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是被黄河折腾死的
作者:凶猛老狐狸
一
黄河之所以可怕,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流经黄土高原,带来大量的泥沙。她从高原上奔腾而下,由于河水流速的原因,泥沙不会淤积到河底,所以他的中游是相对安全的。但是当她冲过开封,就来到了华北大平原,这里地势低平,河水流速缓慢下来,这意味着泥沙也沉积下来。
这些泥沙把华北平原的低洼地带,用肥沃的淤泥填平,成为农业沃土。但是这也是她不停泛滥的原因,随着河床底的泥沙淤积越来越高,水位也不停的上涨。直到淤泥填平河床,河道不复存在,海量的黄河水只能另寻出海口,于是灾难一次又一次的降临。
随着人类不断的强大,黄河人不再是江河台地上的小部落,他们团结起来,成为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他们开始拥有了智慧,聚集起一定的人力与黄河抗争。黄河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人类无法阻止黄河带来的泥沙,黄河人能做的就是只能是筑堤坝,将黄河水道固定。
从春秋时代中期,黄河人就开始在下游修黄河大堤,试图用土石工程束缚黄河这头洪荒巨兽。也许是大禹、河伯、夸父,这些上古治水英雄的传说激励了黄河人,给了他们勇气。当时他们恐怕想不到,他们开启了一项延续2千多年的大麻烦。2千多年前的人类,连铁制工具都没有的时代,这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这不是修筑一座城墙,是修筑成百上千的城墙。
黄河人的精神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顽固。在周天子时代,他们可以把一项政策延续数百年,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不肯丢弃,比如井田制。面对黄河,他们的顽固更是令人瞠目结舌。黄河冲垮了多少堤坝?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黄河下游决口泛滥1500余次,较大的改道20多次。这意味着不到2年就有一次决口,每百年就有一次大的改道。
黄河的泥沙不断沉积,河床不断提升,黄河也变成了一条地上河流。所以年年都要修堤筑坝,一年又一年,修了再垮,垮了再修,这2千年来从未间断。黄河人的文明史,就是一部与黄河殊死搏斗的历史。
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执拗啊。他们看着成千上万人修筑的堤坝瞬间垮塌,他们的农田房屋被冲毁,他们的亲人被浪涛卷走。黄河给了他们多少椎心泣血的痛苦啊,他们为什么还要生活在黄河岸边?这片大陆如此广阔,何处不是家园?他们为什么在梦魇过去之后,又开始徒劳的修建大堤,难道他们不知道么?下一次洪水早晚要来的,他们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长久?他们为什么对这条河,这片土地不离不弃啊。
但这并非就是完全绝望的斗争,人类也曾经有过短暂的小胜。这是千千万万人移山填海的力量,更是智慧的力量。时光到了东汉,此时的黄河中下游一片狼藉,公元元年到五年,黄河和他的支流汴河同时决口,整个华北平原已经是一片泽国。那是汉王朝战乱和动荡的年代,没有人能团结起那么多人,那么多物资整修黄河。
一直到36年以后,崭新的东汉王朝已经积聚了强大的实力,汉明帝才任命乐浪人王景修河。王景把治河的重点放在了黄河下游重要的支流汴河上。
当时的汴河沟通黄河、淮河两大流域,是始于战国时期的重要水运通道。它从郑州西北引黄河水,经过开封、商丘、虞城、砀山、萧县,至徐州入泗水,再入淮河。他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一旦遇到汛期,汴河就能够分流大量的黄河水,从而保护黄河下游堤坝。但是汴渠位于黄河以南平原地区,黄河南泛的时候水势何其凶猛,庞大的水量往往冲毁汴河河堤,其灾难不次于黄河堤坝的溃决。
王景是怎么做的呢?
他先修筑黄河堤防,从荥阳(今郑州北)到千乘海口(今山东利津境内),长千余里,然后着手整修汴渠。他对汴渠进行了裁弯取直、疏浚浅滩、加固险段,整修好了下游河道。然后在汴河与黄河交汇口,创造性的设立了水闸!
为了控制黄河流入汴河的水量,他在河口以下每十里立一道水门,通过调控水门控制黄河流入汴河的水量,使汴河水量保持在平衡状态,从而达到保护汴河的目的。黄河人,是世界上最早使用大规模水闸的族群,也是最富有水利智慧的民族,他们把这项智慧也用到了黄河上。
王景的治水,使黄河进入了一个长达千年的安流期。从东汉一直到北宋,虽然黄河的决口难以避免,灾害频繁,但是再也没有了大规模的改道,黄河人起码可以松一口气了。为了黄河这次治水,东汉王朝动用了数十万民夫和军队,耗费了上百亿铜钱。其动用的物资不计其数,中原地区的树木砍伐一空。
在当时的世界上,除了黄河人,没有任何国家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中国为什么持续3千年大一统的原因,如果不能在整个黄河流域有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就不可能积聚如此巨大的力量与黄河斗争。是黄河,缔造了中国,缔造了民族,没有黄河那恐怖的泛滥,也就没有大一统的中央王朝。
二
公元1034年七月,大宋景佑元年,沉寂千年的黄河又一次露出了她的狰狞。黄河于澶州横陇埽决口,河水从此离开了王景治河时期的古道,重新冲出一条新河道。这条河道虽然只存在了14年,历史影响也并不大,但是他拉开了北宋河患的序幕。
庆历八年(1048年)六月,黄河在澶州商胡埽决口,河水即此改道北流,其河道大概是:
经大名府、恩州(今河北清河西北)、冀州、深州、瀛洲(今河北河间)、永静军(今河北东光)等府、州、军,至乾宁军(今青县)合御河(今天津地区)入海。这条河道,就是宋史所谓的北流。
1048年的这次商胡决口,对宋王朝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这不仅仅是造成了河北、山东大量人员和财产的损失,更动摇了宋朝的国本。御河,纵贯河北军州,直达东京汴梁,是当时宋朝中央控制黄河以北最重要的战略水道。在那个时代,没有铁路,没有硬化路面的高速公路,更没有四轮重型车辆,大规模的物资运输只能靠水运。水运,关乎中央王朝的命运,来往河北的粮草、军队、钱货、食盐、皮货、布匹等等大规模的物资运输,主要就是靠御河。黄河夺御河道入海,就意味着这条水道只能废弃,汴京对河北的控制力大大减弱。
这是极端危险的,因为当时宋朝最大的军事威胁就是北面辽国。宋都城汴梁以北是广阔的大平原,全靠重重的城邑堡垒,和堡垒四周的重兵防御。一旦粮草物资供应不上河北驻军,其军事防御能力必然大大减弱,辽国的大规模骑兵军团可以长驱直入直达黄河北岸,汴京无险可守。
更为糟糕的是,宋朝从保州以东一直到大海,人为的设置了大量的塘泊水渠。这些塘泊可以种植水稻,更可以阻塞辽军骑兵南下的道路,这样宋军可以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保州以西到太行山的狭窄地带。但是黄河的北流带来了大量的泥沙,把这些塘泊水渠大部分填平了,这个人为的数百里大泥潭不再成为军事天险,汴京北面的防御洞开,形同虚设。
如果黄河入海口继续向北天津以北移动,那么就要进入辽国境内,辽人从下游朔流而上就会直达汴京。这条河将不再成为宋人的天险,反倒成为辽国大军运输物资的战略通道。
不仅如此,在商胡埽决口后到北宋灭亡(1048–1127)的近八十年内,黄河河患进入频发期。据姚汉元先生的《中国水利史纲要》统计:所记水灾八十年中有33年或决或溢,一年多至若干次则为55次,皆为孟州以下。平均合每2.4年有一年,每年平均0.69次。
北宋,就是这样在一次一次的黄河泛滥中耗尽了国力。整个河北地区人烟越来越少,国防越来越弱,最终金人铁蹄南下,直抵东京,在黄河以北地区几乎没有受到真正的阻挡。
但是在目前来说,黄河北流仅仅是个天大的麻烦,而不是80年后的真正灭亡。宋仁宗皇帝和他的精英臣子们当然看到了黄河北流造成的巨大危机,他们将要怎么办呢?
三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了,没有永恒的帝国。黄河,给了黄河人巨大的勇气和智慧,使他们缔造了强汉盛唐的璀璨辉煌,他们是远东这片高原、沙漠和高山环绕的陆地上的王者,他们的影响遍及整个地球文明区。但是,命运也给了他们五华乱华的无尽苦难和屈辱,给了他们无尽的战乱和饥荒。
时光到了宋朝,这应该算是黄河人最幸福的一段日子。虽然他们已经不复汉唐时代的荣光,但是在大宋,没有贪婪的君王,没有残暴的军阀,没有肆无忌惮的豪族。他们的身心无比的自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确定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为别人的意志而暗哑。他们没有精神和肉体上的枷锁,或者说是历史上枷锁最少的时期。
他们大部分人是生计无忧,生活闲适的。那是一个经济繁荣的时代,农业发达,粮价极低。手艺精湛的工人生产出大量的瓷器、丝绸、铁骑、茶叶、布匹、漆器、印刷品等精美产品,商人通过四通八达的内河航运系统、海运和横贯大陆的马帮驼队送到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送到地球上的文明世界。
他们创造的财富占了当时世界总财富的一半以上,北宋朝的年国家税收在巅峰时期达到了7-8千万贯,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按照现代统计学的计算,他们的平均国民生产总值达到了2700美元,相当于中国上世纪80年代末的水平。在他前一个灿烂的盛唐时代,年税收一般在3-5百万缗,在他后一个汉人王朝明朝,最巅峰时期的税收不超过8百万两,这还是在银贱铜贵的情况下。就是说,宋朝的经济发展水平,差不多是他相邻两个王朝的十倍!
这些幸福的黄河人在生活富裕,精神自由的同时,自然要疯狂的寻找乐子。他们的生活是精致而文雅的,当然不仅仅是我们认为的琴棋书画,他们的以精美食品,精致生活物品,狂野的宴会享受着生活的美好。瓦市子里的相扑、百戏、鞠蹴,乱七八糟的音乐等等节目层出不穷,灯火通宵达旦。几乎每个人都是赌博业的参与者,他们无事不赌,无时不赌,当然他们叫买扑。在东京城这座百万人口的超级城市,文官政治和市井生活并存,仿佛欢乐是这片土地上永远的主流,因为那些官员们一年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假期,这都是他们纵情享乐的时光,豪华的樊楼、潘楼这些娱乐场所天天爆满。
每到节日,皇家禁苑金明池向所有人开放,君王与百戏同乐,赛舟夺标,震天的的喧嚣持续到深夜。大相国寺不仅仅是一座占地数千亩的庞大寺院,他也是当时亚洲,或者是世界上最大的贸易中心,来自全世界的商人在这里争吵交易,几乎大半个亚洲,都使用大宋铜钱作为主要货币。脑满肠肥的和尚们做的高利贷生意令人瞠目结舌,他们窖藏的铜钱是一座铜山!
伴随着这太平盛世,文化和科技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繁荣。每到科举,东华门外状元公唱名而出,享受着数十万人百姓欢呼的荣耀。无数研究儒家经典的学者在各种场合争论激辨,千奇百怪的学说层出不穷,张载、二程、周敦颐、王安石等人试图重新阐述圣贤的学问。而欧阳修、三苏、曾氏兄弟也试图用他们的文字诗篇描述对壮丽山河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激情。当然,像沈括这样的大科学家也试图把黄河人的聪明才智记载下来,造福社会,流传后世。
啊,那是全世界人类向往的一个山巅之国。
但是,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完美的国家,大宋王朝也是如此。他们最大的麻烦一个是敌国的军事威胁,另一个就是高出地面5米以上的黄河,这是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两道阴影。当着两个问题变成一个问题的时候,争论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四
庆历八年(1048年)以宰相身份出镇河北的宋大员贾昌朝上奏,请中央政府下令京东州军兴葺黄河旧堤,塞横陇、商胡二口,断绝北流,引水东流,恢复黄河故道。从而拉开了80年黄河北流与东流之争。
此时的黄河,已经北流14年,但是随着黄河北流的淤塞,河道不畅,这一年黄河商胡口又一次大决口,黄河开始从天津入海。作为出镇河北的方面大员,他当然知道黄河北流对大宋王朝的威胁,他希望强制黄河东流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自14年前黄河北流之后,其河道也已经淤塞严重,尤其是出海口更是严重,以至于都没法疏浚了。与其投入巨额人力财力在没有什么希望的北流上做文章,还不如恢复黄河东流故道。二、从防备契丹辽国的角度出发,显然北流对河北国防破坏极大。三、由于黄河不复故道,农业发达的沧州、棣州、滨州、齐州地区必将遭受水患,导致税收十失其八九。
这其实就是后来80年东流派的主流观点,他们希望不惜代价,导黄河从山东入海,而不是现在的天津。
皇祐二年(1050)七月辛酉,黄河在大名县馆陶县郭固决口,四年(1052)正月乙亥,郭固决口被堵塞,但黄河水势必然堵涨,根本堵不住的,于是便引起了北流和恢复东流的大争论。除了贾昌朝的回河京东故道的建议,还有一策为河渠司李仲昌所主张的先开六塔河,分流黄河水,然后把黄河引回山东故道的方案。
李仲昌的治河方案遭到了当时河北转运使周沆和名臣欧阳修的极力反对。主要原因有二:一当初堵塞商胡决口耗费了薪苏千六百四十五万,民夫五百八十三万,如今李仲昌开六河只需薪苏三百万,民夫一万,相同河段,所需财力物力怎么可能相差如此之大?李仲昌在胡扯。第二、黄河广二百余步,六塔渠才四十余步,如果改道则六塔河河道必定容不下黄河主干道。
六塔河只是分流了黄河十分之三的水量,就让好几万人丧家失地,如果黄河 水从六塔河倒灌,那么齐、博、德、棣、滨五州之民皆为鱼鼈食矣。
最终,出于政治、经济和军事考虑,大宋中央还是采用了激进的东流派主张。嘉祐元年(1056)四月,商胡北流河口最终被堵塞,黄河水流入六塔河。但如欧阳修们所预见的那样,由于河道过窄不能相容,河水发生了倒灌,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决口,溺死民兵民工、干草物资等不计其数。主要的修河官员也全部被贬职,李仲昌的六塔河工程以失败告终。
不能说东流派是错误的,他们千考虑万考虑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黄河的实际情况。硬要把海量的黄河水重归东流,这是多么巨大的工程,不经过缜密的勘测计算,怎么就敢这么干?
五
黄河的北流,始终是悬在宋人头上的利剑,令他们寝食难安。所以,恢复黄河东流的声音,在此后的日子里从来没有断绝。
嘉祐五年(1060),黄河于魏州第六埽决口,又冲出一条新道,宋人称之为二股河,此后东流所指河道就是二股河。宋神宗年间,北流与东流的争论依然激烈。都水监丞李立之、提举河渠王亚认为黄河东流根本不现实,应该维持北流。都水监丞宋昌言、屯田都监内侍程昉则提出反对,主张开二股河导河东流。
当时的宰相王安石,考虑到河北黄河故道附近大量的淤泥,如果黄河东流,至少能增加良田数百万顷,这对当时缺钱缺疯了的大宋朝廷至关重要。这位以刚直激进著称的拗相公大胆拍板,恢复东流。不知道他当时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13年前的六塔河决口的悲剧有没有从他心头闪过。
熙宁二年(1069),北流堵塞后,黄河流行二股河恢复东流。不久,黄河便在许家港决口,大名、恩、德、沧、永静军等地都遭受水灾。熙宁四年(1071)七月,黄河又在大名府第四、第五埽决口;八月,澶州曹村溢流;十月,卫州王供溢流。熙宁五年(1072)二月,朝廷大兴河役,堵塞二股河决口,四月就完成,同时也疏浚了二股河。然而,到了六月黄河就在大名夏津溢流。
这么多次决口的打击,让宋神宗皇帝也对黄河东流失去了信心,他对执政王安石说道:如果黄河再次决口怎么办?再次回河东流么?黄河在大也不过是一条河而已,不管它的利害,听任它东流或者北流,又如何呢?
但是王安石的执拗非同常人,坚持黄河东流,不管多么巨大的打击,他仍然坚持东流不变。熙宁六年(1073)十月,朝廷采纳了外监丞王令图的建议,在大名第四、第五埽处开直河,由范子渊等主持进行,黄河再次回归二股河道,但仅过了三年,熙宁十年(1077)七月,在澶州曹村大决口,黄河河道南移,八月,黄河又在郑州荥泽决口,河患日趋严重。
元丰元年(1078),朝廷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堵住了曹村决口,同时南徙的河道回到了北边,朝廷也下诏吧曹村埽改名灵平埽。元丰三年(1080)七月,澶州孙村、大吴、小吴埽决口,元丰四年(1081)四月,小吴埽再次大决口,从澶州注入御河,黄河北流再次恢复了。
至此,黄河屡治屡回,神宗皇帝终于彻底绝望了。2个月之后,他下诏放弃封闭河口,听任黄河北流。以后,神宗对于治河态度日趋保守,不在主张恢复东流,只是命李立之在北流沿岸修筑堤防,以此来防御河患。然而天不遂人愿,元丰五年(1082 )年的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各有决溢,河患频繁。
尤其是元丰七年(1084)的元城埽决溢,使得大名、澶州等地遭到了巨大的损失。这次黄河东流的尝试,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可以说彻底失败,宋朝的国力也遭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
神宗皇帝和王安石,他们以巨大的勇气,投入了整个国家的财力人力,最终还是在与黄河的斗争中失败了。那些高贵勇敢的人,他们的失败和牺牲,才是最令人痛心的。
到了这哲宗朝,前仆后继的东流派们又进行了8年的努力,试图使黄河恢复故道。然而仅仅过了5年,黄河在内黄决口,东流断绝,黄河仍然奔腾北流。
在这无尽的折腾之中,大宋王朝付出的天文数字的人力物力代价,耗尽了民心国力。但是黄河依然肆虐,河北诸军州一年又一年的衰败,人烟稀少,经济崩溃,民生凋敝,国防形同虚设。广阔的河北大平原,再也不能成为财富之区,东京屏障。大宋,终于迎来了靖康之耻,金人铁骑南下,北宋灭亡。
北宋,这个灿烂辉煌的年代突然中止。无数的史家总结他灭亡的原因,重文轻武,冗官冗兵,缺乏优良马场等等,末代主昏臣奸,外交失误等等,这些原因都是客观存在的。但是黄河对北宋王朝的破坏,却往往被忽视。只有史书中那一次次触目惊心的黄河决口,那难以置信的巨大损失,默默的告诉我们大宋王朝灭亡的真相。
北宋,其实是被黄河折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