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一切都受影响:沦陷区上海色情业一变再变
本文主要内容来自于陈存仁先生回忆录。
抗战期间,沦陷区是很乱的。日寇、汉奸、黑帮分子横行,法律不存在了,原有的社会道德也被打破了。因为战争的影响,很多原有事物也发生了改变,包括色情业。
上海租界妓院是最发达的。因为有巡捕房和黑帮的包庇,大小妓院多如牛毛。当时有名气的妓院就有二三百家。上海人把妓院当做高级消费场所,去的多是有钱人。一般邀请妓女聊聊天,也要花费一到几块大洋,名妓更是几十甚至数百元,普通老百姓自然消费不起。
813淞沪抗战打响以后,上海人心惶惶,大家都为保命,谁还有心情去逛妓院。所以,从战争爆发开始,妓院生意一落千丈。
当年的妓院和今天的洗头房不同。就像《鹿鼎记》中的丽春院一样,很多属于高档娱乐场所。房屋很高档且宽敞,很多还是小洋楼,里面家具、摆设、古董等等都非常值钱。
妓院里面的烟酒多是免费,档次还很高,这时候自然也不能这么算了。
妓院除了妓女以外,还有很多仆人、厨师、乐手、艺人之内,花费巨大了。
随着生意的萧条,妓院的老鸨们就支持不下去,逐步关门。一些老鸨将妓女遣散,房屋出租以换取生活费,维持生计。
妓院虽然没有了,但不代表没有妓女了,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
其一,就是舞女。
战乱时期,很多人抱着及时行乐的思想,愿意花一些小钱行乐。于是,上海出现很多舞厅,从高档到低档不计其数。
高档舞厅,往往配有乐队,舞台也是非常高级的,比如大家都听说过的百乐门。
低档舞厅则不可能用乐队,多用唱片伴奏。
舞厅的门票也不贵,高级的不过1块大洋门票可以跳3场,低档的可以跳多达12场。
跳舞得有舞伴,自然出现了无数的舞女。这些舞女很多是原本妓女转行,也有刚入行的良家妇女。高档舞厅一般有舞女60到120人,规模很大。
舞客买了门票以后,需要将门票交给挑选的舞女。事后,舞女根据获得门票的数量从舞厅领取提成。
自然,如果是所谓当红舞女,会被一群舞客包围,就要从里面挑挑拣拣。很多舞客为了博取舞女的欢心,往往在门票里面夹着厚厚的现钞。
如果舞女对舞客有意思,跳完舞以后自然可以去旅馆睡觉,舞厅是不干涉的,也不会提成。
相比之前的妓院,舞厅买春显然要便宜一些,也不需要传统的老鸨和妓院。
总体上来说,舞厅卖淫是比较含蓄的。舞客在舞厅里面最多同舞女打情骂俏,绝对不能随便动手动脚,更不能胡作为,都比较斯文。名义上舞厅只是跳舞,舞女出了舞厅就和他们无关,卖淫与否是舞女的个人行为。
有意思的是,还有更便宜的卖淫方式。
日军占领租界以后横征暴敛,无所不为,人人生计都出现问题。很多良家妇女,也被迫出来做事求生。一夜之间,报纸上出现了一种向导社。最初的向导社,只是提供女孩子陪人吃饭、聊天、旅游。
一般是客人电话联系向导社,女孩应约去饭馆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而已。女孩子或者说女向导都是青春靓丽的,打扮时髦的女学生。
身为中医的陈存仁回忆当年:隔了10分钟,4个女孩走到我们座位。她们穿着统一的蓝色旗袍,像制服一样。入座以后,她们同我们说说笑笑。1个女孩还大发议论说,向导是正当职业,国外也有类似的。她们几个刚刚出来做这行,很多地方不熟悉,希望客人原谅。她们谈吐很斯文,脸上也不是浓妆艳抹,一点看不出性感妖娆的样子。吃完饭以后,朋友付款给她们,大家礼貌的分手了。当时向导的费用是1小时1元,向导社和女向导一人一半。
只是,这种情况很短暂。向导陪人吃饭收入不高,客人又不多,很快就变为另一种形式的卖淫。
不到3个月后,一瞬间出现了100多家向导社。此时,就有很多之前的妓女混入其中了。
模式还是一起吃饭,饭后如果无意买春就付款1元。如果看中了女向导,就必须付款10到20元。如果女向导愿意卖淫,就收下钱同客人去旅馆。
没有多久后,连吃饭都省了。变为客人电话邀约女向导,两人在路上谈价格,然后去旅馆,类似于今天的应招女郎。
这样一来,买春的价格就便宜的多了,直截了当,不用再去吃饭、跳舞浪费时间。
日伪控制区一切都很乱,保不准明天自己就没命,很多男人放纵自己。
一时间,租界旅馆生意居然火爆起来。一些向导社就开在旅馆里面,还雇佣人将印有女向导照片的宣传品送到每个房间,做宣传。
为了猎奇,很多向导社无所不用其极。一家叫做陶陶的向导社,找到一个发育畸形,有三个乳房的卖淫女。他们竟然以此为噱头,通过报纸发表炒作。一时间,陶陶向导社生意极为火爆,老板大赚特赚。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日伪政权都根本不予制止。
有了女向导以后,舞女行业又被冲击,很多舞厅关门了。女向导人数,则一下提高到数千人。
这种色情行业的畸形发展,严重影响了社会风气,也是沦陷时期特有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