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何姓军官,名震天下!山东慈善家何宗莲
何宗莲(1861—1931) ,字春江,号澄溪。山东平阴县平阴镇南门村人,祖籍何(韩)家圈(今东平、汶上县一带)。北洋将领,官至中央陆军第一师师长兼察哈尔副都统、大总统侍从武官,陆军中将,晚清封疆大吏、北洋军阀元老大帅。他在北洋军中的资历,与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曹锟、王占元等相当,与袁世凯至交。被民初靳云鹏、张怀芝、张宗昌、陈调元、韩复榘等在山东的军政当权者,呼为“大帅”。
其幼年家贫,父母早亡,与兄嫂及侄子何丰林、何锋钰一起生活,为谋生计,1880年,他至长清县投清军吴长庆部当兵,后历任什长、把总、千总。曾随吴长庆赴朝鲜,镇压兵变。1885年入李鸿章办的天津武备学堂学习,毕业后历任新建陆军左翼步兵第二营哨官及管带、北洋常备军左翼第一营营长、北洋陆军第六镇第十二协协统、第一镇第二协协统等职,后入定武军任总教习。1892年 参加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抗日战争,赴朝鲜和日本作战,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后,何宗莲驻守奉天海城牛庄,曾率部数百人与日本侵略军战于摩天岭、两夹山,屡挫强敌。1895年,袁世凯受命在天津小站督练新建陆军,何宗莲任左翼步兵前队领官,后升营管带。1902年,袁世凯奏准清廷,以原武卫右军为基础,按西法编练北洋常备军,何宗莲初任左翼第一营管带,后连连升任,历任师长、察哈尔都统。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任北洋陆军第一镇统制官兼甘肃河川镇总兵。
辛亥革命后,任中央陆军第一师师长兼察哈尔副都统。1912年10月,以副都统代理都统职。1914年,察哈尔新军发生兵变,何宗莲因镇压兵变不力,被免去师长职,调回北京。1915年8月,免察哈尔都统职被袁世凯调回北京,任大总统侍从武官(将军府将军),同年12月,因拥戴袁世凯恢复帝制,被封为一等男。1916年6月袁世凯死后,何宗莲仍任大总统侍从武官。1917年,何宗莲被授予陆军中将衔。
何宗莲引退归鲁,从此不复过问军政事务。在袁称帝后,见军阀割据,混乱残杀,遂借回家扫墓之机,连同家眷迁回山东,为颐养天年,在依山傍水、幽静偏僻的大明湖旁修筑何家花园(现济南少年宫),他在园中植树养花,经常邀聚两三旧友饮酒品茗,并在平阴县城南门村修建了何公馆,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后来,他见很多官吏和有钱的人都兴办实业,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决心投身于实业,既为社会作出贡献,又为自己积累资本。何宗莲清理自己历年的积蓄,连同袁世凯赐与的5万元,及其他贵友馈赠的现金10多万元,共计35万元买下泺园造纸厂,后更名为山东华兴造纸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兴公司),何宗莲任董事长。于1919年4月正式开机生产,时有从事生产的工人约百余人。7月,济南掀起抵制日货运动,致使该厂产品畅销,当月就盈利万余元。其后几年间,华兴公司主要生产连史纸、包装纸、书皮纸等,平均年产量530吨左右,主要销往山东、河北、山西、东北等地区,年产值为大洋20余万元。上世纪20年代中期,日本帝国主义在华势力与日俱增,日货充斥市场,民族工业无力与之抗衡。至1930年,华兴公司累计亏损达12.5万元。“九一八”事变后,抵制日货运动再次席卷济南,华兴公司的经营才稍有回升。1950年,国家在华兴公司的基础上成立了山东造纸总厂。另外,何宗莲还与湖北督军王占元在济南西关东流水开办丰年面粉厂,资本10万元,后扩大到100万元,可以生产出4种规格的面粉。
1920年9月成立山东赈灾公会,他首先出资五万元邀请北洋宿将车震、山东盐运使夏璞斋、河务局长劳之常等协同万国红十字会办理慈善事业。1920年春夏,直隶豫等省大旱,山东西北部旱情严重,重灾区达30余县,灾民400余万。灾民们“果腹糟糠者,尚属佳况”,困难者则“质妻鬻女以济眉急”,更有甚者,则“服毒自尽,委身沟壑”,于是何宗莲乃邀请当地名绅张英麟、吕海寰等组织了“山东灾赈公会”,募捐赈灾。9月,“山东灾赈公会”正式成立,吕海寰被推为会长,何宗莲、张英麟被推为副会长,山东省长齐耀珊、督军田中玉被推举为名誉会长,各机关团体负责人被推为董事,内设总务、调查、采购、执行四部,分别办理募捐、调查灾情施放款物等事宜。灾赈会成立不久,吕海寰又被推举为直鲁豫义赈联合会会长,山东省的具体灾赈工作主要由何宗莲负责。他带领公会的人员,募集到赈灾款13.6万元,他按照对灾重者先赈济的原则,散发赈灾款16.8万元,不足之款采用了借垫支付的办法。第一次急赈款发出后,他又筹集第二批赈灾款,到年底筹集到20万元,他感到仍然不足。他想到在数年前,山东督军曾饬令各县集款购枪,办团练抵御盗寇。
当时,各县遵令照办,但枪弹并没有购置,款项也没有退回。于是,1920年10月27日由田中玉召集了由军政各职员及灾赈公会负责人参加的赈灾联系会,在会上,何宗莲提出将这批款挪用为救灾款,遭到了田中玉的托词阻挠,该议未行。他只好又通过时任凇沪护军使的侄子何丰林向上海华洋义赈会争取款项,该会向山东拨款6万元,以解燃眉之急。有了款项,关键在于购粮,于是他派人去东北奉天购红粮。派出的人1月到了奉天,但3月才运了不及总量的三分之一。此时正是青黄不接的春季,灾民度日如年。为了尽早的把红粮运来,他呈请田中玉致电北京国务院以及控制京奉、津浦铁路的曹锟和张作霖,恳请把灾粮和运输车价免税的期限由3月底继续推迟,中央政府听从了他的意见。将免税期限延到了6月中旬。他得以积极活动,使1920年的山东严重旱灾灾情得到一定的缓解。
旱灾刚刚结束,接着又来了水灾,1921年7月19日,由于连日暴雨,利津县宫家口黄河堤坝溃决,缺口宽达近两公里,河水向东北漫流,利津县境三分之二陆沉,沾化、五棣、滨县被淹没300余村庄,济阳县境黄河大堤又溃决,沿岸500多村庄被淹。灾情发生后,山东省河务局电请省长兼督军田中玉速拨款救灾。田中玉仅拨5000元了之,何宗莲便带领灾赈人员积极筹款,向受灾者每人发放3元多。经过1920年至1921年和1921年至1923年两次赈灾,何宗莲在社会上赢得了声誉。不久,他被推选为中国济南红十字会会长。
1925年张宗昌与豫军作战,鲁西人民旱灾来之前已经遭到了兵燹之害,真是雪上加霜。张宗昌为了巩固统治,也不得不举办赈灾事宜,1926年春夏,山东再次遭受严重的旱灾。鲁西鲁北41县,小麦枯死,秋庄稼未能播种。
1926年5月10日,代省长林宪祖召集地方士绅代表讨论赈灾事宜。会议决定成立山东灾民救济会,并推何宗莲为会长。
5月20日,山东灾民救济会举行首次职员会议,何宗莲发表讲话,要求“各界群策群力,慨囊输助,或广为劝募,以便集腋成裘,共襄盛举。会议决定设立文书、采办、施放、劝募、庶务、会计、调查等七个部门,分头办事,派员调查灾区实况,广为劝募,捐款以中国、交通、中国实业、道胜、通惠、山东商业、山东银行等7家银行为最多。会议还进行当场募捐,何宗莲带头捐款大洋1000元。在这次劝募中,何宗莲把重点放在了各省军政长官身上。他分别致函各省督军、军长、师长等高级将领,向他们介绍受灾惨状,劝他们募捐。这一做法还真见效,各省军政长官陆续汇来了捐款。到7月中旬,该救济会以及收到各省军政长官捐款捐粮者计有:吴佩孚大洋10万元,张作霖红粮10万石,齐燮元、张学良、楮玉璞大洋各5万元,吴俊升大洋5000元,寇英杰、靳云鹏大洋1万元,孙传芳红粮9000包。灾民救济会将这些捐款、捐粮按照各县受灾轻重分为一二三等,分发到灾民手中。1926年秋,随着新粮的收获,这次赈济鲁西、鲁北灾民的工作已经结束,山东灾民救济会撤消。
何宗莲又转而通过济南红十字会进行赈济活动。由于战争和灾害,山东有大批农民被迫离乡背井逃亡东北,1927年,济南市经常滞留难民3万人。这些难民急需食物维持生命。当时济南的各慈善团体都向滞留的难民施舍稀粥,于是济南红十字会也在南门设立粥厂以向难民施粥。1928年2月20日,利津黄河大堤多处决口,黄河向东漫流百余里,淹没村庄百余个,淹死村民千余人,大批灾民嗷嗷待哺。济南红十字会又购买黑面粉500袋,蒸成馒头连同防疫药品,派专人运到灾区散发。
1928年2月,南京国民政府举行北伐。5月初,北伐军占领济南,张宗昌率残部北逃。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迫使南京政府承认其在华北的特殊利益,悍然出兵山东,占领胶济铁路和济南,并于5月3日在济南制造了屠杀中国军民数千人的济南惨案,惨案发生后,北伐军绕道继续北进,南京国民政府委派的山东省政府不得不转移到泰安办公。济南的中方机关只有原省会警察厅,行政机构瘫痪。日本占领军需要办理行政事宜,在此情况下,济南城内商会、商埠商会、红十字会、红卍字会、教职工联合会等团体及部分绅商人士,征得日军同意,于5月16日组成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办理有关行政、司法及对日交涉事宜,大家公推德高望重的何宗莲为会长。在担任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会长期间,何宗莲主持制定了该会章程,规定该会“以维持地方治安为宗旨”,以“赞成政府协同各团体维持地方秩序、市面安宁、中外人士生命财产”、“保卫领土、维持交通”,“营救难民及侨民出险”等为义务,“经费除会员及慈善家捐助外,得请省政府补助之”。他依靠章程的规定,领导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积极与日方交涉,要求其释放所有拘捕的中国军民,归还掠去的中国物资,并募集发放款项和粮食,救济难民。6月中旬到下旬,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与日军进行过多次交涉,使拘捕的北伐军南方籍者918人和北方籍百余人先后释放。
1928年7月何宗莲阻止日本人盗买六朝文物出境。7月15日,日本古董商与临淄县龙池地方的劣绅勾结,盗买六朝时期的古石佛两尊、成化碑一座及残碑一方,偷运至淄河车站,企图经胶济铁路至青岛出境。临淄县政府和各团体函请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与日交涉,收回这批文物。南京国民政府文教机关和泰安的山东省政府也电令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予以阻止,保护国家文物。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多次与日本驻济南领事交涉,使日方承诺不将此物运出山东,从而做出了保护文物的贡献。1928年9月何宗莲主持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期间,积极维护中国军民的利益,为日方所不满。这时反动政客张鲁泉潜入济南,招集旧部和土匪,组织所谓“自治军”,准备配合日军反攻胶东,恢复在山东的统治。日军暗中支持张鲁泉,夺取济南临时维持会的领导权。原来临时治安维持会内部的一部分人,也公然背弃初衷,投靠日军,营私舞弊,为己谋利。何宗莲感到继续留在会内已经难以有所作为了。为了不与亲日分子同流合污,他于1928年9月3日登报声明,辞去济南临时治安维持会会长的职务,与该会脱离一切关系。
1930年何宗莲不顾70岁的高龄继续领导赈济鲁西兵灾工作。1929年12月,山东省政府组织省立慈善公所,何宗莲被聘为董事,他曾多次建议韩复榘在官扎营一带设立养老院(该院建在官扎营前街,解放后为济南救助站,现已拆除)。1930年夏秋,国民党蒋介石集团与阎锡山、冯玉祥等在中原地区展开大规模的混战,鲁西地区沦为战场。这又是一次兵燹,造成了少壮逃散、老弱死亡的悲惨局面。战争结束后,韩复榘被任命为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上任后,又重组山东赈务会并亲自兼任会长,聘任省政府民政厅、国民党党部及地方士绅代表为委员,救济鲁西兵灾。何宗莲以地方士绅的身份被聘为委员。他虽然只是委员,但以他多年主持赈务工作的经验和声望,赈务会“事无巨细,大小事宜取决于他,他也殚精竭力,多所匡助”。由于他的积极谋划奔走,这次赈济鲁西兵灾也得以收到成效。
由何宗莲发动的多次救灾养活了不计其数的山东老乡,民国史上有条可查。在民国十五年,何宗莲主修了《东平、平阴何氏家谱》,其写到:“宗莲宦途归来,追远心切,值扫墓之时,聚集族人,宗莲担负全责,始订重修之议,窃念吾家既由东平分迁平阴,则穷源竟委,自以东平、平阴并重,用示数典不忘之义。及展东平谱,载克昌公系居于七世,按次就序,遂合谱而修焉”。
他逝世后,1933年3月21日,南京国民政府明令褒奖何宗莲,并批准在济南建立何宗莲纪念碑。碑上镌刻着“何公春江纪念碑”字样、何的画像、国民政府的褒奖令及当时的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撰稿、清末翰林院编修民国北京参议院议员庄陔兰敬书的何公传略。1934年8月1日,纪念碑在济南商埠中山公园落成,各界数百人冒雨参加了纪念碑揭幕式。1934年在平阴县老城建造了和济南一样内容的四方画像碑,约高8米,宽1.8米,上有帽,下有座,碑身分别镶在四面龛内,但此碑“文革”中被毁。
何宗莲旧事在济南城中越来越被人淡忘,只有现在大明湖旁边的少年宫,有些老市民还知道叫何家花园,成为培养济南“小名士”的摇篮。何宗莲的一生经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首先当军阀,但由于他宽厚善良,所以其所带之兵战斗力不强,但其敦厚又与各路军阀有交情,为他后来的慈善事业奠定了基础,他从事慈善事业是积极认真的,这是出于其善良的本性,因此他是近代可以值得颂扬的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