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刘文彩的五姨太:比丈夫小26岁,2003年还在念叨“老头子”

来源:西部文明播报

刘文彩,民国时期川西地区著名的大地主,一共娶了五个老婆。这篇文章,咱们就聊聊刘文彩的五姨太——王玉清一生的遭遇。

1911年,王玉清出生在了四川大邑蔡场万延村的一户农民家庭。王家一共五口人,王玉清的父亲除了种着三亩多地,还在街上开了一个小糖果铺子,平时卖一些谷花糖,所以他又被人称为“王谷花”。

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第五房姨太太、92岁的王玉清在猪市坝住房前

王家有自己的几亩地,有自己的小摊子,一家人努力干活,生活节俭。和影视剧里不同,真实的民国,很多小地主生活很节俭,亲自下地干活,不可能每天都大鱼大肉。王玉清后来说小时候家里穷,那是和大地主刘文彩相比,要是和底层老百姓比,他家日子还不错。

王玉清在家中很得宠,上了两年私塾,还学了女红,长辈们都很喜欢她。可能是因为宠爱吧,父亲没有让王玉清早早出嫁,25岁了还留在身边。民间传言,王玉清有一天外出砍柴,正好碰到了刘文彩。刘文彩一下看中了这个姑娘,将其霸占带回家了。

但实际情况并非这样,王玉清是“明媒正娶”嫁给刘文彩的。1936年,51岁的刘文彩想要再娶一个五姨太,这事情被一个名叫赵践庭的伙计听说了。赵践庭一直帮着刘文彩在蔡场一带收租子,是王玉清的表哥。

要知道,那个时候刘文彩有权有势,老百姓巴不得能和他攀上亲戚。赵践庭于是考虑,把王玉清的一个堂姐推荐给刘文彩。就在此时,家中的一个长辈表示,不如推荐王玉清。为什么呢?因为王玉清相貌漂亮,而且还会读书写字,条件很好。

刘文彩听说了这件事,也很高兴。

刘文彩

赵践庭于是奉命到王家提亲,一连来了好几次。王玉清的父母肯定没啥意见,毕竟能把女儿嫁给刘文彩,王家一下子就飞黄腾达了。但是,王玉清心里不高兴,毕竟自己25岁,刘文彩已经51岁了,谁想嫁给一个老头子呢?

再说了,嫁过去就成了五姨太,谁知道刘文彩的其他老婆好不好相处?想来想去,王玉清心中总觉得别扭,但是那个年代婚姻又不是自己做主,王玉清最后还是同意了。

虽然这事儿已经说成了,但刘文彩和王玉清还没见过面,都不知道对方长啥样。刘文彩心里也担心,万一被媒人骗了,王玉清长相不好看,甚至是个残疾,岂不是很丢人?但是,那个时候婚前两人见面又不合规矩。

最后,刘文彩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让赵践庭安排一次“偶遇”。1937年农历二月,老广寺庙会上,王玉清跟着父母赶庙会。走到半路,“偶遇”了大地主刘文彩,两人定睛一看,都很满意。

王玉清看到,刘文彩高高的个子,头戴瓜皮帽,身穿绫罗长衫,神采奕奕。这个派头和风度,王玉清看一眼就喜欢上了。刘文彩看到面前的这个姑娘皮肤白皙、花容月貌、亭亭玉立,心中也十分满意。

很快,两人就合了八字,定下了娶亲的好日子。

1937年农历四月二十四日,刘文彩的接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荡荡来到了大邑县万延村,接走了王玉清。轿子径直抬到了高大华丽的刘氏老公馆正门,刘文彩神采奕奕地搀扶着王玉清进了门。

婚礼上没有“拜天地”的仪式,刘文彩只是拿着祖宗牌位前的铁杵,在磬上敲了一下,意思是告诉列祖列宗,刘文彩又娶进了一房姨太太。为什么没有“拜天地”的仪式呢?刘文彩的说法是,自己年龄也大了,而且娶得是五姨太,太张扬不太合适。所以,当时酒席只办了几桌,主要招待了王玉清的娘家人,以及从成都、宜宾赶来的官员和商人朋友。

娘家人自然有些不太满意,毕竟是嫁女儿,谁都想风风光光,操办得越大越好。但是王玉清还是能理解的,她后来回忆说:“老头子也觉得不光彩,不该张扬嘛!”实际上,从定亲、合八字,到轿子接到刘氏老公馆正门,都证明了王玉清是“明媒正娶”过来的了。

王玉清年轻漂亮又有文化,刘文彩对她十分宠爱。嫁过来之后,只要她提出的要求,刘文彩总是想尽办法满足。穿金戴银自不用说,刘文彩只要外出,基本都会带上王玉清。作为文彩中学的“校董”,每次开学或者毕业典礼,刘文彩总要带着王玉清一起出席。

到了王玉清的生日,则要大操大办,摆上几十桌宴席。刘文彩外出赴宴,也基本上都是王玉清陪同。因为王玉清晕车,刘文彩还在1946年专门买了一辆美式吉普,供她出远门的时候乘坐。

民间传言,王玉清十分奢侈,她吃鸭子不吃鸭肉只吃鸭蹼,所以一顿饭要杀二十多只鸭子。但王玉清后来解释说,她并不是这么奢侈的人,因为小时候过惯了节俭的日子,实在看不得浪费粮食。那一次看到家里吃鸭子,剩了不少鸭爪子没人吃,她觉得扔了可惜,就自己拿来吃了。

刘文彩故居

没想到,外人竟然说成了她只爱吃鸭爪子。王玉清无奈地说:“其实,哪个那么傻,放着肉不吃,专吃爪子啊?”

但是,在刘家的生活,也并非事事顺心。

刘文彩有五个老婆,大太太早已病逝,也没有孩子。二太太名叫杨仲华,是大邑县三岔场人,为刘文彩生下了四儿三女。所以,在家中二太太的地位最高,属于“正房”的地位。

三姨太名叫凌君如,四姨太名叫梁惠琳,两人都来自宜宾,传言是表姐妹。这两个姨太太长得漂亮,见过大世面,算是“饱染城市风尘”的女子了。三姨太和四姨太联合起来,巩固她们在刘家的地位,一言不合就要吵吵闹闹。

王玉清嫁进来之前,二太太杨仲华,和三姨太四姨太之间勾心斗角,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了。整天争风吃醋,一个家经常鸡飞狗跳,二太太杨仲华受不了,索性搬到了成都文庙街上的刘公馆居住,眼不见心不烦。

王玉清一嫁进来,立刻成了前三房姨太太的共同敌人。二太太久居成都,平时很少见面,倒还没那么多的冲突。三姨太四姨太则不同,她们本以为争风吃醋占了上风,没想到刘文彩又娶了个更年轻的五姨太,心中自然很不高兴。进了刘家之后,王玉清立刻意识到了所处环境的险恶,必须小心应对才行。

刘文彩对她的宠爱,在其他三房姨太太的眼中,就是挑衅。于是,她们会想尽办法欺负王玉清。不过,王玉清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很明白自己斗不过前三房姨太太,所以从不多管闲事,争风吃醋。

刘文彩看五姨太这么听话,也不和其他姨太太吵吵闹闹,自然更加喜欢。因此,王玉清的地位越来越稳固,针对她的排挤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王玉清一直没有孩子。有一种说法,王玉清还没嫁过来时,三姨太林君如忽然上门,非要带着王玉清去成都玩。王玉清推辞不过,只能跟着去了。结果,在成都玩的时候,三姨太悄悄给王玉清吃了“洋药”,导致她以后无法生育了。这事儿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虽然没有给刘文彩生个孩子,但她的地位依然很高。王家和刘文彩攀了亲戚之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刘文彩给王玉清的父亲买了一百亩地,还修了一座大瓦房,王家成了当地的大户人家。

1948年,刘文彩重病。

这一年,刘文彩两次吐血,被医院诊断为肺结核。王玉清陪在他身边,细心照顾,刘文彩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几次流着眼泪说:“我死了以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一说到这里,王玉清也跟着哭。九十多岁的王玉清接受采访时,再提到这一场景时,眼圈也是红红的。

1949年10月,在成都的刘文彩病情恶化,要求家人将他送回老家。但是,车子刚出城不远,刘文彩已是弥留状态,只好再送回城内。王玉清赶回安仁,取回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和衣物。10月17日中午,刘文彩病死在了成都。

刘文彩一死,王玉清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没多久成都解放,她沦落到了一处叫做“慈惠堂”的地方住了下来。此后的5年多时间,王玉清一直留在成都,靠着打布鞋、卖咸菜和臭豆腐为生。一直到1955年,在别人撮合下,王玉清又嫁给了一个省参事员,但第二任丈夫1963年去世,王玉清此后一直独居。

刘文彩去世后,王玉清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但实际上,对于她来说完全可以忍受,毕竟自己早年间也过惯了贫苦的生活。多年来,王玉清干过农活,捡过牛粪。1978年以后又有了“五保户”的待遇,每年能领到6斤菜油、400斤口粮,以及400元钱。后来,王玉清迁居到了安仁镇,生活上也得到了政府的照顾。

王玉清是个性格开朗、活得很实在的人,能享福也能受罪,年老时经常有人来采访她,她也不拒绝。2003年,92岁的王玉清闲逛的时候摔了一跤,之后卧床不起。虽然有一段时间能下床走一走,但后来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于当年4月16日去世。

王玉清去世前,有记者曾问她,跟刘文彩在一起生活幸福吗?王玉清回答说:“咋个不幸福嘛,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生活!”

在去世前的一段时间,王玉清每天早晚都要烧两炷香,她告诉记者:“我想老头子!我是在给老头子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