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神风猎手有多强?一个半小时打光15000发炮弹击毁23架日机

来源: 崎峻战史

在1944年10月的莱特湾海战中，日本海军水面舰队遭受重创，基本丧失组织大规模行动的能力，加之本土燃料紧缺和美军持续增长的海空优势，日军水面舰艇的活动日趋减少，这也意味着美军战舰遭遇水面战斗的几率大幅降低，而在太平洋战争的最后阶段，美军舰队面临的主要威胁来自空中。同样在莱特湾海战中，臭名昭著的神风特攻队首次登场，此后岸基航空兵的空袭以及丧心病狂的自杀战术成为日军抗击美军进攻的主要手段。这场狂暴的神风在1945年冲绳战役中达到高潮，给美军造成了可观的损失，尤其是担任雷达警戒的美军驱逐舰承受了巨大压力，付出了高昂代价，但涌现出不少勇斗神风的高光舰，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遭5架特攻机撞中而未沉的艾伦·萨姆纳级驱逐舰“拉菲II”号，而它的同级舰“哈德利”号战绩更为突出，创造了二战美军驱逐舰单场战斗单舰击落敌机的最高纪录！

■这幅画作表现了莱特湾海战中日军特攻机撞击“基特昆湾”号护航航母的瞬间。

艾伦·萨姆纳级

1940年初，弗莱彻级驱逐舰设计定型并准备批量建造，但美国海军并不认为弗莱彻级是替代本森/格里夫斯级的最理想方案，同时关于弗莱彻级重心过高、防空能力不足的批评声音也依然存在，海军希望能获得一款装备双联装127毫米舰炮，火力比弗莱彻级更强的舰队驱逐舰。美军驱逐舰装备双联装主炮早有先例，波特级和索莫斯级驱逐领舰均装备4座双联装127毫米主炮，但仅能平射，不具备对空射击能力，而在30年代末期高平两用舰炮已经是美军驱逐舰设计的硬性指标，直至1941年适合驱逐舰安装的Mk38型127毫米双联装高平两用炮塔开发完成，新型驱逐舰的设计才得以切实推进。

■20世纪30年中期的波特级驱逐领舰，装备4座双联装127毫米舰炮，但仅能平射。

针对海军总委员会的要求和弗莱彻级的设计缺陷，海军造修局在1940年到1942年间提交了多个装备6门127毫米舰炮的设计方案，并基于欧洲战场的经验提出将鱼雷武备减半的建议，防空武备采用2座双联装40毫米高射炮和4门20毫米机关炮，不同寻常的是后部主炮在一定仰角内可超越舰桥和桅杆向舰首方向射击。总委员会拒绝减少鱼雷武备，要求继续沿用2座五联装鱼雷发射管的配置，最终设计方案于1942年5月获得批准，即艾伦·萨姆纳级。

■艾伦·萨姆纳级驱逐舰的前主炮群特写，为Mk 38型高平两用炮塔，具备对空射击能力。

相比弗莱彻级，萨姆纳级在尺度上略有扩大，标准排水量达到2200吨，沿袭了平甲板船型双烟囱造型，舰体长度几乎不变，舰体宽度增加38厘米以容纳双联装主炮。武器配置和上层建筑变化较大，3座127毫米双联装炮塔采用前二后一布局，与2座鱼雷发射管一道布置于舰体中线上，在舰首方向可以集中4门主炮的火力，相比弗莱彻级翻倍，而在远距离射击时后部三号主炮也可以越过上层建筑向前方射击。为了扩大二、三号主炮的射界，同时降低重心，萨姆纳级的上层建筑相当低平紧凑。动力系统与弗莱彻级基本相同，但电力系统功率增加到800千瓦，外加200千瓦柴油辅助电机，主要为双联装炮塔提供驱动电力，因为炮塔重量增加，已经无法使用人力旋转，必须保证战时应急状态下的备份电力，此外采用双舵设计以改善机动性。在建造过程中，萨姆纳级根据太平洋战场的经验进行了修改，增加了作战情报中心，加装四联装40毫米炮等。就总体而言，萨姆纳级的设计较为成功，在排水量比弗莱彻级仅增加7.5%的情况下，主炮火力提升20%，防空火力提升50%，机动性略有提高，主要问题是舰首安装2座双联装主炮导致首重尾轻，在高海况下容易埋首上浪，纵向复原性不及弗莱彻级；舰桥和主舱空间相对拥挤，居住条件略差；由于舰体过大，航速和续航力都有所降低。后来在萨姆纳级基础上加长舰体以改进性能，就成为了基林级。

■“哈德利”号驱逐舰的侧视及俯视照片，很好展示了萨姆纳级的上层建筑布局和武器配置。

美国海军于1942年8月订购了69艘萨姆纳级，由6家船厂承建，另有1艘基林级按照萨姆纳级完工，建造总数为70艘，中途有12艘改建为快速布雷舰，最后作为驱逐舰建成了58艘，除3艘外均在战时完工。萨姆纳级首舰于1943年7月开工，从同年12月开始陆续服役，大多数同级舰部署在太平洋战场，与弗莱彻级一道构成战争后期美军驱逐舰部队的骨干。在战争中有4艘萨姆纳级战沉，1艘重创报废，其余各舰继续服役至战后。

■1944年7月16日，“哈德利”号在加州圣佩德罗的伯利恒造船厂下水。

“休·W. 哈德利”号是加利福尼亚州圣佩德罗的伯利恒造船厂承建的8艘萨姆纳级中的一艘，该厂在战前没有建造驱逐舰的经验，却在战时建造了4个级别共26艘驱逐舰。“哈德利”号于1944年2月6日开工，7月16日下水，11月25日建成，工期不到10个月，舰名取自1942年在瓜岛战场牺牲的休·威廉·哈德利海军中校，他的遗孀出席了该舰的下水仪式。“哈德利”号标准排水量2200吨，满载排水量3500吨，舰长114.76米，舰宽12.5米，吃水4.78米，安装4台锅炉和2部减速齿轮蒸汽轮机，输出功率60000马力，航速34节，燃油载量503吨，续航力为4220海里/15节，舰员编制为336人。“哈德利”号沿舰体中线配置3座双联装127毫米38倍径高平两用舰炮和2座533毫米五联装鱼雷发射管，防空武器包括12门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2×2，2×4）和11门20毫米厄利孔机关炮，反潜武器包括6座深弹抛射炮和2条深弹滑轨。

■1944年11月25日，“哈德利”号举行建成服役典礼。

“哈德利”号在完成备战训练后，于1945年2月21日自加州海岸启航，经珍珠港开赴西太平洋前线，于3月7日抵达乌利西锚地，编入第53.6特混大队的警戒群，准备参加服役生涯中唯一的作战行动冲绳战役。3月25日，“哈德利”号护送登陆编队开赴冲绳，于3月31日抵达，在掩护登陆部队向滩头开进途中首开纪录，击落1架来袭的日机。4月1日美军登陆开始后，“哈德利”号奉命在运输船卸载区附近执行反潜巡逻和防空警戒任务。4月4日，“哈德利”号护送一队运输船前往塞班，于4月27日重返冲绳战场，继续外围警戒任务，在此后数日内多次与日军飞机交战，并营救了一位跳伞飞行员。

第15号哨戒点

自冲绳战役打响以来，驻南九州和台湾的日本陆海军航空部队连续发起代号“菊水”的大规模空袭，每次都出动数以百计的飞机，其中包含大量特攻机，试图给聚集在冲绳周边海域的美军舰队造成严重杀伤。作为应对，美军在战区边缘设置了一系列雷达哨戒点，派遣驱逐舰进行早期预警，并引导己方战斗机实施远程拦截，确保主力安全，取得了明显效果，但这些雷达哨舰也成为日机重点攻击的目标，损失惨重，每次空袭过后都有驱逐舰或沉或伤，需要替换。5月10日，这项风险极高的任务终于落到“哈德利”号头上，舰长巴隆·穆兰尼海军中校在接到命令后指挥军舰前往第15号哨戒点（以下简称RP 15），一个战斗机引导小组随舰同行。

■1945年4月6日“纽科姆布”号驱逐舰遭特攻机撞击后的惨状。

RP 15位于运输船卸载区西北约40海里处，在5月10日奉命在此警戒的美舰除了“哈德利”号外，还有弗莱彻级驱逐舰“埃文斯”号（舰长罗伯特·阿彻海军中校）和4艘登陆舰LMSR-193，LCS-82、83、84号。当天黄昏19时35分，2艘驱逐舰联手击落了1架日军飞机，但另一架日机避开了美舰的火力飞往冲绳方向。为了防备夜袭，“哈德利”号在当晚大部分时间里都保持一级战备。5月11日黎明，“香格里拉”号航母的VF-85中队派出16架F6F战斗机前往RP15附近的巡逻区，接受“哈德利”号引导小组的管制，同时陆战队VMF-323中队的2架F4U战斗机也从冲绳机场起飞抵达RP15开始巡逻。根据美军空中巡逻规则，航母舰载战斗机将在距离哨戒点25～50海里范围内实施拦截，陆战队的岸基战斗机负责在哨戒点25海里以内消灭漏网之鱼，而冲破上述两道防线的日军飞机只能由哨戒舰艇自身的防空武器来解决。

■“哈德利”号的侧视照片，该舰于1945年5月11日奉命担负雷达哨舰。

5月11日，日本陆海军联合发动“菊水六号”作战，海军投入345架飞机（含86架特攻机），陆军出动80架飞机（含35架特攻机），参战机型完全是一锅大杂烩，既有零式、一式这样的老面孔，也有早已落伍的九九舰爆、九七舰攻，还有比较新锐的天山、彗星，甚至连水面舰艇搭载的水上侦察机和用于训练的教练机也挂弹出击，它们的速度有快有慢，性能各不相同，几乎不可能组成协同一致的编队，而对于美军而言在确认战果方面也变得极为困难。超过400架日机从南九州各机场起飞，分为数个编队向冲绳近海奔袭而来，其中一队选择从西北方向进入战场，直取RP15的警戒区，犹如一片积蓄着雷霆霹雳、狂风骤雨的乌云向“哈德利”号及其友舰扑来。

■影片《永远的零》中，日军神风特攻队携带炸弹向冲绳海域出击的镜头。

5月11日7时30分，“哈德利”和“埃文斯”号的雷达同时侦察到正在接近的大机群，穆兰尼舰长在战情中心的雷达屏幕上看到大片的光斑，雷达操作员判断来袭日机在150架以上。RP15的所有美舰立即拉响战斗警报，全体戒备，战斗机引导小组召唤更多的舰载机前来增援，在随后30分钟内在冲绳西北空域爆发了战役期间规模最大的空战，大约40～50架日机在美军战斗机的弹雨下殒命海空，但仍有100余架飞机突破拦截，逼近到距离RP15 阵位20海里范围内，2架陆战队战斗机面对50倍于己的敌机只能竭力攻击，在连续击落数架日机后就耗尽了弹药，但他们并未返航，而是继续以假动作进行威吓，竟然迫使某些缺乏经验的日军飞行员在慌乱中驾机坠海！然而，就算美军飞行员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阻挡占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日机继续涌向冲绳。

■5月11日与“哈德利”号并肩战斗的“埃文斯”号驱逐舰，属于弗莱彻级。

屹立在暴风眼

7时40分，“哈德利”号的雷达捕捉到1架日机正在靠近，经过目视确认是一架零式水上侦察机！7时53分，在目标进入主炮射程范围后，“哈德利”号打出当日战斗的第一排炮弹，零式水侦化成一团火球消失在海平线上。不过，“埃文斯”号和巡逻战斗机也宣称在同一时间消灭了同样的目标，于是这个战果的归属变得难以确认。

■日本海军零式水上侦察机，原本为水面舰艇搭载的侦察机，在战争末期也被用于特攻。

日军大机群起初并不想与RP15的几艘哨戒舰纠缠，径直飞越它们头顶前往运输船锚地，但美军炮手们并不打算让日本人轻松通过，全力开火阻击，仅“哈德利”号就连续击落4架日机，它们的精准炮火成功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数十架飞机调转航向，对美舰展开围攻。日机以4～6架为一组，从不同方向、不同高度发起轮番攻击，每一艘战舰都要面对数倍于己的飞机，以全部火力奋力抗击，统一的对空射击指挥已经变得十分困难，只能由各炮位自行瞄准开火。“哈德利”号的近30门大小火炮全都指向天空猛烈射击，炮声响成一片，几乎没有停歇，滚烫冒烟的弹壳没一会儿工夫就铺满了炮位，只能安排专人进行清理。穆兰尼舰长在舰桥内一面观察日机动向，一面频繁下达舵令，在他的指挥下“哈德利”号就像一条泥鳅般扭动身躯，将从天而降的炸弹和试图撞击的特攻机尽数避开。1架俯冲轰炸机就坠毁在距离舰尾几米处的海里，激起的海水打湿了舰尾甲板，而另一架九九舰爆则在不到100米处被打爆坠海。战至上午9时，“哈德利”号已经击落或合作击落了12架日机，仍未受到严重损伤，穆兰尼舰长在镇定指挥的同时，发报呼叫巡逻战斗机回援。

■1945年7月被拖回美国的“埃文斯”号，可见遍体鳞伤，最后报废解体。

在日机的凶猛攻击下，RP15的美舰都在剧烈机动，躲避攻击，但队形逐渐疏散，彼此间出现了2～3海里的空隙，各舰的火力交叉范围缩小，火力密度减弱，相互难以支援，从而为日机提供了可乘之机。9时07分，已经打掉至少15架日机的“埃文斯”号运气耗尽，一架“彗星”从左舷舷首方向撞击得手，在吃水线上撕开一道裂口，海水涌入前部水兵住舱。在9时11分后，又有3架特攻机相继撞中左舷中部、前部锅炉舱和右舷，携带的炸弹和泄漏的汽油引发大火，造成更大的破坏。到9时25分，“埃文斯”号已经丧失动力，甲板上四处冒火，排水泵和消防总管都失去压力而停止工作，舰员们只能使用水桶和便携式灭火器与火焰搏斗，拯救军舰。

■“埃文斯”号遭特攻机撞击破损的位置。

日军确信“埃文斯”号已经在劫难逃，便将攻击矛头集中指向了“哈德利”号。9时20分，10架日机对“哈德利”号实施了一次显然经过精心策划的协同攻击，他们兵分三路同时发难，4架从舰首左舷方向，4架从舰首右舷方向，2架从舰尾方向进入攻击航线，他们的飞行轨迹交汇在正高速转向的“哈德利”号身上。这是一次全方位的无死角攻击，无论“哈德利”号如何机动，都不能规避其中一队日机的攻击，不论他们挂载的什么武器，亦或是他们本身就是炸弹，总归要狠狠咬上一口！“哈德利”号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日机完成致命撞击前将他们全部击落！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舰长穆兰尼中校、枪炮长帕特里克·麦克曼上尉以及舰上所有炮手同心协力，从容应战！他们调动起全身的智慧和勇气，超水平发挥出训练技能，通过迅速分配火力，切换目标，精确瞄准，远近结合，持续射击，在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将10架日机统统斩落，没有一架投弹命中或撞击成功，美军记录后来形容这是“最令人惊叹的炮术表演”！

■美军四联装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猛烈开火的场面，“哈德利”号的炮手们在抗击日机围攻时也是这种状态。

从死亡线归来

然而，“哈德利”号的好运也到头了。9时20分，1架特攻机向“哈德利”号进行大角度俯冲，在刮断了一些索具、天线和电线后，紧贴着右舷冲入海中爆炸，猛烈冲击了舰体，后来官方记录为“撞击成功”，其实“至近坠落”更准确些。几分钟后，更具破坏力的打击降临了，一架特攻机撞击了舰体右舷后锅炉舱水线位置，带有延迟引信的炸弹在巨大惯性驱动下穿透了舰体，在龙骨下方的海中引爆，幸存者后来回忆这次爆炸没有看到火光和烟雾，只有沉闷的撞击声，但来自水下的巨大力量使舰体抖动了长达20秒！三个相邻的动力舱室很快被进水淹没，航速锐减，舰体出现5度右倾。在这记重击几乎同时，第三架特攻机从舰尾方向以小角度俯冲猛扑下来，它首先投下1枚小型炸弹，炸毁了左舷后方的40毫米炮位，随即整个扎进二号烟囱后方的上层建筑内，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场面惨烈。

■战后美军官方调查给出的“哈德利”号战斗损伤情况示意图，该舰遭3架特攻机撞击，并被命中一颗炸弹。

有资料认为，“哈德利”号遭受的第二次撞击实际上来自一枚“樱花”人操炸弹，有目击者称看到1架一式陆攻在180米高度释放了一枚“樱花”，但官方报告没有采信这种说法：首先，在现场找到的飞机残骸和炸弹残片不符合“樱花”的特征；其次，“樱花”的释放高度通常在6000米左右，低空释放缺乏足够的时间加速和修正航向；最后，如果被“樱花”直接命中，以其超过1吨的装药量完全可以将“哈德利”号拦腰炸断，当场击沉！

■今日在博物馆陈列的“樱花”人造炸弹复制品，被美军称为“八格”炸弹。

短短几分钟内，“哈德利”号也和“埃文斯”号一样陷入瘫痪，电力中断使得全部主炮和40毫米炮无法射击，只有人力操纵的20毫米炮尚能战斗，海水仍在灌入舰体，右倾增加到7度。由于担心倾覆，穆兰尼舰长下达了“准备弃舰”的命令，此时还有不少日机在空中徘徊，好像等待猎物死亡后享用美餐的秃鹫。垂死之际，巡逻战斗机及时赶到将日机驱逐，为“哈德利”号赢得了自救的机会。该舰状况十分危急，大火在舰体中部肆虐，舰尾几乎沉入水中，弹药和鱼雷随时都可能殉爆，此时舰长下令升起舰上所有国旗，并称：“如果军舰将要沉没，她应该带着全部旗帜上路！”于是一长串大大小小的星条旗就飘扬在桅杆上。舰长随即命令大部分舰员和伤员登上救生艇离舰，只留下50名官兵尝试抢救战舰。

■表现“哈德利”号在战斗中高挂星条旗的画作。

穆兰尼带领部下首先将鱼雷、深弹和剩余的炮弹统统抛弃，以免殉爆，其实“哈德利”号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在过去一个多小时里该舰消耗了801发127毫米炮弹、8950发40毫米炮弹和5990发20毫米炮弹，同时右舷的各种物品也被抛入海中，以减轻重量，纠正侧倾。在日军空袭最终停止后，2艘登陆舰靠近“哈德利”号，协助控制了火势和进水，使该舰免于沉没，被拖到伊江岛接受紧急维修，之后又在浮船坞中尽可能修补了舰体损伤，恢复到适合拖航的状态。“哈德利”号于8月中旬被拖船拖带横渡太平洋，返回美国本土，不幸的是途中遭遇风暴再度受损，在9月27日抵达加州猎人角后被判定没有修复价值，于12月15日退役，1947年9月退役解体。

■战斗结束后拍摄的“哈德利”号后部甲板室的破损情况，甲板已经被烧穿，只剩梁架。

尽管“哈德利”号的服役期仅一年零一个月，真正在前线的时间更是只有一个多月，但是5月11日那场史诗般的战斗已经为它赢得了永恒的荣耀。由于战斗过程极为混乱，很难确切认定所有战果的归属，但美国官方承认“哈德利”号在1小时25分的防空战斗中摧毁了23架敌机（含3架撞毁的特攻机），这个数字超过了更出名的姊妹舰“拉菲II”号，此外在该舰引导下战斗机至少击落了40架敌机，该舰的人员损失情况是30人阵亡，68人受伤。战斗结束后，美国海军授予“哈德利”号总统集体嘉奖，舰长穆兰尼中校和枪炮长麦克曼上尉双双荣获海军十字勋章，另有8人获得银星勋章，8人获得铜星勋章。此外，“埃文斯”号也获得总统集体嘉奖，4艘登陆舰荣获海军集体嘉奖。

■“哈德利”号的战机标识牌，在5月11日该舰击落了20架日机，另有3架日军撞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