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江西两大军头之——“辫帅”张勋
江西历史上多出文士,少有武人。
民国期间,江西出了两个著名的军头:
一个是讨袁、护国、护法战争中彪炳史册,屡建奇勋的李烈钧。另一个就是以复辟大清著称的辫帅张勋。
一正一反,一红一黑。
1913年前后,正当李烈钧在江西组织反袁的二次革命之际,曾经张勋的赣籍幕僚站在“江西只有两个大人物,一个张大帅,一个李大帅,应该合作”的角度上看问题,劝张勋和李烈钧交往。
而张勋轻蔑地说:“他是乱党。”
民国有两个著名的辫子,一个是辫帅张勋,另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晚清怪杰辜鸿铭。两人一武一文,迥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却成为思想上的“闺蜜”。
某年“辫帅”张勋过生日,辜鸿铭给他送去一副对联:
上联:荷尽已无擎雨盖;
下联:残菊犹有傲霜枝。
“擎雨盖”就是清朝的大帽子;“傲霜枝”暗指他们的辫子。
惺惺相惜的张勋看后激动地热泪盈眶。
在历史教科书中,“袁世凯称帝”与“张勋复辟”是民国之初的两个重大反面教材。张勋留给世人的印象,也是一个倒行逆施的跳梁小丑,尤其是1917年张勋发动的一场为期12天,逆历史潮流的清室复辟闹剧。
然而,当我们拂去意识形态的表述,还原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张勋,你会发现,政治的正确与否和现实的人性善恶,往往呈现两个完全不同的截面。
张勋顽固复辟的认知是其幼年家庭、社会教育、成长经历的产物,这对于当时处于民族危亡之际,希冀民主共和思想振兴的旧中国来说,张勋无疑是共和之敌,也是全民公敌。
但对于张勋这种满脑子复辟的反动军阀,一生志在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孙中山却是这样的评价。他在致广西督军陆荣廷的一份电报中称:
“张勋强求复逆,亦属愚忠,叛国之罪当诛,恋主之情可悯。文对于真复辟者,虽以为敌,未尝不敬也。”
中山先生客观评价其“恋主之情自可悯”,实事求是地认为虽然他们立场相悖,但对于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扶持旧主重新登基的复辟者,多少也要敬他的忠心。
无独有偶,辛亥起义时,阎锡山为殉清的山西巡抚陆钟奇父子厚葬,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我确以为事是事,人是人,革命是历史,忠贞是人格。陆抚之坚贞,谭协统(镇德)之忠勇,亮臣公子之勇毅,均足为我们敬佩。吾人不能以革命的事业,抹杀他们的人格!”
顺带一提的是,陆钟奇有一个孙女,就是现今著名音乐人高晓松的外婆。
当年张勋和康有为还被那些满清封建遗老封为“武圣人和文圣人”。
但“武圣人”张勋的确是真复辟,失败后张勋不肯走,大有以死殉节的架势,是被部下强行架着逃离到荷兰公馆,颇有不肯过江东的豪杰气概。相比“文圣人”康有为,从戊戌变法到丁巳复辟,一出事就开溜,跑得比谁都快,都跑出经验来了。
复辟失败后的张勋躲在荷兰公馆,按理说身败名裂,接下来就是墙倒众人推,但真实历史复杂的是,此后不久,风头还未过,从徐世昌到张作霖,民国各路当权派神仙纷纷为其向北洋政府求情。
1918年10月,北洋政府以“时事多艰,人才难得”为由,对洪宪衲首和辫帅复辟案犯均一律实行特赦。
徐世昌当选民国总统后,甚至还请张勋出山,出任全国林业督办,但辨帅却无动于衷,并顽固维护清廷和废帝溥仪,至死方休。
1923年9月12日,张勋在天津公馆病逝,终年69岁。
张勋去世的消息,轰动了当时的整个中国。
张勋同志治丧期间,出人意料的是,不管是张勋的亲朋好友还是他的敌人,都纷纷送去挽联,沉痛悼念张勋,光挽联和挽幛就排了两里多地。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一个有张勋头像的像章。
当他的灵柩经过几番周折运回老家江西之后,数万人自发组织起来为张勋送葬,跪地迎送的队伍长达十几里,据说还有当地百姓哭的昏天暗地,撕心裂肺。张勋叶落归根,成为当年江西地方上最为轰动的大事之一。
废帝爱新觉罗·溥仪赐谥“忠武”。
政治不正确的张勋,却得到了一个晚清民国以来近乎国葬般的最隆重的丧礼。就差降半旗了。
张勋死时无论是拥戴废帝溥仪的清朝老臣还是支持共和的革命志士大都对张勋发表了自己独立于本身政治观点的评价,或褒或贬立场不一,却无不肯定其并非出于一己之私利,而旗帜鲜明的忠于故主的传统政治人格。
蔡东藩:“张勋以数年之心志,乘黎菩萨危急之余,冒昧求逞,遽尔复辟,此乃所谓行险侥幸之举,宁能有成?况清室已仆,不过为残喘之苟延,欲再出而号令四方,试问如许军阀家,尚肯低首下心,为彼奴隶乎?但观民国诸当局之各私其私,尚不若张辫帅之始终如一,其迹可訾,其心尚堪共谅也。”
钱能训:“千载凛然见生死,九庙于今有死臣。”
欧阳武:“戴发效孤忠,无言不仇,无德不报;丹心照千古,其生也荣,其死也哀。”
章士钊:“民主竟如何?世论渐回公已殁;斯人今宛在,党碑虽异我同悲。”
熊希龄:“国无论君民,惟以忠心为大本;人何分新旧,不移宗旨是英雄。”
赵尔巽:“勋亢爽好客,待士卒有恩。”
刘景山、马寅初:“天不遗一老,名自足千秋。”
王雨辰:“江西只有两个人:不幸李烈钧败亡!更不幸这位大帅死亡矣!这,怎么得了呵;在下要问一椿事:是从清朝好呢?到还是活在民国好呢?咦,恐怕难说吧?”
张作霖:“忆大汉威声,当年戎马纵横,辽海独深豪杰感。正中原多事,此后艰难宏济,瓣香谁是老成人。”
在党派林立、勾心斗角、背叛频繁的民国初期乱世中,在民国新旧文化交替激荡的历史时期,逆历史潮流但从一而终的张勋反倒成了一股“清流”。
围绕张勋盖棺论定的评价,成为民国初期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是史册上难以忽略的一笔。
张勋一生,堪称贵人相扶,草根逆袭的标杆。
张勋1854年出生于江西奉新县赤田镇赤田村。早年命苦,八岁丧母,十二岁丧父。孤苦伶仃的张勋连农村留守儿童的资格都谈不上。加之祖父又是被太平军所杀,这给幼小的张勋留下童年阴影,对于所谓乱臣贼子始终憎恨。
这与民国江西另一个军头李烈钧的背景截然不同,李烈钧的父辈和几个叔伯当年都参加过太平军,脸上和手臂都有太平天国的纹身,年少的李烈钧就对长辈的这些革命事迹非常向往。
果从因生,两人的政治启蒙思想在童年就开始分道扬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经乡人介绍,14的张勋就去了邻村的地主家当雇工。后来或许是因为忠诚机敏,做了地主家少爷的童仆和伴读。
这地主也是有级别的,张勋去的许家可不是传说中“半夜鸡叫”的地主。许家的家主叫许振祎,进士出身的他是曾国藩的门生,并在其幕府“襄军事、治宦书、起信稿、任书启”,深得曾国藩信赖,后来做到广东巡抚的位置,是晚清赣籍在政界的大人物。其人脉交游遍及整个湘、淮军系统。
张勋投胎没投好,但作为许振祎家书童的这段履历,是张勋日后得以投身军界的因缘,改变了其一生的命运。
许家是张勋的第一个贵人恩主。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可张勋的人生真正起步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张勋在许家做童仆的时间,长达十多年之久。直到张勋25岁,经许家介绍先是在南昌府衙内当旗牌兵,也就是侍卫兵。后经许振祎推荐给湖南巡抚潘鼎新,得六品军功,为百总(相当于连长)。
这一年,张勋已年近三十。
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张勋随潘鼎新部开赴中法边界作战,后调苏元春部。张身先士卒,作战勇猛,升迁迅速。由百总而千总,进而都司(正四品,相当于旅长)、游击(师长),管带广武右军各营,驻扎广西边防。人生从此开挂。
张勋还参加了中日甲午之战,期间虽有些不顺,但又否极泰来,贵人相扶,被淮军老将姜桂题推荐给正在天津小站练兵的袁世凯。进入“袁宫保”北洋的圈子。
1901年,庚子国难后,随着【辛丑条约】的签订,帝后回鸾,慈禧从逃难中回北京,袁世凯委派张勋前往护驾。如此重要的政治军事任务交给张勋,可见袁对张勋的赏识和重用。
张勋忠于职守,对西太后恭谨有加。受到了太后的青睐,进入慈禧的视野,后以扈驾殷勤,谕令“宿卫端门”。
自此,张勋的升迁路径,又直接与帝室挂钩。
武昌起义后,张勋还被清政府授为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南洋大臣。无科举功名,以童仆出身的他做到了晚清中兴名臣曾国藩相似的职位。
不难想见,张勋如何不对清王朝的“皇恩浩荡”,感激涕零。机缘如此,贵人提携,张勋草根逆袭,一步一步推上了晚清民国的各个历史风口。
进入民国后,尤其是1913年南北一战,北洋系势力越过长江,除西南几省之外,中国大部分省的督军、省长,几乎都出自北洋。张勋虽不如徐世昌、段祺瑞、冯国璋那样,是袁世凯小站练兵的北洋最核心圈子,但也算是比较紧密的外围。
加上他比袁世凯都大5岁,为人讲义气、憨直豪爽,对北洋系的袍泽挥金如土、称兄道弟,所以那批北洋将领都尊称张勋为“大老哥”。
袁世凯去世后,北洋军阀群龙无首,好人缘的张勋成为各方竞相拉拢的对象。张勋据此有了“盟主”之名。
据说军阀们开会都喜欢到张勋驻扎的徐州去。不是徐州风景好,只是因为张勋舍得出钱,好吃好喝好招待,哪怕花大价钱从上海找厨师,从北京请戏班子,也要让大家吃好玩好。虽说军阀们不缺钱,但抠门的人也不少,碰上这样的大头,乐得奉承,张勋也吃这个奉承。
张勋在复辟之前被推举为十三省督军代表,总盟主,可见其辈分、资历和影响。当年黎元洪和段祺瑞的府院之争,双方都接受张勋进京,出面调停。张勋也借此机会,带上他的5千名辫子军发动了为期12天的复辟闹剧。
从现在大量的历史资料来看,张勋的复辟过程其实错综复杂,穿透了各种势力的暗中角逐、相互利用。张勋也绝不是表面上迂腐鲁莽的大老粗,在这场复辟闹剧的“局中局”中,张勋虽身败名裂,但也获得了回光返照般的“成功”,而“马厂誓师”的段祺瑞成为“黄雀在后”的最大赢家。
张勋的家乡观念极强,他对江西不是小好,而是大爱。老张对于江西老家的诸多善举,翻遍晚清民国,估计无人出其右。
晚年的张勋,在北京出资兴建了“江西会馆”、“南昌府会馆”、“奉新会馆。这些会馆不仅为江西人在京提供了各类帮助,尤其更是令人称道的是:张勋利用会馆对江西学子教育的无私资助。
民国时期在北京求学的江西籍人士,张勋个个给奖学金;而且对那些来京学习的江西籍学生,特别是贫苦的学生,提供膳宿。
有些学生长期住在会馆里,会馆不仅免费为他们提供膳宿,而且还发给零花钱,定期发放衣物,其学费也由会馆代交,寒暑假还为他们提供路费回家。至于奉新县的大学生,那就更享福利,吃穿用一切花费,只要张口,全由老张包下。
曾任江西省省长的邵式平,在京读书时就曾住在“江西会馆”里,后因参加学生运动被军阀政府通缉,他就是躲在“奉新会馆”才免遭逮捕。曾经在京学习过的方志敏、张国焘、许德珩等都曾得到过会馆的资助。
现今江西各地市甚至县里的北京商会多如牛毛,老徐也许孤陋寡闻,只听闻老板们津津乐道谈起建会所、拉场子、豪宴乡贤、大人物的光辉事迹,鲜闻济困救贫的善举。今古对比,忆起张勋,在京如有事只能打110的老徐不禁有些神往。
对于老家奉新,张勋估计更是史上最大的善人。
据说他在发迹后,老家赤田村的村民,张勋每家奉送大瓦房一座,缺啥少啥,只要开口,张勋包管。他在家乡田亩、产业众多,也经常用粮款救济当地灾民和孤儿寡妇。奉新地界的路、桥甚至到省城南昌的路,当年都是由张勋出资重新翻建,张勋虽政治思想极其保守,但对于经济却视野开阔,格局先进。别的军阀热衷盖房,他比较热衷投资新兴的工商业。对于家乡的建设更是如此。
江西早期的南浔铁路,民国江西最早、最大的近代工业企业“久兴纱厂”,即现在九江国棉一厂的前身,张勋都是大股东。
民国的江西省长陶家瑶曾在张勋的幕府待过,他在任期间,每当江西想上大项目,总是会去天津招商引资,向“大帅”求助。
按张勋的话,“为家乡建设出力,我老张啥时含糊过”。
张勋还是南昌红谷滩最早的建设者。
过去从新建县省庄到现在的昌北附近,因地势较低,经常与赣江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大湖泊,张勋为此捐资筑堤,将江水隔开,使堤内形成一片旱地。再从省庄修筑一条大道直到昌北牛行街。
从此从新建到南昌昌北再不需乘渡船,大大方便了百姓。由于筑堤将江水隔开而形成的一片旱地,经开垦成为数万亩良田。这条路就是大概现在红谷大道的原型。但还是隔着赣江才能进南昌老城,所以之后不久,张勋就在南昌章江门设立了一个“义渡局”,派其侄媳之兄魏业文管理,并出资购置渡船数艘,来往于赣江两岸,免费为行人引渡。
张勋不但对家乡好,对“老婆”也好。
张勋27岁才结婚,在那个年代绝对属于晚婚,他发迹后虽也陆续纳了很多小妾,但始终对曾为其守贫10年的正房妻子曹琴毕恭毕敬,据说“事之若母,家庭事无大小,俱一一问过曹夫人”。
只在复辟这件事上,张勋和曹夫人吵了起来。曹琴反复劝说,让他放弃复辟。
看到苦劝无果后,曹琴未雨绸缪,想为张家留下后路。在张勋还在谋划复辟的时候,就偷偷让自己的侄子带着30万银票,前往广州拜见孙中山,向中山先生表决心,暗示张勋实际也是支持革命的。如此聪慧贤良,难怪张勋尊重夫人。
作为老俵的张勋在饮食上还始终“忠于”家乡的口味,他晚年寓居天津,仍每年都由其二弟从老家奉新寄来腊肉、米粉、豆豉、辣椒末子之类。
民国期间的那些京剧名角,如果现在搞抖音直播,一定会声嘶力竭向粉丝这样推荐。
张勋虽是武人,却是一个铁杆戏迷,广交梨园朋友。
他精通音律,爱好皮黄,一有空闲便自拉自唱,自娱自乐。复辟失败后张勋下野跑到天津当起了寓公,更潜心研究京剧,从唱腔到行当,无一不精。
当年京剧的名角,民国四大名旦,四大须生,甚至老一辈的谭鑫培、孙菊仙都和他很有交情。据说,跟他交情最好的,当属梅兰芳。就连复辟发生当天,他还在江西会馆请名角唱戏,突然动议晚上要进宫请溥仪出山复辟,因此把梅兰芳的压轴戏挪到了前面。
民国期间,最喜欢张勋的人,当属梨园艺人。艺人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张勋出手大方,还在于他不拿架子,懂戏,甚至和梨园群众打成一片。
张勋也经常办堂会,出场费给的高,况且当年能被懂戏的张大帅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所以那些名角都非常乐意捧场,唱得非常卖力,比在戏园子里唱得出彩多了。
因此当时京津地区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听张家墙外戏,不去戏园看生戏”
1922年,张勋提前过70大寿,孙菊仙带着京剧界名角:梅兰芳、杨小楼、余叔岩、孟小茹、王凤卿等人到天津给张勋祝寿,这些在中国京昆界赫赫有名的大腕明星,齐集张家花园,连唱三天堂会,可谓民国梨园行的一场空前盛会。
孙菊仙老了,已经多年不登台了,但张勋的堂会,却自告奋勇,非给“大帅”唱一出不可,拦都拦不住。
对于孙菊仙,张勋深知他唱功深厚,但有时发挥靠心境,就故意激将不排他的戏,把孙憋得团团转,最后才让他出场,结果孙唱出了极高的水准。
张勋大手一挥,甩手就给了600大洋,并把故意不让他先唱的原因说出来,把个孙菊仙感动的痛哭流涕:“懂戏者,张大帅也!知音者,张大帅也!”
1924年,孙中山第三次北上,曾与当年势力强大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有过一次见面,张作霖最初态度傲慢,谱摆得很大,幸亏江西另一个民国大佬李烈钧挺身而出,圆场结束了尴尬的开局场面。
但这个也崇尚枪杆子的东北张大帅在民国军阀中却独对辫帅张勋最有好感。
张作霖经常向人提及:“张勋真是个憨憨的实心眼汉子,讲义气又念旧,我就喜欢这种人!”
复辟闹剧之后,张勋退出政界、军界,到天津做了“寓公”。张作霖竟派人把自己四个女儿的照片送到张勋府上,让其挑选一个做儿媳妇。虽有笼络之嫌,但张作霖对张勋的惺惺相惜断然不可否定。
如今走在南昌象山南路上,靠近书院街的位置,历经百年沧桑的张勋公馆,因为曾是新四军军部旧址,得以完整的保留,成为南昌老城的地标建筑,改造后的新四军军部纪念馆也成为南昌著名的红色纪念打卡地。
张勋公馆1915年就开建,直到张勋去世的1923年才建成,张勋并没有住过。这个公馆紧挨明代严嵩宅邸的老地基,张勋人生的第一个贵人许振祎的旧宅也在附近,选择这里建宅是否念怀故主,老徐不得而知。
但张勋自从发迹后,对许家的门生和家人十分关照,他后来任长江巡阅使后,想报答许家,让自己少年时曾经伴读的许振祎公子许希甫到自己这里做“文案总办”,后还曾想保举许希甫做江西省长。
斯人已去,功过是非,历史终将给出公正的评价。无论是喜欢还是嫌弃,张勋始终是家乡故人,是江西历史上不可遗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