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谍战大揭秘之“辣手书生”陈恭澍
核心提示:1938年3月28号下午,北平米市街煤渣胡同口跟往常一样平静,下午1点57分左右,两辆小汽车一前一后驶进了煤渣胡同东口,而就在此时,四下里突然枪声大作,砂石飞扬,子弹如雨点般射向第二辆汽车,不到一分钟光景,枪声戛然而止,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或骑车或步行迅速离开现场,很快消失在人群里。事后人们得知,当天遭到枪击的是华北伪政权第一号头目王克敏的汽车,而指挥袭击的则是号称“辣手书生”的军统天津站站长陈恭澍。
来源:凤凰卫视《凤凰大视野》
陈晓楠:1938年3月28号下午,北平米市大街煤渣胡同口跟往常一样平静,下午1点57分左右,两辆小汽车一先一后驶进了煤渣胡同东口。而就在此时,四下里突然枪声大作,砂石飞扬,子弹如雨点般的射向第二辆汽车。不到一分钟光景,枪声戛然而止。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或骑车或步行,迅速离开现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事后人们得知,这天遭到枪击的,是华北伪政权第一号头目王克敏的汽车,而指挥袭击的则是号称“辣手书生”的军统天津站站长陈恭澍。
解说:许多人都说,陈恭澍是当之无愧的军统第一杀手,在他9年时间的特务生涯中,共策划参与过200多件行动案件,其中包括河内刺汪这样的大案。25岁就担任军统北平站站长的陈恭澍,是戴笠最信任的属下之一。1938年1月,陈恭澍接到戴笠发来的,着即刺杀汉奸王克敏的命令。
杨玉昆(北京市档案协会 原副协会长):王克敏是不折不扣的一个亲日派,所以他在这个担任前面咱们说的,政务整理委员会和后面的晋察政务委员会期间,他适应了日本人搞得一个华北的经济政策,就帮助日本人把这个华北的资源什么,都给出卖给日本。
解说:王克敏是清末举人,曾任驻日公使,北洋政府时期拥护直系,曾三度出任北洋政府的财政总长。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推翻曹锟政府,下令缉拿王克敏,王克敏闻风逃往日本。七年后九一八事件爆发,王克敏借机回国。此时张学良筹建北洋财政整理委员会,并自任委员长,王克敏被委任为副委员长。
王晓华(历史学者):因为他这个经济界人都比较认他,因为他当过这个银行总裁嘛,当过这个财政总长嘛,所以在这个北平啊,在经济界当中,另外在这个这些这个包括这些北洋的这些旧人当中,这个人也算有一定的地位。
解说:鉴于王克敏的政治影响力,七七事变爆发后,正在着力筹建华北伪政权的,华北驻屯军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很快盯上了这个老牌亲日分子。
杨玉昆:这样喜多诚一呢,就派人到青岛就跟王克敏提到,成立华北临时政府这样的意见,当时他就表示同意。所以日本就派飞机,把他从青岛接到了日本的福冈。在福冈呢有日本的一个高级军官,军部的高级军官要小林光一就接见了他。在接见当中就跟他说,大日本皇军准备在华北成立一个临时政府,想请你出面。
萨苏(日本《新华侨报》副总编):那么王克敏呢他有个特点,他跟日本人他也不是完全的就是说你说百分之百都百分之百,侵略中国的事儿上可以百分之百,给我权利的事情上,我还是要跟你争一争。
解说: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王克敏很快投入了日本人的怀抱。1937年12月上旬,王克敏回到北平,几天后的12月14日,华北临时伪政权在中南海居仁堂筹备成立,王克敏当上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政务委员会委员长。
解说:当时呢,本来原定是1938年的元旦,正式成立这个,中华民国这个临时政府,成立这么一个机构。但是12月13日,南京沦陷,当时的华北的日军就想,应该借着南京沦陷好好地庆祝一番。怎么庆祝呢?就是成立,提前成立这个华北的临时政府。所以这样匆匆忙忙就在12月14号,成立了这个华北的这个临时政府,他就出任了这个委员长。
解说:此时,第二次国共合作刚刚形成,蒋介石知道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后,勃然大怒。
杨玉昆:蒋介石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不是他(王克敏)当汉奸,而是他搞了一个政府,要和南京的国民政府分庭抗礼,这是蒋介石绝对不能容忍的。
解说:于是,蒋介石命令戴笠,给军统天津站站长陈恭澍发电,要他即刻赴平,积极部署刺杀汉奸王克敏。
陈晓楠:在此之前,军统北平站已经升格为北平区,王天木担任北平区的区长,陈恭澍任天津站站长,曾澈任天津站的书记,他们在滦东有一支游击武装。号称军事委员会滦榆游击总司令部,由王天木来兼任总司令,陈恭澍呢兼任副总司令。由于北平区长王天木常驻天津,指挥滦榆游击总部,北平区职务就由毛万里来代理,再加上北平的行动组还没有恢复,所以戴笠直接把刺杀王克敏的任务,交给了天津站的站长陈恭澍。
解说:陈恭澍接到戴笠密电后,化名赵兴吾,以天津大盛钱庄东家,买卖古钱币,邮票生意作掩护,于1938年春节后来到北平。
经盛鸿(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陈恭澍呢不同于王天木这些人,他是黄埔军校出身,也说他是蒋介石的天子门生,是军统戴笠的嫡系,军统对他的信任超过对王天木等人的信任。而且这个人头脑很灵活,行动很果敢,是军统的一个不可多得的一个特工人才。他接受了戴笠的命令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
解说:几经辗转,陈恭澍找到了北平区书记,代理区长毛万里,复兴社华北分社的助理书记齐庆斌,以及早年结伴南京的另一位好朋友张作兴。毛万里系毛人凤的弟弟,1932年考入浙江警官学校加入特务组织,曾在南京任特务处秘书,齐、张二人均为南京中央军校宪警班毕业生,受过良好的特工训练,深得陈恭澍的信任。“我们有深厚的交情,我意欲请他替我拿一个主意,也想从他的人事关系找找工作线索。”陈恭澍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曾这样描述。
杨玉昆:大家伙儿就在一起商量,就研究怎么样刺杀王克敏,同时给交代了这是军统局交诸的任务,你们要支持我。双方就研究,研究的结果就是,王克敏这个人,出行的时候,保卫措施非常严密。
经盛鸿:你不要谈刺杀他,你靠近他都不容易,他也是日军当局保护的一个重点对象。平时他住在家里,他在他的伪政府机关里,都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你怎么能对他下手啊,怎么办呢?
解说:王克敏深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会遭到很多人的仇恨,因此他平时除了上班,几乎从不外出。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上下班时间也不规律。在此情况之下,要想对他采取行动,就必须准确掌握其细微的行动规律,王克敏已经有所防备,从外边打入眼线进去,显然已经不太可能。眼下的办法,只有在内部寻找线索一条路了。
陈晓楠:就在陈恭澍为寻找内线而为难的时候,曾任宪警中队长的张作兴,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他说他姐夫家隔壁呢,住着一位姓武的退伍军官,原来在东北军当过旅长,有一次酒后失态,无意中说出王克敏的警卫队长,以前曾在他手下当过连长。陈恭澍这么一听马上来了神,他当即向张作兴询问,这位武老先生他的政治倾向是怎么样的呢?
解说:这是一个基本问题,只要他的立场和我们一致,无形中即可解除许多顾虑,也免得以后多费周折了。我请作兴兄提供一点时间,和这位武旅长多来往几次,多知道一些事情,我们也好作个打算。
经盛鸿:于是他们经过协商以后,陈恭澍由张作兴带领到了张家,亲自去和武旅长谈。他们对武旅长不隐瞒,把他们的暗杀计划都告诉武旅长了,武旅长毕竟是一个有爱国心的旧军人。他对当时耀武扬威的日本侵略者和那些维护这场,出卖我们中华民族利益的汉奸,也抱着极大的愤恨。所以他表示,一定配合和支持陈恭澍暗杀行动,他答应把他过去的旧部下,现在担任王克敏警卫队长的人找来跟他谈。
解说:由于警卫队长每个星期四才回家,陈恭澍与武旅长约定周五见面。
杨玉昆:这时候,这武旅长就找到他这部下了,他虽然骂他,但还是毕竟是部下呀,是吧。就说你能不能帮助这个,把王克敏给干掉。
解说:不过陈恭澍得到的回话是,那位警卫队长不敢下手。
王晓华:把这个事儿给他一说,那个连长当时就吓得够呛,他说我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我再把他打死了,我也活不成,对不对。这个事儿我不能干,他说要干你们干,但是我呢给你们提供消息,提供线索。
杨玉昆:当时他提供这么一个情报,说我呢虽然是队长,但是我不是贴身的保镖。王克敏有两个亲信,不离他身,这两个人他是最信任的,我呢说实在他并不信任。
解说:陈恭澍听罢非常失望,于是他又以请教的语气问武老,既然警卫队长不肯直接动手,那么配合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怎么样呢?
经盛鸿:那个警卫队长表示为难,他家有老小在北京,如果由他下手将祸及全家,他不敢,不愿意。但是他又决不会出卖陈恭澍他们,而且他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他说你们到王克敏家里去,有很多的卫士保护,在他的办公地方,警卫人员更多,你们根本没办法下手,甚至连靠近都不行。
解说:布置内线不得要领,南京那边戴笠已经失去了耐心。最近这些天,戴先生不断地有电报来,他在电文中从来很少使用带有催促的字眼,可是一看,就能体会出他的意向所在了。戴笠的再三催促,把一向冷静,工作四平八稳的陈恭澍也给催急,既然智取不成,那不如来一次硬拼。于是陈恭澍当即给自己的得力助手王文发电,令其立刻在天津站行动组和滦榆游击司令部,两个单位中挑选十名忠勇之士,并预备枪械,听候指示。随时准备赴北平动手,而就在此时,警卫队长托武老给陈恭澍带来了好消息。
经盛鸿:那个警卫队长向陈恭澍提供了个最重要的情报,就是每星期二下午点,王克敏都要按时到煤渣胡同的一个高级娱乐部里面,和日本华北方面军的联络部长,大特务头子喜多诚一少将,见面、谈话、交换情报。
杨玉昆:而且每星期固定都要去,下午两点,而且他又观察了几次,发现这是两辆车,前面一辆车坐的是王克敏的警卫,后面一辆车有王克敏的警卫,坐在司机的副驾驶的那个位置,他呢坐后排这儿。
解说:据警卫队长介绍,王克敏每次都是星期二下午两点,准时到达平汉铁路俱乐部,如果打算对王克敏有所动作的话,在这里应该是最为理想的场所了。因为王克敏除了到外交大楼上班以外,这里是他唯一外出的地方。平汉铁路俱乐部,位于煤渣胡同东口路南20号,系平汉铁路高级职员的休闲、娱乐场所,北平陷落之后,被日本人强行征用。
王晓华:陈恭澍一听这个机会就来了,就决定就在这个煤渣胡同这个地方下手,最后他又了解,这个王克敏呢每次出台都是两辆车,他自己一辆车,还有一个警卫车。他一般呢就是坐在这个自己的车的后边,后座上,前面是司机。后面那个车呢,就是警卫车。
经盛鸿:那么在王克敏到煤渣胡同活动的过程中,肯定有空隙可钻,可以断定,军统对他进行暗杀提供机会。所以这个陈恭澍听了这个情报以后非常高兴,他们觉得这是刺杀王克敏一个最好的机会。
解说:回到北平站,陈恭澍当即电令天津的王文,挑选六名行动队员,即刻前往北平集结。根据陈恭澍的要求,1938年3月中旬,王文带着六名忠勇之士赶到北平,向陈恭澍报到。
经盛鸿:他们亲自到煤渣胡同附近,实际进行调查、勘探,他们知道俱乐部门口警卫重重,进不去的。因此说在俱乐部里面下手是不行的,必须在王克敏他坐车,就要进了煤渣胡同的时候下手最好,他们经过调查勘察、发现王克敏的座车要进去的时候,要进那煤渣胡同的时候肯定要减速、转弯,才能进了胡同。王克敏每次去呢,肯定带着一辆警卫车在后面随行,作为对他的保护。
王晓华:进了这个煤渣胡同口以后,前面的车就慢下来,让后面的车上去。他后面车上去以后他的警卫呢先下车,把前面的警卫给他做好以后,王克敏这时候才下车,然后进这个俱乐部。陈恭澍一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是等这个后边的车,往前去的时候,就趁这一个阶段,这是一个空嘛,这个时候向这个王克敏的座车开枪,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解说:不过,平汉铁路俱乐部的斜对面,就是东城日本宪兵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宪兵队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才是制裁行动最大的变数所在。日本宪兵队门外经常有持步枪的宪兵二人步岗,里面当然还有更多的人驻守,在二十号附近有任何动静,都在他们的视界之内,如有枪声也必然会惊动他们。届时他们是采取观望呢,还是过来干预?则不能肯定。
陈晓楠:由于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没有办法采用尾随的方式,追踪王克敏的座车,同时因为东城日本宪兵队的存在,谁也不愿意在这里经过,宁愿绕着走,万不得已非得路过的话,也不会有人在这里停留,所以煤渣胡同里行人非常稀少。如果采用在平汉铁路俱乐部门前蹲守的方式,等待王克敏前来,那会显得很扎眼。说不定还没等到王克敏,却等到了日本宪兵的盘查,所以陈恭澍他们经过事先的几次演练,已经把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了。
解说:陈恭澍将行动组六个人分成两组,第一小组由天津站特工兰子春率领两人组成,第二组由王文的弟弟王文璧率领另外两人组成。
杨玉昆:第一个组两个人,就在胡同执行暗杀任务,告诉你们了王克敏坐哪儿,是警卫坐哪儿,当时他们是怎么行动。第二组呢在他们后边,胡同口那儿担任掩护,只要第一组得手了,而且还配备了两辆自行车,第一组这两个人得手了,就是那个骑着车就跑。第二组就把胡同口封锁了,掩护第一组撤退,然后自己也跟着就撤退了。
解说:行动现场由王文负责,陈恭澍自己担任总指挥。
杨玉昆:这样连他呢一共是八个人,八个人呢配了七支短枪,为什么要配七支短枪,不配八支短枪呢?就是这个陈恭澍他是指挥行动的,他不配。他为什么不配枪?如果这个暗杀一出,枪声一起,必然要戒严,戒严的时候身上有把枪怎么办?所以他不带枪,其他的人带枪。这样他就召集这些行动组的人开会,传达了这个戴笠交给的任务。
王晓华:陈恭澍是当时约好,是怎么情况呢就是陈恭澍是坐到离胡同口最近的一个饭摊上,在那儿吃饭,装作吃饭的。对面的那个呢,就是他那个助手呢就站在他斜对面。
解说:王文的位置是既能看得见马路对面的陈恭澍,又能让胡同口的兰子春组和胡同里的王文璧看得见他,因为王文是整个行动的枢纽。
杨玉昆:行动组的呢都各就各位,这两个人呢,担任刺杀的人呢都装成做小买卖的,把车子撂在旁边,就是开始在胡同里他们就溜达。
王晓华:陈恭澍这边先能看见这个车过来,然后他只要一站起来,就等于是给对面发信号,对面然后再跟里面的,一组二组呢就发信号,就做好准备了。
解说:1938年3月28日1点57分,陈恭澍远远望见预定的目标,王克敏的两部汽车,沿着东四南大街,从南向北驶来。
杨玉昆:从东单牌楼那边就过来,从南到北,为什么呢?因为王克敏住在公安街,就是天安门那边,所以肯定得从东单过来,两辆车一前一后。
经盛鸿:靠近那煤渣胡同,就要转弯的时候,王克敏的座车慢下来了,后面的警卫车超行转弯,进那个煤渣胡同,而王克敏的车子慢速度的时候,还在煤渣胡同外面。
萨苏:兰子春就是他就穿长袍骑个自行车,就站在路边上,把这个长袍撩起来,就靠在这个车上,这个姿态。那么这个位置,后来就被日本人,在勘察的时候,枪手,枪手就站在这个位置。因为他站在当街,在当街呢也不奇怪,因为这北京路边上,如果你要骑自行车骑累了,路边上这么一站,把自行车往那儿一放也很正常是吧,但是兰子春他是不看敌人的。不看那个王克敏什么时候的来的,是由王文发信号,他再转过身来打。
解说:前面一辆除司机外,另有四名警卫,与预想的一样,后一辆车除司机和副驾驶之外,后座上却多了一个人。除了王克敏还有一个什么人呢?陈恭澍不暇多想,马上起立,此时第一辆车已经左转弯进入胡同,第二部车正要进还没进,车速最慢的时候,陈恭澍迅速戴上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帽子。
陈晓楠:把礼帽就戴在头上,这是行动信号。
萨苏:那么这个兰子春转身就打,他打的很准,第一枪就打在这个车门的侧面,就把这个玻璃打碎了。
解说:枪响之后,现场大乱,眼看任务已经完成,陈恭澍随着四散奔跑的人群,迅速离开了现场,同时他看到兰子春、王文等人或骑车或步行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临近傍晚时分,陈恭澍得到了一个令他失望的消息,王克敏仅左臂受伤,同车的日本顾问山本荣治,则当场毙命。
王晓华:那一天也巧了,就是王克敏的车上坐了一个日本的顾问,岁数呢大概五十多岁,也是长了两撇胡子,瘦瘦的,结果呢,这个第一行动组的枪呢,就打在这个日本人身上了。
萨苏:那么他是来保护王克敏呢,还是说王克敏把他推在前面来挡枪子儿,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总之是这个本来是应该瞄着王克敏打的,兰子春几枪都打在山本荣治的身上了。山本荣治头上也中枪了,好像身上也中枪了,好几处。
解说:当天的枪战中,兰子春受了伤,但他在高度精神紧张中,并没有感到,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到客栈时才发现受伤。于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再没多想。
萨苏:王文他们没想到的是,日本人这时候这一次破这个案子的时候,用了一个特殊的东西就是军犬。因为他原来没有这个概念,没有想到说他可以使用军犬来追踪,兰子春受伤以后,血就滴在地上嘛,于是日本人派这个军犬追击,顺着这个血迹把他们两人找到了。
解说:刺杀行动后不久,戴笠从南京来电,除对陈恭澍等人的忠勇除奸表示嘉勉外,让他马上返回天津,另有要事。
陈晓楠:临行前,陈恭澍再次约见了张作兴和齐庆斌两人,来的却只有齐庆斌一个人,而且他带来了一个令陈恭澍万分焦急的消息,武老在大搜捕当中被抓了,现下落不明,为了避免连累,张作兴已经连夜逃往天津。1938年4月1号,陈恭澍返回天津,而七年之后的1945年12月5号,时任军统局北平站督察的齐庆斌,根据国民政府制定的《惩治汉奸条例》,亲自拘押了王克敏。二十天之后,王克敏因为鸦片烟瘾发作,死在了河北高等法院北平第一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