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元帅戈林,一封电报使他陷入圈套,希特勒在暗堡发出追杀令!

1944年“7·20事件”之后,希特勒对德国陆军进行了大清洗,将陆军这支他一直不太信任的力量收拾得服服帖帖。

然而,国内的稳固并不能挽救纳粹德国即将灭亡的命运。虽然在1944年年底之前他出人意料地用仅存的机动兵力对阿登山区的美国军队发动了一场孤注一掷的反击,但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扭转战局,相反,预备队的提前消耗反而加速了他的溃败。

西线,数百万盟军在艾森豪威尔的统帅下跃马扬鞭,踏上德国的土地。紧接着,蒙哥马利、巴顿和霍奇斯等诸将争先恐后地渡过莱茵河天险,像决堤的潮水一般追逐着溃退的德军残余。

东线,千万苏联红军已跨过奥德河,兵分两路西进,一路由朱可夫统帅攻打柏林,另一路向西、向南横扫。

过去一直跟随希特勒穷兵黩武的纳粹高官们,在这大厦将倾之际,都纷纷谋算着自己的后路,到1945年春,以各种方式同西线联系体面投降的人马不断。就连戈林和希姆莱之流的巨头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当然,行动是秘密的,绝对秘密。

兄弟相疏

按理说,赫尔曼·戈林是不应该背着希特勒去搞阴谋的,因为希特勒的确待他不薄。在元首的宠信下,戈林一直是纳粹德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一点仅从他曾担任过的众多职位中就可以清楚地知晓。

他曾是纳粹党冲锋队的创造人之一,冲锋队首任队长。

他曾任德国国会议长、普鲁士总理、普鲁士州议会议长、帝国森林和猎场监管人、四年计划的元首特别专员、国防委员会主席、科研委员会主席……

他是规模庞大的纳粹空军司令。

他还被授予纳粹德国唯一的一位大日耳曼帝国元帅。

此外,最能体现他在德国地位的是希特勒将他指定为元首的未来继承人。

但这些宠信都发生在1943年之前,在他的空军不可一世的时代。

从1944年起,德国空军江河日下,已不能成为德国军队的重要力量,这一方面是由于盟军空军力量的迅速增长,另一方面也由于这位司令指挥艺术不佳。希特勒对空军开始不满。

此外,戈林那种好大喜功、贪婪的习性也渐渐使希特勒感到反感。

当然,希特勒对戈林态度的改变也由于戈林的政坛对手希姆莱在背后煽风点火的缘故。

总之,希特勒开始有意识地疏远了他。

在纳粹德国,任何人,只要在希特勒面前失宠,他就永远高兴不起来,就会生出无尽的痛苦。

戈林也不例外。

此时,1945年4月22日上午,他就痛苦地斜靠在上萨尔茨堡他那用300万马克建筑的别墅客厅的鹿皮沙发中沉思。他右手按住有点疼胀的额头,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4月20日希特勒生日那天在柏林总理府聚会的情景:

快近中午时分,希特勒才出来慢腾腾地接见等待已久的军政领导人。几乎每一位纳粹要员都趁祝贺元首生日之际,劝他在红军的铁钳合拢前撤往贝希特斯加登。但都被希特勒一一回绝,戈林知道自己与元首的关系早已失去往昔那种兄弟般的亲密,相互交往已纯粹变成一种官场礼仪,故也没有说太多的话。要是过去他们必定会拥抱着笑闹一番。

会见结束后,希特勒向众人道:“鉴于西线盟军与布尔什维克会师在即,从现在起,我决定成立两个司令部分别负责将被分为两半的帝国。北部交于邓尼茨管理,南方本应由凯塞林负责,可是我准备交给戈林。司令部的各参谋部也分成两部分,划归南方的立即赶奔贝希特斯加登。”

待众人告别后,戈林走到希特勒身边,小声问道:“我亲自前往南部,还是派我的参谋长科勒尔去?”

“你去,”希特勒毫无表情地道:“科勒尔留在柏林。”

戈林试探着问:“我的元首,既然这样,你不是要我立即离开这里到上萨尔茨堡去吧?”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希特勒草率地回答道。

然后,两人彬彬有礼而又冷淡地握手告别。

戈林的心被深深地刺疼了。

从柏林回到上萨尔茨堡别墅,虽然已过去两天,但戈林的情绪仍沉浸在希特勒的冷淡所造成压抑状态中,心神没有一刻安宁过。他不停地思索着自己的出路和如何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他知道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不能再犹豫。

上午10时,戈林仍在沙发中头昏脑涨地思索着,副官送来了一封马丁·鲍曼发来的电报:“元首已垮了,你要及时行使指挥权。”

鲍曼是他的死对头,戈林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他想,这很可能是鲍曼设下的陷阱,戈林恨恨地骂道:“这个无耻的小人。”

元首垮了?

希特勒脾气暴躁,发火是常有的事,但像4月22日这天如此疯狂,如此绝望般的狂怒还是第一次。

那天,希特勒召开例行的军事会议,研究柏林解围问题,他心中起初很坦然,因为他知道柏林北部不远处还有党卫军副司令斯坦纳指挥的一个装甲集团军,只要他及时赶到,柏林还是有救的。

但是,约德尔却向他道出了实情,红军已三面包围柏林,铁钳就要合拢。而斯坦纳拒不执行命令,至今没有向柏林移动半步。

“什么?”希特勒“唰”地站起来,用力一拍桌子,脸色顿时惨白道:“叛徒,十足的懦夫。”

他用手指着几位将军和鲍曼,用嘶哑的声音道:“你们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都出去。”

门一关上,希特勒就暴跳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挥动着右臂开始大骂。突然跌坐在扶手椅里,苦恼地说:“打败了!第三帝国被布尔什维克打败了。”他脸色苍白,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痛不欲生。

忽然,希特勒平静下来,微张着嘴,慢慢地直起身子,用他那双吓人的眼睛盯着前面。这比他狂怒的时候更使人胆战心惊。会议室里死寂般沉静,仿佛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希特勒脸上慢慢泛起了血色。这时,鲍曼、凯特尔才上前劝慰,恳求他保持信心:“我的元首,假如你丧失信心,那真的一切都完了。请你立即前往贝希特斯加登,在那里指挥最后的抵抗。”

希特勒目光呆滞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决不离开柏林。”停了片刻。他吩咐道:“把戈培尔找来。”

凯特尔把其他人打发出会议室,以便同希特勒单独谈谈。他轻声地劝道:“我的元首,离开这里吧!到贝希特斯加登,到那里我们就开始向敌人谈判,争取好的投降条件。”

希特勒不等凯特尔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作出了决定。我决不离开柏林。我将守卫这座城市,直到最后一刻!”

“我命令你赶快离开,同约德尔一起,此外,我的两个秘书沃尔夫小姐和施罗德小姐跟随我多年,你带她们一起撤出。我已经在电台宣布了我留在柏林的决定。我决不食言。”希特勒用缓和的口气继续说。

凯特尔焦虑地道:“如果元首不走,我也不会走。”就在这时,约德尔和鲍曼走了进来。

希特勒对他们说:“我命令你们三人坐飞机到贝希特斯加登去,凯特尔作为元首的私人代表同戈林一起担负起指挥的责任。”

戈林的参谋长科勒尔很快就知道了发生在地下避弹室的事。

有人告诉他,元首曾说:“如果谈判,帝国元帅比我管用。”他认为,这是希特勒交出权力的一个信号,必须亲自告诉戈林。

4月23日拂晓前,科勒尔及其参谋部的全体人员分乘5架飞机,飞向慕尼黑。

“快拿遗嘱来!”

自4月22日中午突然接到鲍曼的电报之后,戈林又陷入新的沉思。他反复琢磨:鲍曼这个电文上说的是真还是假?若元首真的垮了,我该如何行动?

直到次日上午,他仍在猜测的旋涡里打转。

约12时,他的参谋长科勒尔大踏步走了进来,行礼后,详细地向戈林汇报了总理府内发生的情况。

戈林听后,一扫往日的晦气,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暗道:“鲍曼居然没有骗我,也许他想在我的手下谋上一官半职。哼,看我如何收拾他。”

随后,他以多年没有表现出来过的果断迅速行动起来。先派人把第三帝国的要人汉斯・拉默斯博士找来。又派人去请他的挚友菲利普・布勒尔。

拉默斯随身带来了收藏继位法律文本的匣子,他准确但过于矫饰地解释说:“兴登堡总统1934年逝世后。通过了一项秘密法令,规定希特勒有权任命继承人;1938年4月又通过了一条法令,规定了他的代理人。从那以后,希特勒写了一些遗嘱附录,交由我保管。”

戈林迫不及待地说:“快拿来遗嘱,让我看个究竟。”

“现在元首死活不明,在这个时候打开他的遗嘱,做法不妥吧!”拉默斯感到不安。

在众人的请求下,拉默斯无可奈何地打开了金属匣。里面的信封上写着“元首遗嘱,只许帝国元帅打开”几个大字。

戈林颤抖着拆开蜡封,用戴着珠宝的手指抽出了信纸。他悄悄地、几乎偷偷摸摸地看完遗嘱,然后笑了,大声向众人朗读道:“一旦我因患病或其它原因,即便暂时不能履行我的职责……我指定大日耳曼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代行我的一切职权。我一死,戈林就应立即重新宣誓就任政府和党的首脑。”

处境微妙,希特勒真的死了吗?或许他已从“垮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如果鲍曼说服他另立了不利于他的遗嘱怎么办?

“给他发封无线电报,问问元首应该怎么办。”科勒尔建议说。

戈林哪顾其他,马上口授了一封电报,下午3时发出:

元首阁下:
根据科勒尔将军提供的消息,您在谈到某些问题时提到了我的名字,强调如有必要谈判,由我比您在柏林进行更合适。这番话使我非常吃惊,又认为非常严肃,如果今晚10点以前还收不到您的回音,我将义不容辞地认为您已失去了行动自由,并认为我执行您的命令的条件已经具备,我将为民族和祖国的利益而采取行动。

所有奖赏中的最高奖赏——国家元首,终于在戈林的面前闪现出了光芒,他仿佛看到一顶王冠向自己飘来……

落入圈套

阿尔贝特·施佩尔4月22日也得悉希特勒精神崩溃的消息,他决定再度返回柏林。次日,在陆路交通无法行进的情况下,他乘坐一架炮兵观察机在柏林勃兰登堡门着陆,随后驱车赶往总理府。

施佩尔也是纳粹德国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纳粹上台后,他逐渐讨得元首的欢心,被纳入希特勒的嫡系圈子。1937年被任命为“柏林建筑总监”。1938年至1939年负责新总理府的建设工程。1942年2月8日,36岁的施佩尔被任命为武器装备部部长,创造了武器生产的奇迹。前一时期,他因阻止希特勒的“焦土”政策而渐渐失宠。

施佩尔步入希特勒的书房。元首对他很冷淡。没有同他握手,只点头招呼他坐下,似乎对这位老朋友的归来无动于衷。

他细细地打量着希特勒,发现他脸部浮肿,眼神呆滞,左手颤抖,犹如一个患中风的老年人,全然没有了往日精力充沛、自信坚强的风貌。

他们进行了平静地交谈。中途,希特勒突然话锋一转道:“施佩尔,你有什么意见?我应该留在柏林还是去贝希特勒加登?约德尔告诉我,现在最多只剩下24小时。”

施佩尔道:“我的元首,既然你决意为国捐躯,依我之管见,你在德国首都而不是在你度周末的别墅里结束你的一生,要显得贤明得多。”

希特勒宣布:“我不亲自参加战斗,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出现一种危险,就是被俄国人生擒。我不愿给敌人以任何机会来将我碎尸万段。我已命令将我的尸体火化。”

在隔壁房间,马丁·鲍曼手拿戈林的电报,阴毒地笑了笑,得意地自语道:“胖家伙,你死定了!”

立即,他大喊大叫着跑进元首房间,手里拿着电文,大骂道:“叛徒,犯有叛国罪!居然给元首下最后通牒!”

希特勒接过电文,手慢慢地抖了起来。背叛!这就是自9个月前有人图谋暗杀他以来,他屡遭失败的原因。现在,他亲自挑选的接班人也成了叛徒。希特勒脸色呆滞地转向鲍曼,命令道:“逮捕帝国元帅!”

这是鲍曼几年来一直期盼的一句话。在元首的同意下,他给戈林发去这样一封电报:

“你的行动是背叛元首和国家社会主义。叛变应受到死的处罚。但是,鉴于你过去为党效劳,如果你辞去一切职务,元首将免去你的死罪。请回答是否同意。”

半小时后,希特勒又指示发出了另外一份电报:“遗嘱已废除。我的行动完全自由,禁止你做任何事情。”

鲍曼担心戈林逃跑,急忙通过电话以希特勒的口气秘密命令上萨尔茨堡党卫军司令:“立即包围戈林别墅,逮捕前帝国元帅。粉碎一切抵抗。”

施佩尔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不去参与此事。希特勒现在灰白了的一撮仁丹不断抽搐着,怒骂道:“我一贯认为戈林是个混蛋,他把空军搞得一塌糊涂,是个最大的无赖,他的坏榜样使他的下级也都腐败透顶。他多年来吸毒成性,我早就知道……”

鲍曼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但他为能亲手干掉戈林而快意无穷。

“我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当夜幕在整个山腰降落的时候,一阵微风向戈林别墅吹过,一队黑影迅速围拢过来,在房屋周围悄悄地组成一条武装警戒线。

戈林早已接到希特勒的答复,但是答复使他不寒而栗。“希特勒还活着!我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啊!”他暗想道。

晚上10点钟,党卫军指挥官弗兰克走进别墅,行过军礼后宣布:“帝国元帅阁下,你被捕了!”

戈林怒不可遏,肥胖的身躯气得直发抖。他猜想电报里“谈判”这个字眼惹恼了元首。

帝国元帅度过了一个不安的夜晚清晨时分,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感觉到窗户震动,一开始很轻,后来越来越强烈。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掠过山谷,传到山腰,发出隆隆的响声。烟幕发生器跚跚来迟地喷出了人工烟幕,懒洋洋地降到山腰,其浓度不亚于旧金山的黄色浓雾。在刺鼻的浓雾中,爆炸声此起彼伏,越来越靠近别墅。

戈林面色苍白,一下跳了起来。他一手抓起身边的丝绸睡衣,大叫,“进地道!”但一名党卫军军官用枪口逼着他回到了原地。

第二轮轰炸开始时,党卫军捆绑了戈林和身边军事人员。他们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沿238级台阶走向秘密迷宫。里面没有灯,大地在颤抖,戈林也在战栗。现在他像几年来他囚禁过的政客和新闻界人士一样,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一点也不怀疑是马丁·鲍曼策划的这一切。

4月26日晚,一支新的党卫军分队接防,把戈林和他的军事人员分开囚禁。这批党卫军显然很随和,戈林暗想这可能是希姆莱的人。由于希姆莱正同西方谈判,毫无疑问,这位党卫军首脑应该意识到,在最后的斗争中,一个活的帝国元帅比一个死得更加有价值。

戈林请求将他转移到毛特恩多夫城堡监禁,党卫军居然同意了他的要求。于是,4月28日一早,他同妻子和女儿爬上一辆装甲轿车,由党卫军护送着,向40英里外的毛特恩多夫城堡开拔,不久,车队飞快穿过古老的毛特恩多夫吊桥,驶入城堡院内。

到达毛特恩多夫城堡之后,戈林每时每刻都注意倾听外界消息。4月29日,无线电台广播:“因健康原因,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引退。”令他高兴的是,并未提到剥夺他的继承权。

次日上午,布劳塞给他看了刚从柏林地下室发来的一份电报:“如果我们要灭亡,即枪毙4月23日的叛徒。”戈林恶狠狠地说:

“又是鲍曼干的!”布劳塞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5月1日,希特勒的死讯传来。布劳塞急忙挂通南方总司令凯塞林元帅,请示是否处决戈林。凯塞林的回话是:“暂缓行动,静候形势进一步变化。”

几天后,一位空军将领带着一个通讯团精疲力尽地从意大利回来,乘车经过毛特恩多夫,他们清楚地看到戈林和党卫军沿着篱笆漫步。戈林招了招手,这位空军将领跑了过来,其他士兵一看到总司令在此,都纷纷下车围拥过来,戈林迅速看了一下形势,发现自己一边占较大优势,于是果断命令空军部队向身边党卫军发动攻击。党卫军干部在力量悬殊之下,乖乖地缴了械。戈林自由了。

被俘

从党卫军那里脱身自由后,戈林就立即给德国新元首邓尼茨海军元帅发了一封电报,提议由他同美国人谈判。

在给邓尼茨元帅发过电报之后,为了争取主动,戈林又给盟军最高司令艾森豪威尔写了一封密信,并派他的助手携带密信乘车前去送交。

信送走后,戈林焦急地在城堡里等候回音,然而助手一去不复返,查无音讯。

如果戈林明智的话,他就会想到艾森豪威尔绝不会同他这种人接触的。

但他仍生活在虚幻之中。

5月7日中午,科勒尔急冲冲打来电话,告诉戈林:“一位美军高级军官、第36师副师长正向费希霍恩城驶来。如果你要求约会,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戈林犹豫着,他还想摆一摆元帅的臭架子。

科勒尔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急忙道:“总司令,你想见艾森豪威尔,那是不现实的,就是这个准将,他愿不愿意见你还说呢!”

戈林咕咕哝哝地放下电话,犹犹豫豫地爬进轿车,和他的家人及剩下的工作人员一起出发。他身着珍珠色制服,披一件似的大衣,敞着口。

在离萨尔茨堡30英里的地方,他们遇到了一队美国武装人员。他们正是科勒尔所说的第36师副师长斯塔克准将一行人。斯塔克身材魁伟,一头白发,来自美国的得克萨斯州。他向戈林一个漂亮的军礼,戈林则用旧式,而不是希特勒式的军礼相还。

“你讲英语吗?”斯塔克有礼貌地问道。

戈林疲惫地笑了笑。他的面部肌肉松弛,已有皱纹,说话中夹杂着对长期冒险经历已告结束的庆幸。他歉疚地道:“我听力比讲的好。”

斯塔克向他的美国轿车打了个手势,司机打开车门,戈林和妻子及女儿顺从地爬上汽车后座。

后来戈林被投入监狱。

再后来被推上纽伦堡审判席,而对众法官,他表现得不屑一顾,颇有“英雄”本色。

再后来被判处绞刑,但未等执行,他自己已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