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看废墟

一、美国是废墟天堂?

虽然这是一期关于重轻老师在美国看废墟的节目,但他表示,自己去美国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专程看废墟,而是想另辟蹊径,走一回非主流的旅游路线,去探访美国“去工业化”留下的一些地方。说到“去工业化”,其实就是美国把一些基础制造业、工业给”瘦身”了。当然,这”瘦身”并非是说彻底和这些产业说拜拜,而是通过把制造业搬到偏远地区或者国外来满足需求。这么一来,不少废墟就留下了,重轻老师也就顺道去探了个险。

▲正在进行废墟探险的重轻老师

▲被植物占领的西屋电气工厂

据划水怪所说,重轻和杨大壹是他见过的唯二对废墟情有独钟的人。重轻老师坦言,去之前他对废墟可是一窍不通,可一去之后,立马被深深吸引,成了废墟的铁粉。

接着,大家聊到了中国有没有类似的废墟。杨大壹说,北京郊区,比如门头沟西边,以前有不少煤矿厂,现在都关了。这些地方如今成了网红打卡地,有的还变成了片场,于谦老师就有一部电影是在郊区某个废弃的暖瓶厂取景的。这些地方算是废弃了,不再用于生产,而且在北京周边也越来越少见了。但在美国,废墟里能搬走的早搬空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垃圾,要么成了涂鸦爱好者的天堂,要么就被野草覆盖。

划水怪吐槽说,美国可能因为地大物博,也更”任性”,对于这些废墟说不要就不要,也不怎么考虑翻新。但在中国,人们更倾向于在原有基础上翻新。就像首钢这个充满工业遗存的老园区,后来还承办了冬奥会项目。重轻补充说,只有那些曾经特别繁荣,后来又萧条的地方,才能形成废墟。他提到在美国根本不用刻意去找,随便转转,手机一搜,废墟随处可见。而且这些废墟往往不在偏僻角落,很多就在城市中心或者边上。他还提到,废墟里没有流浪汉,因为那里不适合生存。

▲首钢园遗址

划水怪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说曾去过唐山一个废弃的钢铁厂录节目,结果还得交钱才能进。欲知更多精彩内容,欢迎收听本期节目。

二、这几个亚洲人肯定不怀好意

重轻老师谈及这次美国之行探访了有“废墟之城”之称的底特律,这座曾经的汽车工业巨头,人口从辉煌时期的200万暴跌到现在的十几万。城市里90%的区域都荒废了。随着产业的衰退,富裕的白人纷纷逃离,留下的大多是低收入、就业率低的黑人群体,使得底特律变成了一个以黑人为主的城市,许多建筑也荒废了。

▲底特律废弃工厂

划水怪想起了在底特律诞生的世界著名唱片公司Motown,这个以黑人音乐人为主力的传奇厂牌,不仅在节奏蓝调、灵魂乐和摇滚乐的发展中占据重要地位,还培养出了流行音乐巨星Michael Jackson。

▲Michael Jackson

重轻老师在美国旅行期间,住在八英里街道附近,这不得不说到底特律著名的“八英里墙”,这道墙不仅是种族隔离的象征,也是黑人抗争的历史见证。墙上的涂鸦和口号,都是对那段历史的控诉。随着城市的衰落,白人富人区也早已人去楼空。说唱歌手Eminem就曾以此为背景,拍摄了电影《八英里》,展现了底特律贫民区的真实生活。

▲八英里墙

▲电影《八英里》

重轻亲眼目睹了八英里路上的变化,他所住的社区周围是勤劳的黑人邻居,他们种花、擦车,维持着社区的体面和尊严。他甚至翻进了底特律最有名的废弃建筑之一——Cooley High School,学校的礼堂很宽敞,足以容纳七八百人,还有舞台和乐池,废墟中的豪华气派仍然让人唏嘘不已,但一场大火已经将其化为焦土。

▲Cooley High School

重轻感叹,这里的居民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房子里,四周缺乏商业设施,连便利店也没有。随着低收入群体的迁入,社区的商业活力逐渐消失。人口密度的下降,使得此处没有任何商业活动。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也几乎消失了,城市的繁荣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枯萎感。

不过,重轻老师也提到了底特律的治安问题。警车时常呼啸而过,他去的前几天甚至还发生了枪击案。刚到这里的时候,晚上都紧张得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重轻幽默地补充说,估计附近的黑人邻居可能心里直犯嘀咕:“这几个亚洲人,肯定不怀好意。”

后来重轻老师还去了巴尔的摩,据说比底特律的犯罪率还要再高一些。身在此地,近距离观摩《火线》拍摄的街区 ,但很多场景已经不复存在,且现实比影视剧要更荒凉,更凋敝。

▲巴尔的摩

三、裸奔我也见过了

据重轻老师介绍,在美国街头漫步,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真是独一无二。街头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奇装异服和古怪举止在这里都能找到舞台,而路人却早已见怪不怪。划水怪调侃说,除非有人裸奔,否则很难引起轰动,重轻则淡定地回应:“裸奔我都见过了,人家可能觉得自己在搞行为艺术呢!”

▲迷失在纽约街头

重轻老师感慨道,这个国家给人的松弛感,来自于无论你做什么,都很难被视为出格,因为这里汇聚了各种各样的人,没有那种强烈的社会主流准则束缚着你。划水怪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去纽约,本想遵守交通规则等红绿灯,却被旁边的人调侃:“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come on, New York!”在纽约,守规矩的反而容易被认作是游客。

在费城,重轻老师一行人还参观了废弃的东州监狱和肺结核病医院,看过照片的划水怪不禁惊呼,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生化危机》嘛!大壹老师也觉得这些废墟很有特点,表示自己也想去了。

▲东州监狱

▲肺结核病院

重轻说,全球的废墟爱好者都会互相交流,分享他们的探险经历。目前排名第一的是加里市,这里曾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钢铁厂,但随着钢铁工业的衰退,这座城市也走向了衰落。尽管如此,城市的街道依然干净整洁,但废弃的建筑内部却危机四伏,钢筋裸露,行走其间必须格外小心。

几个人又讨论了废墟背后的经济问题。在芝加哥这样的大都市旁边,半小时车程内就能找到荒废至极的地方。美国的私有产权制度,让这些废墟得以保留,成为历史的见证。每个废墟都有它自己的故事和回忆,包括博物馆,某个展厅都可能是某个家族的私人收藏。

这次废墟之旅给重轻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所见所闻都让他深受触动。划水怪和杨大壹也分享了他们的感悟,在不同国度的文化叙事的差异背后,废墟也显露出不一样的生命姿态。最后几个人甚至计划未来一起组局去看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