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帝宠爱还是被死神遗忘——防弹的传奇将军

死神曾数次光顾麦克阿瑟,子弹曾从他头上的帽子穿过,子弹曾把他的衣服打烂,也曾从他衣袖穿过。但是,比戏剧性还要戏剧,子弹从来没有击中过麦克阿瑟。
是运气?是神助?呵呵。麦克阿瑟在一战被士兵称为能够“防弹”。而他本人从来没有对这些显示过一分恐惧,他,从不相信子弹能真正打中他,事实也是如此。

1903年11月,他在吉马里斯岛工作时曾遭到两名起义者的伏击。其中一人用步枪向地射击,子弹从麦克阿瑟头上的军帽顶部穿过。他还没来及打第二枪,麦克阿瑟就拔出左轮手枪将他们两人都击毙了。工地的工头是一名陆军军士,他冲到现场,看了看两具尸体,又瞟了一眼麦克阿瑟帽子上的洞,敬了个礼并用浓重的爱尔兰口音说:“请少尉原谅,不过您今后将一生平安!”
麦克阿瑟和他的墨西哥助手们在一个浓雾迷漫的夜里到了阿尔瓦拉多,在那儿发现了3台大功率机车。有五名武装人员上来与他们塔讪。经过暂短的交火,麦克阿瑟和他的伙伴们开着3辆机车成功逃走了。然而在途中,麦克阿瑟乘坐的手泵车遭到15名游击骑兵的袭击。一场激烈的枪战后,他杀出了一条血路,3发子弹穿过他的衣服,但他却未受伤。当他接近美军阵地时,发生了又一次交火,麦克阿瑟这一小群人的又一次胜利。他的衣服中了一弹,可他仍旧毫发无损。麦克阿瑟坐泵车在前面开路,3位墨西哥人驾着3辆大型机车,紧跟其后,安全回到了韦拉克鲁斯。
麦克阿瑟到过墨西哥人防线的后方并带回了3辆机车却是毫无疑问的。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惊奇。
没有记录表明第42师的士兵怀疑过麦克阿瑟的勇气或质疑过他的勋章。他从未显露过恐惧。他甚至在执行参谋任务时也遇到过危险。一次,他的司机带着他乘司令部的车到前线去,途中遭到德军机枪的袭击。虽然汽车报销了,他和司机却完好无损。
麦克阿瑟脸上抹着泥巴,谢绝了别人递给他的一把战壕刀,一只手拿着一根轻便手杖,另一手拿着一把铁丝网错,命令一下达,他就和法国人一起跳出了战壕。袭击组在无人区的泥地上蜿蜒前进,剪开德军的铁丝网。德军的曳光弹一次次射入夜空,咝咝作响,一边降落,一边发出团团化学火焰,冷冷的白光照在无人地带,袭击队员们被迫匍匐不动。动则死。在曳光弹熄灭的间隙中,在手榴弹的爆炸声、机枪刺耳的哈哈声和炮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袭击组冲进了德军的战壕,扔一颗手榴弹,等它爆炸后,再跳进敌人的位置。
士兵们在黑暗中挣扎呻吟,在徒手搏斗中相互厮杀,用手枪顶着对方的头或肋骨,并且必须在一瞬间作出决定:杀还是抓他作俘虏。一名德军上校冲出掩体,麦克阿瑟从后面用轻便手杖顶住他。德国人马上举起了他的双手。
在近战中,1小时就像1分钟。对麦克阿瑟来说,袭击好像刚一开始就结束了。袭击队员们爬回他们的防线,带回最好的猎获物——俘虏,包括一名德军上校。奥格登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双方的炮战打了整整一个下午。155毫米口径炮射向敌人,75毫米炮打过来,飞机疯了似地在天上转。将军回来吃晚饭时告诉我向前推进了一点……麦克阿瑟直到午夜才回来。带着年轻人生机勃勃的疯狂劲,他穿过炮群,通过了步兵攻击梯队的前沿。
他前进了大约25英里,又步行回到了司令部。我们吓得要死,害怕他会出事。他早餐时走进来,把一顶德国钢盔放在桌子中间,那是他从一名俘虏那儿得到的(没用武力)。
巴顿写信给他的妻子说:“我正好行进在一个旅的阵地上。他们都卧倒在弹坑里,但麦克阿瑟将军没有,他站在一个小高地上……我走过去,一阵炮火向我们袭来……我想两个人都想离开但又不肯开口,于是我们就等着炮火向我们扑来。”当一发炮弹在他们身边爆炸,尘土扑面而来时,巴顿直直地站着,但向后退了一步。“别害怕,上校,”麦克阿瑟幽默地说,“你是听不到打中你的那发炮弹的。”这一天麦克阿瑟在战场上的表现使他赢得了第5枚银星勋章和巴顿永久的尊敬。他告诉他的家人说麦克阿瑟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麦克阿瑟暂时回到他的指挥所,发现两名记者在等他。其中一名发现麦克阿瑟毛衣的左衣袖上有个洞,是机枪子弹刚打的。“什么时候准将也要冲锋陷阵了?”他问。麦克阿瑟笑得有些尴尬。“呃,有时候就是将军也得上阵,”他答道。
麦克阿瑟回到前线,集合队伍,再次率领他们向288高地冲击。那天,第84旅共向高地发起了5次正面冲击,但都失败了。在夏提隆高地上有230个机枪火力点,大多数都在坚固的掩体内。要想前进而不被打中几乎是不可能的。每次冲击被打退,麦克阿瑟就召集手下,鼓舞士气,率领他们再次向山上冲击。他周围倒下了很多人,受伤的、垂死的和已经死去的。但他只是被那颗穿过他左衣袖的机枪子弹轻微擦伤,除此之外,他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居然毫无损伤。一些彩虹师的官兵说,他能“防弹”。
他习惯夜晚巡视战场,常常是独自一人,寻找敌人防线中的弱点。巡逻队经过夜间巡逻,找到了报告中提到的铁丝网稀疏的地方。巡逻队像虫子一样爬行在黑夜的地上,侦察着德军的侧翼。突然一阵猛烈的炮火向队伍袭来。大家滚进了散发着浓烟的浅弹坑。炮火转移向远处后,麦克阿瑟从一个弹坑跃进另一个弹坑,低声呼唤每个人跟上他,他想带他们返回彩虹师的防线。他呼唤每个士兵时都使劲地摇动他们,以为他们像他一样已完全精疲力竭,只要有机会躺下就会睡着。然而,麦克阿瑟接着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所有的人全都死了。
他独自一人逃生。为什么?这没有道理。在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炮火下幸免,而且毫发无损,这只能是命运。对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来说,这是上帝的意志。
日本飞机飞临科雷吉多尔。它们对“顶峰”轰炸了3个半小时。当一群炸弹呼啸着落下时,麦克阿瑟正站在一片开阔地上。一枚炸弹掀掉了他的房子,幸好琼和亚瑟空袭时都躲进了坑道。周围的大地都颤动起来,麦克阿瑟和他的传令兵,菲律宾先遣队军士多明戈.安德维沙里奥趴在树篱边的一条浅沟里。即使是轰炸最猛烈的时候,麦克阿瑟也拒绝戴头盔。安德维沙里奥军士脱下他自己的头盔扣在麦克阿瑟头上。一块弹片划破了安德维沙里奥的手背。
在空袭中,总司令部的人有多么希望藏起来,但没人敢表现出来,因为即使是听到轰炸机正俯冲下来掠过普赖斯庄园正上空,或是直冲向这里,麦克阿瑟总是平静地坐在原处并继续谈话。
炸弹落在房屋四周,有些在花园里爆炸,但麦克阿瑟看起来就像当年在西线服役时一样有防弹功能。年龄并没有使他的防弹功能减弱。11月初的一个夜晚,一架日本轻型战斗机从普赖斯庄园上空飞过并射击外面的街道。麦克阿瑟正坐在桌前,两枚30毫米口径的炮弹头从敞开的窗口飞入,砰砰地射进他头部以上18英寸的横梁中。拉里.莱尔巴斯冲进来,发现麦克阿瑟安静地坐在那里办公,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不祥的事一样。麦克阿瑟抬起头问:“喔,怎么了?”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被打死了呢!”莱尔巴斯说。
“还没有。多谢你跑进来看我。”他继续工作。后来他让传令兵从横梁中挖出了那两枚弹头,他把它们包起来,并给他的儿子写了几句话:“亲爱的亚瑟:爸爸送给你颗大子弹,它们是对着爸爸发射的,但没有打中。爸爸很想念你和妈妈。爱你们。爸爸。”
7月1日,登陆行动刚开始不久,麦克阿瑟即命令马上派一艘汽艇来送他上岸。但负责作战的海军将领认为当时滩头正处于敌人的炮火之下,因此未按预定时间派汽艇来。麦克阿瑟让手下人告诉这位将军:”立刻派汽艇来!”5分钟后,汽艇果然来了。上岸后,他在一个离日军阵地不到200码的高地上驻足,与战地指挥官一起查看地图。这时,日军一挺机枪向他们射来,溅起一片尘土。其他人都卧倒在地,唯有麦克阿瑟仍站在那里若无其事、一动不动地还在看地图。末了,他把地图交还给那位军官,并指着附近的另一个高地说:”我们去那里看看。”当他们从高地上下来时,那挺机枪又扫射过来,打落了他们身旁树上的树叶。麦克阿瑟转身对那位指挥官说:”顺便提一下,我想最好派几个人干掉那挺机枪,免得它伤了什么人。”
战后有一天,他的车子在纽约被一个抢劫者拦在路边。麦克阿瑟要那人放下手中的枪,用搏斗来抢他的钱。此人曾经在“彩虹”师服过役。当他得知他企图抢劫的人是麦克阿瑟将军时,连连向他道歉,让他走了。
1946年的一天,当麦克阿瑟从那辆黑色“卡迪拉克”里走出来”,一个手持尖刀的人从人群中冲出,扑了上来。跑到离麦克阿瑟只差几步远时才被宪兵抓住。
麦克阿瑟却好像没事儿似的,径直向5楼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他让人把那个人带来。他们边喝茶和咖啡边聊。一会儿就弄清了那个人的苦衷,麦克阿瑟就让他回家了。这个要做刺客的人就这样成了麦克阿瑟热情的拥护者。
报纸上从未报道过此事,华盛顿方面也没有得到通知,即使是在盟军最高司令部,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事情的经过。人们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40年之后了。对麦克阿瑟本人来说,这是他任职开始的一部分:解除他们的武装,设法消除他们的怨气,然后让他们自由发展。
1964年4月5日下午2点30分,这位集狂妄自大与勇猛无畏于一身的军事天才终于停止了呼吸。

总之,麦克阿瑟完全配得上彩虹师的全体官兵送给他一个金烟盒,上面刻着:
“献给勇敢的人们中最勇敢的人——全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