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华:良家女子出轨英国男人,徐志摩送她八宝箱却与林徽因结怨

来源:奇谈史话

她一手写文,一手绘画,是美术界文学界难得的双栖红人儿;在二十年代,她的才气和林徽因、冰心齐名;她温柔贤惠,平和隽秀,是民国时期最适合做媳妇的女人;也是她,由于那个神秘的“八宝箱”,和林徽因结怨…… 她就是才女凌叔华。

女儿要富养

1900年的3月25日,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也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凌富彭的三姨太生了一个千金。 这是凌家的第十个孩子,此前,这位三姨太已经为他诞下了两个女孩,所以排行第十的这个女孩,最初并没有得到凌家的重视。她的母亲李若兰是广州一家富户的养女,没有什么身份和地位,不久,凌富彭又娶了第四个姨太太,李若兰不善于和几个太太争斗,她把心思用在了几个孩子的读书绘画上,希望孩子能为自己挣口气。

第十个女孩,名字叫凌瑞棠,以后她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叫叔华,这个瑞棠的原名,渐渐被人所遗忘,后人冠以凌叔华称呼。

凌叔华的父亲凌富彭,一生娶了七八个姨太太,是一位权势、家俱也显赫的人,他和康有为是同榜的进士。清末期间,曾任保定知府、天津道长芦盐运使、顺天府尹代理等,可以说是步步高升,最高升任直隶布政使,直隶布政使的职位,是和现在的北京市长差不多的官衔。可以想见,凌叔华的童年,即使弟兄姐妹甚多,过得还是很不错的。父亲有钱,家里也阔绰,来往的客人也多,令小小年纪的凌叔华大见了世面。

凌叔华喜欢客人们高谈阔论,吟诗作赋,他们兴致来了,还会挥毫作画,凌叔华觉得,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山水,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其实,她并不知道,和父亲来往的人,都是社交上的名流。齐白石、陈寅恪都是她父亲的好朋友,凌叔华经常跑到这些大人的膝盖上,一边撒娇,一边让这些叔叔们答应,教自己画画。

可以说,当时的家庭环境,陶冶了凌叔华的气质,耳熏目染间,她对美术的兴趣高涨,这也是她以后,尽管没有专攻美术,而改学了文学,可是画作一次次在国外赢得殊荣的原因。

毕竟,那美术的底子,在幼年时就已经打下了。 凌叔华十一岁的时候,清朝气数已尽,父亲被北洋政府委任要职,这使凌家的产业得以完整继承下来。凌富彭在美术和金石上,具有一定的造诣,可是在政治上,却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虽说属于明哲保身,却使得凌叔华的教育一直没有受到影响。

凌叔华自小对美术的浓厚兴趣,让父亲凌富彭很开心,他很希望凌家能出一位大师级别的画家,要知道,凌叔华的曾外祖父,曾是广州地区很出名的大画家,凌富彭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凌富彭希望自己的儿女中,能有一位继承祖宗的事业,成为画界的名流。

可以说,父亲的教育观念是不错的,他懂得教育从娃娃抓起,他有十多个儿女,并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强行给儿女们安排人生,他很懂得因材施教,比如凌叔华的妹妹,喜欢做医生,以后凌叔华的妹妹,也就专门去学习了西医。凌叔华喜爱画画,父亲就给她请来了家庭教师。

凌叔华和张爱玲虽说都处于封建大家族里,凌叔华并没有养成张爱玲那种冷僻、孤傲的个性,相反,她善于交往,朋友甚多,待人很热心肠,没有什么阴暗和扭曲的心理,我想,这与她的父亲的培养是分不开的。

凌叔华出生的年月,比起张爱玲还早十几年,可是,凌富彭是一位不遵循守旧的士大夫,清朝灭亡后,他也能够宠辱不惊地接受国民党给的官衔。他很随和,接受新事物,也不勉强自己,所以,他的宽容和乐观,感染了小时候的凌叔华,这让她以后的人生,比起张爱玲,显得雍容而平和。

她是真正做到了现世安稳的女人,张爱玲穷其一生,也没有做到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是由于张爱玲的家庭悲剧。张的父亲,是典型的清朝遗少,他还眷恋着旧家族带给他的荣华富贵;凌叔华的父亲,是一位审时度势顺应潮流的官僚,他对待儿女,也没有张父的暴戾;张爱玲的父亲对国外的教育带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他曾经把张爱玲囚在黑屋子里,不允许她去读书,可是这个凌富彭,不仅仅善于开发女儿的早期智力,还舍得给孩子投资,这一点,是张爱玲的父亲比不了的。

凌叔华的第一位绘画老师是山水画家王竹林,作为“北京画会”的常客,王竹林经常在凌家走动,偶尔挥毫的时候,凌叔华总是眼巴巴地看着,王竹林觉得这孩子很有天资,主动要求给凌叔华做绘画老师。 凌富彭当然是求之不得,他也希望自己家里能出一位大画家,继承祖先的衣钵,光宗耀祖自不必说。很快,凌叔华就在王竹林的教诲下,走进了绘画领域的门楣。

后来,凌叔华又跟着慈禧太后的御用画家缪素筠学过绘画。缪素筠号称“女红怪杰”,绘画领域擅长鹤、松、灵芝,至今她的画,在欧洲的拍卖市场上,成交价格非常高,能请得这样的画界前辈,可见凌叔华的父亲,对于凌叔华的教育,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凌叔华在以后的日子里,又跟着一位叫辜鸿铭的老师学习英文,辜鸿铭号称“清末怪杰”,能够倒读英文报纸,经常讥诮美国人,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大文豪。外国有一句话说的是“来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鸿铭”。能得到这位尊老的教诲,凌叔华可谓是造福不浅。这也给凌叔华以后的英文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19年,凌叔华进了天津师范学校学习,1921年,又考入了北京的燕京大学。当时,燕京大学和清华北大齐名,甚至在规模方面超出了北大清华。属于英美教会主办的一所大学,在民国时期属于学费最昂贵的学校,当时很多的国外学者来中国访问,都会来这所学校参观。 让凌叔华命运发生改变的,是印度诗人泰戈尔的来访。

不爱我,就不要和我玩暧昧

1924年5月,印度诗人泰戈尔来华访问。他参观了燕京大学,此时的凌叔华,已经是一位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她气质高雅,优柔文静,可是偶尔又会带着几分活泼和聪慧,作为燕京大学著名的才女,她经常在当时的报刊发表文章。

陈西滢和徐志摩都是燕京大学的教师,文采出众,在社会上也具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当时他们和凌叔华的关系,也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而已。泰戈尔来华访问,学校里对于怎么安排这位诗人,犯起了踌躇。

去酒店杯酒交盏,显得俗气;去舞厅,更不适合诗人的气质和身份,去哪儿招待这位名诗人,既不会怠慢,又能别出心裁呢?

那个时候,陈西滢是燕京大学的系主任,他想来想去,这个任务落在了凌叔华身上。凌叔华的父亲是当时北洋政府的要员,再加上他的家里经常来一些社会知名人士,客厅和装饰也都比较豪华气派,去她的家里设宴招待,不会丢面子,还能别具一格。

不消说,那个时候,凌叔华的一家是很高兴的。能把泰戈尔请到自己家里做客,说什么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那一天,凌富彭让佣人们重新把客厅装修一新,母亲李幼师特意预定了百只新鲜玫瑰老饼和百只新鲜藤萝花饼,自磨的杏仁茶做饮料,可以说,这样的安排是很符合诗人和画家的情趣的。

现今的人们,对于玫瑰花饼和藤萝花饼感到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糕点。

刘心武揭秘《红楼梦》时,说明了玫瑰花饼,是清末一种特色小吃,做法其实也不复杂,就是用玫瑰的花瓣掺在猪油里,放上盐或者麻酱红糖,跟普通做烙饼的做法无二,藤萝花饼也是如此,据说这道点心,清朝的皇帝乾隆非常喜爱,因为它入口无力,吃进嘴里,花香扑鼻,是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糕点。现在北京好像有开发这类产品的,不过还没有形成一定的规模。

那一天,出席那次聚会的,还有林徽因、陆小曼夫妇等人,他们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以后他们会和这里的女主人,发生一场“八宝箱”的秘案交集。

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凌叔华穿着长裙,优雅风趣,热情大方,谈笑自如,穿梭于名流之间,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引起了徐志摩、陈西滢的关注,不消说,那一天的泰戈尔之行是非常满意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陈西滢和徐志摩开始注意凌叔华。

几十年来,关于凌叔华、林徽因、徐志摩、陆小曼之间的纠葛,人们最困惑不解的不是徐志摩和林徽因的苦恋,也不是徐志摩和交际花陆小曼之间的恩怨,人们感到最困惑的,就是凌叔华和徐志摩之间的关系。

是的,徐志摩究竟有没有和才女凌叔华产生过恋情呢?

当时泰戈尔是很欣赏凌叔华的,在燕京访问期间,这个睿智的老人就看出了徐志摩同时爱上了凌叔华和林徽因。徐志摩和泰戈尔已经是深交,在国外期间,徐志摩就已经认识了这位诗人,这次泰戈尔采访,也是徐志摩做的随身翻译,可以说,老人对徐志摩的婚事,是很关心的。

作为徐志摩的知心朋友,泰戈尔看出了徐志摩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摇摆,他建议徐志摩选择凌叔华。泰戈尔说:“凌叔华比起林徽因有之过而无不及”,他认为温柔内敛的凌叔华更加随和可亲,更加适合做夫人。可惜的是,凌叔华在感情方面,属于保守和矜持类型的,而徐志摩要的是火热的感情滋润,他们一直保持着通信关系,却难以成为恋人。

徐志摩和林徽因是一个百说不厌的话题,人们通常喜欢把徐志摩说成是一个风流公子。现在很多研究者认为,徐志摩多才是肯定的,人品却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糟糕。真实的徐志摩,人缘颇好,就连他辜负过的原配夫人张幼仪晚年的时候,还说:“在所有的人里,我是最爱徐志摩的。”

假如徐志摩真的那么忘恩负义,张幼仪也不会在晚年还为徐志摩的全集操心,徐志摩的全集就是她编纂的。当年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的时候,张幼仪的弟弟张嘉铸还亲自出席了徐志摩的婚礼,这说明,他对徐志摩的人品,是颇为称赞的,并不因为和姐姐离婚,就恨这个男人。老年客居美国期间,张嘉铸听说后辈有人要写徐志摩传,还告诉人家,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对徐志摩下手要轻一些。直至临死,张嘉铸的遗嘱是不要放哀乐,要求放几首徐志摩的诗……

从这些可以看出,徐志摩对人是很有分寸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登徒子。在他的所有感情生活中,可以说,只有林徽因是他的最爱。而凌叔华,不过是他从林徽因到陆小曼情感之间的一个“跳板”和“过渡”。

这样形容凌叔华的定位是很尴尬的,其实,从凌叔华的感情来说,她对徐志摩是用了一定真感情的,不过,她很理智地掂清了自己在这场感情里的分量,并且没有让感情任意泛滥。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恋爱史,可以回溯到他在伦敦留学的时候。那时候林徽因才十六岁,父亲是林长民,徐志摩作为林长民的朋友去拜访,结果看到了林长民的女儿林徽因。林徽因长得很清秀,性格也很活泼,徐志摩被这个外貌姣好的小女孩吸引了,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用书信的方式,向自己爱的这个女子表达恋情。

据说,徐志摩和林徽因是有过婚约的,徐志摩并不是单相思。当年他们一起在伦敦骑着单车,一起照相,一起游玩的情景,是他们恋情的开始。后来徐志摩和妻子张幼仪离婚后,一心一意地追求林徽因,直追到了北平。

可是,林徽因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她最终还是拒绝了徐志摩。当代的先锋人士韩寒在《杂的文》里,对林徽因这一点颇不以为然。韩寒说:“徐按照她的意思和原配离婚,她却最后嫁给了梁启超的儿子。李嘉欣誓嫁豪门,大家就都表示鄙夷,早知道,李嘉欣学着写写小诗嘛,反正写诗那么容易!”

这句话虽听起来辛辣难听,事实上,林徽因确实是答应了徐志摩和他结婚的,她对徐志摩说:“我不是那种滥用感情的女子,你若真的能够爱我,就不能给我一个尴尬的位置,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选择。你不能对两个女人都不负责任。”

徐志摩就是在这样的承诺下,和刚刚分娩的妻子张幼仪离了婚。所以在我们耳熟能详的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用很隐晦的笔法,说了这段感情的被欺骗,其中“云彩”、“金柳”、“虹”、“彩虹似的梦”代表着林徽因对徐志摩的欺骗。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失望,从诗句里可以一窥一二。 这段感情,是徐志摩一生中难以磨灭的真情。林徽因是美女中的美女,才女中的才女,却不得女人心,她是民国同性缘最差的女人。晚年张幼仪口授,侄孙女写的徐志摩传记里,张幼仪不恨陆小曼,偏偏恨死了林徽因,因为,林徽因是欺骗了徐志摩的,到死张幼仪都为徐志摩着想,可悲可叹。

也就在林徽因若即若离,和徐志摩玩暧昧的时候,凌叔华很尴尬地处在了这个当风口。徐志摩觉得凌叔华和林徽因的气质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文采都很不错,气质也属于温文尔雅型的。在失恋的时节,徐志摩把凌叔华当做了慰藉心灵的密友;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把凌叔华当做了林徽因的翻版。在感情最密切的半年内,他们通信七八十封,差不多一两天就写一封,可以想见,当时他们的感情,是发展得很迅速的。

现在保存的徐志摩给凌叔华的一封信上说:“我一辈子只想找一个理想的’通信员’……最满意的出路是有一个能体会,真能容忍,而且真能融化的朋友。”这是1924年秋,徐志摩写给凌叔华的一封信,从信的内容来看,他们的心灵契合,心无旁骛,表达着对现实生活的苦闷,不过,他们的通信,只是一种心灵上的神交,就跟信中说的,徐志摩把凌叔华看做了一个倾诉忧伤和痛苦的对象。

徐志摩对人,也真的是至情至性,凌叔华的《花之寺》出版,徐志摩给凌叔华作序,那是徐志摩唯一的一次给人作序,据说这个别有意味的书名也是拜徐志摩所赐。徐志摩的第一本诗集出版,上面的题词也是凌叔华手笔。

多年以后,著名传记作家刘绍唐在《不容青史尽成灰》里说“仅有凌叔华是最有资格做徐的妻子、徐家媳妇的”。这话的根源,绝不是空穴来风。徐志摩具有诗人的浪漫情怀,有时候会免不了控制不住感情,失去理智,而凌叔华的温婉内敛,可以很好地收敛徐志摩的痴狂,让诗人渐渐归为生活的平和和安稳。可以说,他们两个的性格是属于互补型的,一冷一热,一个外向一个内向,况且凌叔华对人温柔有礼,不论是新朋,还是故交,都能够相处融洽,没有林徽因争强好胜的锋头,她很安静,但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样的女人,不消说会赢得周围的一片赞声。

据说,徐志摩离婚后,父亲徐申如琢磨给儿子重新婚配,后来他就看中了凌叔华,在徐结识的才女中,凌叔华是最稳重最有传统闺秀风格的女子。不料,徐志摩却和陆小曼结了婚,这让徐申如大为恼火,断了徐志摩的金钱供给。徐志摩去世后,徐申如既没有请准儿媳陆小曼给儿子树碑题字,也没有请徐志摩苦苦追求不到的林徽因,这位老人辗转托人,请凌叔华的同事吴其昌传话给凌叔华,要凌叔华为儿子的碑题字,后来,凌叔华给徐志摩题字“冷月照诗魂”,镌刻到了碑上,这才让老人那颗悲伤的心,得到了一点点安慰。这件小事说明,在徐家老人眼里,凌叔华是最合适的儿媳人选,可惜儿子没那么大的造化。

徐志摩只是把凌叔华当做了感情休憩的中点站,凌叔华用自己宽容的心,承载了他的忧愁和伤痛。可是,她也知道,继续发展下去,对自己不利,不仅仅挽救不了徐志摩的伤痛,还没准把自己陷了进去。于是,她始终和徐志摩保持着一点距离,尽管这层窗户纸,是那么容易捅破,可他们还是保持了朦胧的暧昧。

那段时间,徐志摩把凌叔华比作中国的“曼殊菲尔”,在给凌叔华的一封信上,徐志摩说: X(凌叔华),你背上有翅膀没有,有就成,要是没,还得耐一下东短西长!

说也怪,我的话匣子,对你是开定了的,管你有兴致听没有,我从没有说话像对你这样流利,我不信口才会长进的这么快,这准是你教给我的,我给旁人写信也写得顶长的,但总不自然,笔下不顺,心里也不自由,不是怕形容词太粗,就提防那话引人多心,这一来说话或写信就不是纯粹的快乐。对你不同,我不怕你,因为你懂得,你懂得因为你目力能穿过字面,这一来我的舌头就享受了真的解放,我有着那一点点小机灵就从心坎里一直灌进血脉,从肺管输到指尖,从指尖到笔尖……

从这段信里,可以看出,徐志摩对于凌叔华只是把她当做了红颜知己。此刻的他,正处于失恋的边缘,急需要一位女性来安慰,开始的时候,凌叔华对徐志摩肯定是动了真心的,聪明如她,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倾听烦恼的“垃圾桶”时,她只能让自己的热情熄灭,她转向把徐志摩看做了朋友。

徐志摩真的是一位很讨女人喜欢的男子,要不是凌叔华有着超乎寻常人的理智和自己高傲的自尊,她说不定就会陷入另一种痛苦里。徐志摩赞美凌叔华就是中国的另一个曼殊菲尔,对于凌书华的外貌气质,他说:“眉目口鼻子清之秀之明净,我其实不能传神于万一;仿佛你对着自然界的杰作,不论是秋水洗净的湖山,霞彩纷披的夕照,或是南洋莹彻的星空,你只觉得它们整体的美,纯粹的美,完全的美,不能分析的美,可感不可说的美……”

不可否认,徐志摩对女性的美,一贯喜欢用夸张、比喻等来展示。即使如此,当一个女人,听到一位享誉中国的才子,这样夸耀自己的时候,不动心是假的。徐志摩还说:“所有的朋友中,只有L(凌的第一个字母)是唯一可以交往的真朋友。”可以想见,假如感情能够照此发展下去,凌叔华和徐志摩是水到渠成的恋人。

可是,凌叔华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她已经嗅出了自己是个通信员,不过是扮演着红颜知己的角色,她用尽了爱心去帮助徐志摩,却可悲地发现,徐志摩却是为了林徽因而伤心,也就是说,自己不过是个林徽因的翻版,一旦徐志摩和林徽因死灰复燃,徐志摩就会掉头和林徽因相爱。

说到底,徐志摩最爱的不是自己,何苦呢,何苦在这场疲倦的三角恋里折腾自己呢?

凌叔华很理智地阻止了感情的河流任意泛滥,大凡女子都是清高善妒的,尤其是对于凌叔华这样一个才女,她的身边,并不乏追求者,也犯不着提前吃林徽因的陈醋,于是,凌叔华提前结束了这场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既然徐志摩需要友谊,自己也就回报以友谊吧。

于是,凌叔华最终也没有超越和徐志摩的关系,徐志摩虽然有所表示,想把凌叔华看做林徽因,再一次地投入一次,可惜,他的热情很快就被凌叔华的冷静和克制浇灭了,凌叔华为了打消徐志摩的念头,和陈西滢开始交往。

动荡纷争的爱情我不要

说起陈西滢,就要说说当时的文学沙龙“新月派”。 新月派是陈西滢领导起来的类似于国外沙龙的一种文化组织,它是一帮有钱有闲知识分子的聚会,并不是文学上的某一流派,相反,他们之间互相的文学风格差距很大,徐志摩是新月派的灵魂人物,他曾经和林徽因主演了一场戏剧。

这个沙龙的领导人物陈西滢是个儒雅的知识分子,陈西滢的原名是陈源,字通伯。西滢是笔名。他的性格没有徐志摩那样浪漫,他更趋向于理性。当时除了主持这个文学沙龙,担任燕京大学的教导职务,他还担任着《现代评论》报的主笔,在“闲话”栏目里,由于观点不一,他曾经和当时的鲁迅在纸上骂战,甚至还批评过凌叔华最要好的朋友谢冰心的著作:“《超人》里大部分的小说,一望而知是一个没有出过学校门的聪明女子的作品,人物和情节都离实际太远了。”“除了母亲和海,冰心女士好像世界就没有爱了。”

从这可以看出,陈西滢的性格,和徐志摩可以说是很相反的。他趋于理性,对女性不滥施美辞,也不追捧,他的理性和凌叔华的理性也很搭配,所以,他们的恋爱史很简单,没有徐志摩那样的愁肠百结,也没有互相的防范。

在陈西滢担任《现代快报》主笔期间,凌叔华在《现代快报》上面发表了一些颇有现实意义的小说,为了探讨艺术,陈西滢和凌叔华开始通信来往,两人鸿雁传书,两年后,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可见,凌叔华是一个慢热型的女人,等她和陈西滢确定恋爱关系后,凌富彭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还准备张罗着给女儿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

凌叔华的父亲是当时的政府要员,有财有势,而陈西滢只是一个知识分子,并没有多少钱,凌叔华生怕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先是找了一个亲戚本家,央求他替陈西滢去说媒。

那位亲戚本家也很会说,先是赞扬了一通陈西滢在社会上的声望、学识,后又谈起凌叔华的婚姻大事。凌富彭不是傻子,他听出了言外之意,开始还有点不愿意,因为陈西滢在北平城虽说学问很深,可是由于经常讽刺别人写的东西,在凌富彭眼里,是一个爱出风头的读书人。

最后的成功,还是得利于那位亲戚的述说,再加上凌富彭也是一位文人,对搞学问的,也很赏识,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1926年凌叔华结婚的时候,凌富彭给了凌叔华二十八间屋子做嫁妆。可见,凌富彭对自己这位女儿,还是很看重的。

凌叔华和陈西滢结婚后,可谓是恩恩爱爱,陈西滢虽说行文喜欢讥诮一些文人,可是,平时的生活中,却是一位宽厚富有容忍的丈夫,他们从认识到结婚,没有经过什么波折,徐志摩的恋爱过程却屡屡受阻,天生注定,徐志摩的诗人性格是耐不住平静无波的生活的。

其实,凌叔华这步是走对了。她实在是一个懂得进退的女子,也许,她的心里暗暗地喜欢过徐志摩,两天一长信,一天一短信,没有情,怎会如此关切?可是,在爱情里,是没有排名先后的,她不愿意成为他人的翻版,也不愿意自己扮演的只是倾听烦恼的“传信员”,爱情是自私的,她只愿意自己在爱人的心目里是唯一的。所以,她选择了放弃。

多年以后,凌叔华写信给陈从周道:“说真话,我对志摩向来没有动过感情,我的原因很简单,我已计划同陈西滢结婚,小曼又是我的知己朋友,况且当年我自视甚高……”,这句话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它的另一层含蓄的意思可以一目了然:“假如不订婚,陆小曼不是我的朋友,我会考虑的。”

与其说是考虑,凌叔华简直是心内翻转了几百个来回了。此刻的徐志摩,已经成功地实现了从林徽因到陆小曼的“过渡”,徐志摩踏着凌叔华这块踏板,心态趋于平静,他开始重新寻觅,最后找到了一个绝世美丽的女子,那就是陆小曼。论美貌,陆小曼比起林徽因似乎更胜一筹。凌叔华知道自己输不起,在和林徽因的对垒中,她就败给了林徽因,即使自己温婉地当徐志摩的“知心红颜”,可是面对比起林徽因更为美貌的陆小曼,凌叔华只有退出。

这样的人生姿态,虽败犹荣。虽然她没有得到徐的最浪漫的爱,可是她对爱情的态度是对的。没有声嘶力竭的爱情嘶喊,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恨离愁,没有撕破脸,也照顾了自己的面子,而且还得到了适合自己的爱人,她是聪明的。

其实,她也明白,论才情,她和林徽因不相上下,论外貌,她略逊于林徽因,对于以写诗为事业的徐志摩,他更需要一个无比美丽的美人儿,来装点他“彩虹似的”梦。凌叔华有自知之明,在爱情上做到了知己知彼。假如事情换作了林徽因,肯定是两败俱伤。多年以后,“倚林而居”的金岳霖仍旧是一个孤寡老人,就连钱锺书都看不下去了,在《猫》里,暗喻林徽因说:“只爱操纵这许多朋友,好像变戏法的人,有本领或抛或接,两手同时分顾到七八个在空中的碟子。” 凌叔华是现代女子的楷模,她对爱情对友情,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这与她温润如玉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八宝箱中八卦多

凌叔华是一位克己让人的女性,尽管她在林徽因、陆小曼、徐志摩四角恋中,处于一种很尴尬很微妙的处境,可是,凌叔华还是隐忍着小小的不快,很宽容地和陆小曼、林徽因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往来,从这可以看出,凌叔华是一位气量够大的女人,她的人缘非常好。

可是,一个八宝箱,让凌叔华至今还耿耿于怀,甚至和林徽因老死不相往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八宝箱就是徐志摩出门旅游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箱子,里面盛着一些随身写的日记和信件,也有在伦敦和林徽因热恋时候写的一些日记。

徐志摩和陆小曼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本来,陆小曼的丈夫王庚是他们新月社的成员之一,王庚出门,还把自己的妻子托管给徐志摩等照顾,谁知道,徐志摩无视‘朋友妻不可欺’的俗话,竟然和王庚的妻子陆小曼暗中互生了情愫。本来这也是偷偷摸摸的事,王庚并不知情。有一次,徐志摩的父亲来了,王庚也正好在徐志摩处,徐志摩知道老父欣赏凌叔华,就随手把凌叔华的信件拿给老父看,谁知道,他偏偏拿错了信件,把陆小曼的情书给了老父。

王庚也凑头去看,结果,可想而知,王庚回家和陆小曼大吵一架,徐志摩见事已至此,自己要担负责任的,就勇敢地娶了陆小曼。当时,徐志摩背负的压力很大,他准备去欧洲旅游散心,就把这个带有日记本的小箱子留在了凌叔华的家里。

从这也可以看出,凌叔华即使没有得到这份感情,可是,她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知己朋友,否则,徐志摩不会对她这么信任。

徐志摩从欧洲回来,和陆小曼结为伉俪。凌叔华也托人把箱子还给了徐志摩,本来这事就过去了。可是,徐志摩还是觉得箱子放在家里不妥,因为里面有自己和林徽因的初恋日记,他害怕陆小曼吃醋,就又一次把箱子给了凌叔华保管,这个时候,里面还多了陆小曼的两本日记,还有徐志摩欧洲旅游期间写给陆小曼的信件。 徐志摩交给凌叔华日记的时候,就说了,万一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就用这箱子的资料,给我写传记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一言成谶。徐志摩于1931年11月19日,飞机出了意外,徐志摩和飞机上的两个驾驶员都死了。徐志摩死后,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八宝箱,由于徐志摩是很知名的诗人,所以很多人希望一睹八宝箱的秘密。

凌叔华作为八宝箱的保管人,对箱子的保管很严谨,八宝箱是徐志摩的遗产,除了陆小曼,别人无权查问。 可以说,凌叔华这一思想是正确的。即使当时的人们对陆小曼毁誉参半,但是她是真正的徐志摩遗产保有者,不论是在法律上还是人情上,她都有权利行使徐志摩的遗产。

谁知道,林徽因比别人更着急这个小箱子,可能她怕箱子里自己和徐志摩写的一些肉麻的情书,公布出来不太好吧,于是,她着急忙慌地来到凌叔华家里,要箱子,凌叔华婉言谢绝,为了不伤脸,说日记已经辗转流离,弄丢了。

林徽因不肯罢休,她直接找到了当时编纂徐志摩书籍的胡适,她要求胡适出面,要回小箱子。

当时的林徽因气势汹汹,胡适也一时犯了糊涂,认为日记不应该被凌叔华保管,于是他以编辑委员会的名义,要挟凌叔华交出八宝箱,凌叔华不得已,把箱子给了胡适。

林徽因仔细看了徐志摩和自己热恋的那段日记,结果发现了那段日子是断续的,并不完整,看来是凌叔华撕了本子,于是她气急败坏地写信给胡适说:“我为人直爽性急,最恨人家说瞎话……女人小气岁常有事,像她这种相当有学问知名的人也应该学大方一点才好……现在日记无论谁裁去的,当中一段缺了是事实……关于我想着那段日记,想也是女人小气处火好奇处,多事处,不过这心理太灰暗,我也不觉得惭愧,实话说,我也不会以诗人的美谀为荣,也不会被人恋爱为耻……被诗人恭维了也不会增美增能……”林徽因说她急着要日记,是想回味往事。

那边急着埋怨凌叔华把日记私藏了一部分,这边凌叔华也心急如焚,她听说胡适把日记给了林徽因,着急地给胡适写信说:“前天听说此箱已落入林徽因处,很是着急,因为内有陆小曼初恋时日记两本,牵涉是非不少(骂林徽因最多),这正如从前不宜给陆小曼看一样不妥。”

胡适没有把凌叔华的话当回事,也许在他看来,什么儿女情长的,都是很无意义的,也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胡适这么想,是有根源的,他本身是一位缺乏浪漫的男人,太太是事先家里订的亲,胡适和这位太太一直相安无事,过得也算美满,胡适没有理会凌叔华的话,依然要回了凌叔华私藏的半本日记后,毫不犹豫地给了林徽因。

胡适是中国很著名的一位大文豪,在学术界一直享有很高的声誉,可是这件事,他办的确实不对,可以说,在没有八宝箱之前,他是一位尊敬可亲的长者,在八宝箱之后,他费力不讨好,还被凌叔华一辈子埋怨。

八宝箱让凌叔华一直耿耿于怀,徐志摩的准夫人陆小曼更是生气,她想要回箱子,写徐志摩的专辑,可是,因为少了这个箱子,很多内容无法整理,让她一筹莫展,最后不了了之。

多年之后,凌叔华还为没有保存好友人托付的东西感到内疚。 凌叔华在1983年5月7日致陈从周的信中说:“至于徐志摩坠机后,由适之出面要我把徐志摩箱子交出,他说要为徐志摩整理出书纪念,我因想到箱内有陆小曼私人日记两本,也有徐志摩英文日记两三本,他既然说过不要随便给人看,他信托我,所以交我代存,并且重托过我为他写‘传记’。为了这些原因,同时我知道如我交胡适,他那边天天有朋友去谈徐志摩的事,这些日记,恐将滋事生非了。因为陆小曼日记内(两本)也常记一些是是非非,且对人名也不包涵。想到这一点,我回信给胡适说,我只能把八宝箱交给他,要求他送给陆小曼。以后他真的拿走了……”

因为胡适的一时偏私,凌叔华一生都觉得对不住徐志摩的嘱托,这份情谊,也是一种债,凌叔华做事一向磊落,八宝箱让她一生不得舒心。

凌叔华把剩下的半本日记给了胡适之后,附上一信说:“适之,外本璧还,希望此事如乌云飞过清溪,彼此不留影子才好……” 真的会如乌云飞过清溪,不留影子吗?

1983年,身居英国的凌叔华还在为八宝箱被林徽因强制抢走的事情愤恨不已,她说,我被冤枉了半个世纪,他们人多势众,我没有法拒绝,只好原封交与胡适。可惜里面不少稿子及日记,世人没见过面的,都埋没或遗失了。 看来,“八宝箱事件”是凌叔华今生都无法解开的死结了。

每个女人都爱过一个混蛋

现在已经确定,凌叔华是有过情人的,她的情人是英国的帅小伙子朱利安。

1935年的时候,朱利安来武汉大学任教,当时凌叔华是武汉大学的教员,陈西滢是武汉大学的校长。在共同的教职生活中,朱利安狂热地爱上了比自己大八岁的凌叔华,而凌叔华也在和陈西滢沉闷无趣的生活中,呼吸到了一点野外的空气。当年,她三十五岁,面对朱利安的疯狂追求,重新唤起了她对爱情的向往,他们相爱了。

凌叔华是一位理智的女人,她一开始并不愿意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她的思想还是守旧的,可是,朱利安却破坏了她的平静,朱利安不论什么场合,都会对凌叔华示爱,也不管校长的面子过得过不去,他还给母亲写信,津津乐道他和凌叔华的外遇经历,述说他们第一次亲密……

事情已经不可逆转,凌叔华也就放任了,他们还曾经半公开地一起到了北平尽情地畅游……

这段感情经历,是凌叔华不与外人道的一段历史,当时,凌叔华是真的爱了,她觉得久违的热情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本来是个矜持的女子,是朱利安的狂放,把她的心溅起了波澜。

其实,凌叔华的一生,过得太平淡了,她需要有一场狂野的恋爱,来让自己燃烧一次。以前徐志摩的热情属于罗曼蒂克的朦胧,陈西滢又比较守旧,只有朱利安是主动的,也可以说是近乎蛮横。

矜持的女子,在遇到强势的男子,除了服从,还是服从,她需要这么一场爱的滋润,需要有人用爱来征服她,中国的文人,太含蓄,太紧张,遇到凌叔华这样理性的女子,往往被她的冷静所吓退,只有这个异族的男子朱利安,彻底地颠覆了凌叔华对爱情的看法,她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结果,良家女子的出轨,往往是伴随着悲剧的,朱利安只是把凌叔华当做他的K。也就是第十一个情人,他在英国受到的布卢姆斯伯里文化圈的熏陶,认为情人是一种正常的现象,甚至一个男子,可以拥有很多情人……

凌叔华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定,要朱利安娶自己,当时,他们的恋情闹得纷纷扬扬,凌叔华也是没有了任何退路,可是,即使她以死相挟,朱利安还是不情愿结婚。这个时候,凌叔华的丈夫陈西滢给凌叔华指出了三条路:其一,和凌叔华协议离婚;其二,不离婚,但分居;其三,彻底断绝朱利安。

凌叔华走投无路了,朱利安不肯负责,也不娶她,让她情何以堪,多亏丈夫还有一个第三条,于是,她和丈夫重归于好。可是,此时朱利安却是另一种态度了,他只准自己甩掉女人,却不允许女人甩掉自己,于是,他疯狂地要求凌叔华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和自己远走高飞。对于他的出尔反尔,凌叔华彻底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她再也不想被这种非理智的恋爱所迷惑了,她清醒了,于是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朱利安。

良家女子终于还是回归了正常的轨道,她终于知道,外遇毕竟是外遇,没有一个男人,会珍惜那段非正常的感情。朱利安的逃避和不负责,让她看到了丈夫和家庭的可贵,只要他的家门还对她敞开,她还回到丈夫身边。 这是凌叔华很少对人提及的一场婚外恋,从此后,她再也没有爱过。

她终于尝试到了一次被爱情毁灭的滋味,尽管这感觉,不是徐志摩给她的,不是陈西滢给她的,她还是轰轰烈烈地付出了,轰轰烈烈地经历了,只要轰轰烈烈地得到过一次,今生也不怨了。

可以说,在这场婚姻保卫战中,陈西滢是一位胜利者,经过长相处,他也知道,凌叔华只是一时的被迷惑,他知道妻子会回来的,结果,如他所愿,妻子回来了,破坏家庭的第三者逃之夭夭。

朱利安被凌叔华拒绝后,回国参加了西班牙的战乱,重伤死亡。他的死亡,让这段感情变得美丽了,只不过,凌叔华的心里,会不会怀念这段疯狂的恋爱呢?

1990年5月22日,旅居国外多年的凌叔华叶落归根,在北京逝世,经她的要求,葬在了丈夫陈西滢身边,她是爱丈夫的。暧昧的情愫,狂乱的婚外情,都经历过了,只有身边这个男人,才是肯为她负责一生的男人,她在他身边,无悔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