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代中国的“进贡”,你不知道的滑稽荒唐事

所谓进贡,也就是:藩属国向宗主国呈现礼品。从这个定义上来说,宗主国一定是强大的,至少在武力上是强于藩属国的;而藩属国基本是弱小的,在受到别的国家侵略的时候,需要宗主国的保护。

古代中国,每一个不同的朝代,都有大大小小的藩属国向“天朝上国”进贡,多者4/5百个,少则1/2百;而每一个君主也都非常的喜欢这样的进贡,这不仅仅能满足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更能展示“天朝上国”的强大。

在绝大部分中国人的眼中(无论古中国人、或者现代人),都会认为进贡是因为“天朝上国”强大,其他藩属国不得不以进贡的方式来寻求生存和保护。

不过,进贡有它更多方面的作用,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求生存和求保护!

古代的朝贡贸易和现代的贸易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不一样呢?古代朝贡的表面含义就是朝拜和进贡的简称,是两国或两个政府之间的一种承认尊卑地位的礼节性外交关系。以朝贡的方式换来大国对小国的政治地位的承认,而现代贸易是双方凭着平等互利的原则进行交易的,两者在政治地位上就差了许多。而且历史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算封建王朝后期衰败了,还是要发展朝贡贸易?这是为什么呢?明朝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我们就从它说起。

泱泱大国情怀在作祟

自秦朝以来,历代王朝统治者除了要求中国本部的地方行政机构完全服从中央的领导和安排外,处于边缘的外部地区,只要他们以朝贡的形式表明政治上的臣属,就会获得宗主国的政治承认。虽然这只是名义上的统一,但是这也满足了最高统治者的“天下共主”的虚荣心。

由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自我优越感,中国封建统治者大都形成了唯我独尊的理想信念。他们也以各种手段来实现它,其中朝贡就是一个重要途径。朝贡就是通过对外夷进贡和中朝赏赐等形式,让蛮夷之国接受中国的传统文化熏陶,从心理上达到使蛮夷归化、尊重中国为天朝上国的目的。比如郑和七次下西洋,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明成祖朱棣时,郑和七下西洋,出访国家遍布亚洲和非洲,中外交往盛极一时,大明国威“声闻四海”。据《明史》记载明朝时来华朝贡的国家多达150多个,中国式“宗主国―附庸国”体系在地理范围上达到了最大。但是,就像有人看穿隋炀帝“朝贡贸易”的本质一样,大明所谓“万国来朝”也都是中国皇帝“赔本赚吆喝”的面子工程,其实质是“假朝贡、真赔钱”。史书记载,隋炀帝免费招待“万国宾客”,这些费用一旦皇家结不了账,就要落在店家头上,这简直是皇帝拉着店家一起“赔本赚吆喝”。他死要面子让百姓活受罪,只为换得“名义上的尊重”而毫无实际利益,结果得不偿失。

即使到了明朝后期,国库空虚,统治者依然为了这一名分而进行了回赐。比如《利玛窦中国札记》里有这段记载:按照中国和西域七八个国家的旧协定,每六年允许这些国家有72名商人进入中国。这些商人诡称是向皇帝进贡的使节前来旅行。贡礼大多是玉石、小钻石、紫色石头以及其他各种来源不一的宝石。这些假使节的所谓进贡是有名无实的,因为谁都没有比皇帝对宝石付出更大的价钱了。皇帝认为不大方地付钱就接受外国人的礼物那就配不上他的威严。他们受到皇帝的盛待,以致平均每人每天至少得到一块金子,远远超过他的费用。正是这个原因,商人为谋求这些使团中的一个位子而展开激烈竞争,并且向有权处理他们的位子的商队队长赠送厚礼。时候一到,所谓的使臣便以据称是派遣他们来的各国国王的名义仿造文书,其中满是对中国皇帝的极度奉承。中国接纳外国的很多这些使节,以至给中国国库增加了沉重的负担。中国人知道整个事情是一个骗局,但他们不在乎欺骗。倒不如说,使节恭维皇帝的办法就是让他相信全世界都在向中国朝贡,而事实上则是中国在向其他国家朝贡。明末衰败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时,皇帝也丝毫不敢怠慢这种面向西域的“岁币”。这是虚荣心在作祟啊。

政权合法性需要快速构建

由于元朝南征北战,疆域横跨欧亚大陆,导致很多国家灭亡,与此同时又与日本交战失败,断绝了关系,东亚朝贡贸易就陷入了低潮期。明朝是在推翻元朝统治的基础上建立的,虽然蒙元在中原和南方的统治不存在了,但残余势力在中国的北方依然存在。朱元璋建立明朝后,急于获得来自外界对新王朝的承认和尊重,故而不断派遣使臣前往海外宣扬大明威望,并要求各个邻国前来朝贡以示对王朝的忠诚,并且与北元断绝关系。朱元璋此举是为了消除大元在邻国心目中的恐惧和权威,进而构建新王朝统治的合法性。

除了政治上的需求,明朝作为天朝上国,统治者需要向天下宣传礼仪教化和进行经贸往来,以此来巩固“天下共主”的统治……

一、进贡是文化的交流。

天朝上国,自诩为世界文明(其实仅限于亚洲)的中心,有着世界上其他国家都无法比拟的历史文化。其他各邦都是蛮夷,都要向“天朝上国”学习(伏尔泰都曾经用诗文表示中国的璀璨文明是应该全世界都学习的)。

所以,进贡就成为一种文化交流的方式,各蛮夷之邦,借着进贡的方式,来到“天朝上国”,感受、学习人文礼仪、文化、诗文;同样也能让“天朝上国”了解到其他文化的魅力,感受世界文化的多样性(虽然大部分都被“天朝上国”嗤之以鼻)。这样的方式也促进了文化多样的融合。

虽然这并不是“天朝上过”君主们喜欢的,但是,君主们也有很多时候会把自家的公主远嫁他邦(虽然不乐意,很多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这也是促进了“天朝上国”文化的传播),公主们带到藩属国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庞大的随从团以及文化,礼仪。

二、进贡对经济的促进显而易见

进贡,其实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古代中国交通条件非常的不便利,而且要经过各个关卡,每到一个行政地,都会被当地的官吏或多或少的搜刮一些(虽然表面上进贡使者心甘情愿给的,但是谁都知道不给,走不了啊)。所以,进贡的藩属国都会带上庞大的进贡队伍,也会带上非常多的非进贡的其他物品,在漫长的进贡途中进行买卖交易,才能保证进贡队伍顺利到达“天朝上国”面朝君主;

而且,很多藩属国进贡的队伍中都有商人,有的商人到达“天朝”之后,就不回去了,或是战略而为之,也或是个人想法;这样,“天朝上国”与藩属国之间的贸易,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进贡中,不断的加深,扩大。

三、进贡也是一种政治行为

这大概就是大多数人对进贡这一历史行为的最常规的看法了吧!因为武力、因为政治,不少藩属国不得不用进贡的方式,让宗主国不侵略自己,还能为自己提供保护,甚至请求到一位公主“入驻”本国。长此以往,这样的进贡行为,其实就演变成了一种政治行为。历史上,也有不少“天朝上国”向蛮夷之邦进贡的行为,对,就是所谓的“和亲”。

四、进贡是一种脸面的表现

这大概是大多数人想不到的吧,然而,这是不少“天朝上国”君主们最真实的对“进贡”的想法。纵观中国封建史,可以看做是一段边缘蛮夷之邦周期性的进攻并占领中原国都的历史。鲜卑族、蒙古族、满族等等少数民族都占领过中原,并且建立了自己的王朝政权。

进贡其实并不是单方面的行为;每一个藩属国前来进贡,无论他们带了价值多少的贡品,“天朝上国”的君主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大与威严,都会赐以数倍的价值物品或金银让进贡使团带回去,因为这样会很有“面子”。

而当一个王朝政权强盛时,周边蛮夷之邦,不得不进贡以求生存;强大的“天朝上国”数倍的金银返还给他们,这极大的满足了君主的面子。然而,王朝政权的衰败必然会到来,每一个王朝政权后期由于经济实力、军事实力的下降,已经不能再以武力让周边蛮夷之邦进贡了;反而,周边蛮夷之邦的主动进贡,会让君主们更承受不了。

但是,每一个君主都想要做的比上一代君主更伟大,进贡早以成为君主们的一种攀比方式。因为衰败,已经没有多少蛮夷之邦愿意来进贡了,怎么办呢?

买呀!

在君主们的眼中,钱不钱的,国库有多少,不重要,有多少蛮夷之邦愿意对“我”俯首称臣那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东汉时期,班固上书皇帝,谏言说:为节省国库开销,不要再给前来进贡的使团数倍的金银返还。然而,皇帝不听,虽然国库非常的吃紧,但是仍然给每一个前来进贡的使团,至少以100倍的财富带回去;明朝后期,已无多少藩属国进贡,皇帝差人到藩属国请他们前来进贡,条件是:许诺将会以百倍的金银偿还。唐朝时期,甚至一个月有50多个使团前来进贡;清朝后期,同一天有多个使团前来进贡,并且殿前大打出手;

然而,这些事情,并没有降低“天朝上国”的君主们对进贡的需求;面子对“天朝上国”的君主们来说,太重要了!甚至,对“天朝上国”的人民来说,也非常的重要!

一件简单的“进贡”史实,有超出太多我们想象的内容了。

隋炀帝好大喜功沉迷于万国来朝,最终玩垮了强大的隋朝 

隋朝招待胡商极尽奢华,与其用丝绸缠树,何不救济穷人

别说他雄才大略,他是好高骛远,他是隋朝灭亡的罪魁祸首。在对外方面,隋炀帝不仅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还沉迷于万国来朝的虚荣感,喜欢夸耀,不惜耗费人民的膏血,对胡人一掷千金,而这样的行为最终加剧了隋朝的灭亡。

在对外扩张方面,隋炀帝可谓是战功卓著,他在其父隋文帝的基础上,彻底征服了东突厥和西突厥,同时他向西攻灭了吐谷浑,疏通了丝绸之路,打开了通往西域的道路。在那时,除了东北方的高句丽外,可谓是四夷臣服,隋朝的力量强势无比。

在这个基础上,隋炀帝开始忘乎所以,想要寻求万国来朝的虚荣感。他向西域诸国、西突厥和东突厥投入大量财帛,希望他们能够归属隋朝。以非常优厚的条件吸引他们来华朝贡通商,并借机扩大帝国的影响力。受到财宝的诱惑,见钱眼开的胡人纷纷入朝长安。

为展示中原的强盛、富庶,炀帝用极尽奢华的方式来招待外商,可谓不惜血本。但从最终的结果来看,隋朝的安排最终却以尴尬收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炫富,隋炀帝开始大搞形象工程,来显示大隋的声威。

响应隋炀帝号召,四方酋长前来朝贡,《资治通鉴》记载:大业六年(610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整个洛阳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西域各国使臣云集洛阳,隋炀帝派人在洛阳城端门街搭设规模宏大的百台戏场,周围有五千步长,参与演奏乐器的乐工多达一万八千人,乐曲声响彻天宇,数十里外依稀可以听到。隋炀帝又下令,在洛阳城的主要街道两旁搭建棚阁,就是现在的看台,组织各级政府官员以及老百姓都去观看。而且要求,着装要和在张掖的时候一样,务必穿上最好的衣服,因为是过年,老百姓新衣服很多,所以个个都是“被服鲜丽”,和台上的演员交相辉映,一派艳丽浮华的景象。这场大型音乐会从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点燃的烛火照映现场如同白昼一般。如此大规模的演出活动,花费的真金白银着实不赀,史书的说法是“所费巨万”。把西域胡人看得目瞪口呆,对隋朝佩服的五体投地,在炀帝面前交口称赞,彩虹屁不断。炀帝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于是下令这种表演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至于庞大的花费,且不去理它。

帝以诸蕃酋长毕集洛阳,丁丑,于端门街盛陈百戏,戏场周围五千步,执丝竹者万八千人,声闻数十里,自昏至旦,灯火光烛天地,终月而罢,所费巨万。自是岁以为常。见《资治通鉴·卷一百八十一·隋纪五》。

皇帝也拜了,国宴也吃了,百戏也看了,接下来西域各国的酋长们最关心的事情,便是和中原做买卖,以便互通有无。对于酋长们的请求,炀帝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下令开放丰都市场进行交易。

在开市前,为了让胡商们见证中原的富庶繁华、亲善好客,炀帝下令加快整修市容,务必要保证各店铺的屋檐式样整齐划一,店内全都挂设帷帐,并且还要在店堂中摆满各种珍稀货物,以显示中原的物产丰盈,就连街道两边的树也要用丝绸缠绕起来。不仅如此,隋炀帝还规定,凡出入市场的商人们全都要穿着华丽的服饰,即使是街头卖菜的商贩也必须用龙须席铺地,以显示中原的文明、富有。

还规定,凡是胡商经过,饭馆必须主动邀请人家进去就餐,拿出做好的手艺和食材,让客人酒足饭饱,还不能要钱。告诉胡商“丰饶,酒食例不取直”。使胡商感受到:地大物博,吃饭从来不要钱,俨然一个Communist Society。

果然等到市场一开放,这帮胡商见到如斯盛景,全都惊讶的不得了,纷纷赞叹中原果然是人间天堂,能生活在这里,简直是百世修来的福分。胡商在洛阳期间幸福指数飙升,个个都夸是神仙国度。市场里的汉商被胡商们吹捧的昏昏然,心里面高兴得不得了。

诸蕃请入丰都市交易,帝许之。先命整饰店肆,檐宇如一,盛设帷帐,珍货充积,人物华盛,卖菜者亦藉以龙须席。胡客或过酒食店,悉令邀延就坐,醉饱而散,不取其直,绐之曰:“中国丰饶,酒食例不取直。”引文同上。

不过,西域商人也不傻,他们在惊讶隋朝富裕的同时,有个别狡黠的胡商看出了“猫腻”,他们发现在这些繁华富庶的街道背后,还有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有的胡商就问,“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 意思是中国也有贫穷的人,他们衣不遮体,为什么不把这些丝绸送给他们,而反而用来缠裹树木呢?”被朝廷逼着说大话假话的官员“惭不能答”,集体哑口无言。

胡客皆惊叹。其黠者颇觉之,见以缯帛缠树,曰:“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市人惭不能答。隋炀帝本想借极尽奢华款待胡商的方式,向四方夸耀中原的富庶繁华,没成想却弄巧成拙,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就这样,隋炀帝在洛阳高规格接待西域头领、使节和商人,前后长达一个月之久。如此的显摆,固然换得了富强的虚名,但也耗费了巨额钱财,老百姓的负担也是大大加重了。但是,隋炀帝却不这样想,他认为为了打通西域,吸引胡商前来经商做买卖,花点钱是值得的,即使是铺张一些又算什么呢,这就是一些古代帝王的思维。

此外,隋炀帝对于入朝的外国人有求必应,胡人要钱,他就给钱;胡人要丝绸,他就给一堆丝绸,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

投入这么多钱,如果能起到作用也算了,问题是隋朝投入的钱根本就没有让胡人真正臣服。刚拿到财物时,胡人们山呼万岁,指天画地要永做大隋的忠臣;然而一回到国内,又对隋朝倨傲如故。

拿东突厥来说,他们的国王启民可汗是隋朝扶植起来的,接收隋朝的金钱是最多的。他的儿子始毕可汗,表面上也对隋朝的命令言听计从,总将自己打扮成隋朝最好的朋友。结果,当隋朝稍稍露出衰落之像,始毕可汗与他的突厥立即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公元615年,隋朝已经发生大起义,始毕可汗趁隋炀帝北巡之机,率领数十万大军将隋炀帝围困在雁门关,41座城攻陷了39座,隋炀帝眼看就要被擒。好在隋朝义成公主暗中帮助隋朝,隋炀帝才得以免除大祸。而雁门之围,也显示着隋炀帝对外撒钱政策的破产。

隋炀帝好大喜功,滥用国力,将人民的膏血弃之于沙漠,然而胡人对于这种怀柔政策并不领情,他们只在收钱时,会把自己打扮成中国的好朋友;如果不给钱,或者见隋朝国力衰落,并就立即会露出锋利的牙齿,反咬一口!虽然在隋炀帝时期,的确出现了万国来朝的局面,但这不过只是虚伪的假象!然而隋炀帝却并没有就此醒悟,而是继续沉迷于“万国归心”的梦幻中,没几年时间便因高句丽拒绝朝贡,而走上三征其国的不归路。三征高句丽给隋朝带来毁灭性打击,加剧了人民的负担,最终加剧了起义的爆发,没几年时间便让炀帝尝到国破身死的滋味,这一切全是他骄狂自大、胡乱作为带来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