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中校普京的发家史

文/科罗廖夫

摘要：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克格勃特工出身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其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业生涯为他积攒了巨大的人脉关系。普京从未提起其驻东德时工资，但我们可以根据资料计算，大约折合人民币2万元。

克格勃全称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俄文：Комит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Безопасности，简称КГБ)，1954年3月成立，其前身可追溯到臭名昭著的“契卡”，即“肃清反革命和反怠工委员”。克格勃是苏联对外情报工作、反间谍工作、国内安全工作和边境保卫等工作的主要负责部门，是一个凌驾于党政军各部门之上的“超级机构”，它只对苏共中央政治局负责。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克格勃特工出身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其在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业生涯也为他从政以后带来巨大的人脉关系。

1952年10月7日，普京出生于列宁格勒(现名圣彼得堡)。祖父斯皮里东•普京曾为列宁和斯大林担任私人厨师。母亲玛丽亚•伊凡诺夫娜•普京娜是一名工厂女工，父亲弗拉基米尔•斯皮里多诺维奇•普京(俄语：Владимир Спиридонович Путин)在苏联海军服役，同时也在苏联内务部但任职务，这对于普京后来进入克格勃系统有帮助。

1975年，23岁的普京毕业于列宁格勒大学国际法学系，1997年，45岁的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普京，在圣彼得堡地质学院取得了经济学博士学位，毕业论文是题为《在市场机制形成的背景下地区自然资源的战略规划》的博士论文。普京这篇论文的主要观点是，对于资源丰富国家，依靠由国家精英掌控的资源，尤其是能源出口，再结合现代金融业，一样可以把国家迅速打造成为一个富裕强国。而像中国那样埋头发展制造业，精心打造世界工厂的过程太缓慢，太费力气，而且效果不明显。普京上台以后的执政路线和经济政策也印证了他论文的观点。

1975年，年轻的列大毕业生普京同学如愿进入克格勃列宁格勒分局，经过401反间谍学校培训后，以现役中尉侦察员身份进入第一局(情报局)工作。1984年，普京被晋升为少校，并被选派到莫斯科红旗侦察学院(苏联的著名秘密情报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培训。

1985年，普京被派往民主德国德累斯顿市的克格勃机构(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驻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代办处)。1987年由少校晋升为中校，并被任命为处长高级助理，此时他到德国才两年，时年35岁，这样的升迁速度是非常可观的。普京当时的公开身份是德国莱比锡“苏德友谊之家”主任，但在回忆录中对他在德累斯顿工作期间的具体业务所述不详，但很显然驻扎德国的那段经历，为他日后的从政生涯积攒了大量人脉，看一下当今俄罗斯政府和主要国有垄断企业的老总的简历就会明白，这些人有很多在前民主德国做过特工，他们围绕普京组成了一个德累斯顿帮，其中大名鼎鼎的有俄罗斯国防出口公司总裁切梅佐夫，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谢钦，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老总丘拜斯，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副总裁戈卢别耶，俄罗斯铁路公司老总亚库宁，以及俄罗斯石油管道公司的总裁托卡廖夫。这六个合法的超级寡头(俄罗斯民众称他们是六大老虎)和普京有两个共同点：1、贼有钱而且任性;2、都在东德的德累斯顿住过。

也就是说，属于普京圈子内的，可以飞黄腾达，甚至像俄铁总裁亚库宁那样全俄民众都公认的腐败奢侈，贪赃枉法，照样没人管;属于普京圈子内的，白痴也可以当国防部长，上一任国防部长谢尔久科夫，上任后采取激进的脱离实际的军事改革，惹得俄罗斯军队怨声载道，不下台估计就造反了，一切原因是这位前国防部长的岳父，是曾任俄罗斯联邦政府主席、第一副总理的祖布科夫，是普京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普京经济班子里的幕后核心大佬。从2014年西方制裁俄罗斯以来，普京的若干应对措施，能看出来俄罗斯的经济界精英对国家经济发展没有啥好办法，就是看天吃饭，粗暴操弄国家经济，连加息都一次650个基点，就像一个战斗机驾驶员开一架波音747喷气客机去做眼镜蛇超级机动，简直如同开玩笑。跟中国近30年的发展对比，普京团队搞经济，完全依靠能源优势，比叶利钦时代稍好一点点。

1989年，柏林墙倒塌，两德统一，普京被召回国内，成为列宁格勒大学的校长外事助理。后来成了他大学时代的老师、当时的著名自由派政治家、圣彼得堡市市长索布恰克的助手。1991年普京担任列宁格勒市国际联络委员会主席，主管市政府的对外经济关系。从此飞黄腾达，直至成为俄罗斯总统。

我认为俄罗斯共产党主席久加诺夫对普京的评价最准确：”普京在与苏维埃时代遗产作斗争的道路上实质上比叶利钦走得更远更隐蔽。叶利钦是不顾一切地蛮干，毁灭碰到的一切苏联遗产。普京则始终一贯地实行巧妙地亵渎苏联及其历史遗产的行动。国内很多人受到俄罗斯媒体和中国媒体的强烈误导，以为普京是个深埋共产主义理想的同路人，以为普京说怀念苏联就是想恢复苏联。普京始终是个表面上使用西方式民主制度，实际上信奉强人政治的政客，他是个强硬的民族主义者，而不是什么共产主义信徒，有些事情要看这个人在做什么，而不是他说什么。有人说他恢复了苏联时期的国歌军徽军旗，这不准确，在普京上台之前这些事情就已经有广泛的民意，这并非普京个人推动的。

还有简单的例子，当年普京刚上台的时候，曾否决从红场迁出列宁墓事件，据此有人认为普京怀念和肯定苏联体制，其实这完全是他自编自导的政治秀，迁出列宁墓一直是俄罗斯的敏感问题，也最能够抓住选民的眼球，普京目的是为了拉拢左翼选民，分化俄共。因为当时这个迁出列宁墓的动议是普京亲自任命的中央区全权代表格奥尔吉·波尔塔夫琴科提出的，此人常年盘踞列宁格勒，是普京最亲密的战友，没有普京授意，波尔塔夫琴科怎么会擅自主张。而且该动议并不仅仅是提出迁葬列宁遗体，还包括拆除红场上的其他纪念性建筑。

这不仅只是要迁葬列宁的遗体，而且要把红场上克里姆林宫宫墙旁的四百余位苏维埃时代著名活动家和英雄的灵柩和骨灰盒搬走。这四百余位活动家包括以斯大林为首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以朱可夫为代表的二十二位元帅、十八位苏联英雄和十四位两次获得此称号的苏联英雄、加加林等五位宇航员以及科罗廖夫等著名科学家，还有高尔基等著名文化界人士。他们是整个苏维埃时代的象征，挖掘他们的坟墓，实际上就是要否定这个伟大的时代，这种动议显然任何一个俄国人都不会同意。普京就是这样否决了一项任何俄国人都不会同意的法律提案，从而“顺应”了民意。

1989年普京一家回到列宁格勒。据普京自述，除了一双可爱的女儿，普京夫妇带回来的，只有一台已被使用了20年的旧洗衣机，还是东德邻居送给他们的;攒了一些美元，足够买下一部苏联产的好车。这就是普京作为克格勃驻外四年半所拥有的一切，当时他们一家四口不得不挤进普京父母拥有的一套狭小的公寓。普京认为克格勃岁月没有为他积累多少财富，那么，普京在德国当克格勃时的收入是多少呢，虽然并没有详细准确的回忆，但是我们可以根据一些资料分析一下。

根据已解密的文件(《苏共中央书记处关于提高国家安全委员会驻东德人员外汇薪金的决定》1980年9月)，苏联部长会议和财政部的规定，1985年苏联克格勃机关派驻东德工作人员，可以领取两份工资，一份是正式的职务工资(包括基本工资和津贴)，在苏联国内开支，用卢布支付。另一份是在东德开的用等价马克支付的驻外工资津贴，数额为其国内卢布工资的249%，外加每月85德国马克伙食补助。另外，如果有不工作的家庭成员，也享受一定数额的补助，有一名不工作家庭成员的，每月补助400马克，两名的补助650马克。

1985年前后苏联猪肉生产成本大约3.25卢布每公斤，零售价约为1.85至2卢布每公斤，按猪肉价格计算，80年代的卢布和当今人民币大约是1：14的关系。苏联有大量价格补贴，所以卢布的购买力极强，虽然买不到什么东西。官员的工资普遍不高，当然，跟现在中国一样，领导们也不靠工资活着。1985年苏联一位中校军官、一位处长或10年以上工龄工程师/研究员的基本工资大约是250卢布，另有相当基本工资20%的职务津贴，共计300卢布。普京当时的月收入应该是300卢布国内工资，85马克伙食津贴，747卢布驻外津贴，两个不工作的孩子津贴650马克(那时候卢布和东德马克汇率约1:2左右)，共计1415卢布左右。大约折合现在人民币2万多元，这在苏联属于高收入了，因为当时的一个苏联部长月薪只有900卢布。

1985年至1989时候，东德市场上1公斤猪肉只卖7马克。按黑市汇率只折合2个西德马克(东德马克兑换西德马克的流氓官价为1:1)。这样就产生了东西德之间汇率和商品价格倒挂现象，那时候很多西德人周末就去东德扫货和消费，他们在东德的黑市里把手里的西德马克换成东德马克，然后到东柏林的商店买便宜货带回西德，顺便再享受一次只相当于西德半价的社会主义大餐。

普京回忆录自述结婚时很简朴，只在游船上搞了个庆祝仪式。但是从普京的大学期间就很罕见的拥有一辆汽车这一事看来，他所说的“简朴”并非一般老百姓想象的那种“简朴”，普京婚礼时使用的老款海鸥牌高级轿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苏联属于部长级别等高级官员的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