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大清洗背后诡异逻辑,一群以托洛茨基为首的反革命建立了苏联
文:读史阅世 历史学副教授
1934年12月1日,同年1月在苏共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上,被选为中央书记的基洛夫遭遇枪击暗杀,当场殒命。苏联“大清洗”运动的导火线一触即发。此次初期以“寻找杀害基洛夫的真凶”为名的运动,前期牵涉达50多万人。
虽然在赫鲁晓夫时期,他曾发表多次讲话直指此次刺杀为斯大林自导自演,但无论真相如何,死亡与阴影确实无法阻挡地到来了。
紧随其后的莫斯科第一次、第二次审判为“大清洗”运动做了充分动员,这场爆发在30年代的黑暗血腥运动,在1937年初至1938年底是苏共党内矛盾与国际共产主义矛盾激化的最巅峰时期。
时至今日,苏联“大清洗”直接与间接导致的死亡人数仍待考察,根据1957年苏共中央七月全会首次公布的大清洗受迫害致死的人数为681692人,这份1937-1938约一年间的数据占了整个斯大林时期被判死刑政治犯总数的90%,可见当年集中突出爆发的血雨腥风。
1937年2月~3月,斯大林于苏共中央全会中提出了其著名的“阶级斗争尖锐化”理论,即认为伴随着社会主义建设的不断推进,阶级斗争将越来越尖锐,阶级敌人的反抗将不能不导致阶级斗争越来越激烈。
这一阶级斗争理论斗争矛头直指“前富农”、边疆地区少数民族、斯大林执政时期及执政前的所有反对派成员、国家党政干部和军队干部,甚至是历史上被怀疑有过告密行为、其他政党经历的人。
其中包括了除列宁与斯大林本人外,第十二次党代表大会选举出的其他5名政治局委员:托洛茨基、加米涅夫、托姆斯基、季诺维也夫、李可夫,五人全都死于非命,无一避免。
而数位开国元勋的落马及大量革命功臣的处决不免令人泣血讥笑:一群以托洛斯基为首的反革命建立了苏联。这场苏联大清洗背后的诡异逻辑,令人诧异的同时,又感到苏联时期政治的可怕。
“大清洗”——阶级斗争尖锐化的产物
斯大林模式即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而苏联“大清洗”的重要原因则是因为斯大林个人高度集权而缺乏监督体制,导致由个人思想路线的错误危及苏联改革与共产国际组织体制。可尽管“大清洗”主要动作在30年代,但巨大的阴霾早于20年代就笼罩在苏联的上空。
20年代三大党内斗争,为30年代在肉体上清洗党内反对派擂起了锣鼓。
1923-1925以斯大林为首的俄共中央与托洛茨基反对派进行斗争、1925-1928联共中央与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新反对派和“托—李联盟”反对派的斗争、1928-1929以斯大林为代表的苏共同布哈林的斗争。
在三次斗争中,以斯大林为首的苏共彻底压倒了反对派,其个人的权利走向极端膨胀。而在1927-1928的“粮食收购危机”中,斯大林起初拒绝通过政治手段解决粮食危机,赞同布哈林的判断。
即首要原因为“谷贱伤农”,粮食收购价格太低;其次,国家高速的工业化建设导致的“商品荒”,导致大多数平凡的日用品有价无市,致使农民不愿意将粮食卖出粮食获得货币,而宁愿自己储备粮食。
显然,这是由斯大林模式的弊端造成的,斯大林统治时期,片面发展重工业,牺牲民生与农业哺乳工业,但辩证看待当时的历史条件,当苏联被西方资本主义围攻,想要尽快追上西方发达国家的特殊情况和需求下,经济建设上的路线无可厚非,可以理解。
但在政治上,外敌猖獗,斯大林粗暴地进行党内斗争,搞垮同僚,走阶级斗争路线,而非团结建党,这对于苏共的发展无疑是毁灭性的。
事实也印证了这点,仅仅四个月之后,斯大林突然改弦易辙,将经济建设问题上纲上线,在公开会议上宣称:“收购危机反映了农村资本主义对苏维埃政权发动的一次反动进攻……”后续相似的狂言还有例如针对“沙赫特事件”。
面对沙赫特矿区矿井爆炸这一生产事件,斯大林非但没有对各级政府部门推诿责任进行严正调查,反而一心钻研怎么干翻布哈林,粗暴总结此次事件为“工业战线的阶级斗争表现,是国外的资产阶级专家企图反苏反革命,破坏苏联工业。”
这一歪曲事实,只顾自我的狭隘利益,不追求政党政治路线的长远利益的做法,是长期以来框住苏联的铁笼,而早已僵化的苏联,在1991年分崩离析。除此之外,“大清洗”还对苏联造成了毁灭性的人才损失。
1937年6月12日,图哈切夫斯基、乌鲍列维奇、科尔克、埃德曼、普特纳、费尔德曼、普里马科夫、雅基夫等8位功勋显赫的军界领导人以叛国罪被处以死刑。
这些军界英杰的冤死,尤其是图哈切夫斯基的被处决,是苏联最大的损失,这位伟大的军事将领,是希特勒在对苏作战时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的眼中钉,而在“大清洗”中,斯大林不费吹灰之力地帮希特勒达成了心愿。
枉顾将领的军事理论,军事建设,刚愎自用的斯大林在苏德战争中付出了深重代价。战争中,德军伤亡1180万,其中死亡及失踪人口380万,而苏联伤亡2960万,死亡及失踪人口达915万,且德军深入苏联腹地1200公里,1740万苏联平民死于战争。
上至军政界高级官员,下至普通士兵,从知识分子、专家学者至底层工农,猩红的血液无一不至。
斯大林体制运行之下,要求绝对的意志统一,扼杀一切自由争鸣的声音,完全违背了列宁的路线,暴力血腥手的镇压手段体现了专权的内质,是个人私欲与对社会主义认识产生偏差的结果,斯大林模式既不是社会主义道路的分支,更不是必经之路。
共产国际对斯大林模式的水土不服
斯大林实施的“大清洗”,不仅在国内大舞屠刀,在国际社会也造成了极端恶劣的影响。
南斯拉夫曾有800多名共产党员在大清洗运动中殒命,居住在苏联的100多名意大利共产党党员被送往集中营,中国共产党人、曾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的李立三,被苏联方逮捕,被指控为日本间谍、反革命托洛茨基分子。
其中受到镇压的还有共产国际创始人、伊朗共产党领导人阿·苏丹·伊德、波兰共产党领导人爱·普罗赫尼亚克等人。
制造冤假错案、在这一基础上大发阶级斗争言论,似乎已经成了斯大林“大清洗”的一大模式化手段,国内人心惶惶,人民谨小慎微。
而在中国,中共从成立到遵义会议的这段时间,一直受苏共的直接指导,同时,以王明为首的留苏返中人员坚持“不调和的无情斗争”,走阶级斗争扩大化路线,这一错误倾向在中国引起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并首先被毛主席等人意识到了。
毛主席坚定地认为,搞批判运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把人整死”,并且我党鞭辟入里地指出,王明所坚持的深受斯大林模式影响的批判、斗争思维,是“对于复杂事物,不愿作反复深入的研究分析,而爱做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
这一深刻的分析是中共独立思考进而探索自己的道路的重要一步,不得不说,处于幼年期的中国共产党,没有在偏激的斯大林思想被暴力同化,取决于领导人理性的辩证分析思维。
如何走自己的道路,这是一个永恒的命题。照搬他国的模式,注定要走弯路,甚至摔断腿。而中国当时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现状,决定了中国不能通过改革,走英美的资本主义道路。
而北洋军阀,国民政府的统治,又证明了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带领中国人民走向解放。
斯大林“大清洗”给我们以惨痛的的启示,个人决不能凌驾于党和国家、党和人民之上,上级要能听见、想听见不同的声音,这在任何时期、任何情况下都是适用的。
将苏联“大清洗”反动地视为苏联前进道路或者是社会主义前进道路的必然牺牲,是对历史与生命的漠视,以数十万人民献祭个人私欲,无疑是暴政。
而如何保证权利的集中、警惕修正主义与防止专权导致的权利膨胀迷失自我迷花双眼,是一个辩证统一的命题。中国共产党全面的行政监督体系为这个问题做出了最好的解答,而同时,保证监督机构的纯净性与保证党和人员的纯净性是完全挂钩的。
认识到斯大林模式的弊端,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吸取其经验教训,反向推动社会主义事业进步,这是当代党员学习党史、斗争史、世界历史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