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探案故事:男子入住大车店后消失,作案者心思缜密使人瞠目

黑嫂讲故事

民国六年秋天,豫北白家大车店发生了一起离奇失踪事件。

事件中,假装成行脚小贩的富商胡金全住进了大车店中,同时,一帮游走杂耍艺人同样住了进去。次日,富商胡金全消失,一时间在当地引起轰动。

而和胡金全同住一室的那帮杂耍艺人理所当然成为了嫌疑人,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胡金全次日清晨明明出了大车店,也就是说,不存在同住者在夜间将他谋杀。

那么,出了大车店的胡金全去了哪里?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闲话少叙,咱们开始。

失踪

前清的时候,胡金全的爷爷是北平粪王,也就是负责掏粪,千万别小看这份营生,能干者都是人精,而且收入惊人。

因此,胡家积攒下了家业,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却没成色,有诸多恶习,平日里吃喝玩乐,将家业败了不少。

清朝灭亡后,胡家掏粪的营生也渐渐没落,便举家搬出北平,回到了豫北老家,买房置地,成为村中甚至是当地有名的主户。

胡金全这一辈就他自己,上没有兄长,下没有弟弟,他比父亲成气,自小有做生意头脑,在家里开了染坊,做得有声有色,有时候甚至乘火轮去天津谈生意,是别人眼中有名的能人。

民国六年,胡金全从天津收账回家,他这个人脑子中尽是弯弯绕,想得比别人多。收账这种事当然不能是他自己,还带着自己本家的一个堂弟叫胡保锋。

胡保锋时年二十岁,是胡金全小叔叔家的儿子。说是小叔叔,由于胡家在爷爷辈上便去了北平,而小叔叔却留在村里,两家关系并不怎么好。

那时候世道不好,胡保锋家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胡金全的媳妇李瑞红就想给胡保锋一条活路,让他跟着自己丈夫到处跑动,一来能学些本事,二来也能以此赚点胡金全的报酬。

按道理说,这是嫂子帮助堂弟,是好事,可有些好事者却在背后说闲话,说胡保锋和李瑞红之间不清不白。李瑞红不是胡金全原配,他先前的妻子得病去世,李瑞红是续弦。

此时的胡金全已经四十岁,李瑞红才二十三岁,她还如此替堂弟着想,引起别人闲话也在所难免。

对此,李瑞红不以为然,就连胡金全听说后,也是哑然失笑,认为别人是闲得没事干故意编排的。

为什么呢?因为胡金全了解自己这个堂弟,胡保锋体格健壮却生性木讷,心眼最直,根本没有花花肠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所以,胡金全很是信任胡保锋,去天津收账也带着他,一来他力气大,长得健壮,可以起到保护作用,二来好赖是个作伴的,一个人外出,万一在路上出点意外,家里人很难知道,有个人作伴总是不错。

两个人从渡口下船后,胡金全的脚被泥土中埋着的东西扎破,鲜血直流。前面我们就说过,胡金全这个脑子中全是弯弯绕,换句话说就是太过聪明。他收账收了不少钱,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

所以,他装成了个行脚小贩,弄了个担子,中间用扁担挑着,钱放在担子中。此时脚越来越痛,根本无法赶路。离渡口不远的地方有家大车店,店主姓白。

这店也没有个正经名字,就叫白家的店,属于大车店,专收留一些想乘船却没赶上之人,也收留那些下船后等待亲人来接之人。

什么是大车店呢?其实就是简陋的旅店,入住者多是一些行脚小贩、赶车送货的、玩杂耍的人。大车店便宜,而且还为牲畜提供饲料,是赶车者最喜欢的住处,由于便宜,也深得一些经济能力不行者青睐。

胡金全假装的身份是行脚小贩,尽管着急赶回家,可脚伤严重,使他们无法前进,无奈之下,只好住进白家大车店。

说是住,胡金全能放心吗?他多了个心眼,决定让胡保锋回去,到家后,带着骡子和驴过来接他。

他当然不会把装有钱的担子交给胡保锋,钱在自己身边比较放心。

胡保锋没有马上走,他看着胡金全在大车店登记,当时住店是需要登记的,记上自己的名字,明天再付店资,然后人家会在自己名字下打个对勾,表示已经付过钱。

这样,以后出了什么事,想要查询,也是个凭证。

大车店前面挤得厉害,胡金全他们进店后,还有十四个人紧随而进,看他们挑箱子带行李的样子,他们是一帮玩杂耍的,而且在火轮上时,胡保锋就见过这些人。

一就这样,胡保锋回家而去,胡金全则住进了大车店。

胡保锋毕竟年轻,一路赶回去,根本不知道累,到了家中后天已经黑了,他在自己家中睡到半夜,次日清晨才去找嫂子李瑞红,说明情况后,李瑞红让他拉着两头骡子又出发回去。

他也不骑骡子,就这么牵着前进。距离白家大车店还有十五里远时,看到了那帮挑箱子带行李的杂耍者。他寻思着在火轮上就同行,后来他们又和胡金全一同住进了大车店,也算是缘分,便挤出笑脸打招呼。

没有料到的是,那帮人根本不理他,行色匆匆而去。他自己给闹了个大红脸,挠着脑袋正在尴尬,边上有人扑哧笑了。

转头一看,原来是个拄着棍子,手里端着碗的化子。

见化子笑自己,胡保锋没恼,反而憨厚一笑说道:“你个化子,还知道笑话别人?这帮玩杂耍地跟我们一路同行,所以才会打招呼,没想到人家不认识我。”

说罢,他从自己的干粮袋子中拿出两个杂面窝窝头给了化子。

化子几口吞掉一个,脸上却全是鄙视:“什么杂耍?里面有个堤圈村的陈大宝,跟人在天津当木匠学徒,平日里偷鸡摸狗,什么时候又学会杂耍了?”

胡保锋也没有在意,他还急着接胡金全呢,没有停留便再次出发,下午到达了白家大车店。

不料一问之下,店家说昨晚入住的胡金全已经结账走了,他们登记的名字下明明白白打着对勾。

胡保锋想想觉得不对劲,如果胡金全已经回去,那自己在路上为什么没有碰到?可人家店家说得明白,他确实已经走了。

店中没有胡金全,胡保锋只好赶着骡子回去,等到了家里,胡金全并没有回家。胡保锋和李瑞红都慌了,他挑着担子,里面装着的是钱,店家说得结账离开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到家,他去了哪里?

当时兵荒马乱,带着钱在外面失踪,人们脑子中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凶多吉少。

李瑞红虽然一介女流,却是个当机立断之人,根本没有犹豫便派人去当地报了案,接到报案的两个当地查案人,一个叫刘五斤,一个叫张四妮。

由于张四妮之前的搭档和师父于清海退下,张四妮和刘五斤成为了新搭档。

刘五斤身体同样也不太好,有个咳嗽的病根儿,但胜在心思缜密。张四妮年轻且体格健壮,平时负责保护刘五斤的安全,以及到处跑动。

两人一文一武,倒也十分适合。

简单听了事情的经过后,刘五斤当下做出决定,他跟着人去胡金全家里,张四妮去白家大车店,然后刘五斤会去白家大车店找张四妮。

如此,两人分头行动,开始介入胡金全失踪案。

调查

刘五斤跟着人到了胡金全家,既然能被李瑞红指派去报案,其身份和关系自然是不错的。一路同行,刘五斤有意打听。

此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心里藏不住事,也没有什么心机,哪里是刘五斤的对手?这一路上,刘五斤把想知道的情况给弄了个明明白白。

胡金全是收账回来失踪,他装成了行脚小贩,钱放在担子中。他家中有小娇妻李瑞红,另外还有个跟班和帮手是胡保锋。

胡保锋独自回家牵骡子,再回到白家大车店时,胡金全已经不见。

别人对胡金全的老婆李瑞红有些闲话,而闲话的另一主角是胡保锋。

弄明白这些情况后,刘五斤当下就在脑子中刻画出了一个李瑞红和胡保锋相好,两人用计害死了胡金全。

不过,他马上把这个想法甩到了脑后,没错,当发生案子时,大多都是直接从身边人开始查起,然后向外辐射。可刘五斤因为主观臆断,在这种事上面栽过好几个跟头,他不得不警惕,一再劝自己不要陷入先入为主的怪圈之中。

到了胡家,由于已经明确胡金全是在外面失踪,所以刘五斤并没有刻意进屋去检查,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询问胡保锋事情的经过。

胡保锋将经过说了一下,刘五斤完整听过后,会突然问起中间的过程,待胡保锋回答后,他又会突然问结尾。总之,全程反复跳着问。

这场询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刘五斤在询问结束后便陷入了沉思。

他之所以颠倒着问,是为了看一下胡保锋有没有说谎,凡说谎,他总是会自己编排好顺序,而一旦颠倒着问,就有可能露出马脚。

可是,刚才不管他怎么问,胡保锋说得都没有破绽,也就是说,他说得前后一致,不像是说谎。

如此看来,重点不能放在胡保锋和李瑞红身上,要马上去白家大车店。

胡保锋显得特别焦急,他要跟着刘五斤一起去白家大车店。刘五斤没有反对,两人一路同行赶到了白家大车店。

张四妮此时正蹲在大车店的一间房里,就连刘五斤和胡保锋进来也没有察觉。

刘五斤也不声张,而是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大车店都是差不多的客房,大通铺,一间房里架设一个大炕,所有入住的人都在一张炕上住。在前清的时候,甚至是男女混住。当有女客人住进来时,店家会把她们安排在角落里,并且用准备好的帘子给隔开。

后来屡次发生意外,便实行了男女分住的方式,但大通铺却并没有改变。

白家大车店每间房能住十五人,一张大炕靠西墙,东墙到炕的距离大约有两米,用来给人放行李,南北两个门,每个门后放了个尿桶。如此通房,共有三架梁,每架梁上吊了个气死风灯。

这就是屋里的全部摆设,可以想象的是,当天胡金全和另外十四个人住了进去,他把装钱的担子放在了东墙根下,后面发生了什么,却不能仅凭想象。

刘五斤刚刚打量完这间房,蹲着的张四妮猛然站起,要转身向外走时,才发现刘五斤和胡金全,他没有多说话,而是高喊掌柜的。

白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人,个子不高,脸上带着天然笑,每天迎来送往,这种笑如同焊在了脸上一般。

看白掌柜点头哈腰,张四妮要看胡金全那天入住时的登记簿。

白掌柜跑进屋中,没过一会儿便拿了出来,白四妮开始仔细查看,刘五斤站在一边看了看,胡金全名字下打着对勾,他们经常查案子,对于这种事当然门儿清。

既然打了对勾,那肯定是次日结账出了店,他的失踪或者出事是在店外发生的。

“当天清晨,你确定出去的仍然是十五个人?”

听了张四妮的话,白掌柜马上点头:“千真万确,要不然这结账也对不上啊。由于入住时需要等级,所以当时住进来的是十五个人无疑,由于出去时需要付账,所以出去的也是十五个人无疑,这点错不了的。”

张四妮听得皱眉,胡保锋也伸脖子看,可是他并不认识字,看也是白看。

片刻后,张四妮让白掌柜去忙,但等级簿却并没有交还给他。

白掌柜离开后,张四妮才有空和刘五斤说话。

刘五斤指了指胡保锋做出了介绍,两人是搭档,既然刘五斤带着胡保锋来,说明他已经询问过,并且认为胡保锋身上没有嫌疑。

不过,张四妮认为还是不能让胡保锋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让他去一边等待,自己则拉着刘五斤又进了屋子。

刚进去,张四妮便问道:“老刘,你说说你的想法,你认为胡金全去了哪里?”

刘五斤翻白眼,既然张四妮如此说,他必定在这里有所发现,现在却跟自己打哑谜,同时,看张四妮如此说,他的心直向下沉,胡金全多半凶多吉少。

见刘五斤不回答,张四妮又晃了晃手中的登记簿问道:“老刘,你对这个胡金全早上结账走了怎么看?”

刘五斤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难道他没有出店?”

张四妮缓缓点头:“白掌柜只说有人结了胡金全的账,但要知道,他并不认识胡金全,谁能保证,这个结了胡金全账的人,就是胡金全呢?”

刘五斤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早上冒充胡金全结账?真正的胡金全其实在晚上已经死了?”说到这里,他又一脸不解。

“这也不对啊,人家一间房是十五个人,早上出去时也是十五个人,假如胡金全在晚上死去,那么就该少一个人,怎么会还是十五个人?”

张四妮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他到了中间梁下,将气死灯拨到一边,刘五斤看到了几点暗黑色的东西。伸手摸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断定这是血。

如此说来,胡金全是在当晚便死在了这屋里,那么,早上出去为何还是十五个人?

张四妮扬了扬登记簿小声说道:“这里面,有一个人是假的胡金全。”

刘五斤仔细一想,这不对啊,假如早上出去的人中有一个是假的胡金全,那晚上入住时就得多出来一个,刚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拍眉头问道:“当晚跟胡金全同住的都是什么人?带有什么行李?”

张四妮嘿嘿笑:“老刘就是老刘,这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刚来到这里我便问清楚了,当时跟胡金全同住这间屋的另外十四个人,全都是玩杂耍的,他们带有不少箱子和行李。”

刘五斤刚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一声惊呼,张四妮一拧腰便窜了出去,片刻后,拧着一个人的耳朵进来,正是胡保锋,他刚才在外面偷听,当听到玩杂耍的时,他惊呼出声,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

刘五斤已经盘问过胡保锋,确定他没问题了,所以让张四妮放开。张四妮放开手后,胡保锋揉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刚才你们说玩杂耍的,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当下,他把自己赶骡子回来时,碰到那帮玩杂耍的以及化子的事说了出来,当时化子说过一句话,说那些玩杂耍的人中,有个他认识的人叫陈大宝,是堤圈村的,在天津当木匠学徒,而且他们在火轮上就出现过。

刘五斤和张四妮听后不住对视,两人脑中都将此事串成了完整的闭环。

真相

这个陈大宝以及十几个同伙,他们根本不是玩杂耍的,他们是在天津就盯上了收账的胡金全。又或者,这个陈大宝在家中时就知道胡金全跟天津有生意往来。

所以,他纠集了一帮人盯着胡金全,当胡金全从天津收账回来,他们一起跟着登上了火轮,这么说过,胡金全脚被扎伤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刻意为之。

他脚一旦受伤,就不可能再赶路,只能住进白家大车店。

而伪装成杂耍艺人的陈大宝他们早做了准备,他们之所以伪装成杂耍艺人,是因为能带不少箱子和行李。

跟胡金全同住进一间屋子中后,胡金全定然不会放心自己的担子,那里面有他收来的账。所以他是睡不好的,可不管睡不睡好,面对十几个别有用心的人,他睡不睡都一样。

这帮人在夜间杀了胡金全,并且将他装进箱子,次日带出了白家大车店。那么,为什么次日还会是十五个人出店呢?是因为他们事先便把一个人装进了箱子中,而就是这个装进箱子中的人,到了次日,成为了结账出店的胡金全。

白掌柜开店要见很多人,哪里会仔细看入住者的样子?既然住的时候是十五个人,出来时同样也是十五个人,他便认为是对的,根本不会多想。

所以,胡金全此时已经死去,而杀他的人就是以陈大宝为主的那些人,至于动机,则是胡金全收来的账。

这样完全说得通,张四妮和刘五斤都觉得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看来,要马上抓捕陈大宝,化子不是说此人是堤圈村的吗?只要抓到一个,另外的也跑不掉。

三个人马上出发,张四妮嫌弃刘五斤太慢,便让他们在后面赶,自己则先行而去。

等刘五斤和胡保锋赶到,发现张四妮脸色阴沉蹲在陈大宝家院子里,外面还围着不少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五斤探头向屋里一看,心便沉了下去,屋子不大,一眼看了个遍,正当屋里房梁上吊着个人,早已经死透了。

陈大宝竟上吊自尽了!

这是刘五斤万万没想到的事,在陈大宝家床下放着一个包袱,里面还装着一些钱,不用说,这是他们分赃得来的钱。

陈大宝一死,线索等于是中断了,另外的十四个人他们再找不到,因为根本不知道任何线索。

但同时也能说明,陈大宝的确伙同别人害了胡金全,他床下包袱里的钱便是证明。

刘五斤和张四妮十分恼怒,一次又一次检查陈大宝,确定他就是上吊而死,并不是被人勒死后再吊在绳子上,唯一有疑点的是,他脖子中的勒痕有多处。不过,这能够得到解释,他上吊后感觉太痛苦,在上面有过挣扎的话,就会造成这样的擦伤性勒痕。

虽然不情愿,可是张四妮和刘五斤还是结了案,跟之前的推理一样,凶手就是陈大宝和另外十四个不知所踪的人,而动机则是为财,那些收来的账要了胡金全的命。

至于陈大宝为何为自尽,张四妮和刘五斤却想不明白,不过陈大宝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人追这件事,两人也没有过多深究。

富商胡金全大车店失踪案,就此结案。假如事情就此结束,其实也没有什么离奇的,问题是,这件事还有后续。

以后

民国九年夏天,天降大雨,冲出数具尸体,经过查验,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应该是被人哄骗喝了毒酒后死去。

张四妮和刘五斤数了数,共是十四个人,这种案子更没法查,也不知道这冤死之人是谁。

两人带人查过后要走时,张四妮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他盯着看了许久,刘五斤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是胡保锋和李瑞红。

刘五斤和张四妮面面相觑,找人打听了一下,李瑞红为几年前死去的胡金全守孝三年,如今三年结束,她刚刚嫁给了胡保锋。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城中,晚上吃饭时,刘五斤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胡保锋说他赶骡子回去时,遇到了陈大宝他们,并且还有个化子认出了陈大宝,可是,谁能证明这个化子真实存在?”

张四妮不语,刘五斤认为当年的胡金全之死有另外一个版本。

陈大宝和那另外十四个人并不是无故盯上了收账回来的胡金全,而是有人花钱雇佣了他们,钱数就是胡金全从天津收来的那些账。

于是,胡金全下船便扎了脚,无法回家,只能住进白家大车店,同住的还有被雇佣的十五个人,包括陈大宝。

当夜,这些人害死了胡金全,并把他装进箱子,到了白天,连同他装钱的担子一并带出了店。胡保锋次日回来,所谓的碰到陈大宝,碰到恰好认识陈大宝的化子,都不过是他为了引导张四妮和刘五斤说的谎。

所以,才有了张四妮到达陈大宝家中后,发现陈大宝已经死去。他必须死,因为他是胡保锋抛出来结案用的。如此线索在他这里中断,同时床下那些钱也足以证明他参与了谋杀胡金全。

这么说来,陈大宝不是自尽,而是张四妮和刘五斤在白家大车店查案时,那十四个人把他活活抱在吊起的绳子上向下拉着勒死的。

陈大宝死,此案了结,另外十几个人此时已经出现,就是因为下大雨被冲出来那十几具尸体。至于胡保锋如何在十几个人中间得手,那些查出的毒便是证明。他在这些人毫无防备之下投了毒,使这些人全部被害,达到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胡金全死,谁得利最大?胡保锋和李瑞红!现在他们两人结婚便是实证,任谁也无法推翻这个事实。所以,那些闲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在暗中雇佣人,做成了这件大车店失踪案。

想想胡保锋那些木讷的脸,张四妮猛然站起就要去抓人,刘五斤拉住他苦笑:“你有证据吗?”

张四妮颓然坐下,呆呆望着天空,天空中阴云密布,好像在酝酿另一场大雨。

你认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