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战史中1944年桂军烧毁抢掠桂林真相

新桂系三强—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

1944年豫湘桂会战。是抗战期间,最大规模会战;也是中国军队最大规模溃败。但鲜为人知的是,造成惨败最重要原因之一。便是第9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桂系首领李宗仁,白崇禧,粤系首领陈济棠等人,在美国驻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策动下,发动“华南自治运动”。导致会战期间,薛岳,李宗仁,白崇禧等为保存实力,全面消极避战。而桂军官兵在第二次疏散桂林时,竟彻底烧毁,抢掠了桂林,柳州,梧州等城。被桂粉长期泡制的“桂林保卫战”,实际也仅打了11天左右。

本文将依据权威史料,讲讲桂军烧毁抢掠桂林,“桂林保卫战”神剧背后的真相。

时任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

一,日军未到,白崇禧决定消极应战并提前撤离桂林

1944年5月下旬,日本第11军发动湘桂作战,尚处于长沙、衡阳作战初期时(实际9月8日才攻入广西)。时任广西省主席黄旭初和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谋次长白崇禧在重庆参加会议时,就经过一系列讨论后,判断湖南日军势将打通粤汉线,以桂林为主要打击目标,决定采取“消极应战”之对策。

6月4日,黄旭初飞返桂林,第二天即召开省政府高级官员,将领会议,一方面安定人心,一面方研究对策。决定保存实力,相机抗击,并视日军动向将省政府迁往桂林西南约450公里的百色。6月14日,第4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即下达桂林疏散令。6月16日,白崇禧同意立即疏散决策。桂林城开始第一次疏散。可见白崇禧,黄旭初二人不仅消极备战,还在日军未攻入广西前近三个月,就决定将省府迁至百色;这严重动谣了战前,保卫广西有责的桂军的军心。

1944年6月25日,张发奎任命第16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31军军长韦云淞为桂林警备司令,负责坚守桂林,并向当地各团体代表发布即刻疏散令。桂林沦陷前,始终只由桂军第16集团军驻防,无其它部队编入。(1)

二,日军作战顺利,向桂林逼进

1944年8月8日,衡阳沦陷。李玉堂集团由东安向湘西山区转移。9月8日,日军进入湖南、广西交界的黄沙堡,与第93军警戒部队接触后。趁第93军尚未集结完毕,第104师团第137联队沿湘桂公路突入广西全县南东南250公里的怀集,对桂林形成向心包围态势。自此日军攻入广西境内。

9月11,12日,第93军相继弃守黄沙堡,全县后。怀集日军继续向西南南60公里的信都挺进,企图会同由三水进犯梧州的日军第104师团主力溯江西进。9月22日日军独立混成第23旅团由雷州半岛同时向梧州西南110公里的容县,企图攻占平南,丹竹,以策应第104师团在梧州的作战。

1944年9月18日,蒋介石下令将第7战区所属的邓龙光第35集团军(粤军,下辖第62、第64两个军6个师)调往桂柳方面作战,归第4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将军指挥,第35集团军第64军在广西地方团配合下全力阻击由西江及南路进攻的日军,62军则扎防柳州,以作为机动部队。蒋介石鉴于桂林兵力单薄,遂命第93军在桂林东北偏北40公里的大榕江以北地区配合阻遏日军攻势,同时,令第31军第135师迅速开进柳州东南150公里的平南,第155师则尾击由廉江北进的日军独立混成第33旅团,企图南北夹击,阻止其行动。同时蒋介石尽力调动其他部队援桂作战。

10月中旬,日军第11军的主力在全州—道县一线集结休整,其作战任务为“要将一号作战最大目标桂林、柳州的美航空基地予以摧毁”,并打通湘、桂、越地区的大陆交通线。日军开始向桂林、柳州进击。(2)

三,张发奎无能为力,桂军火烧抢掠桂林

民国以来,广西一直是桂系将领的地盘,特别是以李宗仁,白崇禧等为首的新桂系将领长期统治广西,一直1949年退入台湾。名义上广西划入第4战区,但实际司令长官张发奎根本指挥不动广西军,政, “不论大小事,任凭蒋,白部署”。《广西文史资料》第二辑第44页。对于白崇禧保存桂系实力的做法,他明知不对,也不敢抵制。对于桂林防守事宜,他“置诸不问”。(3)

在湘桂作战开始初,桂林便涌入大量难民,成为“避难所”,“各工厂,商行,银行,学校,报社云集于此”。特别是6月15日,长沙沦陷后,桂林人口骤增至50-60万人(战前人口仅10万左右)。6月底,桂林城就开始第一次疏散,但由于难民太多,又有大量工厂,商行,银行等滞留,导致疏散“颇为困难”。7月3日,广西省政府几经周折才得以用火车将部分职员和货物运往宜山。黄旭初曾在7月4日记述:“异常紧张的气氛并非出于前方,反而来自后方。从本月以来的作战情报观察,湖南与河南都很难说。军事当局丝毫不能指望敌不来犯,只有积极进行备战”。此为第一次桂柳疏散。

1944年9月7日,日军攻陷东安,零陵后。9月10日起桂林进行了强制疏散,使是城内撤退秩序极为紊乱。令人费解的是,白崇禧竟将桂林人民自发组织的各种抗日团体和民众自卫队统统强迫“疏散”;使得原本兵力不足,指望的民团却在桂林保卫战全部解散。

广西省主席黄旭初正在梧州,桂平,郁林(今玉林)方面视察,12日到柳州原拟乘火车急返桂林,但交通已经时断时通,故于13日偕同第46军长黎行恕乘汽车傍晚返抵桂林。省政府第一批人员已乘车向宜山出发。当夜,在白公馆同张发奎战区司令长官商谈防守桂林事宜。张发奎虽急于省政府迅速疏散,但第二批人员14日上午9时才乘车出发。15日抵达宜山,此为桂林第二次疏散情况。(5)

1944年9月15日,桂林城内竟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守城桂军官兵开始疯狂抢劫。据史料记载“共焚去房屋大小六七千间,而城内有不法官兵破屋抢劫搜索至三、五次”。15(日)晚,张长官抵桂林训话后,各军始下令制止,而桂林早已残破不堪;老百姓纷纷逃出城。

各守城部队却推诿责任,谓毁房系汉奸放火,搜索系少数工兵所为,以擒两、三名枪决了事。而外间所传,则守城部队已人人作富家翁矣。自桂林疏散后,柳州、梧州等也出现了桂军官兵放火,抢劫,可见桂军军纪有多差。总之军事失利之后,地方秩序彻底陷入混乱,抢劫成风,民心浮动,民众只得逃命。(6)

另据张发奎回忆录记载桂林百姓撤走后,城中桂军“下级官兵每晚四出去民房翻箱倒柜、搜寻财物,见鸡杀鸡,见狗劏狗,把居民留在桂林的财物抢得精光。”(7)

《扫荡报》记者南宫博回忆录也记载:前线行3日,返回桂林为之一惊。美丽,繁华的战时大城,竟变成一个惨遭破坏的城市。从危险的前方归来,本想桂林是安全的后方,不料市内却处于火灾,抢掠之中……城内大街两侧房屋显然已遭抢劫,大门敞开,屋内竟无一人……我痛苦地忖度桂林的真实情景。店铺的货物已被抢动,残存的货物乱扔在地上。此种景象令我感到惊异和悲愤。我们的军队遇敌不战自溃(指桂军),然后对手无寸铁的同胞却显示出无比英雄的威风和强暴。而桂柳会战从始致终,驻守桂林只有桂军的第16集团军。(8)

四,“桂林保卫战”神剧真相

桂柳会战前,蒋介石曾严令战区司令张发奎,要坚守桂林三个月。为此,在日军1944年9月8日攻入广西前,驻桂林的第16集团军就修筑比较坚固的防御工事,白崇禧曾据此将桂林喻为“东方的凡尔登”。(9)

除此之外,蒋介石还曾令桂系的第16集团军第31,第46军共6个师全力防守桂林,为增援部队入桂决战争取时间。但白崇禧为保存实力,为战后与蒋对抗,乃以种种理由为借口,将主力部队调离桂林。最后实际上留在城内的仅是31军的第131师和第46军的第170师,其中第170师全系新兵组成,且欠1个团;而新19、第175、第188等师均只抽调1个营参加城防,实际总兵力2个师左右。另配备了山炮、榴弹炮、野炮各1个连以及炮兵第47团第4营,2个炮营,但给日军重大杀伤。不过原计划屯集3个月的粮弹,当时则仅够1个月之用。由该集团军副总司令韦云淞(桂系)担任桂林城防司令。(10)

而10月19日开始,张发奎调动粤军主力第62军,第64军等部全力围攻桂平日军独立混成第23旅团时,白崇禧又令谪系部队“第135师重迭配置于粤军第64军的后面,始终未参与反攻”,造成反攻桂平未能成功。日军战史曾称:当时“重庆军(实际指桂军—笔者注)抵抗之微弱,令人感到意外”。(11)

而桂林保卫战实际从1944年10月31日打到11月10日,仅打了11天左右。评心而论在桂林保卫战初期,桂军官兵确实打得很英勇;充分发挥火炮及桂林地形,工事优势。但很快崩盘。显与白崇禧所称“东方的凡尔登”相差甚远,消极作战,军心离散是桂林保卫战失败的主因。

1944年11月10日12时,日本第11军攻陷桂林。在第二天晚23时发出的《旭播发第152号》战报中称“攻占桂林战果亦属惊人”,“截至11日正午已查明攻占桂林的战果(不含山,鹿两部队)如下,估计尚有增加。遗尸5665具,俘虏13151人(指桂军第16集团军131师,170师),缴获150毫米榴弹炮,100毫米加农炮,高射炮,火箭炮各2门,野山炮14门,迫击炮86门,机关炮20门,速射炮27门,自动炮3门,重机枪110挺,轻机枪359挺,步枪2737支,坦克1辆,马匹265匹,火车头5辆,货车车皮35节,炮弹3万发以上,步枪子弹100万发。并有很多飞机零件及其他大量器材,粮秣”。(12)

国内网络上所谓“桂林保卫战——一场被遗忘的战役,堪称抗战中最惨烈的战役”谣言

综上网络上长期流传的桂粉泡制的神剧《惨烈的1944年桂林保卫战》所称:“据日军后来递交大本营的战报中说:“皇军在桂林一役中阵亡1万3千9百余人,伤1万9千1百余人,失踪300余人,其中阵亡9名大佐级别的联队长、31名中佐级别的大队长,近100名中队长和小队长”。是捏造的谣言。

五,史料来源

(1)张秉均:《中国现代历次重要之研究-抗日战争述评(三)》

(2)(12)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一号作战之三:广西会战》(下)中华书局1985年2月版第157页,第121

(3)《文史资料赞辑》(全国)第40辑第182页

(4)《广西文史资料》第二辑第51页

(5)黄旭初《省主席回忆录》

(6)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中央训练团党政班毕业学员通讯处致何应钦电》,国民政府军令部战史会档案

(7)张发奎《张发奎回忆录》,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年第282页

(8)来源《南宫博回忆录》

(9)浙江省国民党历史研究组编《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战场史料选编》(1)第179页

(10)蒋纬国总编《抗日御侮》第9卷第330页

(11)郭加复等编《抗日战争大事集》第414页

1944年桂柳会战完整史料,请参看抗战史记《桂柳会战:白崇禧“消极抗战”“经营不善”恶果》。桂平大捷请参看抗战史记《中日战史中1944年桂平大捷—日本防卫厅《广西作战》。本文不作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