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破：绥靖公署官员集体投降，特警处特工相互射杀自焚

文：风云漫记

1949年4月24日，5时30分，就在南京解放五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颗颗红色信号弹划破拂晓前的夜空，解放军攻城部队1300余门大炮齐声怒吼，向太原城墙猛烈轰击，总攻太原打响了。

前赴后继的解放军战士登上城头，在经过残酷的巷战后，步步挺近，最后攻占阎锡山统治象征的太原绥靖公署，太原守备司令王靖国、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楚、参谋长赵世铃及师以上军官40余人，从地下室钻了出来，做了俘虏。

山西省代理主席梁化之与阎锡山的五妹子阎慧卿，在解放军攻占绥靖公署之前，在地下室服毒自杀，被身边的卫士焚尸灭迹。

当时，被俘虏的400多名文武高官把太原绥署大院都挤满了，面对着解放军战士的枪口，他们谁也没有勇气服用阎锡山送给他们的毒药，放下武器，当了俘虏。

为死守太原，阎锡山准备的501瓶氰化钾毒丸，谁服用了？

鲜为人知的是，阎锡山一手组建的特务组织特种警宪指挥处，遵照“不做俘虏，尸体不与共党相见”的指示，城破之后，这些特工人员或服毒、或相互枪击，并引燃早已准备好的汽油自焚，其中包括一些20岁上下的特警处女职员。

在特务头子的胁迫下一同殉难的，还有部分特工人员的妻子和年仅18岁的晋剧演员王桂燕等无辜妇女。

01

1300门大炮地动山摇，解放军兵分12路发起总攻

4月23日，解放军炮兵部队开始总攻前的试射，攻城部队将战壕挖掘延伸到了太原城下，并用门板加盖泥土进行隐蔽。

为了快速摧毁坚固的太原城墙，拔掉外围众多的明碉暗堡，解放军设置了三层火力线。在紧靠步兵突击营地的外壕外沿布设轻重迫击炮，为第一线；距目标三百米处是山炮和部分野炮，为第二线；野炮和榴弹炮距目标一千米左右，为第三线。

这一天的黄昏，太原前线的解放军部队进入太原城下的进攻阵地，解放军的1300门大炮也同时到位，

太原前线司令部在太原城墙上选择了18个突出部做为突破口，计划以数十门甚至100门大炮集中轰击一个突破口，用直射火炮一层层进行覆盖地掀、用曲射火炮一个个地钻，打开城垣，为步兵登城扫清障碍。

在炮击结束后，解放军攻城部队兵分12路发起总攻。

这一天清晨，炮弹呼啸着落在太原城墙和明碉暗堡上；这一天的清晨，天崩地裂般的炮击过后，烟尘四起，五十米之内不见城头；这一天的清晨，解放军冒着枪林弹雨登城。

这一天，突击部队在城内浴血奋战，一条街道、一个路口地向着太原绥靖公署挺近，阎锡山盘踞山西38年之久的老巢，在震撼中颤栗摧毁、土崩瓦解。

02

乱作一团的绥署地下室，军政人员欲挂白旗投降

阎锡山在3月29日离开太原后，将军政大权交给由梁化之、王靖国、孙楚、赵世铃、吴绍之组成的“五人小组”，而实权则集中在前三人手中。梁化之是阎锡山的姨表侄，是山西省代主席，王靖国为太原守城主将，孙楚为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

其中王靖国与孙楚执掌兵权，梁化之负责与阎锡山联系，所有请示报告与阎锡山的机密指示都必须先通过梁化之之手。“五人小组”中，赵世铃为太原绥靖公署参谋长，吴绍之为绥靖公署秘书长。

上午8点50分，解放军东路62军突击部队攻占鼓楼，用一条红色被面代替红旗插到了这个太原城内的最高点上。9点15分，62军的另一支突击部队冲入阎锡山的统治核心绥靖公署，与负隅顽抗的侍卫部队展开激战。

这时，城内的阎军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代主席梁化之与五妹子阎慧卿在绥靖公署钟楼地下避弹室内服毒自杀。

在绥靖公署地下室内，聚集着阎军主要军政人员和他们的家属，电力供应已经中断，仅有几支忽明忽暗的蜡烛照明，地下室里所有人员的命运也就如同这风中之烛，随时陷入破灭。

随着越来越近的枪炮声，人们在极度绝望之中，终于有人在黑暗中大声倡议投降，众高干见王靖国对此话毫无反应，便以为默许，开始商量投降，起草了洽降信，抄写四份后派人送出，其中两人负伤被迫退回，另外两人在硝烟弥漫中，一去不复返。

当时，又有人提议把孟际丰（阎锡山“十三高干”之一）的白褥单扯开当做白旗悬挂出去，孟际丰坚辞说：“副官处有的是，到副官处去领吧。”

在太原解放两个多月后，当晋军战俘在拘押时，有人就此事询问孟际丰，孟际丰回答说：“那是随便答应的事？！将来历史记载，说太原投降时挂的白旗，是我孟某的褥单，这会遗臭万年，我孟某不干。”

03

下属军官跪地请求，参谋长打白旗走出地下室

当时，侍卫队长刘有泰派遣下属军官进入地下室，跪倒在王靖国面前恳求说：“顶不住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王靖国立即起身说：“走，我出去。”孙楚阻止他说：“完了，你出去顶什么事。”

正在这个时候，两名解放军战士已经攻到地下室入口处，向里面喊话，要他们出来缴械投降，顿时，地下室内慌作一团，黑暗中传来家属们的哭泣声。

因为时间紧迫，解放军久等没有回应，战士向地下室里扔下一颗手榴弹，地下室里的几支蜡烛全部被震灭。

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王靖国、孙楚派遣军官走出地下室接洽投降，随后，公署参谋长赵世铃打着白旗，全体人员排队走出，集中在绥靖公署院中。

阎锡山政权的军政首脑投降后，侍卫队的残部仍在绥靖公署的梅山上抵抗，解放军从俘虏中找出侍卫队长刘有泰，让他向梅山喊话，侍卫队士兵们不仅不听，反而向他射击，解放军调来山炮，将他们全部消灭。

总攻太原从5时30分总攻开始，仅用了四个半小时，守城敌军全部被歼，太原守备司令王靖国、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楚、参谋长赵世铃，以及师以上军官40余人被俘，太原宣告解放，盘踞山西的阎锡山政权从此灭亡。

04

顽抗到底的特务头子梁化之

统治山西38年，阎锡山为了巩固他的威权，从1938年12月，先后建立起政卫处、特警处和谍训处三个各有侧重的特工组织。

太原绥靖公署特种警宪指挥处是阎锡山特工系统中最庞大、最反动、最残酷的一个组织，它对太原隐蔽战线造成了极端严重的破坏和危害，特警处的主要首脑，就是梁化之。

梁化之，是阎锡山的姨表侄，因为这层特殊的姻亲关系，在大学毕业不久就开始担任阎锡山的机要秘书，为他以后的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逐步成为山西政坛上新兴的实力人物。

阎锡山离开太原前夕，正式任命梁化之代理山西省政府主席。在付以守城重任的五人小组中，梁化之是最为顽固、对阎锡山最为愚忠的一个。

孙楚、吴绍之等许多阎锡山政权的高级军政人员之所以不敢表达和平解决太原战事的意见，很大程度是畏惧于梁化之的权势。阎锡山虽然离开了太原，但是他的统治和阴影依然笼罩在城内。

就连另一个炙手可热的实权派人物王靖国，也不得不让梁化之三分。解放军总攻前夕，原阎军野战军总司令赵承绶被俘后，受太原总前委徐向前的委托，想进城劝降，被王靖国拒绝，还劝说赵承绶不要进城，以免被梁化之杀害。

当然，这一切都是不是凭空想象，就在之前，阎锡山还枪杀了进城劝降的八旬恩师。作为代理人的梁化之，当然是六亲不认了！

枪杀八旬恩师，别人都死在太原，他却活到了台湾！

05

“不做俘虏”：特警处特务相互射杀、引火自焚

就在绥靖公署地下室的军政官员，打着白旗举手投降的时候，在太原精营西街的特种警宪指挥部等处，阎锡山的特工人员正在上演着末日的疯狂，准备集体自杀。

当时特警处代处长是梁化之的结拜兄弟徐端，在解放军围困太原期间，特务们疯狂屠杀城内被捕的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

在疯狂杀人的同时，特务们花天酒地、掳掠民女，加大享受、缩短阳寿，徐端按照阎锡山“不做俘虏，尸体不与共党相见”的指示，在太原解放前夕命令特警处特工人员集中于精营西边街45号特种警宪指挥处集体居住。

4月24日，解放军攻入太原后，这些特工人员或服毒、或相互枪击，并引燃早已准备好的汽油自焚，其中包括一些20岁上下的特警处女职员。在他们的胁迫下一同殉难的，还有部分特工人员的妻子和年仅18岁的晋剧演员王桂燕等无辜妇女。

此外，特警处秘书主任范养德等十余人在东辑虎营自杀，太原特警队主任王九如等十余人在后坝陵桥18号队部小楼上自杀，山西省会警察局局长师则程开枪打死自己的姨太太后，在柳巷派出所自杀。

纵观整个太原战役，从1948年10月5日开始，到1949年4月24日结束，全歼守敌13余万人、民团8万。解放军浴血奋战6个多月，伤亡4.5万人，从伤亡数字来看，可见阎锡山守军的顽强和战役之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