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9·11事件中，你可能不知道的飞行员故事

作者：言而有信

有人说9·11当天，升空的飞机连导弹都没带，飞行员啥都没干！

实际上这种说法很不客观。9·11当天有一名飞行员都已经准备好了“自杀式”拦截，而且甚至做好了与自己父亲一起壮烈殉职的准备，怎么能说啥都没干呢？

这名飞行员叫做希瑟·彭尼（Heather Penney），她有一个昵称，叫做“幸运（Lucky）”。纵观她的整个任务过程，既充满了幸运，也充满了不幸运。

彭尼曾经打算当老师，但受到父亲的影响，转而成了一名空军F-16飞行员，服役于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第121战斗机中队。9·11当天，彭尼正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参加简报会，确认她下面一段时间的训练计划。

彭尼是一名新学员，第一次出战，差点就成为了最后一次。

满载武器的F-16，可惜不是你

彭尼的父亲叫做约翰·彭尼（John Penney），一名老牌的空军飞行员，参加过越战，以上校军衔退役。在9·11当时，老彭尼是作为一名商业飞行员，服务于美国联合航空公司，执飞的机型，就是与美联航93号航班一样的波音757。

被劫持的第一架飞机（11号航班）撞楼后，因为信息有限，彭尼的上司认为可能是一架小型通用飞机故障，并没有打算采取行动。但仅仅几分钟后，175航班撞到南塔的消息传到了基地，此时所有人才意识到，美国受到了恐怖袭击。

彭尼和她的指挥官萨斯维尔上校迅速赶到飞行区，穿好飞行服。当彭尼准备像训练时那样对飞机进行逐项检查时，萨斯维尔上校立刻咆哮道：“你在做什么？！赶紧起飞！”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的F-16，通常需要半小时的飞行前准备时间，但这次1分钟也没有。没有时间准备任何东西，包括武器，也就是说，彭尼的F-16，所携带的除了燃料，就只有她无所畏惧的勇气了！

但任务是什么？要去哪里？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要往西北飞，因为93号航班最后一个确认的位置就是在那个方向。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如何拦截被劫持的客机？彭尼能想到的，就只有撞了——用F-16撞击比自己重6倍的波音757，而且这还不是一架普通的飞机，很可能是一架自己的父亲正在驾驶的飞机（后来知道不是）。

一边是国家的安危，另一边是无辜的飞机乘客，还可能有自己的父亲。这种决定无论在谁身上都是极其艰难的，但训练有素的彭尼很快就发出了战斗请求。而此时，在白宫的地下室里，副总统切尼正在与白宫团队一起研判局势，最终也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但意义重大的决定——击落93号航班。

切尼发出击落命令的时间是上午10:12，但传达到彭尼时，已是10:31。在战场上，近20分钟的延迟足以葬送任何的机会，不过实际上，这个命令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早在10:03，也就是命令发出之前9分钟，93号航班就已经坠毁了——以一种自我牺牲的方式。

彭尼回忆说，她当时已经接受了93号航班乘客全部死亡的命运，无论她撞击是否成功，乘客们都将丧命，没有其它结果。她曾短暂地想到在撞击前从飞机上弹射自救，但由于彭尼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甚至整个美国都不会有第二次，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弹射的想法。

彭尼是抱着必死之心飞上了天空。作为一名军人，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祖国，这是她的荣誉，更是她的职责。从这个意义上讲，即使最终没有发生什么，彭尼依然是个英雄。

二：无奈F-15

至于在彭尼她们之前起飞的2架F-15，我只能说他们更无奈。F-16起飞时已经知道了93号航班的目标是白宫，但F-15起飞后，唯一的任务就是找飞机。当然，在几千架飞机中筛选目标绝非易事，尤其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为了能够迅速到达指定区域，F-15还违规在城市上空进行了超音速飞行。但即使这样也是无功之举，在开始寻找之前，两个航班都已经撞楼了。只是F-15并不知情，依然不停地努力寻找。

其实，与F-16一样，F-15即便准确找到了劫持客机，也依然没有任何影响结局的办法。因为有2个原因：

1、F-15没有携带武器。

一方面当时来不及准备。另一方面是在9·11之前的三个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发布了一项指示，明确指出：当“飞机盗窃（劫机）和破坏空降物体事件”发生时，NORAD（北美防空司令部）应在“ FAA劫机协调员”的要求下提供“护送服务”，并特别排除了“使用军用飞机（固定翼或直升机）或其他车辆作为火力平台或使用其他武器”的做法。所以，F-15没有挂载武器，是它既不想、也不能，完全符合当时的规定和实际情况，并不是后勤能力不行。

2、没人知道恐怖分子的目的是撞楼

直到第二架飞机撞击了双子塔南楼，美国人才意识到，恐怖分子来了。但即使到这个时刻，也没人知道恐怖分子的目的和目标是什么，更没人知道第3架飞机会不会撞楼。这种情况下，F-15即使挂载了武器并发现了客机，也不会开火，因为也许恐怖分子会接受谈判也说不定。

所以，单纯从战斗机飞行员来说，他们的工作并没有不妥之处。

三：无能NORAD

真正出问题的地方，反而是他们的领导部门——NORAD。它是一个由美国和加拿大共同组成的军事机构。其主要职责是，监视所有在北美上空（包括太空中）的人造飞行器，侦别可能对北美进行攻击的所有飞机、导弹，并向两国进行警报。

9·11事件发生当天，NORAD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演习，所有人员都在岗位上。按理说这对发现恐怖分子是极为有利的，因为按照正常思维，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扔掉演习手册，立即投入实战，仅此而已。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9·11之前，NORAD的主要工作是寻找来自国家外部的军事威胁，而对于国家内部，力量非常薄弱，因为当局认为恐怖组织不会在美国本土内部发动袭击。所以，NORAD的所有雷达（超过100个）都分布在美、加国土外围，且几乎都是向外搜索。因此，只要被劫持的航班关掉应答机，那么就没有雷达可以准确识别它们，能够发现它们的雷达，精度太差。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成千上万架飞机中找到它们，难度可想而知。

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号称全世界最强大的防空部门，NORAD就像是个绣花枕头，对外光鲜亮丽，其实内部是一团糟。不过·911之后，NORAD的职责范围也扩展到了北美内部区域。

最后，理智地讲，无论那几架战斗机采取什么行动，其实都阻止不了悲剧的产生，因为9·11的悲剧是必然而不是偶然，只有死亡，没有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