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子出身,一嫁首富之子,二嫁孔氏家族长子,无儿无女却晚景极佳

作者:温读

“白兰花”是个女人的名字,她的最大特点是“白”,但世人总喜欢在提及她时,加上“艳丽”二字,实际上,在最不缺美女的民国,白兰花的容貌,仅仅只能算“过得去”。

白兰花真正的过人之处,是善于辞令,这个“善辞令”,用今天的话说叫“善于沟通”。她人生的第一块跳板:第一任丈夫、晚清首富盛宣怀七子盛昇颐,就是因为她的“善辞令”,才毅然将出身青楼的她,娶回了家。

右二为盛昇颐;右一为白兰花

若没有盛老七(盛昇颐),白兰花也不可能遇到她人生的“真爱”、孔氏家族大公子孔令侃,并成为近代最有名的“孔太太”。

白兰花的善于沟通,是她早年在青楼各种应酬后的结果,当然,这也离不开她的超高悟性。一开始,她和客人的沟通并不顺畅,有时,她甚至会一不留神就把客人得罪了。可一次偶然的意外,让她打开了一条通向真正沟通的大门——

一日,她嗓子疼痛难忍,可因为没人“替班”,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那日,为了省嗓子,她努力听客人说话,只在合适的时候应一句。她没想到,这位客人竟在事后对她赞赏不已,还说她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姑娘,为了感谢她,他还留下了500银元。

白兰花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她终于懂了,因为她一直在倾听,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费劲地“主场”,所以客人才将自己的心事一股脑儿吐露了出来。而在吐露心事的过程中,因为她的“认真”,他感受到“被尊重”、“被理解”。

“噢,原来,和人建立最深的关系,要从学会‘倾听’开始。”白兰花通过这件小事悟明白了这个“万能公式”。

后来,每次和人沟通时,她总是想方设法让对方开口表达,她只在合适的时候给予反馈,如此一来,她经常可以“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最快地了解对方,甚至走到他们的心里。

白兰花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生意好了,自然就能接触到真正的“达官显贵”。她就是这样遇见盛老七,并将自己发展成他的知己,继而顺利成为他的“盛太太”。

盛老七是盛家诸多少爷中,比较憋屈的一个,因为不是正室庄夫人所生的缘故,他和胞妹六小姐的生母柳夫人,只是盛家一个不得宠的小妾。在极其讲究“嫡庶”的盛家,他和妹妹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盛宣怀病重时,盛家人居然想出了“冲喜”的法子,而他们选择的冲喜人选,正是刚刚十六岁的盛老七。在盛家人的一手包办下,他与清末大官僚吕海寰的八小姐结了婚。

盛昇颐与八小姐婚纱照

可惜,盛老七的“喜”,并没有“冲”好老太爷的病,没多久,他就撒手人寰了。或许是觉得“喜”没冲好的缘故,老爷子过世没多久,他和八小姐的婚姻也“黄”了。

正是在这段婚姻结束之际,盛老七遇到了白兰花。初次和这个女人打交道时,他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见面的当日,他们就聊了很多:他在盛家遭遇的种种,婚姻的悲剧,他全都一股脑儿告诉了她。

盛老七自己也奇怪:“我怎么会跟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说这么多?”后来,他明白了:她歪着头若有所思地听他讲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正是这种魔力,让他不断地倾诉。

和白兰花勾搭上以后,盛老七对事业更加上心了,他已然明白:盛老爷死后,盛家这棵大树已经靠不住了,他需要另外找靠山。

盛老七依靠盛家四小姐和民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搭上了关系,通过不断巴结、依附宋家,他又成了孔府的常客。

依靠孔祥熙和宋霭龄的一路提携,盛老七的官越做越大,他的钱财也慢慢堆积起来。如此一来,他竟渐渐成了盛家众多兄弟姐妹中“最有出息”的一位。

年轻时的盛昇颐

抗战前,盛老七曾出任国民党苏浙皖统税局局长,掌管了江南一带的税收大权,人称其为“财神老爷”。

到重庆后,他开始一心经营商业,并且在官方金融部门谋得了一个重要职位。他组织生产的“华福牌”香烟行销各地,是抗战时期国产香烟的第一块王牌。此外,他还主持了华盛企业公司、大陆运输公司、昆明滇利制钢厂。

事业不断突破的他,还曾出任了中央信托局的常务理事和监事会主席。在中央信托局时,他长期为孔祥熙收集经济、金融情报,为孔祥熙的财政政策提供依据,也为宋霭龄的钱袋提供线索。

也因为在孔家的作用巨大,他在孔公馆的地位,仅次于徐堪、陈行、吴启鼎这些老人。

盛昇颐的一张活期存折

盛老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孔家的关系,会因为白兰花的缘故,一度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

盛老七迷上白兰花以后,不顾家族反对,将她娶进了家门。当时,为了说服族人,他还曾说:“新时代了,那些封建的条条框框早该丢弃了。”

白兰花从未想过盛老七真的会不顾一切迎娶自己,堂子里出身的事实,虽未让她自觉低人一等,可也多少让她不敢对未来的人生有太多憧憬。原本的设想里,她顶多做个有钱人家的“姨太太”。

“你当真不后悔,也不另娶?”结婚那晚,白兰花依偎在丈夫怀里,有些难以置信地想要确认。盛老七的答案,给她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他的回答是:“我为什么要后悔,为什么要另娶?”

回答一个问题最好的方式,是告诉提出问题者:你的问题,在我这里,根本就不算个问题。白兰花在感激丈夫的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设法给他幸福。

婚后,夫妻俩他们夫唱妇随,委实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好景不长,盛老七“好事”地主动请缨给孔家大少爷孔令侃介绍对象后,他们的幸福生活也被彻底打断了。

盛老七一心想讨好孔家,知道孔祥熙夫妇迫切想解决大少爷的婚姻大事后,他决定将盛家的一位小姐介绍给他。

在这之前,盛老七早就听闻:这孔大少爷曾看上了舅舅宋子文的妻妹,并不顾人伦地想迎娶她。为此,还把孔、宋两家闹了个人仰马翻。

盛老七心想:若自己把孔家这件大事解决了,往后他盛老七和孔家的联系就更加紧密了。那样一来,自己要做点什么事,自然也更加容易了。

安排孔令侃和盛家小姐相亲那日,为了缓和气氛,盛老七特别邀请白兰花一同前去,他说:“你是最善辞令的,有你在,这事才靠得住。”

盛老七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孔令侃竟在相亲当日,对大自己十几岁的白兰花一见钟情。他留意到,相亲宴上,孔令侃压根儿没正眼瞧盛家小姐,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白兰花。

事后,孔令侃直截了当地对盛老七道:“你可真是好福气,如果我能有一个您太太这样的美人相伴,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盛老七是个聪明人,他怎会不懂这话的意味。只是,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想到应对的策略。

白兰花是风月场上的女子,只一眼,她就知道:孔家大少爷中意自己了。可她并未把这事当回事,毕竟,少爷公子哥儿,心性不稳不说,还多是花心的主。

白兰花未当回事,盛老七却不能不把这当回事。孔令侃问出那个问题后,他连续失眠了两晚,以他对孔令侃的了解:他这次是动了真格了。

孔令侃比盛老七小了16岁,按理,两人差着辈分,白兰花与他,自然也差着辈分。可孔令侃岂是因为年龄、辈分而有所顾忌的人,在他那儿,越是出格,怕越是有意思吧。

“不达目的绝不回头”,就是孔家大少爷孔令侃的个性。当年,若非宋子文妻妹提前嫁了人,他说不准真的会不顾人伦和舅舅“平起平坐”。

此时的盛老七懊悔不已,他想着:若自己不在那种特殊情况下坚持带上她,怎会有后面的许多事呢!

难题的最好处置方式,是将难题抛给别人,而非自己。盛老七灵光一闪,决定“装傻充愣”,于是,他开始频繁带白兰花出入孔公馆,他想看看这两个人究竟会发生什么。他想好了:若真的发生什么,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白兰花经常出现在孔公馆的牌桌上,陪宋霭龄搓麻将。如此一来,孔令侃和白兰花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孔令侃大姐孔令仪、父亲孔祥熙、母亲宋霭龄

原本没什么可能的两人,经常在打牌之余四处溜达,偶尔,孔大少爷还会新得一些礼物,并“顺手”送给白兰花。

四处溜达的过程中,孔令侃和过去的盛老七一样,总是不断和她倾诉着。慢慢地,他竟上瘾一般地:一两天不和她絮叨,就浑身难受。

发展到此,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白兰花清楚孔大少爷对丈夫盛老七的作用,所以,她从不敢拒绝他的要求。有时,他说一些暧昧的话,她也只是红着脸转过头去。

孔令侃比盛升颐小了整整16岁,相比之下,大少爷年轻帅气且多金。感情里,更多的总是优胜劣汰,慢慢地,白兰花的天平不由自主偏向了孔令侃。

一直有意无意默默注视着事态发展的盛老七,他的心情非常复杂。都说“红颜祸水”,他这次算是真的领教了。除了装傻,他别无选择。

孔令侃开始花式帮助盛老七,只要是能赚钱的事,他都先问过老七,老七挑剩了,他才给别人。每次得了“好”,老七心里也越发复杂了。可他很快理清楚了:女人嘛,哪儿都有,没了这一个还有另一个,可孔家却只此一家。

盛家后人在盛老七的旧居前

理到这层后,盛老七做了一个决定:邀请经常在香港办事的孔令侃,到自己香港的寓所用午餐,并在他家午休。

这原本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邀约,可孔令侃知道:盛老七白天忙活,他的寓所基本只有白兰花。

接到邀请后的孔令侃心痒难耐,他已然明白:这盛老七,是有意“成人之美”啊。可白兰花是否心领神会呢?这点,他并不清楚。

白兰花太了解男人,丈夫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心里就明朗了,可她能说什么?昔日,她是堂子里卖笑的女子,如今自己嫁了人,做好了“从良”准备,可丈夫却为了他的“前程”,将她拱手相让。

白兰花没读过多少书,可男人这本书,她看得比谁都透彻。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往往不在他在得到你之前的态度,而往往要看他得到你之后的种种。

曾经,为了得到她的心,盛老七也是竭尽全力取悦她。转眼,他却为了前程,将自己推入别人的怀抱。女人的命运,总是或多或少拿捏在男人手里。

白兰花并不打算顺他们的“意”,就算要和他孔令侃在一起,她也要吊着他的胃口,没得到之前,男人的胃口被吊得越足,得到后,他宠你的时间也就越久。另一方面,若自己那么快就和孔令侃在一起,一旦大少爷玩腻了,她连回头的余地也会失去。

白兰花

于是,孔令侃到盛家公寓午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白兰花都只尽心伺候他吃饭、睡觉,而别无其他。孔令侃心里纳闷,却无计可施。

孔令侃也经历过不少女人,可如白兰花这般段位的女子,他是头一次见。他发现:自己完全摸不透她心里所想。郁闷之余,他自然免不了和盛老七“抱怨”几句。

白兰花的犹豫,实际是在把决定权再次抛给盛老七。明明想把问题抛给他们,可到头来,问题又原本本地被抛了回来,这个结果,是他未曾想到的。也因此,他对妻子白兰花的敬重又深了一分。可他咬咬牙想着:“大丈夫要成大事,非得懂得取舍。”

不久后,盛老七出了一趟差,正是在这期间,白兰花和孔令侃确定了关系。得到白兰花后,孔令侃越发对她痴迷了,这个结果,令白兰花自己也有些诧异。

和白兰花在一起后,这个不管不顾的大少爷终于有了顾忌了,他的心情随着白兰花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发现,相比那些豪门名媛,这个女人不仅能取悦他,而且还很懂他。而且,她总是能不知不觉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日久后,孔令侃觉得: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时,他才可以卸下所有伪装。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最重要的是“舒适性”,他将和白兰花在一起的时光,形容为“在春风里”。

春风里浸润着的孔令侃,在1939年遭难了:他秘密设立的电台,被香港当局查封了。这个电台的主要目的是搜集有价值的军事、经济情报及花边新闻。孔祥熙夫妇的很多生财之道,靠的就是这个电台提供的准确讯息。

孔令侃、宋美龄、蒋介石

孔令侃被判了“间谍罪”,最终,他被逐出香港。宋霭龄担心他回国后被当成众矢之的,于是索性让他去美国哈佛大学留学。

临行前,孔令侃给白兰花发了一个电报,内容是:让她速来香港,陪他去美国伴读。白兰花心领神会,立即坐车从重庆到昆明,又从昆明转道到了香港。

一路上,白兰花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此举,等于是与他私奔,无名无分地跟着一个男人跑到异国,是极其冒险的。而要不冒险,只有一种法子:让自己成为他的合法妻子。而且,这件事情,只能一开始就办,越往后,将越难办。

当年秋天的一个早晨,白兰花和孔令侃坐在一艘美国公司客轮的头等舱内。两人相对而坐,座位中间的茶几上,插着一束鲜艳欲滴的郁金香。一切的布置,都是孔令侃随从安排,他们都料想:他这次带上白兰花,无非是打发无聊时光。这些人并不知道:一场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戏码,即将上演。

年轻时的孔令侃

“一接到你电报,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你说你要有个好歹,他(盛昇颐)定也不会放过我,那我们就真成了世上最可怜的一对了。”白兰花泪眼婆娑地道,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怎么会可怜,我们只会是最幸福的一对。”孔令侃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白兰花却不慌不忙地挣脱了他的手,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对他絮叨一般地道:“幸福,这往后的路,还不知是什么光景,怎么就敢说‘幸福’。”

说完这句话后,白兰花看着自己的手,低头叹了一口气。一向不喜欢想事的孔令侃竟猛然明白了她的“话中话”:对,她如此大老远奔赴而来,如果不给个名分,自己岂不就是“负了她”了。

孔令侃再次抓住她的手道:“只要你愿意,我立刻、马上娶你,你余生的幸福,我来保障。”

听到这番话后,白兰花已被打动,但她知道:现在还远不是感动的时候,她应该趁热打铁“激”他一把,她再次将手抽了回去道:“当年他(盛昇颐)为了娶我,搞得全族出来反对,你当真敢娶我,你的家人又岂会轻易同意?”

白兰花这番话,对于孔令侃而言无异于一剂猛药,这话里,有两种“激将法”,一种用盛昇颐的“爱”,另一种,则是用孔令侃自己的“恨”。

孔令侃早就因为“迎娶舅舅妻妹”的事,对家人怨恨不已,如今他岂有让自己再度“任人宰割”的道理。他愤然起身道:“事到如今,我孔令侃是什么人,对你是什么心,你还不明白吗?船一靠岸,我们就结婚。”

孔令侃已经想好了,他要“先斩后奏”,只有如此,他们才没有再度干涉他的机会。几天后,船在马尼拉靠岸,孔令侃在朋友为他找好的旅馆,举行了婚礼。为了让婚礼显得“正式”,他还给远在中国的父母发了“喜报”,并请了牧师做见证人。

白兰花

孔祥熙和宋霭龄接到儿子电报时,他们已“生米煮成了熟饭”。此时,他们除了咬牙切齿地骂几声“孽子”外,别无他法。

婚后,夫妻俩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可没了白兰花后的盛老七,日子却过得分外凄惨。

抗战结束后,盛老七回到了上海,因大后台孔宋家族垮台,他的“营生”也跟着泡了汤。与此同时,他在股票投资上也大受其挫。

解放前夕,盛老七到了香港,跟盛家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他的日子也是江河日下。闲来无事时,他最常想起的,依旧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前妻白兰花。可每每想起她,他的心里总会一阵绞痛。

盛老七悔恨交加,早知孔、宋会倒台,他何苦“赔了夫人”去巴结啊!事到如今,他能怨得了谁呢?

后来的盛老七找了一个眉眼和白兰花有几分神似的女人,此人是高鑫宝家族的一个下堂妾,颇让人想不通的是:他竟同意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女儿带来同住。

都说“半路的夫妻,只有现实,没有感情”,两人在一起后,日子虽是一起过,但盘算却是各自的。盛老七这位“后妻”把自己的女儿当小姐,却把老七的两个女儿当丫环使唤。两位小姐吓坏了,没多久就逃离了。

盛昇颐和两个女儿、儿子

可叹,晚年的盛老七不仅只能靠卖卖当当过活,还落了个“孤苦无依”的下场。他的日子有惨,就有多想念白兰花。

1964年,刚刚60岁出头的盛老七在悔恨交加中病逝。而彼时的孔令侃与白兰花,则在美国过着逍遥的日子。因为无儿无女的缘故,他们平日的生活清静恬淡,全然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

由于保养得当,年60岁时,白兰花看起来竟依旧是40多岁的模样,如此一来,她和孔令侃站在一起时,常引来艳羡的目光。

可“神仙眷侣”也有烦恼,因为白兰花是堂子出身,她没有生育能力,他们终生未曾有过自己的子嗣。孔家大少爷娶真爱的代价,似乎太大。同时,因为孔家始终不待见堂子出身的白兰花,她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80年代时,脸上已长老年斑的孔令侃出现在了香港,他在香港香炉山上,斥巨资买下来一幢房子。这幢房子的户主,却并不是他“孔令侃”,而是他的妻子白兰花的名字。很明显,这幢房子,是他买来给妻子白兰花养老的。

白兰花作为一种“花名”时,它的花语是“纯洁的爱”,而当它作为近代史上的一个“女人名”时,它依旧代表了“爱”。或许,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人如其名”吧!

可叹:白兰花近乎圆满的爱情,是命运眷顾的结果,也是她用智慧争取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