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铜川地域曾驻扎过一支武装力量,头目卢占魁。卢部在铜川驻扎不到三年,因横征暴敛,烧杀抢掠,为非作歹,给当地人民带来过深重灾难。
卢占魁的身世,《丰镇籍历史人物》及其他资料多有记载。卢占魁,乳名运子,字耀震,1887年(清光绪十三年)5月生于内蒙古丰镇厅隆盛庄天宝屯村贫民家庭。青少年时扛过长工,摆过杂货摊。后开皮毛铺,倒卖皮毛,遭土匪抢劫,寻求官府保护,被轰到大街上。
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爆发。12月8日,号称丰镇“小状元”的张占魁发动起义,卢占魁参加。起义军一度占领隆盛庄,攻克丰镇厅,轰动塞外。起义武装遭晋军大同镇守使陈希义镇压后“归顺”,被编为独立营,在兴和、丰镇一带巡防。1914年(民国三年)正月,为消除异己,陈希义借口军纪涣散,将独立营官兵全部处死,卢占魁因请假回家而幸免于难。为给死难弟兄报仇,卢占魁潜伏多日,趁阴历四月初八隆盛庄庙会之机,刺死陈希义孙子、外甥,钻进大青山,拉起杆子,并被拥戴坐上第一把交椅。为策应外蒙古独立,蒙军参谋、“内蒙古宣抚使”热河蒙古人达赖公结识卢占魁,助其武器弹药,卢部扩大到一千人。又有被绥远城将军张绍曾下令解散的蒙古军队一千多人,因不悉农耕,迫于生计,前来投奔。不长时间,以“将军老大”卢占魁为首,以“烂头老二”张德义、“革命老三”赵有禄、“喜生老四”、“豁牙老五”崔永胜、“格尔济老六”武耀威、“阎王老七”巴音豹、“龙图老八”图森额、“蒙古老九”白彦公、“回回老十”金占魁为骨干的“十大弟兄”土匪力量壮大,最多时达两万之众,或扼守交通要道,劫夺官府商户,或四处流窜,袭击豪绅,或抢劫绑票,杀人越货,祸及绥远武川、固阳、包头一带。
1915年(民国四年)11月,绥远特别行政区都统潘榘楹上任不久,接到武川、固阳、包头等县士绅、商家剿匪请求。民国政府海陆军统率办事处派师长冯占元为剿匪司令,率领骑兵、炮兵向大青山进发剿匪,虽打死土匪20多人,但卢部凭借有利地形,顽强阻击,未被击败。卢占魁更加嚣张,将兵力分为两股。一股从大青山黑牛沟南下骚扰察素齐、归绥。一股从大青山五当沟出山,直逼包头、萨拉齐。12月25日,卢匪纠集2000多人围攻萨拉齐城,知事邓书山弃城而逃。卢匪在萨拉齐抢劫五日,繁华市井几成废墟。绥远特别行政区都统速派驻守包头的剿匪副司令李鹤翔率部进剿,12月30日收复了萨拉齐镇。团长郑金声率官军八十团攻克察素齐和毕克齐镇,击毙“豁牙老五”崔永胜,击伤匪首苏雨生,俘获匪徒数人。剩余匪徒五六百人从万家沟逃向大青山。1916年(民国五年)1月,卢占魁亲率1200多匪徒窜犯托克托县城和河口镇。知事赵震勋闻讯携家眷逃之夭夭。卢匪裹胁县警察百十余人,抢劫全部枪支弹药,大肆抢掠商号。匪徒盘踞三日后,渡过黄河,向伊克昭盟逃窜。卢匪以为李团撤回归绥(今呼和浩特),五天后,又明火执仗窜向托克托县城,在二道河遭到伏击。李团击毙匪徒10多人、俘匪首3人,押往城内处以极刑。卢匪过黄河南逃,将土匪武装分成河南、河北两大股,时有合分,北掠南劫,四处骚扰,绥远各族人民迭遭奇祸。2月,卢匪渡河北上,与河北土匪会合,骚扰包头、萨拉齐、武川、固阳各县,直接威胁都统署。民国政府调多伦镇守使萧良臣任绥远剿匪会办。萧率淮军骑兵800多人,由卓资山日夜兼程西进,进抵武川,将卢匪围困,生擒匪首刘长毛等21人,歼灭百余人。卢匪严重受挫,被迫逃往后套、阿拉善旗一带。
1917年(民国六年)1月,都统蒋雁行拨20万银元招抚卢占魁,卢部改编为“绥远陆军骑兵第一旅”,约1500余人,卢任旅长,驻扎在五原县隆兴长、大佘太一带。卢收其礼不从其愿,截留税款,种植罂粟,扰掠民众。蒋都统晋京办事,驻绥旅长王丕焕乘机勾结卢匪杀死都统署长官张凤朝,窃夺都统署权力。3月,卢占魁与曾被哥老会拥戴为“贺兰山主”、辛亥革命时领导宁夏灵州民军起义的高士秀,拥伪皇帝达尔六吉自后套犯宁夏,被马鸿宾率部击溃。9月,蒋雁行调离,民国政府任命蔡成勋为都统,蔡派骑兵、炮兵4个团,开赴五原,进剿卢匪,卢部经武川、陶林(今察哈尔右翼中旗)、兴和、和林格尔、清水河等县,被逼至陕西。
卢占魁匪祸绥远时,多次流窜陕北榆林地域,祸害百姓。1916年3月上旬,卢匪800余骑窜入神木等地抢掠。13日,攻破高家堡,杀居民180余人,烧毁房屋100多间,财物掠劫一空。随后,卢匪窜入榆林县双山、常乐堡一带奸淫杀掠。3月下旬,卢匪又窜到榆林城外,伺机攻城。时驻城陕西陆军第一混成旅步兵第二团团长兼榆林道尹刘国栋,带领部队及榆林商务会保卫团严阵以待,双方对峙两天后,卢匪撤去。后又围攻横山县城未下,转掠安边等地。6月下旬,卢匪攻入定边县城,劫掠三日而去。1917年1月中旬,卢匪再度攻入定边城抢劫。后又围攻安边堡,守堡警备队长武发奎受卢匪贿银1200两,将城门大开,卢匪入城后,勒索安边商民白银12000两,奸淫妇女、抢劫民财七日而去。11月,卢匪从扎萨克旗窜入府谷哈拉寨、沙梁一带烧杀抢掠。之后,绕道滋扰三边。
卢占魁参加丰镇起义时,受同盟会会员弓富魁、续桐溪、续范亭等革命党人影响,思想进步。被蒋雁行招抚时,弓富魁、高士秀等亦被聘为都统署参议。流窜陕北期间,革命党人与卢多有接触,以争取卢部加入革命阵营。同盟会会员高又明在1944年(民国33年)所撰的《高季维传略》里就有过这方面的记载,革命党人高季维,曾“复偕数同志,走靖边等县,说卢占魁以革命主义,卢之依附靖国军,颇有战绩,先生与有力焉。”武铁在纪念父亲、同盟会会员武士敏的文章中既有“在塞外的武士敏受胡景翼的委托,邀约卢占魁率部一起赴陕参加靖国军”的记载,还有关于改造卢部的叙述,“卢部大都为蒙古骑兵,精于马上射击,一向骄悍难驭!武士敏考虑,如欲制其骄悍,必先以自己优良的马上射击能力使其折服。于是他也纵马参加驰骋校射,当人们敬佩他深藏不露的绝技之际,他晓谕大家:‘参加革命义军为的是救国安民,必须有严明的军纪,不可任意玩法成为祸国害民之徒。’在他开诚布公地开导下,大家都有所感悟,提高了认识,逐渐成为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辛亥老人、曾任陕西靖国军胡景翼部副官处长的郭叔蕃先生的文章叙述更为详细:卢部经神木县西进至靖边县宁条梁,榆林镇守使井岳秀派卢的旧相识、参议高士秀与卢联系,约定卢部不由榆林境内南下,直向西进。卢部即沿内长城,经过一段沙漠地带,到达定边县的安边堡,城内士绅省参议员刘文卿等出城欢迎。在安边休兵数日,卢部改称“西北靖国军”。由安边出发南下,到达陕甘边境环县。该县民团团总张九才,因和县长发生冲突,打死县长,参加了西北靖国军,编为第三支队。这时,胡景翼部张义安、邓宝珊、董振五等在三原驱逐陈树藩部和曾子方部的消息,已传到陕北,卢部即掉转马头,直向洛川挺进,惠有光、郑思诚派郑士杰作向导,经洛川开往耀县。
1918年(民国七年)农历正月,为与陕西革命党人会合,参加护法战争,卢部途经洛川、中部、同官来到耀县。城内百姓闻其恶名,关闭城门,卢部被拒城外,其兵马在药王山安营扎寨。此时,陕西护法运动风起云涌。1915年12月袁世凯恢复帝制,孙中山发起护国运动。1916年3月24日(农历二月二十一日),革命党人郭坚、耿直、高峻、曹世英等在白水起兵,树起西北护国军义旗,护国军夺取蒲城,经富平、三原直捣西安,受挫后北上陕北,数月内连克黄龙山以北十余县。5月,郭坚、耿直、高峻、曹世英等率兵由铜川、耀县南下,联合富平胡景翼,驱逐陕西督军陆建章出陕。曹世英部被缩编为骑兵营,驻防耀县。历经“府院之争”和“张勋复辟”事件后,皖系段祺瑞窃权,拒绝恢复《临时约法》、召集国会。继任陕西督军陈树藩投靠北洋军阀段祺瑞,残杀革命党人,镇压无辜群众。为反对北洋军阀、维护《临时约法》,1917年5月、9月,陕籍革命党人焦冰受孙中山之命,两次由穗回陕组织护法军。孙中山委任驻扎白水的陈树藩部骑兵团团长高峻为陕西护法军总司令、驻扎西安的陈树藩部陕西警备军统领耿直为陕西靖国军招讨使。12月3日、12月10日,高、耿分别在白水、西安发动起义。郭坚率部由凤翔东进增援,与耿直会合于鄠县(今鄠邑)。郭、耿在盩厔(今周至)召集将校会议,发布护法讨陈檄文,宣告成立陕西靖国军。郭坚任总司令,耿直任副总司令。1918年1月25日,胡景翼部张义安在三原起义,胡景翼、曹世英应邀由富平、耀县进至三原支援,经商议达成共组陕西靖国军协议。义军编为左、右两翼,分两路进攻西安。右翼军总司令胡景翼,左翼军总司令曹世英。卢占魁部被编入左翼军。靖国军围攻西安,卢占魁率骑兵予以援助。攻城失利后,靖国军撤退渭北一带,陈树藩派兵尾追,被郭坚、卢占魁联军击败。靖国军成立后,由于所属部队来源不同,号令不一,步调不齐,各自为政,纪律松弛,1918年7月,胡景翼、曹世英等委派代表赴沪请于右任回陕。8月,于回到三原后,联商各路靖国军将领成立陕西靖国军总司令部,驻三原。公推于右任为总司令,张钫为副总司令。部队改编为六路序列,司令分别是郭坚、樊钟秀、曹世英、胡景翼、高峻、卢占魁。弓富魁任卢部总指挥官。
卢部驻耀县期间,其部属杨瑞亭驻防同官。卢部多是乌合之众,纪律败坏,横行无忌,除田赋外,又以筹集军饷为由,命每家每户每月缴纳“月月银子”。并令农民大种鸦片,增收烟税每亩至20块银元。还采取拉票等手段勒索群众银两,奸淫妇女,作恶多端,群众无法生活,大量逃亡三原、富平等地。耀县城内商号和学校全部关门,均成为卢军营房,就连县署大堂也成了马圈。邑人田杰生先生在《我的一生》著述中,对此作过描述,“自卢到耀县后,征粮,征草料,征银钱的差官你来我去,络绎不绝,人民的户限为穿,四城门送草料食粮的人群似蚂蚁过道,拥挤不堪,向富户摊派银两一批接一批,没完没了的摊派。名之为请客,即请富户吃饭,其实就是向富户派款。如我一家,一派就是三百两银子,前批未交完,后批又派出了。大哥每见请客,就魂不附体了。城内四街的商人,都逃到外县营业,所有的商号,都变成了空号。到了春暧换毛季节,街上一层厚厚的马毛,人行其上,如踩棉被然”。“卢军无军服,头缠大布,身穿五颜六色,不管是男衣女衣,只要是衣,胡乱穿着,令人可笑。语言不通,只听‘妈来巴子’的骂人声不绝于耳。真是一群未开化的野兽,耀县此时,简直成了一个野兽世界。就这样折腾了几年,人民财富全被提瓜抱蔓抖擞净尽了”。
卢匪盘踞耀县、同官,人民生活苦不堪言,被逼上绝路。据革命前辈刘景三、张仲平相关文章记载,一次,一匪兵在方巷口村附近搜获藏匿的一名青年妇女和二名幼女,在劫持回营途中,被方巷口村青年张廷顺、寺沟南堡子青年任德新(一说宋新生)打死,卢贼派兵先到方巷口村,又进攻寺沟南堡,要求交出义士,逢人射击,打死多人,烧毁寺沟南堡北门外民房。在方巷口村抢来寿棺,收殓了被打死的匪兵,抬到城门内头一家(即张仲平家)楼房下,纵火烧毁楼房,火葬了被打死的匪徒,大火殃及多户人家。卢匪暴行,人民忍无可忍,奋起反抗,自发组织起“硬肚团”,公推下楼村(今坡头镇)民间名医封赞化先生为团总。田家沟人田均、申家河人杨福林分别为南乡、西乡分团团头,闫党六、祝老二分别为沟西(楼村塬)、小丘分团团头。封赞化老先生学识渊博,医术高超,在耀县西原、楼村、小丘一带声望很高,愤于黎民涂炭,毅然收起药箱,投身农民起义。他一呼百应,短短四五天时间,“硬肚团”竞聚集两千多人。这些被卢匪摧残得求生不得,却毫无军事常识的普通农民,居然相信起从富平曹雷村过来的“硬肚”师傅的符咒法术,听说,念起他们的经咒,喝了他们的符水,贴上他们的符咒,身体便可刀枪不入。由于对卢匪恨得咬牙切齿,起义农民迫不及待地学习法术。师傅传徒弟,徒弟再传徒弟,“硬肚”武装很快从耀县前原发展到西北山区照金、柳林一带。封赞化依据早年“义和拳”斗争的传闻,教大家练功习武,并自撰《硬肚法手册》,绘制五十余种火器图志,土法制造地雷、炮弹等。一时,“硬肚”武装声威大震。人们义愤填膺,士气高昂,包围了耀县城,高喊搬掉卢腿,抓住一个杀一个,把卢匪斩尽杀绝,吓得卢部紧关城门,多日不敢出城。“硬肚团”还挖断了通往耀县西原的主要道路,派兵在齐家坡、儒家社、丁家沟原畔把守,卢部一度被死死的困在城内。同官人民也自发掀起抗暴斗争。秦凤岗先生在《靖国军在同官》一文中写道,“陈炉、金锁、石柱等乡镇的农民,组织了自己的武装,手执原始武器,高喊‘杀长毛盖子’的口号,三次雄赳赳、气昂昂地抵达同官城下。第一次双方没有交战;第二次农民军不幸战败;第三次农民军击毙杨部一名营长和数十名士兵,大获全胜。杨瑞亭不甘心失败,多次派兵进犯农民军。农民军万众一心,无所畏惧,‘长毛盖子’屡战屡败。杨瑞亭只好困守孤城,处于风声鹤唳之中。”
不长时间,“硬肚团”武器原始、缺乏战斗力,通过迷信咒符激励精神斗志的底细被卢军摸清。1919年(民国八年)农历正月十六日,趁“硬肚团”放松警惕、团勇回家过年之际,天尚未明,卢部倾巢出动,发起突袭。他们从耀县北门出发,绕道崔家坡(一说董家坡)上了西原。在攻打白家堡时,遭到城楼上“硬肚”的顽强抵抗,卢部恼羞成怒,用大炮猛轰城楼,继而兵分两路,依靠骑兵之神速,突击合围,将“硬肚团”包围在中高埝一带,先用骑兵冲散,然后各个击破。此时,“硬肚”们学来的法术完全失灵,血肉之躯那能挡得住洋枪洋炮的射杀?所谓的“刀枪不入”,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这些用封建迷信骗取精神自信的农民力量与长期在枪林弹雨中走南闯北的土匪武装一触即溃,大部人员成为卢匪刀俎中的鱼肉。中高埝、下高埝、任家庄一带尸橫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团总封赞化只身突围,逃亡彬县。随后,卢军开始清洗残余“硬肚”,逐村逐堡搜捕“硬肚”头领家属及成员,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据郭建民先生《卢占魁盘踞耀县》一文叙述,“我的伯父就是在这场交锋中被卢匪杀死的。小时候,村中的一位与伯父同龄的老人向我讲述了伯父遇难的经过。他说,那次与卢贼接火后,‘硬肚’毫无抵抗能力,卢贼的马队在后面追,我们在前面跑,他们追上一个杀死一个。因为我伯父患有哮喘病,跑了一段路就再也跑不动了。他回头一看,伯父被一个骑兵用刺刀捅死。他跑到沟里躲了一天,天黑以后回到村里,告诉了我伯父被杀的消息,在他的带领下,户族中的几位长者在月光下确认了伯父的尸体,搬回家后,因无棺材,睡在一页木板上草草安葬。”一场匪激民反的“硬肚”起义,以血沃耀县西原的悲惨结局而告终!
1918年9月,支持护法的滇军第八军军长叶荃率3000余兵士援陕,由甘肃陇县进驻凤翔。后在北洋军阀进攻中,叶军于次年2月下旬撤至耀县,与第六路卢占魁部联防,卢匪肆意妄为才有所收敛。叶军纪律严明,于百姓利益秋毫无犯,深得耀县人民拥戴。据郭润宇《陕西民国战争史》介绍,南北议和后,作为云南支援陕西的叶荃部想回云南投靠好友顾品珍,但又顾虑兵力单薄,遂说服卢占魁,与其一同南下云南。1920年(民国九年)春,部队进行改编,叶军为第一师,卢部为第二师,叶、卢联军一路上与陕南镇守使管金聚、川军刘存厚部激战,又遭到当地民团不断狙击,伤亡惨重。到成都后,叶继续南撤云南,卢部多系塞外骑兵,不惯于崎岖山地及粮草饲料等生活问题,更是溃不成军,卢占魁只好将残部交四川当局收编,自己与武勉之(武士敏)一起去广州找孙中山去了。卢到上海的情况,郭叔蕃先生的文章写到:卢和武勉之“到重庆乘轮到上海,转赴广州晋见孙中山,愿到东北中蒙边境,号召旧部重整旗鼓。孙中山当即写信将卢介绍给张作霖。卢到沈阳见到了张作霖,张即电令洮南镇守使憨朝玺予以照顾。”期间,卢逃回故里丰镇,广置土地房产,招募散匪游勇,又聚集起300多人。后以索伦山为基地,在热河通辽和吉林洮南活动数年,部属达到了2000多人。卢东山再起,通辽县城屡遭其蹂躏。
1924年(民国十三年)6月24日,卢占魁率匪众奔袭通辽,东三省陆军第二混成旅旅长、洮辽镇守使阚朝玺派兵围剿,经多次战斗,匪众受到沉重打击。卢占魁请降,阚朝玺在通辽西部车力花村以宴请为诱,将卢所率部属125人生擒,遂用八口铡刀,依次铡之,并将首级示众,尸体全部用煤油焚化。卢占魁结束了充满矛盾、恶贯满盈的一生,时年36岁。
卢占魁出身贫寒,年轻时虽参加辛亥革命丰镇起义,后又加入靖国军,在护法运动中颇有战绩,但他匪性难改,怙恶不悛,血债累累,罪恶深重,臭名昭著,至今为人民群众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