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妻女卖身去补贴家用！宋朝士兵生活过得狗都不如

来源:冷兵器研究所

编者按：近些年来，在网络上一提及宋朝，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富裕，也就是所谓GDP占世界的80%，此外还有就是军队职业化。但宋代对外作战的连番不利，则说明了财力充足并不等于军队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更不等于能打胜仗。之前，冷兵器研究所《妻女被凌辱，二千人打不过17骑！靖康之耻究竟有多“耻”？》已经指出过北宋军队在训练方面所存在的问题。但实际上，宋军的问题并不仅仅是训练方面，甚至连士兵生活都很难保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宋朝疆域

宋朝的军制是募兵制，而且经常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一招募就很多。俗话说“当兵吃粮”，宋代为了养兵，也花费众多。比如军饷，禁兵上等1000文，中上700，中等500，中下400，下等300；厢兵为500～300文。口粮则是每天两升（一升约1.18斤米）。看着是不少，但理论和实际是有差距的。

比如宋真宗时，“军士所得，斛才八、九斗。”宋仁宗时，“惟上军所给，斗升仅足，中、下军率十得八、九而已。”到了宋神宗时，开封府“诸仓吏卒给军食，欺盗劫取，十常三、四”。乃至到了南宋初年的那种危急存亡的时候，“所支米麦，一月之间仅得五分之四，所请食钱，一百以上仅得三分之一，其馀则自主将至于押队，皆有分焉。”又比如南宋大将刘光世军经商利润不错，结果“士卒一月之粮，或阙其半。”

▲宋朝开封物价

粮饷被克扣不说，宋朝铜钱还一直处于贬值状态。神宗时的大臣张方平曾上奏说：“今之上四军，请给比诸军为至厚，然月受千钱，〔只〕可买得一帽耳”。可想而知，宋代士兵的生活水平是什么样的了。

▲北宋时期物价变化

南宋初年，有人给宋高宗上书，提及军兵的生活状况：“近下军兵，有请一百食钱，二升半米，而赡三、四口者……欲得一杯热水……亦不能得。……及其所请食钱，非独欲赡数口，一月之内，仍欲买皮条，买磁末，买弓弦，至于修理弓箭，种种费耗，不过此一百食钱而已。”简单说，就是一个人的粮饷要养三四口人，结果想喝热水没有，因为掏不起燃料钱。然后士兵还得从紧紧巴巴的粮饷里抽出钱来，维护装备。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还有更惨的。根据朱熹上奏的情况，“甚者采薪织屦，掇拾粪壤，以度朝夕。其又甚者至使妻女盛涂泽，倚市门，以求食也。”自己干零活挣钱养家不说，还得让妻子和女儿化妆在市场上求食……显然，这不是传统意义的要饭，谁要饭还画个美妆？显然是有些特殊的事情要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让老婆和女儿去干那种事来养活一家子，日子得困难成啥样？

▲繁华的开封府

此外，按宋朝法规，文官武将还都可合法役使一定数量的军士，称为“白直”或“当直”。宋仁宗时就有记载：“诸州知州、钤辖、都监多遣军卒入山，伐薪烧炭。”又比如仁宗时的武将杨崇勋，“役兵工作木偶戏人，涂以丹白，舟载鬻于京师”。又有汾州知州任弁“额外占使兵士一百一十六人，令织造驼毛段子……诸般私下杂作”。

甚至到了宋钦宗时期，连作为皇帝亲军的三衙禁军也逃脱不了“杨白劳”的命运“今三衙与诸将招军……既到军门，惟以番直随从，服事手艺为业，每营之中，杂色占破十居三、四，不复教以武艺”。乃至到了宋高宗时，镇江府都统制刘宝还“虐众营私……创盖房廊，以至起亭榭，造砖瓦，运花木，广种植……淮南伐山烧炭，诸役纷然”。粮饷被肆意克扣、生活得不到保障、还被当廉价苦工，其结果自然是宋朝军队逃亡现象严重。以至于北宋不得不一改抓逃兵抓到就杀的政策，因为逃亡的太多，杀不过来了。

比如连杭州这种繁华安定之地也有大量士兵逃亡：南宋初，“行在禁军颇有逃亡，数目不少，亦或将带器甲前去”。“盖州郡吝养兵之费，所招无 二三，逃亡已六七”。也就是说逃亡的比招募的还多了。除了逃亡，北宋规模较大的士兵暴动变乱也达几十次之多。如宋仁宗时的保州军士变乱，就是因为官员“残虐屯兵，刻削廪食”引起的。南宋时也出现过四川军士领导的红巾队变乱，就是因为池州都统制秦世辅“掊克太过，军情怨愤，几致啸呼”。同时，糟糕的待遇也让士兵与军官之间离心离德。“马军司寻常减刻军兵请受，及非时役使，最为酷虐，士卒怨帅臣，入于骨髓”。

那么士兵过得这么惨，统治者不知道吗？既然有前面所说的那些上奏，宋廷显然是知道的。但让士兵过得不好，是受到统治阶层所默许甚至支持的。因为宋朝文人特别爱拿宋太祖的治军说事，“常戒禁兵之衣，长不得过膝，买鱼肉及酒入营门者，皆有罪”，“又京师卫兵请粮者，营在城东者，即令赴城西仓，在城西者，令赴城东仓；仍不许佣僦车脚，皆须自负，尝亲登右掖门观之。盖使之劳力，制其骄惰，故士卒衣食无外慕，安辛苦而易使”。简单说，就是不把士兵当人看，故意让士兵吃苦受穷。而一些用心建设军队、对士兵好的官员，往往下场不是很好。比如文人辛弃疾，被冷落轻视，而武人如岳飞的下场大家都是知道的。

▲辛弃疾画像

士兵待遇差，逃亡严重，暴动频发，官兵矛盾激化，再加上南宋士大夫以谈兵事为耻，宋朝那看似数量庞大的军队，有战斗力的又有几人？就像开禧元年（1194年），兴元都统秦世上奏：“乾道三年（1167年），立额二万七千，今二万五千四百，差戍、官占实万一百四十三人，点阅所部，堪披带人仅六百二十七。”一支额定兵力两万七千人的部队，最后真正能打的也就627人。宋朝对外作战无力的原因，想必大家就已经清楚了。

总之，由于宋朝统治者对唐末五代那种骄兵悍将的反感与忌惮，导致矫枉过正，使得士兵待遇极差，且缺乏训练，自然使得军队一直处于低战斗力状态。简单一句话，赵官家既然不把士兵当人看，那就不要指望军队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参考资料

[1]王曾瑜 《宋朝军制初探》

[2]《宋史·兵志》

[3]王云裳 宋代军队经营活动的作用与影响 《浙江社会科学》 , 2012 (8) :131-140

[4]辛要宾 北宋逃兵问题的相关探讨 《广西师范大学》 , 2013

[5]籍勇 《宋代士兵研究 》- 河北大学 –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