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空战中的罪恶 对于敌方跳伞飞行员的射杀
战争是残酷的,这是所有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亲身经历的体会和战争史的爱好者所感同身受。但是,作战的双方都应该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不要人为地给战争增添不必要的残酷性。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悖论——究竟是应该将杀伤敌人、削弱敌军实力放在第一位,还是将作战中的骑士精神——“绝对不伤害那些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敌人,即便他们明天还又拿起武器和你作战,甚至伤害你”放在第一位。在空战中,这个选择最强烈地体现在对于跳伞的敌方战机飞行员的射杀与否上。
美国陆军航空队- 赫赫有名的第8航空队司令,曾远征日本的著名飞行员杜利特将军是射杀跳伞后的敌方飞行员这种做法的积极拥护者,他身为指挥官时在私下里他支持并鼓励下属们去这么做——即使对方的飞机已经被击落,也不要放过那些在降落伞下或是落地后的轴心国飞行员们——当然,这种鼓励是可能通过一种比较隐晦的方式传达的,但是,关于杜利特将军是否真的下过这个命令还有争议。针对这一点,陆军航空兵司令部特别地为此下达过一条规范命令,指使飞行员们不要刻意去射杀那些在通过降落伞伞降中或者已经降落到地面的飞行员们,无论是不是在盟军控制的范围内。 究其原因,美国有些将领和士兵认为,凭借着德国的工业基础,生产崭新的飞机来替代那些因为空战被击落而损耗的飞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那么,为了真正有效地打击德国空军,更多的杀伤其飞行员才是关键。有说法是在1944年2月左右类似的口头指示就开始下达给了美军战斗机飞行员,但是,这种说法缺少相关的依据,不过,即便现在看来,美军战斗机部队被下达类似指令的初衷也是合情合理的——战争是要以取胜作为其目的的,而最大程度地削弱轴心国的空军才能确保盟军在战场上掌握制空权。所以,射杀对方跳伞飞行员的行为一般发生在对方领空上,因为只有在那里被击落的飞行员才可能重新加入部队而不是被俘虏。尤其是在后期,面对德军的喷气式战斗机,美军有很小数量飞行员认为能够驾驶喷气式飞机的一定是王牌所以对于从此类飞机上跳伞的飞行员痛下杀手。
一位第8航空队的王牌飞行员曾说:事实上,从来没有人公开给他们下达明确指令让他们去射击那些已经张开降落伞或是落地后的德国飞行员们;有的仅仅是在他们耳边一遍遍地强调:今日你们击落的德军飞机上的飞行员,在明日就会换一架飞机而再次成为你的对手……这其中的暗示意味显然已经是不言而喻了的。 甚至有的美军飞行员在升空后找不到目标时会将德国平民及其住所当作目标扫射一气。对此,一位在357FG服役过的飞行员说:“我在战争中曾经有机会亲眼目睹了我们的空军对于德国妇女、儿童的暴行。如果这是一场全面战争所要求我们必须做的,愿德国的神灵们饶恕我们。”
有的老兵声称他们之所以会在西线战场上去射击那些已经打开降落伞的纳粹飞行员,是因为德国人先这么对待美军的飞行员的;他们认为他们仅仅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曾经有的JG52成员在看到美军向着他们弃机逃生的战友们开枪后无比震惊,因为,他们回忆在东线,苏联红军的空军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也有资料指出,苏军在作出此类行为上甚至不逊于日军)。也有不少美军战斗机飞行员作证说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德军空军飞行员驾驶着他们的战斗机追杀盟军跳伞了的飞行员们,而且,在早期的对于德国本土的轰炸中,无数B17的成员组都通过跳伞的方式活着达到了地面——虽然这并不能说明纳粹空军在战争中的一贯高风亮节,但是至少也说明德国空军中针对盟军跳伞飞行员的杀害绝对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行为。事实上,从盟军飞行员们在德国空军管辖下的战俘营里面的待遇我们不难看到,德国空军在战争中对待战俘的态度明显要比德国陆军和党卫军要好得多。其中,美军第357战斗机中队的安德森(Anderson)飞行员在他的回忆录中对于空战的评价最为精辟:“双方都有很多的飞行员在被击落后可以顺利降落在己方区域,理论上,这些人在第二天都有机会杀死对方。这就是在空战中勇敢的传说与残忍的事史是共存的。确实有人射杀那些在降落伞下的敌方飞行员,但人人有他们各自的道德底线,我的则是——我从来不射杀他们。”,这正好应征了爱因斯坦的一句话:“The difference between stupidity and genius is that genius has its limits.”( 意思是一个人聪明是有限的,但是愚蠢是无限的) 第357战斗机大队的驾驶员理查德.彼得森(Richard Petersen)上尉回忆,一般双方都没有飞行员会去丧尽天良地去扫射已经打开降落伞逃生的对方飞行员,但是,他说他若是碰上,绝对不会姑息这样的家伙。事实上,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解决过一个扫射盟军跳伞的轰炸机飞行员的德国Bf109战斗机飞行员。
1944年4月24日,美军355战斗机大队的354战斗机中队在慕尼黑区域上空的一次空战中,亨利 .W .布朗少尉在之后提交的报告中说: “我看见那架Me 109在两个翼尖之间全部是弹洞,浑身都在漏油;但是我依然向它的左侧机翼开火直到那里起火。我看到飞行员推开了他的座舱盖所以我占领了它的右侧准备在他出来的时候将他干掉。 我大概偏转了5度以后继续开火。那架Me109爆炸了,它的驾驶座开始起火,尾翼也解体了。我一直向它开火直到它几乎撞到树上的时候。之后我向左转想来’欣赏’下我的’杰作’。这架Me109的残骸散落在很大的一个范围里面,其每个碎片大概和人的帽子差不多大。驾驶员和他的降落伞躺在仍然在燃烧的残骸后面。只能看见驾驶员身体的碎片了。我觉得恶心所以就飞走了。”在另外一处谈到击落另外一架敌机时,他又说到: “他飞过了一个机场并且推开座舱盖急急忙忙地在空中打开了降落伞。我当时由于对于战斗持续时间的错误估计而选择了去随同大伙打扫战场,导致我没有机会去向那个飞行员开火。” 从这段战地报告中我们不难看出,在美军飞行员中确实有向打开降落伞的敌方飞行员开枪的倾向。如果不是主观上的操作失误,恐怕第二架飞机的驾驶员是难逃一劫的吧。 德国最高统帅部在战争中统计的盟国针对轴心国实施的违反战争法显示,在意大利的英国皇家空军战斗机酷爱摧毁国防军的救护车,仅仅因为这些车辆在车顶上标志有显眼的红十字,比较容易瞄准和发现——事实上,车顶上的红十字恰恰是用来通知敌对方的空军们:这是一辆救护车,应该享受红十字人员的人道主义待遇。当然,结合英国陆军某位将官曾经将纳粹空军的米尔希元帅打骨折一事来看,英国军队在战争中的表现也并不是一贯的有绅士风度。许多伴随着老鸟长机飞行的菜鸟飞行员看到长机射击降落伞下的德军飞行员时也无不感到震惊。比如1943年8月17日在英国皇家空军对佩内明德的空袭中,拥有15架夜间战果的第141战斗机中队中队长布雷厄姆中校遭到了由第一夜间战斗机联队第4大队的4架BF110的拦截(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德军夜战头号王牌施瑙费尔中尉的战斗机),布雷厄姆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在我的上方我看到了另一架BF110战斗机,从飞行的方向看上去就要从侧面撞上它了,我略微拉了一下操纵杆使它落入瞄准镜内然后在很近的距离开火—大约不足45米。这架BF110几乎就在我面前爆炸,我立刻转向脱离,此时我的英俊战士的风挡上已经沾满了那架敌机的燃油,当我再次转回来时借助月光我看到了一顶降落伞在空中飘荡,我当时热血沸腾,可能因为刚才几乎撞机的紧张时刻的刺激,也可能因为我快要筋疲力尽,我几乎失去理智。我对着舱内通话器喊道:一个纳粹狗杂种好像快要逃生了,让我来了结他!我直直地对着这顶降落伞飞去,此时我的副手杰克喊道:鲍伯!就放过这个可怜虫吧!我们是最优秀的军人!这句话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我立刻为我刚才的冲动感到羞愧,当我准备返航的时候我看到这顶降落伞已经快要落到海里了,我心中想,我刚才几乎就要干掉这个家伙了,这个德国佬必须要每天为救他一命的我的无线电员杰克—一个善良的犹太人祈祷祝福,而他的同胞正在被你们这群纳粹佬们屠杀!
在提到英国皇家空军的时候不得不提的人物—克里夫.考德威尔:
1941年7月4日,考德威尔亲眼目睹了他的好友穆尼Donald Munro在逃生后伞降到地面的过程中被一名德军飞行员打死。这个事件很有可能导致了考德威尔对待空中射击跳伞飞行员这一个行为的态度转变。几个月后,新闻记者们给他取了一个他本人不喜欢的外号——“杀手”,这个外号的含义部分影射了他在战场上射击敌方跳伞逃生的飞行员这一引起争议的行为。他本人关于这个问题辩解过多次:“我这么做绝对不是嗜血的表现。我仅仅是防止那些飞行员着陆后驾驶新的飞机再次和我们作战。我从来不会射击那些着陆后会被我军俘虏的飞行员。”另外一个更被认可的称呼他“杀手”的原因就是:他有每次出击都会用完所有弹药的习惯,经常消耗在最后射击对方步兵和车辆上。在服役期间,他曾经在一个笔记本上写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战争。”
日本空军——自从1937年的侵华战争开始就有杀害已经跳伞逃生的对方飞行员的习惯。他们的第一个这种暴行发生在1937年9月19日南京上空,中华民国空军一架波音281的飞行员在打开降落伞后被日本海航的飞机残忍地杀害了。日本海军航空兵与陆军航空兵的飞行员自此以后又屡屡越界,犯下这种暴行。此后,南京上空奋战的中国空军和苏联志愿空军的飞行员们都通过延迟打开降落伞来避免遭到日机的反复、大量的扫射。甚至即便飞行员成功地伞降到了地面,日本人还是不放过他们。1938年7月,苏联志愿空军的杜顿诺夫(Valentin Dudonov),在和日军海航的九六式舰战经过一番缠斗后不幸被击落,他本人跳伞逃生,降落在鄱阳湖的沙滩上;这时候,另外一架日军九六式舰战俯冲并且向他扫射——最后,他不得不逃入湖中,才算是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毫无疑问的是,中国空军从来不这么做——他们明白,日军飞行员,活的比死的更有价值。事实上,很多日本战机的飞行员都是选择不会跳伞逃生的、甚至不携带降落伞起飞,因为在日本的武士道文化中,被俘虏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然而飞行员在敌方空域跳伞后的命运一般都是被俘获——因此,直接选择和飞机一同坠毁,在他们看来算是一种保守名节的好方法。但是,一旦他们跳伞,中国军队的飞机是不会将其射杀在降落伞下的。被俘虏的日军飞行员由于自认失节,是不会再返回加入日军的,他们反而有可能加入俘虏他的军队,继续作战。 曾在CACW中担任中队长的许智襄提到,他于1939年在中国第四驱逐机大队驾驶伊尔15bis前往广西柳州去支援中国军队反攻昆仑关。当年12月30日,日本海军航空兵第14航空队的13架A5M’s向准备着陆的中国空军袭来,包括未来的王牌周智刚中尉座机在内的数架CACW的伊尔15战斗机受损;此役日军宣称击落14架中国战斗机,但是,中方并未损失任何飞行员。刘凯利中尉击落了一架日军飞机,飞机迫降后,其飞行员在弃机逃跑的过程中被机场警卫部队击毙,这使得正在考虑要不要邀请这位日军飞行员加入新年联欢的中国飞行员们大吃一惊。当然,这严格地说并不能被包括在射击跳伞飞行员的暴行中,但是,足以反映了中国飞行员的为人宽厚。 在1940年9月JNAF换装零式战斗机后,中国飞行员开始陆续丧命在与日军的空战中,甚至在打开的降落伞下。飞虎队的保罗.格林曾经在降落伞下受到过日军飞行员的扫射,但他幸免于难;贝尔特.克里斯曼(Bert Christman)却因为在跳伞过程中的扫射而牺牲在了自己的岗位上。在44-45年,中美战机袭击日军控制的机场的时候,也有过击杀日军跳伞飞行员的记录,诸如1943年3月31日隶属于驻印度的第10航空队的第7轰炸机大队第9中队被派去轰炸缅甸中部彬文那得铁路交通线,其中一架由简森中尉驾驶,副驾驶是欧文.博格特少尉,他们的飞机在抵达目标前遭到日军战斗机拦截,氧气瓶被打碎,机身后部燃起大火,机组成员被迫跳伞逃生,然而日军飞行员并未善罢甘休,他们立刻开始扫射这些跳伞逃生的美军机组人员并打伤了博格特的手臂,博格特只能装死以免再次受到攻击,很快那架打伤博格特的日军战斗机飞近博格特,也许是想看看他打死的人是什么样子吧,不过就在这架日机从博格特身下飞过时博格特掏出他的M1911手枪对着脚下经过的战斗机连开4枪,出乎意料的是子弹击中了坐在敞开驾驶舱内的日军飞行员,旋即这架战斗机坠落下去炸毁,这也酿成了一段关于柯尔特手枪大威力的佳话。
而在太平洋战区,1943年3月3日上午10点在俾斯麦海域,13架B17于中等高度追上了日军的运输舰队,并且开始轰炸,使得日军船只分散开来。此时,日军三菱A6M零式战斗机前往迎击美军轰炸机编队,遭到为轰炸机编队护航的P-38闪电的拦截。3架闪电被击落。美军战斗机飞行员声称他们击落了15架零式,同时轰炸机机组也声称他们击落了多于5架——事实上,当天日军损失7架零式战斗机,另有3架严重受损。在交战过程中美军有一架B17在空中解体,机组人员在跳伞下降的过程中遭到了零式战斗机的扫射;有相似遭遇的还有已经降落到水中的美军机组成员们,这导致此后在西南太平洋战区双方一度为复仇而对空中跳伞或落水飞行员大开杀戒。
德国空军——1943年4月17日突尼斯,美军第1战斗机大队的两架P38G-10战斗机被德军战斗机击落,其中一架的驾驶员——第94中队中队长哈尔曼上尉(James Harman)据信是在打开降落伞逃生的过程中被德军击毙的。他们当时的指挥正是杜利特将军,很有可能就是受此影响,杜利特日后对于射杀跳伞飞行员表示了默许。 马耳他空战中,数位Bf109战斗机飞行员阵亡在他们跳伞的途中,最搞笑的是其中一个人竟然是被自己的地面高射炮火误杀的。
也有德军飞行员因为过于执着于追杀B17跳伞的机组人员导致坠地的故事在美军回忆录中成为笑谈。甚至还有飞行员声称他目击了一个BF109的战斗机飞行员在法国上空点射掉了一架B17里面跳出的所有机组成员。
可供用来对比的正面例子:
著名的德国空军第一神枪手艾里希.鲁道夫勒(Rudorffer)曾经回忆起在1940年8月,他曾经“护航”引导着一架严重损坏的英军飓风战斗机穿越英吉利海峡回归本土,因为双方的飞行员对于一头栽进大海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就象命运经常安排的一样,两周以后,他自己的Me109E座机在战斗中受伤以后被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喷火战斗机“护送”了回来,也许是那架飓风战斗机把他受到“牧羊人”带领的故事传播开来的缘故吧。事实上在不列颠空战期间双方飞行员都表现出了极好的骑士精神,就包括海军的搜救船只也将搭救敌方落水飞行员作为重要任务,双方甚至还相互交换过被俘受伤的飞行员。
1943年12月20日布朗(Charles Brown)作为美国第8航空队的一员,从英国的皇家空军科姆博顿(Kimbolton)机场起飞,驾驶着命名为“Ye Olde Pub”的B17前往不莱梅轰炸一个纳粹德国的飞机制造厂。在目的地上空,他的B17遭到8架德军飞机和地面防空火力的围攻。机组成员几乎全部受伤,飞机破损严重,4个发动机中的3个都被损坏了。在开着他们损坏的B17低飞返航的途中不幸运地遇到了正在返航途中的JG27战斗机联队第6中队中队长法兰茨.斯泰格勒(Franz Stigler)中尉,后者那日已经击落了两架B17;他在近距离看到了这架B17上面的斑斑弹痕和正在相互救助的机组成员。他拒绝向这架飞机开火,因为他觉得此时击落这架飞机和扫射那些在降落伞下的飞行员没有什么区别,后者让他回忆起了他在北非的指挥官的一段话:“你们是战斗机飞行员,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我如果听说有人向降落伞下扫射的话,我会亲自枪毙他。”,所以——他两次希望布朗的飞机能够降落在德军机场投降,但是都被布朗以飞机上成员急需医疗救助而拒绝。于是他为这架B17护航直到后者抵达北海才拉起返回基地——他这种行为是可以被控告以“故意放走敌军轰炸机”而在军事法庭上被判处枪决的。布朗在返回英国后被上级告知忘记此事,Stingler也没有向上级汇报此事。二人经过漫长的寻找,终于在1990年相见。这个战争插曲实际上反映了一个有很强的道德意识的空战王牌的空战状态。
他们在对于在德国控制的领空上扫射跳伞敌方飞行员感到理所当然:原因就是,今日你不杀他,明日他可能反过来驾驶新的飞机杀你,并且他对此绝不内疚——那么, 我今日杀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道义分析:
事实上,飞行员们之间普遍认为,没有了战斗机的飞行员在天空之中是和平民等价的,所以,此时向他们开枪是一种很不人道的行为。但是,有人提出,难道从坦克里面爬出来的成员组织不是吗?那么为什么可以对后者开枪却不可以对前者开枪呢?事实上,我们要考虑坦克成员身上会携带手枪、冲锋枪甚至手雷,这些对于地面的坦克和人员都是有威胁的;对比一般赤手空拳的跳伞飞行员,差别显而易见。
在残酷的战争中虽然骑士精神是那些空中骑士们引以为傲的资本,但是为了更好地消灭对手,最大程度地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削弱对方的实力,选择违反道德尝试去射杀降落伞下的飞行员,这也许是战争残酷性的真实体现吧!最后引用一位曾经在美军陆航第357战斗机中队服役过的飞行员的话来结束全文:“如果这是一场全面战争所要求我们必须做的,愿德国的神灵们饶恕我们。”
1910年7月28日考德威尔生于澳大利亚悉尼,1938年在新南威尔士州的航空俱乐部取得了飞行执照,当1939年9月1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志愿加入了澳大利亚皇家空军(RAAF)并想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因为当时考德威尔以29岁的年龄已经超过了战斗机飞行员的最高年龄标准,他只得在一位医生朋友的帮助下偷偷更改了自己的出生证明,得以顺利加入空军战斗机部队受训。
考德威尔的第一次前线服役是在装备飓风战斗机的第73战斗机中队(隶属于英国皇家空军),在北非的最初服役生涯对于考德威尔而言是单调无聊的,他只获得了区区数小时的作战飞行时间,直到此后他转至第250中队在P40战斧战斗机上受训,1941年6月6日在埃及上空,考德威尔作为中队长哈姆林的僚机飞行员第一次取得了战果—他宣称击落一架意大利空军的Z.1007轰炸机,然而这个战果因为缺乏可信度而未被承认。不过随着实战经验的增长,考德威尔研究出了一套在沙漠上空准确射击敌机的战术,命名为影子射击(shadow shooting),此后该战术被推广到了整个在北非沙漠作战的空军单位。41年6月26日,考德威尔在卡普佐上空击落了德军JG27联队第1大队施密特中尉驾驶的BF109E战斗机,这是他的第一个战果,随后他又在30日与战友协力击落了ZG26联队第3大队的一架BF110驱逐机以及两架StG2联队第2大队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此后他的战绩开始逐渐增长,8月29日,考德威尔在空战中被两架BF109战斗机围攻(其中一架由JG27顶尖王牌维尔纳.施罗尔中尉驾驶),他的战斧战斗机被打中超过100发7.92毫米机枪子弹和5发20毫米机炮炮弹,本人身上3处受伤,不过令人称奇的是他仍然坚持驾机击落施罗尔的僚机并重创施罗尔本人的战机。11月23日,考德威尔再创佳绩,击落了JG27联队第2大队的王牌李博特上尉,上尉腿部严重受伤,10天后伤重不治身亡。12月5日考德威尔更是势如破竹地在一次空战中击落了5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因为出色的表现,考德威尔荣膺杰出飞行十字勋章。12月24日考德威尔再次击落一架BF109战斗机(飞行员卡根内克上尉来自JG27联队第3大队拥有69架王牌,伤重不治身亡),在这次战斗中考德威尔将德机击落后来回两次攻击跳伞飞行员致其身中三枪死亡,为此他战后受到了JG27老兵协会的声讨上诉。
1942年1月考德威尔升为少校被调为由不少波兰军人组成的英国皇家空军第112中队任中队长,2月他在空战中击落JG27第1大队斯塔施密德特少尉的109战斗机并在其跳伞时进行了攻击。当考德威尔于42年晚些时候调往太平洋战区时,地中海盟军空军司令特德元帅称赞他为第一流的领导者也是最出色的空中射手。考德威尔在北非的服役期内声称击落22架敌机,包括10架BF109和2架马基202战斗机,出击超过300次,积累了550小时的飞行时间。
回到澳大利亚的考德威尔出任第1战斗机中队中队长负责保卫达尔文港,并在此期间击落日军海航零式战斗机和中岛97式鱼雷攻击机各一架,1943年8月17日他在阿拉弗拉海击落了第202战队的一架飞燕战斗机,为他的二战王牌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在太平洋较为短暂的服役期内考德威尔宣称击落了6.5架日军飞机。此后考德威尔被调往空军训练单位任职直至45年4月被调到荷属东印度群岛的第80中队任中队长,因为在此期间多次严重违纪和抗命不遵而被三位高级指挥官告入军事法庭,此后考德威尔被降为上尉并很快被踢出军队。1994年8月5日考德威尔在他的家乡悉尼病逝。
在跳伞后被盟军射杀的王牌飞行员们:
生于1917年11月14日,二战爆发后参军,先后在JG3,JG1战斗机联队服役,1941年10月5日以20架战果荣获骑士十字勋章,1944年3月29日在梅廷根上空驾驶BF109G6战斗机拦截B17重轰时被轰炸机自卫火力击落,勉强驾机迫降还未来得及离开驾驶舱就遭到美军P38闪电战斗机扫射并受重伤导致左腿截肢,遗憾的是因为伤势过重,30日即死于医院。二战中G取得38架战果,其中26架在东线。
生于1912年8月31日,在著名的卡拉亚中队(JG52第9中队)服役,1942年6月29日被授予骑士十字勋章,43年12月20日时任JG11联队第9中队中队长的萨斯中尉驾驶BF109G6在奥尔登堡拦截盟军重轰时被P38闪电战斗机击落,跳伞后遭到美军战斗机飞行员射杀身亡。二战中G取得68架战果,包括4架西线战果(其中两架为四发重轰)。
生于1915年8月25日,1940年加入JG53黑桃A联队服役,此后一直在该部队服役,先后转战西线东线南线战场,并取得12架东线战果和39架西线战果。1944年3月8日在维滕贝格附近驾驶BF109G6拦截盟军重轰时被美军战斗机击落,跳伞后在空中飘荡时遭到美军战斗机射击,降落伞被打坏,艾亨贝格尔坠地身亡,4月5日被追授骑士十字勋章。
生于1912年1月26日,战前加入JG77联队,后在JG51,53战斗机联队服役,二战中G出击895次取得55架击落战果,其中40架东线战果包括至少5架伊尔2强击机,15架西线战果包括2架四发重轰。1944年8月4日巴尔滕中尉驾驶BF109G6战斗机在莱亨瑟伦与美军陆航P47雷电战斗机的交战中被击落,跳伞后遭到美军飞行员围杀身亡,10月24日追授骑士十字勋章并追晋上尉。
生于1914年5月3日,1935年参军,1940年秋成为JG54绿心联队第9中队飞行员,此后一直在该联队服役,1943年1月22日以54架战果获得骑士十字勋章,二战中G取得69架战果,其中16架西线战果中至少有11架是四发重轰。1944年6月8日时任JG54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的扎威格尔特驾驶Fw190A8战斗机在法国诺曼底坎鲍斯上空与美军P47雷电战斗机的交火中被击落,跳伞后遭到美军战斗机群的扫射和撞击,被打成两截坠地。
生于1918年1月15日,1940年2月加入JG3联队,后在JG2,JG77任职,1942年3月19日以45架战果荣获骑士十字勋章,二战中G出击700次(包括125次对地攻击任务),击落70架敌机,其中20架西线战果包括四架四发重轰,在地面击毁25架敌机并击沉一艘苏军告诉巡逻艇。1944年4月24日作为JG77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驾驶BF109G6在保卫罗马尼亚油田的战斗中于芬塔梅尔上空被四发重轰的自卫火力击落随后在跳伞时遭到美军护航战斗机的射杀当场身亡。
生于1914年9月14日,曾作为秃鹰军团第88战斗机大队第3中队的飞行员参加西班牙内战(1938年中旬-1939年3月)并荣获金质西班牙佩剑勋章,在西班牙内战期间击落5架敌机。在二战中先后参加法国战役,不列颠空战,巴巴罗萨战役和北非战役,共取得25架战果(包括4架东线战果),1940年9月24日荣获骑士十字勋章。1941年11月23日驾驶BF109F4时被英军第250战斗机中队的王牌考德威尔击落,在下坠时遭到扫射降落伞损坏坠地致使腿部重伤被迫截肢,遗憾的是因为随后伤口感染了坏疽,10天后伤重不治身亡。
生于1918年4月2日,1936年参军,曾先后在JG1,JG27联队服役,参加过波兰战役,法国战役,不列颠空战,马耳他空袭,巴巴罗萨和北非战役等。1941年7月30日以37架战果荣获骑士十字勋章,1941年10月26日以65架战果荣获橡叶饰,二战中G取得47架东线战果和20架西线/南线战果。1941年12月24日卡根内克在阿格达比亚南部被盟军王牌飞行员考德威尔击落,在跳伞后受到射击中弹受了重伤,虽然被及时送至那不勒斯的医院中但仍于次年1月12日伤重不治身亡。
生于1900年2月12日,曾任罗马尼亚空军第1大队大队长,二战中出击超过15次,取得9架战果,1944年6月23日在驾驶IAR.81C战斗机于布加勒斯特以北上空第15航空队轰炸机时与护航的美军第31战斗机大队野马遭遇,桑杜在和一架野马进行了长时间的缠斗后终因性能差异而被击落,不过就在他跳伞后,那架野马竟然在空中向他猛烈的开火,桑杜当场身亡,他也是罗马尼亚空军战斗机部队在二战中阵亡的军衔最高军官。
真正的空中骑士:
生于1917年11月1日,1938年加入德国空军,39年11月以军士长军衔加入JG2里希特霍芬联队第1大队开始了自己的传奇生涯,1940年5月14日击落第一架战果—法国霍克75战斗机,41年5月1日以19架战果荣获骑士十字勋章后又陆续以113架战果被授予第447号橡叶饰(44年4月11日)和以210架战果第126号双剑饰(45年1月26日),曾在43年11月6日的空战中于17分钟内击落13架苏军战斗机!战争结束时共取得60架西线战果(包括10架四发重轰和12架用喷气式战斗机击落的战果)和138架东线战果(包括58架伊尔2强击机)及26架北非战果。被誉为德国空军第一神枪手,活塞战斗机与喷气式战斗机双料王牌,飞过德军空军所有一线主力战斗机,这位顶尖大佬至今仍然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