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周厉王更狠戾，康熙帝说，自有典籍以来没有任何帝王比他更残暴

警语：

《晋书》：长生惨虐，禀自率由。睹辰象之灾，谓法星之夜饮；忍生灵之命，疑猛兽之朝饥。但肆毒于刑残，曾无心于戒惧。招乱速祸，不亦宜乎。”

康熙帝：惟天好生，故立君以子民，其所以爱养生全之者，宜无所不至也。秦主生乃以杀千人为常事，又谓野兽食人，所以助朕杀之。草菅人命，自有载籍以来莫甚于此。

文 | 三江杨柳风

东晋永和十一年六月，北方前秦政权的秦王苻健病死，太子苻生继皇帝位。

苻生，字长生，封淮南王，小时候就瞎了一只眼，性情粗暴刚狠，毫无人性。他的祖父苻洪曾逗他说：“听说瞎子哭的时候只有一串眼泪，是真的吗？”苻生大怒，抽出佩刀刺在瞎眼一侧的脸上，当时就鲜血直流。苻生说：“这也是一串泪。”苻洪大惊，就用鞭子抽打苻生。苻生嚎叫起来：“我能耐受刀槊，却受不了鞭捶！”

苻洪对儿子苻健说：“你这个儿子狂悖，没有人性，要早点除掉他，不然一定会祸害家门。”于是，苻健就准备把苻生杀了。可是，苻健的弟弟苻雄出来劝阻，说：“小孩子有一点混蛋很正常，长大了自然就会改好，怎么能立马就要了他的命呢？”既然有弟弟说情，苻健内心也着实不忍，就留下了苻生一条性命。

苻生长大后，力举千钧，手格猛兽，走及奔马，击刺骑射，冠绝一时，一般人在武勇方面远不及他。

永和十年，东晋桓温北伐至关中，秦王太子被流矢射中身亡。皇后强氏想立晋王苻柳，但是，秦王苻健却偏偏选择了淮南王苻生。据说，当时流传一条谶文，其中有“三羊五眼”之说，苻健以为天命应在这个瞎了一只眼的儿子身上，就立苻生为太子。

苻健在弥留之际，把大臣和太子苻生都叫到跟前，以太师鱼遵、丞相雷弱儿、太傅毛贵、司空王堕、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右仆射段纯、吏部尚书辛牢等受顾命辅政，随后又单独召见太子苻生，对他说：“六夷酋帅及大臣执权者，若不从汝命，宜渐除之。”就是说，各个部族的酋长、首领以及执政的大臣，如果有不服从皇权的，应当逐渐将他们剪除，防止他们生乱。

苻生本来就狂悖恣肆，老皇帝临死不以怀仁之心教导他，反而嘱咐他杀害臣下以稳固权力，这就更助长了苻生的恶心，一旦上位之后，天下人便遭受荼毒。

几天后，苻健死，苻生继位。刚坐上皇位，苻生就要改年号为寿光。按照礼制，老皇帝死后，原有的年号要沿用到年底，第二年才用新年号。于是，群臣上奏：“未逾年而改元，非礼也。”

苻生见群臣阻拦，认为这就是他们不服从自己的旨意，要树立自己的权威，就要把主使的人杀掉、苻生下旨追查背后的主谋，最后查到了顾命大臣、右仆射段纯，不由分说就把段他杀了，段纯也就成了第一个掉脑袋的顾命大臣。

不久，天象发生了巨变，中书监胡文、中书令王鱼对苻生说：“比有星孛于大角，荧惑入东井。大角，帝坐，东井，秦分，于占不出三年，国有大丧，大臣戮死。愿陛下修德以禳之。”

有星孛于大角，是说大角星附近出现了彗星，而且是朝向大角星的方向运动。由于彗星的轨道与其他行星不同，周期也不规则，所以，古代把彗星出现视为反常现象，而反常的事物就会带来灾祸，需要加以警惕、戒惧。

大角是星名，为全天21颗最亮恒星之一。每到5月下旬，沿着北斗七星斗柄几颗的曲线顺势延伸出去，画出一条大弧线，就可以在天顶的星空，找到一颗呈橘红色的亮星，这就是大角星。在大角之北有5颗2等和3等的小星，与大角一起排列成风筝或船帆的形状。

在西方的古典星图中，这部分星空被描绘成右手执大棒，左手牵猎犬，追赶大熊的猎人，称为牧夫座，牧夫座的主星，即α星，就是中国古人所称的大角星。

按照古代天象学的说法，大角星代表皇帝的御座，大角星左右各有三颗星，称为摄提，代表辅政大臣。当天象中发生彗星朝大角和摄提运行的现象，史官占算的结论就是可能发生对皇帝和辅政大臣不利的事，需要皇帝加以谨慎，通过修德自省来攘除灾祸。

“荧惑入东井”—— 荧惑就是火星，由于火星星光呈红色，荧荧像火，亮度常有变化，在天空中的运行轨迹也经常变化，有时从西向东，有时又从东向西，情况复杂，令人迷惑，”荧荧火光，离离乱惑”，因此，我国古代就称火星为“荧惑”，其代表的是不吉祥的事物。“东井”即井木犴，中国古代二十八宿之一，南方朱雀七宿之一，在西方天象中属于双子座。井木犴为南方朱雀七宿的第一宿，其星群成网状，由此而得名“井”（井字如网状）。井宿在南方，就象一张迎头之网，又像井一样深不见底，因此，我国古代星象认为井宿多凶。而荧惑入东井，则是凶上加凶，非常不吉利。

可是，苻生是个骄狂任性的皇帝，对这种事满不在乎，随口就对两位中书大臣说道：“皇后与朕夫妻共同君临天下，大丧应验到她身上，也算符合天象。还有太傅毛贵、尚书令梁楞、左仆射梁安，他们受先帝遗诏辅政，就让他们上应天命吧。”

于是，皇后梁氏以及毛贵、梁楞、梁安大臣就都被杀了。可见苻生的虎狼之性残暴至极，连皇后和顾命大臣都说杀就杀，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皇后是梁安之女，太傅毛贵是梁皇后的舅舅。苻生如此狠戾地杀掉皇后和她娘家人，大概非常不喜欢这段姻缘。

但凡昏君周围总有几个奸佞小人助纣为虐，苻生也是如此，他有两个幸臣——赵韶和董荣，这两个人恃宠而骄，藏奸纳贿，乱政弄权，无恶不作，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

丞相雷弱儿性格刚直，他看到赵韶、董荣乱政，不免积愤于心，常常在朝堂公开指斥他们，每次见到他们都咬牙切齿。于是，赵韶、董荣就向苻生进谗言，说丞相对皇帝心存不满，有意指桑骂槐。苻生对雷若儿也早有芥蒂，就把雷弱儿及其九个儿子、二十七个孙子都杀了，等于绝了雷弱儿家的香火。

还有一位司空王堕也是性格刚峻，他对董荣之流的佞幸疾之如仇，从来不跟董荣等人说话。有人劝他：“董荣现在正得势，您应当对他稍微客气点。”王堕回答：“董荣是什么鸡鸡零狗碎的东西，怎么能让国士跟他客气。”董荣怀恨在心，就借天象变故，撺掇苻生杀掉王堕以应天象。

苻生在守孝期间不仅毫无哀戚之情，还照旧游猎宴饮，上朝的时候都弯弓露刃，让身边的人携带着锤、锯、钳、凿等可以害人的刑具，只要觉得哪位大臣看不顺眼，当场用刑，甚至杀害。他即位后不久，从皇后到公卿，下至仆隶，总共五百多人遇害，而且用的都是桀纣才有的酷刑，像截腿、拉肋骨、锯脖颈，甚至于刳胎，手段之惨毒令人发指。

苻生还经常在朝中举行宴会，要求文武大臣都必须痛饮，并且让尚书令辛牢监酒。有一次，大家都酒兴正酣，苻生忽然大怒，指着辛牢就骂：“你这个监酒官不尽责，为什么不灌人酒？到现在还有人能坐着呢！”说完，他弯弓搭箭，一箭就把辛牢射死了，吓得满朝文武个个拼命狂饮，全都当场醉倒，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苻生这才转怒为喜。

苻生杀人完全是任性而为，根本不讲理由。他杀害顾命大臣，多少还有一点担心他们威权盖主，而对于那些忠于国事的大臣，他也毫不留情。

永和十二年春天，苻生征调长安周边三辅地区的百姓修造渭河桥。春季兴役不仅妨碍农时，而且搅得整个关中都不安，金紫光禄大夫程肱就劝谏，希望不要妨碍春耕。苻生听了二话不说，就把程肱杀了。

春末夏初，长安城遇到风灾，飞沙走石，破屋拔树，全城的人都惶惶不安。这时候，皇宫里传言，盗贼趁大风天进了城，到处劫掠。于是，赶紧关闭宫门，五天五夜没有开门。

等风停了之后，苻生得知是有人传谣，就追查造谣的人，查到之后把那个人的心挖了出来。左光禄大夫强平劝谏说：“天降灾异，陛下应当爱民敬天，缓刑崇德，这样才能消弭灾害。”苻生听了暴怒，就用凿子凿强平的头顶。

强平是太后的弟弟，也就是苻生的亲舅舅，就因为一句劝谏的话，被苻生活活凿开了天灵盖，惨死在朝堂之上。有几位武将上去给强平求情，都被贬出长安，他们能侥幸保住性命，是因为苻生还欣赏他们的骁勇。而苻生的生母强太后，眼见亲弟弟被凿死却不能救，不久就悲愤而死。

面对苻生的暴行，国人虽然不敢明言，但坊间却有种种飞语，类似于“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都是诅咒苻生的民谣。苻生知道后，就下了一道诏书：“

朕受皇天之命，君临万邦，嗣统以来，有何不善，而谤讟之音扇满天下。杀不过千而谓之残虐，行者比肩未足为希，方当峻刑极罚，复如朕何？”

这道诏书称得上有史以来最无耻、最混账，公开向天下人叫板，杀人不足一千就说是残虐，大家上的行人还有那么多，可见杀掉人并不多，他还要用更加残酷的刑罚、更加暴虐的手段，杀害更多的人，看看天下人能拿他怎么办。苻生的残忍、暴虐、疯狂已经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

由于连年战乱，潼关以西到处都有虎狼出没，而且专门伤人，朝中就有人建议，应当做法事消禳禽兽之灾，可是苻生却说：“野兽饿了就吃人，吃饱了就没事了，做什么法事？再说，老天爷哪有不爱惜百姓的？是因为这些刁民多有作奸犯科的罪孽，老天才帮我除掉他们。”

苻生这番毫无人性的言辞，正所谓率兽食人，在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暴君惨虐之下，前秦百姓完全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年，东晋年号改为升平，关中出现了太白入东井的天象。太白星，就是金星，早晨出现在东方时叫启明，晚上出现在西方时叫长庚。

负责观测天象的官员就上奏说：“太白属罚星，东井为秦分，这个天象预示长安将发生兵变。”

古人对星象的解读属于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贤良之君从天道好生的道理出发，检视自己的言行，并非完全属于迷信，而是藉此现象引申出一个规范个人品行的镜鉴，特别是让君主时刻保持戒慎戒惧、敬事爱民的敬畏心态。

苻生是禽兽之君，对天象这种幽远、隐晦的警示丝毫不存敬畏，他还是满不在乎地说：“太白星入东井，那是太白星渴了去井里喝水，有什么奇怪的。”

苻生虽然不畏天象，但并不表示他不迷信，像他这种残暴的人，实际上是最没有智慧，也是最迷信、最愚蠢的。就在太白入东井的天象出现后不久，苻生自己梦到了大鱼吃蒲苇。当时，长安还流传着一则民谣，其中就有两句：“

东海大鱼化为龙，男皆为王女为公。

”苻生认为，他的这个梦和民谣有关联，预示着有姓鱼的人作乱，于是，太师鱼遵就倒霉了，一家大小男丁都被杀了。

像所有无道昏君一样，苻生日夜饮酒作乐，有时候连月不出宫门，大臣们奏报的公务许多都石沉大海。与不理朝政相比，更可怕的是苻生乘醉决事，身边的近幸之徒往往因以为奸，挟私舞弊，赏罚滥行，完全取决于苻生及左右的喜好，没有是非标准可言。有时候，苻生一醉一整天，到下午申时或酉时才出宫上朝，到了朝上，往往还借着酒劲肆行杀戮。

因为苻生从小就瞎了一只眼，所以忌讳很多字眼儿，像残、缺、偏、只、少、无、不具等等，只要能引申到一只眼的词句都算犯忌，可是，有些词又是常用词，因此，误犯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苻生的爱好也十分血腥，喜欢生剥牛、羊、马、驴的皮，有时候甚至剥掉人的脸皮，还让其歌舞，他却以取乐。他还喜欢在殿前的空地养鸡、鸭、鹅、猪，这些家禽家畜散养在殿前，把朝堂弄得臭气熏天。

有时候，苻生还故意找茬。他会问左右之人：“自从我君临天下，你在外面听到人们怎么议论我？”如果回答说：“皇帝圣明，赏罚明当，天下人都称颂太平。”苻生就会大怒：“你这是拍马屁，想取媚于我。”然后就把回话的人杀了。

改天苻生又会问同样的问题，有人记取前面的教训，就对苻生说点实话：“陛下刑罚有点过度严苛。”苻生同样也会暴怒：“你竟敢诽谤我，杀了。”左右皆杀，两年下来，朝廷的勋旧大臣、皇亲国戚被杀的难以计数，群臣能保一天性命，如度十年。

在苻生的暴政之下，人心思变。东海王苻坚，素有时誉，一些人就聚拢到他周围，向他建议：“当今主上猜忍暴虐，中外离心，如今能继承皇家祭祀之职的人非殿下莫属，希望殿下早做打算，不要被他姓之人夺得先机。”

苻坚与苻生是堂兄弟，苻坚的父亲苻雄，苻生的父亲苻健是亲兄弟。苻健在位的时候，苻雄是佐命元臣，位兼将相，深受倚重。当初，若不是苻雄说情，苻生早就被苻健杀掉了。

苻坚私下找尚书吕婆楼商议，吕婆楼说：“我是活在刀镮上的人，朝不保夕，不足以办大事。我向你推荐一个人，此人与我是邻居，名叫王猛，他的才能谋略不世出，你应当去请他来辅佐。”

苻坚就在吕婆楼的引荐下与王猛见了面，结果，二人一见如故，倾心谈论时事，王猛条理分明，让苻坚感觉拨云见日，无比欢喜。苻坚自称，他得到王猛的辅佐，就如同刘备遇到了诸葛亮。

到了这年六月，太史令康权又向苻坚报告天象变故：“昨夜同时出现了三个月亮，孛星入太微，连东井。自从上月至今，天阴沉不雨。这些现象预示，将发生下人谋害主上的祸事。”本来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但苻生却说康权妖言蛊惑，当场把他乱棍打死了。

天空出现三个月亮，应当是空气折射造成的，十分罕见，所以也属于反常的现象。凡是反常的现象，都是需要警惕的。同时，月亮代表阴，三个月亮代表阴胜，有阴谋为乱的含义。

孛星就是彗星，太微就是太微垣，指天子的宫廷。孛星入太微，当然是有不祥的事冲击宫廷，危及帝座，而且又连接到东井，在古人看来，更是凶险异常之像。

天象已经发出了预示，一些大臣就对苻坚说：“当今主上失德，上下嗷嗷，人怀异志，燕、晋两国，伺隙而动，一旦发生内乱，外敌入侵，到时候家国俱亡，殿下应当早下决心。”

苻坚虽然明白人心向背，但还是畏惧苻生趫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买通宫里的人，窥测苻生的举动，等待时机。

有一天夜里，苻生对身边的侍婢说：“阿法兄弟也不可信，明天就除了他们。”

阿法指的是苻法，封清河王，是苻坚的哥哥，阿法兄弟就指他们二人，可见，苻生虽然杀了太史令，但心里还是有所警觉，准备对苻法、苻坚兄弟动手了。然而，那名侍婢已经被苻坚买通，她听到苻生要杀苻法、苻坚兄弟，赶紧给他们报信。

眼看就要祸到临头了，苻坚兄弟不得不破釜沉舟，立刻发动了宫廷政变。

清河王苻法与领御史中丞梁平老、特进光禄大夫强汪，带领数百亲信壮士潜入云龙门，苻坚与尚书吕婆楼帅三百人鼓噪攻入内廷。宫里宿卫的将士平日受尽了苻生的淫威，人人都朝不保夕，一见苻坚等人冲进来，有的丢掉兵器不抵抗，有的直接加入苻坚的队伍。

苻坚率人攻入寝宫，苻生还醉得不省人事，突然看到一队人马杀进来，惊讶地问左右：“这些是什么人？”左右近幸说：“是造反作乱的贼人。”苻生听了却说：“那你们还不给他们下跪？”苻坚的人听了这句话都被逗乐了，而苻生却还在那里大叫：“快点给贼人下跪，不下跪的都砍头。”

苻坚让人赶紧把苻生抓起来，先关押到其他的地放，接着就宣布废除苻生帝号，贬为越王，然后把这个恶贯满盈的暴君杀了，谥号厉王，与历史上荒淫无度的周厉王相同。

杀掉苻生之后，东海王苻坚被拥立大秦天王，改元永兴，“

东海大鱼化为龙”的谣谶应验了。苻坚励精图治，重用汉臣王猛，推行宽仁政策，与民休息，使国家国家逐渐恢复了元气。接着，他又兼并了北方多个独立政权，基本统一了北方，还攻占了东晋的蜀地，形成与东晋南北对峙的局面。

《晋书》评价苻生说：“长生惨虐，禀自率由。睹辰象之灾，谓法星之夜饮；忍生灵之命，疑猛兽之朝饥。但肆毒于刑残，曾无心于戒惧。招乱速祸，不亦宜乎。”

天象本是古人警戒人心的一套理论，根本上还在于祸福自招。苻生身为一代帝王，残虐不仁，是他自己的暴戾行径招致天怒人怨，才被废除帝号，身遭刑戮，实在是咎由自取。

清代康熙帝看到这一段也说：“惟天好生，故立君以子民，其所以爱养生全之者，宜无所不至也。秦主生乃以杀千人为常事，又谓野兽食人，所以助朕杀之。草菅人命，自有载籍以来莫甚于此。”

上天能生万物，所以天有好生之德，设立君主是为了能像上天容养万物那样爱养百姓，凡是能够让百姓得到养育、保全的办法，人君都应当无所不至，这才符合好生之德的本意。可是，秦主苻生把残杀千人当做很平常的事，又说野兽吃人是帮助他除掉奸佞小人，如此草菅人命，自从有典籍记载以来，从来没有一位君主像他这么残暴、残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