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揭秘美国往事：一场兄弟阋墙、父子相争的内战

▲胡德将军发动的正面进攻

两支军队最初是从一面旗帜下被分割、撕裂开的。虽然维持国家的完整统一越来越勉强，但实际上，在布尔溪、葛底斯堡和纳什维尔交锋的士兵之间的共同点比差异要更多。形容美国内战兄弟阋墙、父子相争的描述已经是陈词滥调了，这也没有使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有所降低。南北两军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每一方也都有自己的特色，并随着战争的发展而不断强化。到战争的末期，战场上面对面厮杀的士兵已把对方视为自己真正的敌人。

农夫军人

内战前的南北双方都以农业种植为主，北方正处在快速工业化的进程中，北方联邦军队大多数军人前身都是农民，仅有四分之一的军人是从超过2000人口的城镇中招募来的。在南方邦联中这种现象更加严重，只有10%的邦联人生活在2000人口以上的城镇中。

美国内战伊始，这个国家只有一支规模小到1.6万人的正规军。这反映出联邦长久以来对保持一支常备军的迟疑，这个态度甚至可以追根溯源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战争爆发后正规军略有扩充，但其实为北方联邦战斗的是一支庞大的非正规军。

1861年4月15日，亚伯拉罕·林肯号召组建了一支由7.5万名志愿者组成的民兵队伍，服役期只有短短三个月。没有什么比总统规定的适量的征兵人数和短期征兵更能概括人们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误解了，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仅仅几个月后国会批准征召50万名志愿军。到1865年5月，超过100万人被联邦武装起来。而整个内战期间，有大约200万人在联邦军队服役，其中包括大约18万名非洲裔美国人。

士兵的招募都在当地进行，一个有声望的本地居民可以募集起一个连队，然后该连队在州长指令下与在其他地方独立成立的连队再组建成为一个团。大多数人都是秉承着维护联邦统一而战的精神加入军队的（不乏一些人只是寻求冒险）。废除奴隶制并不是战争开始时的主要动机。1863年6月，联邦开始依据《征兵法》实施征兵制（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年度里，没有达到民兵定额的州已开始实施这个草案）。

在联邦军队服役的200万人中，有11万多人因在战场上受伤而导致死亡。另有25万人死于其他原因。

兵力对比

在南方，人们对内战的规模也有类似的低估。1861年3月6日，南方邦联议会批准组建一支10万人规模、服役期限12个月的军队。与北方在内战爆发后匆忙修订招募志愿兵数字的行为如出一辙，邦联方面多达40万人的三年期兵役很快就被批准。

由于南方人口约为北方的三分之一，南军的规模一直较小，1863年6月达到兵力巅峰时有47.5万人的武装力量。那时，南部邦联军队已经采用了征兵制度，但这种制度很少被执行，因为大多数符合条件的人宁愿志愿参军，也不愿忍受被征入伍的耻辱。这些士兵中大约有25万人死于战争，疾病造成的死亡人数则是死于战争本身的两到三倍。

▲南方邦联军队将自己的首都付之一炬

南方的邦联军的确只维持着一支由七个团组成、规模很小的正规军。大多数时候它们与各州自行组建的团并肩作战。

同北方联邦军队的构成一样，这些团组成南方邦联军队的基本部分。无论北方联邦军队还是南方邦联军队，团被编成旅，旅编成师，师编成军，军编成军团。北方联邦军军团以主要河流的名字命名，而南方邦联军军团的名字则取自组建它们的州名。

▲书中内页

因为两边装备基本一致，交战双方都对对方的武器了如指掌。北军后期列装的后膛装填步枪增加了自己的优势，但线膛步枪才是内战的标志性武器。这促进双方为减少危险，根据武器的改进、发挥自身优势而在新的战场上发展出新的战术。如“跃进式冲锋”替代了类似以自杀般的密集队列进攻的战术。当然，正面进攻已做好充足准备的敌方防守阵地，仍然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1864年11月发生的富兰克林战役，南方邦联将军约翰·贝尔·胡德派遣他的部队向联邦阵地发起猛攻，几小时内就损失了7000人。

军官队伍在内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南方在这方面更有优势（包括胡德这类军官）。战争爆发时，美国八所军事院校中的七所坐落在南方各州。

北方联邦军队的后勤保障更有优势，有更好的物流系统和供应链，能够提供更充足的食品、弹药和其他物资供应。这些优势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增加，逐渐变得势不可当。1864年11月，林肯发表了一篇演讲，让意志消沉的南方邦联各州的人听后更感沮丧。“我们现在的人数比战争开始时还要多，”他对国会说，“我们的实力正在增强，只要需要，我们会无限期地持续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