荷方面更加成问题，因为它们大量使用日本电子系统，这些系统在设计时是最先进的，但在增加系统容量以应对未来挑战方面却是一个昂贵而且复杂的挑战。

图3、日本航空自卫队的F-2A战机

此外，作为多用途战斗机，F-2A在F-16系列战机原有的作战高度和机翼负荷方面进行了气动升级，但充其量只能与最新的中国苏-27“侧卫”战斗机系列改型在超视距性能方面平分秋色。在视距范围内的表现，F-2A不及苏-27和歼-10系列战机，这要归因于苏-27优越的灵活性以及F-2A战机缺少头戴式显示器。F-2A战机的优势在于搭载了最新的三菱J/APG-2 X波段雷达以及配备微型主动电子扫描阵列探测器的AAM-4B主动雷达寻的空对空导弹。然而，F-2A战机可部署数量远远少于中国空军的战机，而且由于缺乏现代雷达截面特征或最新一代电子战干扰吊舱，在距离很远时就会出现在中国的雷达屏幕上，此外，相较于苏-27/歼-11系列战机，其搭载的导弹数量要少得多。因此，虽然目前F-2A战机能够满足需要，但不能为日本日益增加的防空挑战提供任何新的长期的解决方案。

同时，F-2A战机并不是日本航空自卫队防空任务的核心，这一荣誉归属于日本现代化的F-15J战机，该机至少与中国第四代战机相匹敌。尽管有少量歼-20战机加入中国空军服役，但是灵活且可靠的F-15J战机宝刀未老，在未来十年只要能够与在此期间小批量入役的F-35A战机恰当整合，作为日本防空能力的核心仍然可行。在执行常规空中警戒任务方面，F-15J战机是一种很好的平台，速度快，航程远，在对抗中，中国和俄罗斯的电子情报飞机几乎没有获得其雷达截面参数。F-15J战机在视距范围内的机动性非常出色。日本标准的雷神AN/APG-63V1 X波段雷达和AAM-4B空对空导弹相结合，再加上F-15J战机固有的高空超音速性能，使得它即使在今天仍然是一种可怕的超视距战机。

日本的F-35系列战机

围绕强大的雷达、导弹载荷和高空作战设计的第四代战机，例如，F-15J战机，在未来的生存能力方面与F-35系列以及美国空军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22“猛禽”战斗机相当。F-15J战机飞的极高、极快，并且能够大量装载AAM-4B型导弹，使其对于未来十年成军的日本F-35A战机部队不可或缺。F-35战机是一种强大的低可观测性飞行探测器和打击平台，但其内部武器舱空间有限。因此，在与数量上占据优势的中国空军的任何假设冲突中，F-35A战机将显著依赖与其他战斗机从传感器到射击平台(sensor-to-shooter)的整合。另一方面，F-35A战机即使数量很少，可能也会比F-15J战机在被探测到之前更接近潜在的空中和陆基威胁，为后者提供精确的目标信息，并在较大的作战区域内确保F-15J/AM-4B导弹组合能够为其扳回劣势。

图4、日本航空自卫队的第一架F-35A“闪电-Ⅱ”战机。

然而，即使加上F-15J战斗机，F-35A战机也不适合日本航空自卫队。简单来说，日本航空自卫队需要一种能够以足够的技术优势来威慑中国空军，至少部分抵消其不可避免的数量劣势的最新型战斗机。这就是为什么日本如此热衷于采购F-22战机，为什么自2009年F-22战机的生产取消之后，日本又重新确定了自己的第五代技术验证机，即三菱X-2“心神”（Shinshin）战机。F-35A战机将大大提高日本航空自卫队打击现代化防空导弹系统保护下的地面目标和舰艇的能力，而且如果配备恰当的战术数据链，可以显著提升F-15J机队对抗大量现代化空中威胁的能力。然而，F-35A战机的航程受到了内部油箱容量的限制，再加上有限的导弹负荷，使其在防空任务中效能很低，除非它能达到日本不太可能承受的相对较大的数量。此外，如上文所述，自2012年以来，日本航空自卫队F-15J战机高频紧急起飞已经成为“新常态”，使其疲劳寿命比预定计划快得多，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需要更换或至少在21世纪20年代末期增加这一核心资产。

日本的X-2“心神”战机

因此，日本已将其未来战斗机的希望寄托在2016年4月首飞的X-2“心神”战斗机改型。X-2战机根据“先进技术验证机”（ATD-X）计划开发，旨在21世纪20年代末制造出第六代战机，该机拥有先进的低雷达截面，较大的内部武器载荷，先进的机身嵌入式主动电子扫描阵列雷达以及推力矢量和超级巡航能力。还有待观察的是，受到国防预算仅为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一，以及国家武装部队对于有限资源的许多其他要求所限，日本是否能够实际生产这种战斗机。然而，日本正在积极地向潜在的国际合作伙伴提出发动机、机身设计以及F-3其他方面的合作。日本是否能够成功地打造匹配或甚至超过F-22能力的第一批成功的非美国制空战机，可能会对21世纪30年代及以后亚太地区空中力量的平衡产生巨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