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帝国等级次序
开眼观大象,不做井中人
上 皇帝篇
与西欧完全是两个系统,各自独立发展。
首先拜占庭帝国或东罗马帝国的正式称呼是 Imperium Romanum,转译为希腊语则是 Βασιλεία τῶν Ρωμαίων。
传统的帝国皇帝头衔“永恒的奥古斯都”—— Semper(前期)/Perpetuus(后期)Augustus/Αεὶ Αύγουστος (Augoustos)一直在用,意为圣上。但 Augustus 也被转写为希腊语的 σεβαστος/Sebastos,阿莱克修斯一世后逐渐演化为一个低级头衔了,可翻译为“显贵”、“贵戚”,早期用来封赐作为继承人的爱子或宠弟,后来广泛封赠皇亲国戚及外邦首领,如阿莱克修斯一世曾册封威尼斯总督和罗姆苏丹国苏丹为 Sebastos。
从君士坦丁一世开始,至高统帅——Imperator/Αυτοκράτωρ(Autokratôr)成为罗马皇帝的第一头衔,这就是后世西欧帝国惯用的 Emperor。它在原罗马帝国中指统军的大元帅,类似于中国的万乘之主,而转换为希腊文时,变为了包含两个词根:Auto(自我)与 kratôr(统治)的组词,即自我统治者,或也可译为至尊无上。到了希拉克略时代后,这个头衔一般与 Basileus 并用,单独使用时早期被用来称呼共治皇帝,后期也被赐予权臣或领军的大将,有点像中国传统说书中的封“一字并肩王”。
Basileus 词源上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的迈锡尼文明时代,本义是首领、王的意思,马其顿帝国的亚历山大也曾用过,然而与波斯帝国皇帝使用的 βασιλεύς τῶν βασιλέων(Šāhanšāh,万王之王)相比,显得低了一个档次。不过6世纪末,波斯帝国萨珊王朝的 Chosroes 二世在致查士丁尼王朝末帝莫里斯一世的信中,自称 Persōn Basileus,称对方为 Basileus Rhomaíōn,而非传统上的 Kēsar-i Hrōm,自此 Basileus 这个称号算是正式解封了。公元629年,希拉克略是第一个在诏书中自称 πιστὸς ἐν Χριστῷ βασιλεύς 的帝国皇帝,其意是“虔信基督,蒙其恩宠的皇帝陛下”。很多学者认为这是东罗马帝国进一步希腊化的标志。然而 BASILEUS 这一称谓在钱币上出现则要晚一个世纪左右,而且一开始也是拉丁文的形式,直到后来才出现了诸如“BASIΛEVS”式的混写,而拉丁头衔如 Autokratōr Kaisar 则依然是主流。
查理曼在罗马称帝后,形势进一步复杂化,812年东罗马帝国才正式承认其为 Basileus,但为了彰显正统,拜占庭的皇帝开始启用全称 βασιλεύς Ῥωμαίων(罗马皇帝),而查理曼及其继承者则被贬为 Basileus of the Franks(法兰克皇帝、法兰克王)。而且很快(从君士坦丁七世开始),东罗马帝国的共治皇帝中的首席开始自称 βασιλεὺς καὶ αὐτοκράτωρ/Basileus kai Autokrator(武皇大帝),以与其他地位较低的共治皇帝相区别,或者有时也采用 Megas Basileus(大帝)的形式。所以在正式的规制上东罗马皇帝的至高头衔中 βασιλεὺς καὶ αὐτοκράτωρ 应该是并称的,其全部形式为:某,ἐν Χριστῷ τῷ Θεῷ πιστὸς βασιλεὺς καὶ αὐτοκράτωρ Ῥωμαίων(虔信基督的罗马帝国皇帝,某);而在单独使用时,Basileus 被赠予共治皇帝或皇太子(这两个有时也可以看作是一体的,类似神圣罗马帝国中的罗马皇帝与罗马人的国王)、或者用来称呼西欧及东方大国的皇帝或王,如波斯帝国皇帝(万王之王)、阿克苏姆帝国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拉丁帝国皇帝、特拉比松帝国皇帝、法兰克帝国皇帝及法兰西王国国王,也包括蛮族统治者,如保加利亚帝国皇帝(Basileus of the Bulgarians)西蒙一世(他自称是罗马人与保加利亚人的皇帝)。1354年,塞尔维亚沙皇斯特凡·杜尚(Stefan Dušan)以其母亲(Theodora Smilets)出自保加利亚皇室的身份自封为塞尔维亚与罗马皇帝(Basileus and Autokratōr of the Romans and Serbs),但拜占庭人根本不予承认。
βασιλεὺς 在西欧体系中有时被对译为 Rex(国王),但这个在拜占庭体系中比 Basileus 低一级,希腊语中转写为 Ρήξ,用来称呼卡斯蒂利亚、英格兰或西西里王国的国王(西西里王国国势强盛之时也升格为了 Basileus);此外还有新兴的帖木儿帝国大汗、奥斯曼帝国苏丹等。
而从戴克里先开始频繁使用的头衔 Dominus(主宰、主上、圣上)/κύριος (同时废除了元首称号)也被沿袭(较早时期卡利古拉也用过,君士坦丁改革时曾确认 dominus 等同于 basileus), Dominus 在基督教中被用来称呼天父,这与商朝的君主自称“帝”(天帝)有点相似。基督教成为国教后,该称号又演变为 Dominus Noster,又近乎于天子了。
另外皇帝还有一些附属头衔,如:
Κοσμοκράτωρ(Kosmokrator),意为“寰宇之主”(类似于中国的社稷主); Χρονοκράτωρ(Chronokrator),意为“永恒的主宰”(类似于中国的万岁);
——以上这两个在基督教盛行后主要用来形容耶稣基督。
Καίσαρ(Kaiser),意为凯撒(类似于中国的皇王);原为皇帝头衔,后用来赠予副帝或继承人,再后来皇族姻亲甚至大贵族与国外蛮族首领都能够得到封赠。查士丁尼二世曾册封保加利亚可汗 Tervel of Bulgaria为“凯撒”(705年),最后在斯拉夫语中衍生出了“沙皇”一词。此后格鲁吉亚国王乔治二世(1081年)与加泰罗尼亚佣兵团首领 Roger de Flor(1304年)都曾被赐封“凯撒”。
σεβαστός (Sebastos),如前所述,是“奥古斯都”的希腊语转写。科穆宁王朝以前,这种形式仅偶尔出现,音译的 Αύγουστος 更常见。阿莱克修斯一世开始将其封赠给皇亲国戚及外邦首领。
15世纪早期的皇帝 Manuel II Palaiologos 一家,皇后 Helena Dragaš,以及三个儿子:John、 Andronikos、Theodore. 皇帝头衔的全称是:
ΜΑΝΟΥΗΛ ΕΝ ΧΩ ΤΩ ΘΩ ΠΙCΤΟC ΒΑCΙΛΕΥC ΚΑΙ ΑΥΤΟΚΡΑΤΩΡ ΡΩΜΑΙΩΝ Ο ΠΑΛΑΙΟΛΟΓΟC ΚΑΙ ΑΕΙ ΑΥΓΟΥCΤΟC(Manuel, by the grace of Christ the God, faithful Emperor and Autocrat of the Romans, the Palaiologos, forever August;Manuel,蒙神恩宠,虔信基督的罗马皇帝,巴列奥略家族,永恒的奥古斯都)。大儿子 John 是共治皇帝,头衔也是 basileus,他的两个兄弟则是专制君主。
下 权贵篇
σεβαστοκράτωρ(Sebastokrator),把奥古斯都的希腊文变体,与统治者这个词根相结合,意为“圣王”。也有译为至尊者、“首席大贵族”(陈强)。1081年科穆宁王朝复辟,阿莱克修斯一世登基,因为权力交易当时已有了共治皇帝(co-Emperor)与凯撒副帝的人选,为了酬劳将王位礼让给自己的哥哥伊萨克,阿莱克修斯一世创设了这样一个新的头衔赠予他,直译是 “如奥古斯都般圣明的统治者”、而阿莱克修斯的长女安娜·科穆宁娜将其形容为“不着紫袍的皇帝(emperor without the purple)” 。第一个被册封该头衔的蛮族首领是塞尔维亚国王 Stefan the First-Crowned(首冕者,1191年)。
Πανυπερσέβαστος(Panhypersebastos),意为“至尊至贵”、至贵者,其中 Pan 意为 All,Hyper 意为 Above,这个头衔也是阿莱克修斯一世创制的,赐封给了自己的大女婿 Nikephoros Bryennios(the Younger),他一开始是凯撒副帝,后来则得到了这个头衔。阿莱克修斯一世的皇后,出自杜卡斯皇室的伊琳娜·杜卡伊纳不喜欢儿子约翰二世,而希望由大女婿来继承皇位。此外阿莱克修斯一世把词根排列组合还创造了另一个变体头衔 Prōtosebastos,Prōto 意为 First,即“首席显贵”,将之赠予了自己的弟弟阿德里安。此后这类变体类头衔越变越多,像 Pansebastos,Panhyperprōtosebastos,甚至 Hyperprōtopansebastos 等。这个有点类似金国的谙版勃极烈,国论勃极烈,或满清的固伦公主、和硕公主、和硕格格、多罗格格等,都是用来封赐皇室子弟的,译为贝勒、贝子之类似乎也并不违和。
Porphyrogennētos/πορφυρογέννητος,意思是“生于紫色者”,即英语中的 Born in the purple,类似于中国的琼枝玉叶,统称为宗室。但在罗马帝国,这个称号规格更高,近似黄袍加身,是皇帝的非正式头衔之一。紫色大概自纪元之初开始就是罗马皇帝最正统的服色,这种紫色是所谓的骨螺紫(Tyrian purple),来源于某类骨螺的分泌物。在古希腊神话中,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爱犬曾咬碎了一只被冲上海滩的海螺,结果它的鼻子被流出的液体染成了紫色。在东罗马帝国,所有的紫色染料生产都控制在皇家手中,被用作丝绸长袍的染色。在某些条件下,这一称号也被授予皇子、公主以及宗室成员,王朝后期更扩及功勋卓著的大将或大贵族,类似于“赏穿黄马褂”。
Despotēs(δεσπότης),专制君主,也有译为僭主的,可能是“Dominus”(主宰、主人)的希腊语转译。曼努埃尔一世首先用这个头衔册封匈牙利国王贝拉三世(希腊名为阿莱克修斯,曾作为质子在君士坦丁堡生活,并与曼努埃尔一世的女儿订婚,因而获得了这个原专属皇帝的头衔,此后一度被确认为皇位继承人。但1169年曼努埃尔一世唯一的儿子诞生,贝拉的婚约被解除并降封为凯撒),以彰显自己的宗主权(贝拉三世当时还没有继位,但他统治下的公国达尔马提亚、波斯尼亚及斯拉弗尼亚等被并入拜占庭)。此后该头衔成为有帝位继承权的,各“专制公国”君主的荣衔,如统治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摩里亚专制国的国君们。
元老院中,由古罗马元老制派生出来的荣誉头衔包括 Vir Illustris(杰出者)、Vir Spectabilis (可敬者)、Vir Clarissimus(闻名者),这些都是终身头衔,不得世袭。类似于中国的光禄大夫、荣禄大夫、资政大夫,后来因为滥授又出现了新的第一等级 Vir Gloriosus(荣耀者),即特进光禄大夫。
Nobelissimos(νωβελίσσιμος),尊贵者,皇帝近臣的加衔,地位一度仅次于“凯撒”。科穆宁王朝后同样因为滥授而贬值,于是出现了 Protonobelissiomos(首席贵人)、Protonobelissiomohypertatos(首席上等贵人)等。
Pseudo-Kodinos 的《朝臣录》(Book of Offices,约14世纪中期)中一共罗列了80个帝国头衔与职位在拜占庭宫廷中的座次,专制君主在圣王(Sebastokrator)之前,而凯撒(Caesar)又在其下。第四等级为 Megas domestikos(μέγας δομέστικος),或者也称为 Grand Domestic,即大元帅之意,相当于帝国的陆军总司令。早年东、西部各自皆有 Megas domestikos(以君士坦丁堡为界),分掌两个方面的军队。再下是Panhypersebastos(至贵者),然后是 Prōtovestiarios (πρωτοβεστιάριος),这最初是宫廷内太监的官职,负责管理皇家财务的大司库,后来这个头衔日益尊贵,不但用来封赠大臣,也包括皇室成员或未来的皇帝(巴列奥略王朝),类似于中国的中书令(唐太宗李世民封秦王时曾任此官)。第七位则是军方的 Megas doux,直译为大公,其实是海军总司令。再下是 Prōtostrator (πρωτοστράτωρ) ,首席扈从,相当于领侍卫内大臣,或大司马,strator 即东罗马帝国早期禁军之一学院军团(Scholae)的成员。Prōtostrator 负责保管皇帝的佩剑,并在宫内照管他的坐骑;在胜利游行或打猎时,他骑马伴随在皇帝的旁边并高举皇家旗帜。这一头衔地位也是随时代发展不断提升,后期王朝中在军方被视为 Megas domestikos 的副手。
第九位是 Megas logothetēs(μέγας λογοθέτης),或 Grand Logothete,帝国的国务卿,logothetēs 在希腊语中就是账房的意思,Megas logothetēs 最初是科穆宁王朝的阿莱克修斯一世创设出来监督与协调各部门财务预算的,后来慢慢演变为帝国的最高政务长官,以及事实上的外交大臣,在语源与职能演变上与中国古代的大司徒有近似处。再下面是 Megas stratopedarchēs(μέγας στρατοπεδάρχης),stratopedarchēs 意为军营之主(master of the camp),其起源已不可考,从9世纪开始,它略相当于总司令。967年,尼基弗鲁斯二世·福卡斯(Nikephoros II Phokas)任命大太监彼得为 stratopedarchēs,出征奇里乞亚,从这个意义上,该职位与中国的枢密使相似。1255年,西奥多尔二世为其密友与首席大臣 George Mouzalon 创设了 Megas stratopedarchēs 这个头衔,主要负责军需补给,相当于联勤总司令,或古代的卫尉;再下分别是 Megas primikērios(μέγας πριμικήριος)与 Megas konostablos(μέγας κονόσταυλος),primikērios 是拜占庭宫廷内的官员统称,从军方系统则是指宫廷内的宿卫,Megas primikērios 这一头衔在11世纪后期被创设,可以理解为大内总管或御林军指挥使,它在宫内典礼中扮演主持人的角色;Megas konostablos 原为拉丁(法兰克人)佣兵团军团长,尼西亚帝国皇帝约翰三世创立,早期是帝国主要的骑兵战力,后成为虚衔;第十三位是出身皇室的首席显贵(Prōtosebastos),第十四位 Pinkernēs 原来也是宫廷内的职务,为皇帝斟酒的司酒官(Cup-bearer),这个工作非皇帝的亲信而不能为,所以在很多国家都成为了封赠大臣的尊贵头衔,如神圣罗马帝国的司酒官是世俗选侯中排名首位的波西米亚国王。第十五位 Kouropalatēs(curopalates/κουροπαλάτης),原来是负责管理宫廷的,后来也成为重要的荣衔,类似于中国的殿中监、神圣罗马帝国的宫廷伯爵,帝国后期用来封赐高加索国家,如格鲁吉亚与亚美尼亚这些藩属国的领主或国王。
第十六位与十七位都是 Parakoimōmenos(παρακοιμώμενος),字面意思是“睡在(乾清宫)旁边的人”,皇帝的大内侍。该职位最早在4世纪时就出现了,因为与皇帝亲近,慢慢上升为宫内太监的最高职位,类似于从伴当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再后来这成为了一个荣衔,外臣也可以获得。到了尼西亚帝国时期及还都后的巴列奥略王朝,该头衔分裂成了两个:the parakoimōmenos tēs sphendonēs(παρακοιμώμενος τῆς σφενδόνης)与 the parakoimōmenos tou koitōnos(παρακοιμώμενος τοῦ κοιτῶνος)。koitōn 即皇帝的寝宫(侍寝官), sphendonē 则是指皇帝的私玺(掌玺官)。排在第十八位的则是 Logothetēs tou genikou(λογοθέτης τοῦ γενικοῦ),简称为 ho genikos(ὁ γενικός),即 the General Logothete,指财政大臣,负责帝国的岁入岁出。其下是 Prōtovestiaritēs (πρωτοβεστιαρίτης) ,按字面意思类似于古代的司服。这个与排在第六位的 Prōtovestiarios 很相像,要注意不能混淆。vestiaritēs 早年是负责守卫皇家宝库的,后又细分为掌皇帝内库与国库两类,前者相当于中国的内务府(广储司),后者则为古之少府。
第二十位与二十一位又是相关联的,分别为 Domestikos tes trapezes(δομέστικος τῆς τραπέζης)与 Epi tes trapezes(ὁ ἐπὶ τῆς τραπέζης),字面意思就是“管皇家餐桌的”司膳官。一开始也是太监的专职,后来成为荣衔,失去了本来的意义,而且分出了两个,除了封赠大臣外,这个也授予俄罗斯地区的实权领主们。第二十二位 Megas papias(μέγας παπίας),按字面意思,πάππος 或 παπᾶς 即父亲、神父之意,与教皇的 Papa 同一个词源。原来也是太监专任的职务,以中国相类比,或可译为“尚父”,而其职责则是“宫使”,类似于郎中令。Megas papias 即负责管理君士坦丁堡大皇宫的,而且他还在皇宫内举行的官员晋升仪式上扮演重要角色,并在每年的8月1日负责高举十字架走街串巷向君堡的富裕市民索要捐献。至早在12世纪演变为了一个授予外臣的重要荣衔。第二十三位为 Eparchos(ἔπαρχος) ,省督、省长,希腊语中的 Eparchy(παρχία)相当于拉丁文的 provincia(行省),而这里的 Eparchos 指管理君士坦丁堡的京兆尹。其后的两位则是 Megas droungarios tes vigles 与 Megas hetaireiarchēs,前者是禁军中守望军团(Arithmos/Vigla=英文的 Watch)的大统领; 后者则是禁军中友伴军团的大统领,王朝后期均为虚衔,类似于检校太尉。
第二十六位的 Megas chartoullarios(μέγας χαρτουλάριος)属于政务系统,chartoullarios 是帝国的行政与财务官员,一般担任部或省的副职,或独立行政单位的正职,即古之侍郎或布政使,巴列奥略王朝中冠之以 Megas 的新头衔则已剥离了具体的职务,或可称为大司农。第二十七位 Logothetēs tou dromou(λογοθέτης τοῦ δρόμου),帝国的邮传大臣,早期也是皇帝的账房之一,因为控制了邮路,所以开始负责搜集有关外邦人员的情报,进而衍生出了掌控帝国外交与国家安全的职权。第二十八位 Prōtasēkrētis (πρωτασηκρῆτις),也写作 prōtoasēkrētis,asēkrētis 即拉丁文的 secretis,是皇家的御用秘书,prōtoasēkrētis 即首席秘书,类似于翰林院掌院学士。其下是 Epi tou stratou(ἐπὶ τοῦ στρατοῦ),字面意思就是陆军大统领,在军方则为大元帅(megas domestikos)的副手。第三十位的 Mistikos(μυστικός),字面意思是神秘人(the secret one,隐身人),最初可能是皇帝的贴身秘书,后来还染指了财政权与司法权,类似于中国的尚书令。
在军方的重要职位还有 Domestikos tōn scholōn(即Domestic of the Schools,原帝国首席军团学院军团大统领,此时为虚衔,第31位)、海军系统的 Megas droungarios(舰队司令,Megas doux 的副帅,第32位)、Protospatharios(Spatharios 意思是私人保镖,御前侍卫;Protospatharios 即首席保镖、御前侍卫长,后变为虚衔,第34位);Megas arkhon(是对国外头衔 grand prince 的翻译,西奥多尔二世创立,原为皇家侍从长,第35位);Megas tzaousios(皇家侍从卫队长,负责在宫廷典礼中维持秩序,类似于执金吾,第37位);Skouterios(皇家持盾手,第42位);Ameralios(海军上将,海军内的第三号人物,第43位);Akolouthos(瓦兰吉军团大统领,瓦兰吉军团是由北欧维金人组成的帝国军团,第51位);Arkhon tou Allagion (Allagion 是拜占庭后期常见的军事术语,即卫队、联队的意思,规模大概在300-500人;Arkhon 则是 ruler 的意思,即总指挥,Arkhon tou Allagion 一度是皇家卫队的二把手,第53位);Protallagator(πρωταλλαγάτωρ,即 first allagator,allagator 是联队长,加 Proto 则为首席联队长,此处是指 Paramonai 军团大统领,第54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