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党卫军“维京”装甲师痛苦不已的狐尾岛血战

来源:筑垒地域

1943年10月初,党卫军第5装甲师“维京”守卫着靠近切尔卡瑟以东一带的大段沿河防线。当面苏军在第聂伯河前线的活动变得越来越活跃。在罗萨瓦河口前方,苏军占据了一个在第聂伯河上的较大岛屿,随后派出增援驻扎岛上,该岛被“维京”官兵们叫做“狐尾岛”。一切信号都预示着苏军将发起渡河行动,尤其是他们已经在罗萨瓦河占据了一个小型桥头堡。为了拔除这个进攻的跳板,德军第11步兵军司令部下令组织一次进攻清除这个桥头堡。

▲参加战斗的维京士兵

进攻被安排在10月7日至8日晚间发起。参加进攻的有第57步兵师的第164掷弹兵团,以及党卫军装甲掷弹兵团“维斯特兰”的2个营,并得到“维京”装甲营的坦克支援。随后这些部队在第聂伯河的岛上进行血战。

▲在狐尾岛上的维京师坦克

经过3天的血战。“维斯特兰”团减员十分严重。此时,“维京”师长奥托·吉勒再次向团长迪克曼下达进攻命令,随后的战斗中全团蒙受重大伤亡。这直接使得整个“维斯特兰”团以及一同参战的装甲营官兵们对于师长这次“绝情的命令”怨言颇多。

▲迪克曼和他的战友们

维京装甲师掷弹兵团战史中这样记载最后一天战斗前迪克曼本人的情况:

俄国人很快在渡过第聂伯河在卡涅夫以北建立桥头堡并占领河西的一处高地。羸弱的第57步兵师和第3装甲师发起的反击失败了。团部补给单位的人接管了第聂伯河沿岸的阵地,那些阵地原先是掷弹兵们构建的。维斯特兰团的2个营由一些坦克支援,反复攻击了3天以清除这个危险桥头堡。在树木繁茂的林地与沙丘中间,他们再一次成功了,但是各个连已经减少到只剩下8~10人。在1943年10月10日,当命令再次要求攻击,团长迪克曼穿上了他最好的制服:带着有饰带镶缀的帽子,左手拿着他的多节的拐杖,右手拿着他的手枪;他向他的参谋们说道:“如果我的团不得不在这里覆灭,那我将会死在它前面!”

掷弹兵团团史作者是6连连长弗里兹·哈尔。从他的描述中,看到迪克曼是抱着必死决心投入这场被迫的进攻。

▲迪克曼向希姆莱汇报训练情况

另一位老兵,“维京”装甲营营长座车的驾驶员罗尔夫·普罗舍克在师部目睹了迪克曼与吉勒之间的冲突。

大约11点我们抵达师部,在作战会议中汉斯·科勒(维京装甲营营长)已经知道这几天面临的紧张局势,都因为这座受诅咒的小岛。参加会议的还有“维斯特兰”团团长迪克曼以及一名炮兵前线观察员。这次议题就是由“维斯特兰”团再次发起进攻夺下狐尾岛。俄国人已经开始从东岸向岛上派来增援,局势一天比一天困难。我们听到了迪克曼言辞十分激动,他表示他的掷弹兵团已经为这座岛把血流干了,现在还要求进攻,自己手下的连没有更多兵力了。师长并不以为然,依旧要求发动进攻。

▲交谈者中间这位为奥古斯特·迪克曼

尽管迪克曼极力反对10日再次进攻,但师长并没有表现出收回命令的意思。于是,迪克曼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由他本人率领 “维斯特兰”团最后的官兵们一同来完成师长的进攻命令。普罗舍克则是亲眼目睹了这位团长率部赴死的场景。

▲目睹迪克曼阵亡并抢回遗体的装甲营营长科勒

科勒(维京装甲营营长)同迪克曼和炮兵观察员一同回到车上。科勒爬进坦克,迪克曼和炮兵观察员也一同坐了上来。于是我们发动坦克从师部一同赶往前线,掷弹兵团的阵地就在距离森林边缘200米的地方。

▲战斗在狐尾岛上的维斯特兰团

车上通话机开着,我听到通话机里传来科勒和迪克曼交谈的声音,他们互相之间称呼都是用“你”,彼此非常熟悉(这两人均是布伦瑞克军官学校第一期学员,到迪克曼死时认识快8年多)。科勒可能是在劝说迪克曼不要执行进攻任务或不要亲身上阵。随后发生的情景让我终身难忘,我看到迪克曼跳下车径直朝自己部队的阵地走去,科勒站在炮塔上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奥古斯特,奥古斯特,回来!”但是迪克曼并没听进去,我猜想他心里想的是要和自己的掷弹兵战友们共赴命运。只见他号召全团剩下的人跟他一起前进,随后他独自一边寻找掩体,一边朝森林方向前进。掷弹兵们先是有点迟疑,立马明白了什么就坚定地跟随团长一同朝森林冲锋。俄国人见到有人冲过来开始朝他们射击。掷弹兵们并没有什么重武器,炮兵也没有提供支援,我们坦克也一样,因为“维斯特兰”团跟着他们的团长已经冲上去了。

▲为维斯特兰团士兵授勋时的迪克曼

正当迪克曼率领“维斯特兰”团的掷弹兵们发起最后一搏之时,一颗子弹击中了带头的迪克曼。正在后面坦克中的普罗舍克目睹了这一幕。

森林里突然一个闪光点。迪克曼停顿了一下,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的轰然倒下。此时世界突然静音了,俄国人似乎也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特别的人物。他胸前橡叶骑士勋章非常明显。我们也呆住了,不知所措。静默被一通无线电打破了,是师部发来的,科勒立刻告诉师部刚刚发生的一切。挂断无线电后,科勒立马召唤自己的部队准备火力掩护。

▲在帝国师任职时候的迪克曼

这场血战使整个“维斯特兰”团几乎是被打断了脊梁骨,尽管他们最终还是完成了师长下达的命令。但是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沉重了。除了迪克曼阵亡最为沉重的损失之外,还有许多“维斯特兰”团掷弹兵伤亡。哈尔作为参战者大腿被击伤,他记述道:

他们冲向敌人并把他们逐回了东岸。在这次进攻中党卫军中校奥古斯特·迪克曼战死,他是冲在队伍的前面那几个让我们骄傲的人。同时战死的很多人中有3连连长党卫军少尉格赖纳,5连连长党卫军少尉阿恩特,他和他的连剩下的人在进攻中误入雷区。7连连长党卫军上尉霍斯曼手臂被一枚手榴弹弹片多处扎伤,我自己大腿也被射穿。我连的连部排被炮弹直接击中,排长腿被炸断,一名传令兵头被炸飞了。

迪克曼战死之后,目睹了好友不幸的科勒怀着悲痛率领自己的车组奋不顾身抢回遗体的事迹也不能让人忘记。普罗舍克的描述记录了在残酷的战争中折射出一丝人性。

▲迪克曼葬礼

科勒不想自己的好友落入俄国人手里。他对我说“发动坦克”,车上的炮兵观察员也拿起了武器。坦克开始在沙地上前进。科勒就坐在我边上,他突然下令倒车,我将坦克倒回去一点。此时,我们没有更多交流,彼此精神极度紧张。科勒告诉车上另外2位车组成员沃尔夫和舒斯勒现在要下车寻找迪克曼。他们拿着手枪跳下车。但是俄国人并没有开枪,这是多么高贵的骑士精神。我从驾驶室观察窗看到沃尔夫和舒斯勒四处寻找,我想其他坦克或许能找到迪克曼团长的位置。过了一会,科勒递给我根点着的香烟。我看到他们两人跑向一个沙堆。我用手指着那个方向,科勒被我的动作吸引也朝那边看。他们找到了迪克曼!随后迪克曼的遗体被抬到坦克附近,2名掷弹兵也赶了过来,脸上依旧留着惊恐,在他们的帮助下一起把遗体抬上车,随后这两人跳上坦克守护着迪克曼的遗体。沃尔夫和舒斯勒爬进了车。他们看上去放松了许多。科勒紧紧的握住了他们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科勒带着这2名掷弹兵作为目击者一起去师部报告。

之后掷弹兵团剩下的官兵对于师长的进攻命令进行了抵制。

▲作为迪克曼麾下一名重要指挥官参加狐尾岛之战的弗里兹•哈尔

团残部在1943年10月的这些天里在第聂伯河上的狐尾岛上的故事难以形容。团长的战死深深刺痛少数还坚持在战场上的士兵。迪克曼被装在棺材里由他的参谋部的人运回,在岛上的前沿阵地举行了一个告别仪式,并被送到师的英雄墓地和他的战友们安葬在一起。吉勒将军顽固的继续命令反复攻击这个桥头堡,命令遭到他的部队抵制。

▲迪克曼的墓碑

之后,指挥抢回迪克曼遗体的科勒,在4个月后也在战场上阵亡。他在科尔松战包围圈最后突围期间掩护后撤中被流弹击中。他阵亡和掩埋的地点距离他的好友迪克曼安葬的科尔孙镇并不远,两位昔日好友终成“出生入死”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