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月第一人——阿姆斯特朗

作者:学海泛舟zyh

登上月球是人类亘古以来的梦想,但在长达几千年的时间里,无数人对月兴叹却美梦难圆。直到20世纪60年代末,昌明的现代科技终于帮助人类将梦想变成了现实,而首开先河的代表人物即美国宇航员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Neil Alden Armstrong)。

阿姆斯特朗的人生经历富有传奇色彩。他从小醉心于航空,并且下定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加入这个行业。16岁生日当天,阿姆斯特朗便获得了飞机驾驶执照。此后,他先后担任飞行员、试飞员和宇航员,并于1969年7月20日成为人类历史上登陆月球第一人。在完成这项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之后,阿姆斯特朗却难能可贵地选择了淡泊名利的生活方式。他平时为人谦逊低调,几乎很少接受媒体采访,直到2012年8月25日以八十二岁高龄平静谢世。在阿姆斯特朗去世当天,美国总统奥巴马给予他的评价是:“美国最伟大的英雄之一——不单只是他的时代,而是所有时代的英雄。”

自幼追逐的飞行梦想

阿姆斯特朗1930年8月5日出生在美国东部俄亥俄州的小城沃帕科内塔。他的父亲斯蒂芬·科尼·阿姆斯特朗是俄亥俄州政府的公务员,由于职务变迁经常更换工作地址,其家人也便随之多次搬迁,作为家中长子的阿姆斯特朗曾跟随父母先后在十六个城市居住生活。

频繁的举家迁徙让小阿姆斯特朗很早就开始接触外面的精彩世界。六岁时他第一次乘坐在当时非常罕见的飞机,那种翱翔蓝天的神奇体验令阿姆斯特朗感到非常开心,从此他开始迷恋航空,并期盼着自己能早日插上飞行的翅膀。阿姆斯特朗的母亲薇奥拉·路易斯·恩格尔从小就十分尊重他的理想,懂得呵护孩子纯真富于幻想的心。有一次正准备开饭时下起了大雨,穿着新衣的小阿姆斯特朗突然跑到外面疯玩起来,在雨地里打滚、嬉闹,新衣转眼间就沾满了泥巴。他边跳边开心地对妈妈说:“妈妈,我要跳到月球上去。”妈妈没有责怪孩子的率性顽皮和突发奇想,只说了一句:“好啊,只是你别忘了从月球上跳回来,回家吃晚饭!”或许正是这种宽容和理解,反而成为孩子走上成功之路的“助推剂”。

正如一句名言所说,“热爱是最好的老师”。学生时代,与飞行相关的内容已成为阿姆斯特朗的最爱。小学期间,他开始学习制作飞机模型;上中学时,他又尝试自制风洞试验设备。他15岁即参加飞行课程培训,16岁生日当天,还没有达到法定许可驾驶汽车年龄的阿姆斯特朗,就已经拿到了飞行员执照。

在经历多次搬迁后,阿姆斯特朗一家最终又回到了沃帕科内塔。当时,小学毕业升入中学的阿姆斯特朗不仅学业成绩优秀,其他方面也表现突出,已经获得了美国著名的青少年组织童子军(帮助青少年增长知识,完善各方面的能力,使之成为有责任感、能自立的公民与未来领导人的培训组织)的最高荣誉勋章——鹰级。后来,他就读于布鲁梅高中。1947年,十七岁的阿姆斯特朗高中毕业后本已被麻省理工学院录取,但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工程师(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生)建议他不要去,认为最好不要离家太远,于是,阿姆斯特朗进入印第安纳州拉斐特的普度大学,学习航空工程专业并成为海军后备飞行军官。此时的他距离实现自己的飞行梦想已经不远了。

从飞行员、试飞员到第一名平民宇航员

1949年,十九岁的阿姆斯特朗学业尚未结束便应征入伍,成为美国海军飞行员,在彭萨科拉海军飞行基地进行了一年半的训练,其后曾参加朝鲜战争。阿姆斯特朗在韩国进行了七十八次战斗任务飞行,被击落一次,曾三次获得空军勋章。在军队服役三年后,阿姆斯特朗重新回到普度大学继续学习,并于1955年毕业,后来他还在南加州大学获得了航空工程专业硕士学位。

在完成本科学业的当年,阿姆斯特朗即加入美国太空总署,成为一名非军职的高速试飞员。在七年的试飞员生涯中,他曾参与测试二百多种机型,包括滑翔机和喷气式飞机,完成了超过九百架次的飞行任务。作为一名试飞员,阿姆斯特朗执行过X-15尖端研究飞机的飞行测试项目,驾驶飞机以四千英里的时速掠过大气层边缘。这种飞机能以超音速飞行并达到很高的高度,驾驶这种飞机飞过八十公里的高度,一度被认为是未来宇航员所必备的业绩。

1961年,时任美国总统的肯尼迪提出要将宇航员送上月球并安全返回,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阿波罗计划”。为了实现这个登月计划,美国从1961年到1972年历时十一年,花费了二百四十亿美元、四十万人力,从事了一系列载人登月飞行任务。它是世界航天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项成就,而阿姆斯特朗则是参与者之一。

说起来,阿姆斯特朗能够成为一名宇航员带有某种偶然性。1962年上半年,美国航空航天局开始选择第二批宇航员,但阿姆斯特朗的申请表被送入载人航空中心时,已比截止日期晚了一个星期。幸运的是,曾与阿姆斯特朗在空军基地同事的迪克·戴当时已经在载人航空中心工作,发现了这份迟到的申请,趁没人注意把文件悄悄塞进了其他申请表中。经过层层选拔,阿姆斯特朗于1962年9月13日接到飞行任务成员办公室主任迪克·斯雷顿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有兴趣成为新的九名宇航员之一,阿姆斯特朗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三天后宇航员名单正式公布,资深试飞员阿姆斯特朗荣幸入选。

当然,阿姆斯特朗之所以能够最终脱颖而出,主要还是因为他各方面表现优异,被视为众多申请者中的佼佼者。他不仅飞行技术高超,而且敬业精神极强,其对于工作的痴迷程度在同事中素来闻名:某次试飞事故中他险些丧命,但逃生后他却立即返回办公室填写报告,“因为那里有没完成的事等着我做”。还有一事例可作佐证——1962年1月,阿姆斯特朗家里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他两岁的女儿凯伦死于脑癌。这对阿姆斯特朗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甚至一度影响到他的工作。不过他很快就从丧女之痛的阴影中走出,重新投入试飞飞行,因为在他看来,“在那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工作,尽我所能让一切跟平时一样,而不是使我在做的有用的事受到干扰”。这件事情也显示了阿姆斯特朗超出常人的过硬心理素质,因此被人们看好。早在名单揭晓前几个月,有报纸就已经“预测”他会被选为“第一名平民宇航员”,足见其人气之高。

登月之前他曾几度遇险

众所周知,科学探索的历程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人类登月的道路更是充满了坎坷与风险,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的实施过程就交织着无数的成功与失败。一批又一批开拓者不畏艰险,前赴后继,最终才实现了既定目标,作为“登月第一人”的阿姆斯特朗不过是其中知名的代表人物而已。

从1961年推出阿波罗计划起,美国宇航局即不断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进行多次试验,包括测试火箭的推动力、宇宙飞船的操控力、与地面控制中心的通讯技能,等等。在这些技术逐步完善后,又着手进行载人飞行试验,不停地用模拟方法训练宇航员和地面控制人员,但美国的载人试验出师不利,宇航员和地面控制人员也遭遇了许多挫折。1967年1月,“阿波罗1号”飞船发射台起火,三名试飞宇航员不幸遇难,其中包括阿姆斯特朗的邻居。调查发现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太空舱里的氧气含量过高,从而令火势迅速蔓延。于是,美国航天局不得不重新设计飞船,提高安全系数,整个计划也因此耽搁。直至“阿波罗10号”飞船在环月球轨道上成功飞行,才确定登月准备工作就绪。

阿姆斯特朗自入选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第二期宇航员培训班后,由于他勤学好问,训练刻苦,加上他领悟能力强且反应机敏,因此进步非常迅速。阿姆斯特朗参与的第一次任务是1965年担任“双子星5号”飞船的候补指令飞行员,与埃里奥特·希搭档,此次任务的主力宇航员是戈尔登·库勃和皮特·康拉德,这次任务长达八天,创造了当时的纪录。在卡纳维拉尔角观看发射后,阿姆斯特朗和希驾驶T-38“禽爪”型飞机回到休斯敦,甚至还和在地球轨道中飞行的库勃和康拉德通了话。

1966年3月,阿姆斯特朗担任“双子星8号”飞船的指令长,执行第一次太空任务,与宇航员大卫·斯科特搭档,完成飞船与对接舱轨道集合并对接以及美国航天史上第二次舱外活动。当时太空舱曾一度失去控制,两位宇航员差点难于返回,性命难保,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有惊无险地成功完成了航天器对接的任务。

命运之神似乎也很“青睐”阿姆斯特朗。1968年5月6日,阿姆斯特朗在模拟执行一个登月飞行器任务时,登月训练机在约三十米高度突然失灵,他发现训练机即将坠毁后使用弹射座椅跳伞逃生。事后研究显示,阿姆斯特朗如果晚零点五秒逃生,他的降落伞就没有足够时间完全打开。当时阿姆斯特朗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虽然几乎丧命,但阿姆斯特朗依然认为登月训练机对于模拟登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这次失败后,阿姆斯特朗回到办公室从事了一段时间的文职工作,但不久即重新受到重用。

阿姆斯特朗的“好运”还在继续——在他登月之前,已有美国宇航员环月球飞行,但他们均没有着陆月球,而将机遇留给了后来者。1968年12月,阿姆斯特朗成为“阿波罗8号”飞船替补指令长,他见证了指令长弗兰克·博尔曼和其他两名宇航员环绕月球一百圈,为其登月之旅奠定了基础。1969年5月“阿波罗10号”飞船执行第二次环绕月球的载人任务,首次将登月舱带入月球轨道进行测试,这可以称得上是人类登月最后的“彩排”。此时,阿姆斯特朗已被任命为“阿波罗11号”飞船指令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两个月后,他和同伴们就向人们期盼已久的登月目标展开了最后的“冲刺”。

载入史册的人类首次登月之旅

1969年7月16日,担任指令长的阿姆斯特朗同另外两名宇航员巴兹·奥尔德林和迈克尔·柯林斯一起,乘“阿波罗11号”宇宙飞船飞向月球。飞船即将发射时,阿姆斯特朗收到了一份来自发射台负责人冈特·文特的礼物——一个聚苯乙烯做的月牙。文特说这是月球的钥匙。作为回赠,阿姆斯特朗给了文特一张“两个行星之间有效”的“太空出租车”票。

火箭点火后,阿波罗11号冲向太空。当时,阿姆斯特朗感到十分紧张,心率达到每分钟一百零九下。让他紧张的原因来自两个方面,其一是飞船起飞时的颠簸和震动。事后多年他仍清楚地记得发射时那股强有力的冲劲:“感觉就像坐在一列行驶在劣质铁轨上的列车里,不住地摇晃,非常嘈杂。”其二则是肩负的压力。阿姆斯特朗后来回忆说,当时自己和另外两名同僚都认为,他们三人承载了整个国家的希望。“我们希望做到最好,希望不犯任何错误。”

阿波罗11号起飞四天后,阿姆斯特朗与奥尔德林控制着登月舱尝试登陆月球,柯林斯则驾驶着指令舱继续绕月飞行。不过,登月舱的自动系统并没有指引他们到达预期的登陆点,差点要了他俩的命。“我们的自动驾驶仪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环形山,大约有足球场那么大,山坡陡峭,还布满了汽车大小的巨石,那里并不是我预期的登陆点。”阿姆斯特朗当机立断地关闭了自动驾驶系统,手动控制登月舱绕到一处比较安全的地点登陆,但是这个过程让他们耗费了宝贵的燃料,降落时登月舱的燃料已所剩无几。

1969年7月20日20点17分39秒,由阿姆斯特朗操纵的“鹰”号登月舱在月球表面着陆。当时,全球有近十亿人正通过电视观看这史无前例的登月过程。成功降落后,阿姆斯特朗对指挥中心和整个世界说的第一句话是“休斯敦,这里是静海基地。‘鹰’着陆成功。”作为庆祝,奥尔德林和阿姆斯特朗只是握了一下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迅速开始登月后的任务步骤。由于对降落后可能的突发事件不确定,任务计划中两位宇航员需要在着陆后立刻做好紧急情况下迅速起飞的准备。

7月21日凌晨2点56分,身穿白色宇航服的阿姆斯特朗率先跨出登月舱,走下舷梯,将左脚踏上月球那荒凉而沉寂的土地,在月球表面上留下了那著名的脚印,成为人类历史上登陆月球第一人。当时他说出了此后在无数场合常被引用的名言:“这是个人迈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

在月球表面,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呆在登月舱外的时间约为两个半小时(这一次的停留时间在总共六次登月任务中是最短的一次,随着经验的积累和技术的成熟,之后的月表行走时间逐渐加长,到阿波罗17号时达到二十一小时),其工作内容包括测试月球引力、完成一系列试验等。尽管在月球上的停留时间非常短暂,但这已足以让他们成为地球上的超级明星。

7月21日早晨,阿姆斯特朗和同伴打算按计划返回。回到登月舱后,舱门被关闭,舱内重新加压,没想到此时又遇险情——鹰号登月舱准备飞离月球表面时,竟然只剩下一个引擎可以工作。雪上加霜的是,在准备重新起飞时,两位宇航员发现他们不小心折断了一个断路器开关。如果无法修复,登月舱将无法点火。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尽量保持平静,和地面控制中心商量着各种解决办法,在一切尝试都无效后,奥尔德林拿起一支旧圆珠笔,将圆珠笔顶端的铜芯卡进了电路中,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引擎启动了。一支旧圆珠笔挽救了“阿波罗11号”的登月任务! 登月舱的起飞部分带着两位宇航员进入月球轨道,与指令舱重新对接,于7月24日安全返回地球。为了保证宇航员们没有在月球上感染某种未知疾病,三人返回后被隔离了十八天。当阿姆斯特朗从月球返回地球与媒体见面时,有位记者采访他:“此时此刻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阿姆斯特朗似乎想起了当年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回答说:“我想对妈妈说,我从月球上回来了,我想回家吃晚饭!”阿姆斯特朗儿时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与他有一位慈爱智慧的母亲显然有着某种关联。

一夜成名带给他的既有荣誉也有苦恼

俗话说:一登龙门,身价百倍。从月球返回地面后,完成人类首次登月壮举的阿姆斯特朗与他的两位伙伴在美国各地受到英雄般欢迎,还获得了美国总统颁发的总统自由勋章。三人被派到世界各地进行了一次历时四十五天的“伟大的一步”旅行,巡回访问了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所到之处受到近乎狂热的欢迎,镁光灯闪个不停,无处无时不被鲜花、掌声与人群环绕,总统、首相、国王都争着要见他们。对“登月第一人”阿姆斯特朗来说,受“捧”的程度就更高了。在他的出生地沃帕科内塔这座仅九万居民的小城,超过五万人涌上街头,欢迎这位大英雄“衣锦还乡”。

正所谓“有一利必有一弊”。一夜成名之后,媒体“宠儿”们得到的除了巨大的荣誉和无数的粉丝之外,烦心事也会随之而来。人们对登月壮举的关注也使得肉体凡胎的宇航员几乎被抬到圣人的高度,总会有人追问他对一切事物的看法,从政治、宗教到世界和平的可能性,令他感到不胜其烦、心力交瘁。让阿姆斯特朗感触最深的是,周围的朋友和同事们对待他的方式与过去截然不同了,这种变化令他渐渐感到无法应付和承受,而对阿姆斯特朗伤害最大的则是他的婚姻和家庭。

上大学时,阿姆斯特朗结识了同在普度大学求学的家政学女生珍妮特·伊丽莎白·希伦,两人迅速坠入爱河。1956年1月28日,两位有情人在伊利诺伊州的威尔米特会众教堂结为伉俪,当时珍尼特还没有毕业。婚后,夫妻二人感情甚笃,育有三个孩子:埃里克、凯伦和马克。1961年6月,他们唯一的女儿凯伦的脑干中发现恶性肿瘤,X光治疗对肿瘤起到了抑制作用,但她的语言能力和行走能力则完全丧失。1962年1月28日,阿姆斯特朗的结婚纪念日当天,凯伦因肺炎去世,在他心中留下了永难平复的伤痛。

刚结婚时,阿姆斯特朗正担任试飞员,后来他又入选航天员。由于工作需要,他忙得不可开交,还经常出差在外,为此根本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家人,两个儿子的成长和教育过程他也很少参与。为了照顾家庭,抚育孩子,珍妮特一直没能完成学位,对此她一直很遗憾,再加上丈夫一心只迷恋事业而很少顾及家庭,夫妻感情已渐生隔阂。从月球返回之后,成为“名人”的阿姆斯特朗生活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珍妮特渐渐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因为那同样意味着不计其数的公众活动。1989年是人类登月二十周年,照例阿姆斯特朗又要出席不计其数的纪念活动。就在某次活动回家后,珍妮特在餐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给他,提出了离婚的要求。1994年,阿姆斯特朗与妻子珍妮特正式离婚。两位共同生活了三十八年的恩爱夫妻就此劳燕分飞。

此情难忘成追忆。多年后,阿姆斯特朗回忆起与珍妮特分手的场景仍唏嘘不已:“我想挽留她,可在当时那样的情景中,我能说什么呢?我们的婚姻,就像一次失败的飞行,无声地崩溃了……如果可能,我还要说,我爱妻子。我很抱歉,我们的婚姻,成为我成功的最大代价。”

与珍妮特离婚后不久,在一次高尔夫球赛中,阿姆斯特朗认识了另一位女士卡罗尔·海尔德·奈特。1994年6月12日,年逾六旬的阿姆斯特朗“梅开二度”,与卡罗尔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圣伊斯德罗农场举行了婚礼。

后半生他选择了宁静和低调

有人曾经感叹: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其实,难就难在他们不愿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做人和生活。性格低调谦逊的阿姆斯特朗在深受成名之累后选择的是一条独特的道路。

在整个阿波罗计划中,美国共诞生了十二位登月英雄。阿姆斯特朗不愿意像其他十一位那样时时站在聚光灯下。这位飞行技术神乎其神的宇航员在生活中尽其所能地低调,他的意愿似乎是竭力摆脱闪耀在头顶的英雄光环,一步步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他曾经坚定地说:“我可不想当个活着的纪念碑。”有人问及,对他的脚印可能在月球表面存留数千年有什么想法时,阿姆斯特朗回答:“我有点希望某个人上去把它们擦掉。”

“阿波罗11号”是阿姆斯特朗执行的最后一次太空任务,之后他宣布不再执行升空任务,而是在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总部任高级研究和技术办公室副主任。他1971年放弃航天局高层职位,选择在辛辛那提大学教授航空工程学,之所以在众多发出邀请的名校中选择这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是因为该校专门设有航空工程系。即便如此,这位走进象牙塔的宇航员还是对校方表示,他担心只有硕士学历的自己直接被聘为教授会让其他老师不满。

1979年,阿姆斯特朗卸任教职后甚至还在一个偏僻的乡下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农庄,喂牛种粮,开始了自己的安稳宁静的半隐居生活。他总是极力淡化自己“登月第一人”的身份,避免成为被关注的焦点。他拒绝所有电视台请他讲述“阿波罗11号”往事的采访邀请,也没有像其他航天英雄一样撰写自传。阿姆斯特朗在辛辛那提大学的同事罗恩·休斯顿评价说:“他不接受采访,但不是一个难以沟通的怪人。他只是不喜欢成为新闻焦点。”

身为航天传奇人物的阿姆斯特朗后半生平静、淡然对待英雄的称号,甘愿过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我曾经、现在、并且以后都是一个穿着白袜子和多口袋工作服的书呆子式的工程师。出生于热力学第二定律之下,埋头忙碌于蒸汽表之前……”2000年2月阿姆斯特朗在美国国家记者俱乐部上的发言中这样描述自己。他时刻提醒人们,我们取得的成绩只是“一小步”,探索永无止境。

和其他功成名就的宇航员一样,阿姆斯特朗也曾受到来自左右两大政治阵营的力邀。美国国会参议员宇航员约翰・格廉和哈里森・施密特就都是宇航员出身。但阿姆斯特朗显然对政治不感兴趣。他反对美国四处担当“世界警察”的行为,也不赞同冷战时期的太空争霸。阿姆斯特朗仅有的几次对政府政策表态,多是表达对未来航空事业的看法。

2012年8月25日,阿姆斯特朗因心脏手术并发症去世,享年八十二岁。在他去世后,其家人希望世人能以简单的方式缅怀他,发表声明说,“下次走在晴朗的夜空下,见月亮对你微笑,想起尼尔·阿姆斯特朗,就对它眨眨眼吧!”美国航天局月球科学研究所也在推特网站上呼吁说:“让我们都走出门外,对月亮眨眨眼睛,向尼尔・阿姆斯特朗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