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愚昧耻辱的标志是什么?

文:秦耕耘

能够证实人类高级属性的是人的意识目的,制度与规则,而最直接的证实就是人的存在形式,作用与价值,这是目的意识,制度与规则的直接反映。

人要想做成某个事情,就必须充分了解这个事情,把握其原理与规律。人的生存也是如此。如果人不认识生存,不认识自己和世界,他们的生存必然就是被动的,常常会感到无奈,他们的生存就不会有效率与质量。

在今天,认识自己,认识世界,对于有理性的人,经过几年或几十年的观察与分析,基本上能够看到人与世界的实质,从总体上能够把握自己,而不会使自己脱离人的本质作用与属性。而对于人的整体来说,他们还不能认识自己,不能认识世界。他们的认知被阻碍、被否定,或被虚假的表象所迷惑,他们还不能把握自己的存在形式,或是说他们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然就不会有人间悲剧的重复与重复的错误,人也不会始终停留在生存阶段,因为他们完全有能力实现人的生存秩序与文明。悲剧与错误的重复不只是在少数人之间存在,而是在很多地方普遍存在,而他们竟然毫无知觉。这种错误和悲剧不是在短期内重复,而是在较长的阶段上重复。在长达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他们的主要作用只是延续了生命,而人的生存目的不单是为了延续生命,还要实现人的生命价值。延续生命,只是人的目的之一,而不是全部。在这样一个漫长的历史阶段,有多少来去的生命就是重复前人的错误和悲剧,做的是无用功。甚至我们连历史的真实荒谬都无法做如实的了解,留下的只有谎言。真实的错误至少会告诉人不要重蹈覆辙,而谎言只会使人重复悲剧与错误。

无论人或是国家,他们之中总会有特别能创造财富的一套方法,那么,是拥有财富重要,还是拥有创造财富的目的方法重要?高科技对提高人的工作效率,方便人之间的交流是不言而喻的,那么,是产生高科技的制度重要,还是拥有高科技本身重要?还有,是拥有真理重要,还是拥有发现真理的方法重要?这些都源于人的目的意识与存在形式。没有人的思想文化,就不会形成人的存在形式,或者说就不会产生人的制度,没有人的制度,一切益于人的事物就不能形成。

对人类世界的事物而言,通过人对现象与本质的分析,应该知道这一事物是否具有合理性,是否有存在的需要。如果是人所需要的,它能伴随人存在多久,或与人一直相随。在上帝给人的头脑里,上帝已经赋予了人这种判断能力。

每个清醒的人,能够认识自己的人,他应该知道,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被动地,没有选择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在来到这个世界时没有选择时间与空间的权力,没有选择国家与制度的权力,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力。但是上帝绝不会是无目的地将人送到这个世界。

人是在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的情况下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而上帝已经有了安排,生命所有的需要都已基本具备。怎样生存,上帝已经给人智慧和力量,同时也给人选择与决断的权力,行为与结果是由人自己选择、自己负责,所以上帝不对人的生存作什么干预。但上帝不会把最神圣的法宝交给人,那是因为人即使赔光了自己,也不能偿还一个同样的星球。

豢养物和有些种植物都是被动地生存,人的生存也许是被动的,也可以是主动的。

虽然人没有任何精神准备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但人间早已有了打算。一种是让他们为了国家而存在。一种是让他们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人类自身而存在。教育是为政治服务的,这句话的真实意图是说,人是为权力而准备的。儒家的“忠孝”文化只是百家文化之一,因其有利用价值,被统治者提升为主流文化,而其它的真文化、人的文化、有价值的文化被权力一扫而空。多子多孙多幸福,养儿防老,这是传统文化告诉人的,但多子多孙未必就能幸福,不孝子孙倒是常见。而人口越多统治工具就越多,统治者的财富就越多,这才是事实。这是因为权力制度的利益分配与人的作用不在于社会或市场,也不在于个人努力,利益分配权是掌握在统治者手里,他们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为了获取利益,人宁可背叛父母,而不敢背叛权力。背叛权力就等于失去了利益源泉。而在实际社会生活中,权力只需要“忠”,“孝”只是作为表面形式,是为确立君主与臣民关系而存在的。特意把“忠”排在前面,把“孝”放在后面,也等于是人伦的颠倒。“忠”“孝”其实是两种不同的关系,一种是伦理关系,一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权力制度并没有给人留下反哺的空间,普通人的财富被统治者盘剥净尽。人只有在基本满足自己生存的条件下才有余力养活父母,如果自己的生存与儿女的生存都不能保证,也根本无法回报父母。

这里有一个矛盾转移问题,统治者总是把自身造成的矛盾转移给下层官吏,或是说转移给民众。因为底层官吏同样是来自民众。转移给官吏与统治工具,就是让他们隐瞒真相,封锁消息,或以武力镇压。转移给民众,是让他们为了获取统治利益与晋升机会而相互残杀,利用他们剥夺一些人的权利及财富,然后将财富转移给另一些人。或拿他们的财富及生命在国家之间做政治交易……对于权力的争夺也是如此。争夺权力的人总是隐藏在最安全的地方,通过控制关系指挥民众为其相互残杀,而普通人之间并不存在你死我活的矛盾,他们都是通过自身劳作与自由交换来生存,但他们中的一部分却要为了他人的目的被送到生死场,而真正的矛盾双方基本上不会发生面对面的对决。责任与结果被分离。转移矛盾,是统治者惯用的手段。

人是最难抚养的动物,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才能独立生存,这期间完全需要依赖父母。青年人如果有了能力,自然会想到父母,因为在世界上没有任何关系能取代这种血缘关系,根本不需要谁来告诉人怎样对待父母。而老年人若是在有序的制度下,在人的基本权利能够得到保证的条件下,他们也会有机会积累足够的财富,根本不需要晚辈的经济补给,除非他们不会生存。

这里关键的问题是在于——人是否有权利的平等,规则的平等,人的生存秩序是否存在。假如这些都已存在,作为有行为能力的人,他们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他们只需要平等的权利,只需要人的生存秩序,他们就能安居乐业。

而权力只是社会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人们有时会需要它,但如果是经常存在,对人的生存就是阻碍。如果人们需要,它可以随时产生,只要有计划有准备。而公平合理一致的规则总是难以出现,所以,人们应该懂得将生命能量输送给何种事物。而统治权只有在战争时期才是需要的元素之一,不需要的时候它就是一种负担。而以统治利益为目的产生的权力只不过是人类愚昧邪恶的标志。而产生权力的原始动因无不是为了统治利益,不然就不会有抵制人类进步的力量存在。人会与自己不相识的人发生联系,而且辐射很广,比如他人的产品、他人的付出、他人的思想。但没有价值,只会索取,没有贡献与付出的人不会有谁愿意与他发生什么联系,因为它那里不存在人想要的东西。哪里有权力存在,哪里就有强制、欺骗与掠夺,是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哪里有权力存在,哪里就有愚昧、邪恶。

而垄断的权力,它的思想文化,它的货币,它的法律规则都是为了它的自身目的利益服务的,是以牺牲他人为条件才能够存在的,这种关系是每个有意识能力的人想要断绝的,但它却要极力覆盖更多的人。同时它还要限制人的财富能力与认知能力,使人始终处于生存阶段。它的真实目的只是要臣民对它的“忠诚”而已,其余全是逗你玩罢了。人如果始终被动地生存,而不是按着自己的目的利益,不能理性地生存,就会失去高级动物的属性,人的价值也不能得到体现。

一个以武力掠夺为职业的群体可以征服一切其它职业的个人与群体,但这种形式的生存其本身不会产生任何财富,它是以强迫与杀戮的方式占有土地、财富与民众,毁灭的是人的生存秩序。如果一个国家的权力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统治,并且习以为常,它会导致整个群体的衰落。掠夺与恐怖摧毁的是人从事正常职业的兴趣,如果掠夺能够得到比较高的利益,人就愿意从事掠夺,而不会选择其它。而知识与科学技术在没有人的生存秩序,没有个人权利,没有规则的平等,没有职业的自由选择,没有人的意识与思想文化的制度环境下是不会产生进步作用的,甚至会成为人类进步的阻力。如果人都愿意并能够以武力与掠夺为生存手段,只会导致人类回到原始状态。因为他们都不会生产财富,也不会积累人文化与知识技能。历史上青铜、铁器与火药在开始出现时不是用于生产,而是用于进攻与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