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绥远大土匪

文：何露瑶

民国初期，绥远地区千人以上的土匪有卢占魁、杨猴小、王英等股，百人以上的有几十股（三林子、苏雨生、赵有禄、大双喜、黑侉子、四林子、刘喇嘛、瞎捻、赵半吊、四罗圈、小万万、邬干粮等），三五成群的散匪更是多如牛毛。主要出没在呼、包、鄂、巴盟地区。因为这些地方土地肥沃，商业发达，老百姓富裕。

绥远的大匪首有：

卢占魁：丰镇人。1887年生于贫苦人家，1911年，参加了轰动塞外的丰镇“小状元（张占魁）”起义。民国三年，大同镇守使陈希义为消除异己，将卢占魁所在的独立营官兵全部处死，卢因请假回家而幸免。卢占魁为给死难弟兄报仇，将陈希义的孙子和外甥杀死，后跑到大青山，拉起杆子落草为寇。

达赖公结识了卢占魁之后，为卢占魁提供武器弹药，卢占魁迅速扩大了队伍，人数达到1000人，各地股匪纷纷投奔卢占魁，卢匪的队伍迅速增加到2000多人。为拢络匪首，卢匪封了“十大弟兄”，发展至高峰时达2万之众。

12月25日，卢部2000多人围攻萨拉齐城，萨拉齐厅知事邓书山弃城逃走。卢占魁部占领萨拉齐共5天时间，其间劫走各商号的金银等折合银元共33万元，居民财物损失达2万余元。

1916年1月，卢占魁亲自率领1200多人进攻托克托县城以及河口镇。托克托县知事赵震勋携全家逃走。抢劫了警局枪支弹药及各大商号。

1916年2月，卢占魁渡过黄河北上，骚扰包头等县，萧良臣率800多淮军骑兵，歼灭卢占魁部100多人，俘虏了匪首刘长毛等21人。卢占魁部遭受重创，逃往后套地区。

1917年1月，官府招抚了卢占魁部，将卢占魁部改编为骑兵旅，任命卢占魁为旅长，驻五原县隆兴长、大佘太地区。

蔡成勋就任绥远都统后，派4个团赴五原围剿卢匪。匪徒闻讯后逃经鄂尔多斯，退至陕西，再流窜四川、云南等省。后从云南返回丰镇，再纠集起300多人，赴东北为匪。人数一度发展到2000人以上。1923年（民国十二年），奉军以招抚宴的名义，将卢占魁等125名匪徒诱于辽宁黑山军营，随后用8口铡刀铡死全部土匪，结束了卢占魁恶贯满盈的一生。

杨猴小：当时是比较大的匪帮头子，这股匪徒约2000人，全部骑着快马，其匪出没时，在三十里外就可听到密集的马蹄踏着大地的声音。由于是马匪，来无踪，去无影，给官府围剿带来很大困难。别的土匪杀害人质，无谓乎开枪、砍头。但杨猴小匪股却采取剥人皮、割肉帘、下油锅等惨无人道的方式杀害绑票（人质）。据说，杨猴小骑一匹黑色马，马笼头是用人皮拧制而成，马铃铛下挂着一串用死人指甲盖串成的类似“项链”样式的饰物。杨猴小匪股危害河北、热河、察哈尔、绥远、宁夏、甘肃、陕西、山西等十余省市，是中国西北地区土匪中最狠、最变态的悍匪。

杨猴小原名杨耀峰，祖籍河北，1899年（光绪二十五），杨猴小出生在伊克昭盟东胜厅的羊场壕。13岁时在河北加入土匪，8年后，杨猴小北上萨拉齐，加入康存良匪帮。23岁时，从康存良处拉出10多人，自立山头。后投靠了著名匪首王英。1929年，杨猴小脱离王英，复而为匪。1929年7月窜到五原，半个月抢了1500匹马、250头驴和骡子、12万多大洋。1930年夏，窜入包头，抢劫店铺，奸淫妇女无数。1930年11月，冲入武川县城，杀死军民60多人，抢掠财物折合10多万大洋。1931年秋，杨猴小被孙殿英收编，先后任旅长、师长。后杨猴小在宁夏重新落草。1932年5月窜入集宁县，抢劫牲畜2000多头，粮食5000多石，杀死百姓300多人。

1932年6月，窜入凉城县，杀死32人，打伤58人，洗劫大洋1万多元，粮食1400多石，烟土1912两，牲畜600多头。

1935年，杨猴小率匪窜入定边、安边抢劫。这次抢劫被驻守榆林的国军师长井岳秀得知，随即派出旅长高双成剿匪。高双成在定边痛击杨猴小匪帮，杨猴小部伤亡惨重，掉头东逃。2月19日傍晚，被尾追而来的官兵包围。在小沙湾一带，杨猴小被击毙。

王英，河套地区有名的大地主王同春的三儿子。王英1895年生于绥远省五原县，他一生投靠冯玉祥、阎锡山、张作霖、蒋介石、吉鸿昌、梅津美治郎、德王、傅作义。 绥远的所有土匪、哥老会头目都拜其为首，连杨猴小也曾在其手下当过连长。王英公开倒卖烟土，是绥远地区最大的鸦片交易集团。1950年在北京肃反运动中被抓，后被判处死刑，11月4日，在北京被枪决。

赵半吊子：1928年（民国十七年）6月，收编的匪首赵半吊驻平地泉，其部下有人哗变，赵借口追击哗灭之徒，到归绥县一带联络各伙。众推赵半吊为“总司令”，从此灾劫又开。冬，黄河结冰，赵部随众1500余人由五原东窜，晋军骑兵师长郭风山跟踪追击。是时，民生渠施工，土匪前股在土合气一带掳去组长3人，枪毙工头王喜喜，夺去所有粮食，工程停顿。大、小匪股汇合后，有众2000余，有枪械者居十分之九，大岱为大本营，周村居民逃至善岱。匪攻入善岱，杀乡民11人，火烧20余户，妇女被祸尤甚。11月中旬，徐永昌就任绥远省主席，剿匪兵力不足。阎锡山委赵承级为绥远剿匪总司令，率部追剿，赵半吊又入后套。

赵半吊匪众拷打百姓最为惨毒，《级远通志稿》记载：“用燃红铁通条贯入人耳，名“打电话”，又用铁锹著火通红，令人裸身坐之，名“坐火车”，众匪围赔，令妇女裸体仰卧，以为“宝毡”，赌之胜者，妇即归其奸宿。或有贞节抗拒者，即以沸油灌入各窍，立毙。”赵匪这次变乱，历时五、六个月，抢劫归、和、托、萨4县，被劫村庄上百，财产损失有百万元之巨。1929年（民国十八年）初，赵半吊在五原、临河境内被官兵追击，匪众逃散，被击毙于五原，枭首传示各县，先后伏法的匪首还有郭春山、金宝山、黄鸿声、杨二整、石秃亮、王有元、郭海海、赵双鱼等。

土匪抢劫手段有几种，第一种是打家劫舍，也叫吃大户，派探子探清楚谁家有钱，直接冲进去打劫。第二种是绑票，也叫牵肥羊。因为有钱人会把钱埋起来，你找不到。土匪就把财主绑走，让拿钱来赎。第三种是摊派，以军饷名义直接摊派下去。第四种是砸窑，就是冲进村镇，挨家挨户搜刮，见到什么抢什么。第五种是遮荫，就是收保护费。百姓交了钱，这片地就归这股土匪罩着。第六种是丢条子。给打劫人写信，指定时间、地点和钱数，如不送来，则采取手段加害于人。

1935年后，大规模的土匪基本没有了，但小股土匪扰民不断。

建国后，经过剿匪，困扰绥远多年的匪患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