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飞将军’——韩复榘外传

韩复榘(1891年1月25日-1938年1月24日)，字向方，直隶省顺天府霸州(今河北省霸州市)煎茶铺镇东台山村人，民国时期著名军阀，冯玉祥手下的十三太保之一,是率军第一个打到北京城下的北伐将领,时人称其为’飞将军’。历任国民党冀鲁豫剿匪总指挥，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河南省主席，山东省主席等职。

韩复榘像

一、书香子弟，投笔从戎

韩复榘出生于书香之家，爷爷是举人，其父韩世泽是清末秀才，以教私塾为业。少年韩复榘自幼随父在私塾读书。十岁那年，韩复榘的叔父因与洋人交往甚密，被当地的义和团杀了。韩家从此家道中落，韩复榘因贫辍学。1904年，年仅14岁的韩复榘与年长4岁的邻村女子高艺珍结婚，小夫妻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婚后，父母对韩复榘放松了管束，他就常常进入赌场，迷上了赌博，输得债台高筑了。为了躲避讨债，1910年，19岁的韩复榘决定离家闯关东自谋生路。高艺珍变卖了自己的嫁妆，为他凑足了盘缠。

韩复榘到关东辽阳后，正值北洋第二十镇在新民府招兵，他毅然弃文从武，投身军旅，编在清朝北洋军第八十三标三营，管带冯玉祥见韩复榘外表斯文，有一定文化基础，还能写得一手好字，颇为喜爱，不到半年就由正兵提升为营部司书生。从此，韩复榘与冯玉祥建立了较好的感情，在冯手下逐级提升。后来参加了冯玉祥组织的反清组织“武学研究会”，并成为骨干之一，与石友三、孙良诚、刘汝明、孙连仲等成为冯玉祥的得力战将，被称为“十三太保”。

武昌起义爆发后，冯玉祥等人积极密谋响应，准备在滦州武装起义。1911年12月31日，滦州起义爆发，宣布滦州独立，成立’北方革命军政府’，并向全国发出通电，反对帝制，拥护共和。起义军在进攻天津时，于雷庄附近与清军展开激战。因敌众我寡，起义失败，韩复渠等逃亡还乡。冯玉祥被革职递解保定。不久辗转北京，却得到军政执法处处长陆建章的营救和提拔。冯玉祥出任京卫军第2营营长，韩复榘再投冯玉祥部，初任秘书，后任连长、营长、团长，跟随冯玉祥转战南北，立下战功。

栾州起义的韩复榘

1924年10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时任直军第三军总司令的冯玉祥，趁两军在石门寨、山海关等地激战之机，宣布脱离北洋军系，改编所部为’国民军’，自任总司令兼第1军军长，率军返回北京，发动北京政变，囚禁总统曹锟，推翻直系曹锟政府，驱逐清废帝溥仪出宫，电请孙文北上。后迫于形势，与反直系的奉系军阀张作霖、皖系军阀段祺瑞妥协，组成以段祺瑞为临时执政的北洋政府。韩复榘出任国民军第1军第1师第1旅旅长。

韩复榘手书

11月，国民军进攻天津，韩复榘率敢死队首先攻入天津，并由此被升为第一军第一师师长兼天津警备司令。至此，冯玉祥大大地拓展了自己的地盘，东起天津、西迄兰州，长城内外的草原牧场，尽成了冯玉祥国民军的天下。1926年4月，张作霖、吴佩孚、张宗昌、阎锡山等各派军阀，组成了50万的’讨赤联军’，向20万国民军大举进攻。国民军被迫放弃天津、北京，撤退至北京昌平县的南口镇。南口是通往绥远的交通要道，燕山山脉的一个山口，有居庸关和八达岭等天险，地势险恶，易守难攻。

此时冯玉祥已经通电下野，去苏联学习观光，由国民军一军“大主教”张之江任国民军总司令。 8月，国民军被’讨赤联军’击败，损失惨重。张之江率本部撤往绥远，韩复榘和石友三却投降了阎锡山。韩复榘任晋军第十三师师长。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9月初，从苏联归国的冯玉祥到达内蒙古五原，与于右任、邓宝珊等人成立国民军联军，冯玉祥任联军总司令。同年9月17日，国民军在五原城内举行誓师授旗典礼，并郑重地向全国发出誓师宣言:为表明国民军忠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决心出师北伐，国民军全体将士加入中国国民党。

五原誓师，在中国的大西北举起了武装讨逆的火炬，对于刚从广东开始的北伐战争是一个有力的支持与配合。“五原誓师”后，韩复渠重归冯玉祥部，任援陕军第六路军司令。1927年5月，国民军联军被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韩所辖第六路改为第六军，后又任第三方面军总指挥，参加北伐。1927年7月，第二集团军进军河北，韩率部由洛阳出发，渡过黄河，9月，在禹县打败靳部。10月下旬，奉系张宗昌大举进犯豫东，韩率部在兰考、开封之间向敌发起猛攻，大破敌军。

二、河南纳妾，弃冯拥蒋

1928年4月，奉军12个师进攻河南。冯玉祥任韩复榘为北路军前敌总指挥。6月6日，韩复榘率部击溃奉军，攻占北京南苑，成为第一支到达北京的北伐军。1928年10月，第二集团军缩编，韩复榘任第20师师长，驻扎郑州。由于几度想当河南省主席，屡屡不能遂愿，不免有点灰心丧气，精神消沉，寻欢作乐的恶习开始发作。他结识了河南源河一带的名伶徐水仙。徐水仙这时才28岁，青春佳人，妩媚妖娆，唱得一口好听的河南坠子，银铃般的嗓子更使人为之陶醉。韩复榘对她一见钟情，三番五次请她唱堂会。他的用意是多多接触，瞅住机会下手，弄到自己身旁当二姨太。

徐水仙虽然不喜欢韩复榘，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唱戏这碗饭是吃不长的，自己总有人老珠黄的时候。为了给自己的生活找个靠山，徐水仙答应了韩复榘的求婚。韩复榘弄到徐水仙后，将其改名为纪甘青，金屋藏娇，大快朵颐，终日迷恋酒色，逗笑取乐，以此来发泄自己官场的不得志。纪甘青说坠子书练就了一副好口才，招徕顾客学会了热情甜蜜的社交辞令，很懂人际关系。韩复榘如获珍宝，两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无论到哪里都带在身旁，几乎是形影不离，深得韩复榘宠溺，成为单独安排住进大院的夫人。

1928年11月，韩复渠任第二集团军中路总指挥，再胜直鲁联军。12月份，他又配合第一集团军会攻徐州，将直鲁联军主力消灭。经冯玉祥推荐，韩复榘终于就任河南省政府主席。但是冯玉祥将第20师交给与韩复榘不和的石敬亭，他丧失了第20师的指挥权。由此，开始对冯玉祥产生不满，并萌生投靠蒋介石之心。为拉拢分化西北军，蒋介石曾特地宴请韩复榘。韩复榘欣喜若狂，带着纪甘青去赴宴。纪甘青长袖善舞，谈笑风生，善于笼络人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从此，纪甘青成为韩复榘对外最得力的助手，被人称为“外交夫人”。

北伐结束后，因军队编遣等问题冯玉祥与蒋介石的矛盾激化，于1929年爆发的蒋冯战争。1929年5月22日，韩复渠与石友三联名发电，表示“维持和平，拥护中央”，率第20师的旧部投靠蒋介石，被任命为第三路军总指挥。韩复榘的背叛，使冯玉祥部大败，西北军事集团从此走上了没落的道路。1930年（民国19年）中原大战时，韩复榘任第1军团总指挥。他趁中原混战之机，采取各种办法迅速发展军事实力，由原来的第三路军不足3万人，将总兵力翻了一番，编为5个师1个旅，率部开赴山东，同阎锡山率领的晋军作战，为蒋介石赢得中原大战胜利立下战功。

三、主政山东，信口雌黄

1931年9月，韩复榘被任命为山东省政府主席，开始了他长达八年的对山东的统治。他历任国民政府委员、鲁豫清乡督办、山东保安司令等职，捕杀了大批共产党员、无辜群众，镇压共产党领导的农民武装暴动。为巩固山东地盘、保存实力，他与蒋介石的中央政府分庭抗礼，一方面截留地方税收，扩充自己的军队，大力推行“清乡”、“剿匪”、“澄清吏治”、“乡村建设”、“新生活运动”等；另一方面，却重视发展地方经济和文化教育事业。韩复渠南征北战，但仍保持良好的读书习惯。在督鲁期间，他经常请山东省政府咨议、著名学者沙明远为他讲《易经》《左传》等经书、史书。

他把一些术士、僧道统统赶出衙门，并重用何思源、梁漱溟、赵太侔等西新派文人。他就任山东省政府主席时，省政府下设各个厅局都是自己的人，唯独教育厅长何思源是蒋介石的人。何思源是美国留学生，在国内教育界是精英式的人物，曾经牵头创办了国立山东大学。韩复渠原想挤兑何思源。于是，在一次省府会议上，他授意手下的财政厅长等人提出削减教育经费的提案，企图通过这个举动逼走何思源。没想到何思源当众给韩主席撂下一句话：“教育经费事关全省数百万学子的学业，我当这个厅长一天，经费就只能多不能少。否则，请韩主席另请高明”！

一向独断专行的韩复渠反而被这番义正言辞怼蒙了，他细想后也认为减少教育经费实在不合理，表示不再削减，今后视情况适当增加。一时传出韩主席尊师重教的名声。后来，韩复渠果然增加了教育经费，使山东的教育事业发展水平一跃成为全国一流。但韩复榘毕竟是一介武夫。虽然早年曾随父在私塾读过几年书，对儒家的典籍有一点根基，但其对新学、西学仍一窍不通，闹出不少笑话。一次，韩复榘挺胸凸肚，威风凛凛地出现在齐鲁大学校庆演讲台上，大有学界泰斗之状。但一张口原形毕露，信口雌黄，粗俗不堪，使得满座师生愕然，哗然，昏昏然。

蒋介石与韩复榘合影

其演讲词开头是：“诸位，各位，在齐位：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是演讲的天气。开会的人来齐了没有？看样子大概有五分之八啦，没来的举手吧！很好，很好，都到齐了。你们来得很茂盛，敝人也实在是感冒。……今天兄弟召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应该互相谅解，因为兄弟和大家比不了。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和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七、八国的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也不懂。……你们是从笔筒里爬出来的，兄弟我是从炮筒里钻出来的，今天到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荜生辉，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象……就象……对了，就像对牛弹琴’。

正当听众哭笑不得之时，他又提示性地交代：’今天不准备多讲，先讲三个纲目。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兄弟我双手赞成，就是一条，’行人靠右走’着实不妥，实在太糊涂了，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还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国人在北京东交民巷都建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他讲的第三个纲目是进校时看到学生的篮球赛，他痛斥总务处长道：’要不是你贪污了，那学校为什么这样穷酸？十来个人穿着裤衩抢一个球象什么样子，多不雅观！明天到我公馆再领笔钱，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省得再你争我抢”。

四、红杏出墙，以德报怨

韩复榘主政山东后，热情迸发，私欲膨胀。整天忙于事务，逐渐将纪甘青丢在一边了。纪甘青自幼闯荡江湖，阅历丰富，见过世面，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在当初唱戏的时候，总有一帮的戏迷围绕着她，赞美着她，宠爱着她。谁想到，嫁给韩复榘做了二姨太不久，就孤影伴月，这让她倍感失落。在韩复榘的小公馆里，有一个叫杨光的勤务青年，英俊帅气，也是个风流种子。他早就垂涎纪甘青的美貌，每当看到纪甘青时，眼神便不可自抑地追着纪甘青的身影。长年周旋于风月场中的纪甘青怎能不知杨光的心思，她乐意男人用仰慕的眼光盯着自己，以显示自己的魅力。

北京东绒线胡同——韩复榘别墅

起初，纪甘青也只是享受这种被爱慕的感觉，但是长久的寂寞让她难以克制，一种微妙的感觉悄然滋生。不久，纪甘青乘韩复榘不在公馆，时不时地找借口让杨光接近自己。这样一来二去，干柴烈火，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自从俩人有了肌肤相亲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把所有的恐惧都抛诸脑后了。他们总是乘韩复榘不在的时候，躲在房里谈情说爱，缱卷缠绵。大概是因为他们太过放肆了，公馆中的佣人们都知道了，大家经常在暗地里笑话大帅戴了绿帽子。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俩人偷情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韩复榘耳中。韩复榘心中当然不是滋味，他可以左拥右抱，但不许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

一天下午，韩复榘不打声招呼，突然回到了公馆。纪甘青和杨光正在忘情地亲吻，韩复榘突然出现，让他们魂飞魄散，惊恐万状。韩复榘冷冷地看着这对野鸳鸯，然后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纪甘青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知道韩复榘心狠手辣，她似乎已经预感到厄运的临近，总是心神不定，胆颤心惊。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杨光不知去向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照旧，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韩复榘再也不到纪甘青的房中了。但他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纪甘青。纪甘青每晚孤灯寒影，常常望着窗外的天空，望月长叹，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只是，杨光到底怎么了，无人知晓。

后来，韩复榘又娶了一个叫李玉卿的女子为三夫人。李玉卿是江苏籍人，原来也是良家女子，后来为生活所迫流落到山东济南当了妓女。因为她长得标致，经过老板娘调理，又善于卖弄风情，遂成为南章台名妓，艺名“红菊花”，纨绔子弟与她来往的不少。韩到山东后，结交了一批臭味相投的“赤诚”好友，其中有青岛市市长沈鸿烈、胶济铁路委员会委员长葛光庭、蒋介石的心腹人物军事联络员蒋伯诚，以及以姚以阶为首的一些参议员。李玉卿嫁给韩复榘前后，都是专陪他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被人称为韩复榘的“娱乐夫人”。

五、阳奉阴违，命丧黄泉

韩复渠主政山东期间的一系列举动，曾令南京政府非常恼火。他曾把国民党沾化县党部常委马丹亭装入麻袋扔到海里淹死。还停发了国民党各县党部的经费，并勒令解散，停止活动。他借口山东是日本人的敏感区域，解散了反日会，取缔反日宣传，秘密同日本建立了一定的联系。后又借口财政困难，拒绝执行南京政府收回地方银行纸币的通令，并两次截留中央税款，控制南京设在山东的税务机关。韩复榘这一系列举动弱化了国民政府中央对山东省的统治，使山东省实际上处在半独立的状况。

1932年淞沪抗战后，十九路军被调驻福建围剿红军，这令该军将士反蒋情绪日趋强烈。1933年11月22日，“福建事变”爆发，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聚集福州，成立了人民革命政府，举起反蒋旗帜。韩复榘发电报祝贺和响应。1936年12月，西安事变发生后，韩复榘又发电报支持张学良、杨虎城。而这加深了蒋介石对韩复榘的猜忌。全面抗战爆发后，韩复榘出任第3集团军总司令兼第5战区副司令长官。当日军推进到山东时，面对日军的咄咄逼近，为给自己的嫡系部队保留实力，韩复榘几乎是不战而退，主动放弃了黄河泰山的天险，几日之内便弃守了原本预计可守数周的黄河防线。

他同四川省政府主席刘湘秘密联络，企图共同发动反蒋运动。结果韩复榘的这些行为使蒋介石下定了肃清韩复榘的决心。1938年1月11日，蒋介石在河南开封召开高级将领机密军事会议。韩复榘也被通知到会。蒋介石亲自主持会议，他开口便说：“我们抗日是全国一致的。可是，竟有一个高级将领放弃山东黄河天险的阵地，违抗命令，连续失陷数大城市，使日寇顺利地进入山东，影响巨大，继而放弃济南、泰安、使后方动摇，这个责任，应当有人负担！”听闻此话，韩复榘竟然毫不客气地顶上去说：“山东丢失是我应负的责任，南京丢失是谁负的责任呢？”

韩复榘手书

蒋介石声色俱厉地截住韩复榘的话说道：“现在我问的是山东，不是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韩正想开口反驳，坐在他旁边的刘峙就拉着韩复榘的手说“向方，委座正在冒火的时候，你先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于是他拉着韩从会议厅边门走了出来，来到院内一辆早以预备好的小车边说：“坐上吧，这是我的车子”！韩复榘哪里知道这个汽车就是逮捕他的工具。他上了车，刘峙却说：“我还要去参加会议”。说时就把车门关上了，在这个时候，汽车前座上有两个人爬到后车箱里来，分左右坐在韩复榘的两旁，并出示预先写好的逮捕令说道：“你已经被捕了”。

韩复榘起先还以为前座上两个人是刘峙的随从副官，看见了逮捕令，至此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军统特务，又向外边一看，沿途布满了宪兵岗哨。汽车飞快地开驶到了火车站月台上，由两个特务拉着韩的双手，并肩登上了预先备好的一列升火待发的专车，并有大批荷枪实弹的宪兵、特务等分布在车箱内，直达汉口车站。然后用专车将他押送到武昌，关押在“军法执行总监部”的一座二层楼上。这时已到了一月十二日夜晚，1938年1月19日，国民党组成高等军法会审，何应钦任审判长，鹿钟麟、何成任审判长官，贾焕臣任军法官。

在审讯中，韩复榘只昂着头微笑，一句也不答复，也不请求宽恕。24日晚上7时，有一个特务对他说：“何审判长请你谈话，跟我就去！”韩复榘当时还以为真的是何应钦找他谈话，就随着下楼。到楼梯半腰中一看，院子里满布了持枪待放的哨兵，当时便说：“我脚上的鞋小有些挤脚，我回去换双鞋再去”。他边说边回头，就在他回头上楼的脚刚迈了一步，站在楼梯边的特务从背后向韩复榘头部开枪。他一回头说了一句：“打我”！此时枪声连续响了。他头部中两弹，身上中五弹，计被打七枪而死。

韩夫人高艺珍听说韩复榘被扣后，便嘱咐一副官去武昌探监。恰巧碰上山东沦陷时逃往银川的纪甘青。此时，韩复榘已被处决。法庭批准纪甘青与副官一起前去看尸。看到韩复渠遗体后，纪甘青泣不成声。次日，纪甘青带着副官赶到豫鄂交界处的鸡公山墓地。在韩复榘的灵柩安葬完毕后，纪甘青哭祭一番后返回银川。1954年，经人民政府批准，韩复榘的灵柩由其子女迁往北京香山万安公墓安葬。纪甘青曾到北京探视高艺珍，并一起祭扫了韩复榘之墓。纪甘青一生为自己而活，但也晓得知恩图报，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