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旅|中国远征军败走野人山纪实
这恐怕是人类战争史上亘古未有的;最惨痛、最惨烈、最惨绝人寰的战场,而这种战场既不是刀光剑影的血肉搏杀,也不是硝烟四起,血肉横飞的壮烈场面,而是那缅北热带丛林这能进不能出的“吃人战场”。表面上看它苍劲挺拔,郁郁葱葱,踏进后遮天蔽日,一片“死寂”,不久便“杀声四起”;瘴气、蚊虫、毒蜂、吸血蝙蝠、蚂蟥、蚂蚁、毒蝎、毒蛇、野兽以及昆虫等,从空中、树上、地下呼啸着扑向入侵者“狂轰滥炸”任意肆虐,几个时辰后,便是一屡屡白骨,无人收敛,也无人哭泣,惨遭肆虐的气息者,只能木然面视,却无能为力,那一路的白骨,犹如送葬队伍身后撒下的一片片黄券,昭示着这里是通向死亡之路。
70多年前数万中国远征军将士,为了摆脱日寇的追杀,慌不择路地走进了野人山,踏上了一条死亡之旅,成为异域的鬼。队伍开进时浩浩荡荡,蜿蜒曲曲,出来时寥寥无几,蓬头垢面,不成人样,遗弃的是满山的白骨,诠释了热带丛林危机四伏的真正含义。
对于这种战场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洗礼者也闻之色变,目瞪口呆,更不用说普通者,只有那些经历过这场几乎不可能生还的幸存者,才有的那种无言的感慨及痛心至极,但又是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述的真实写照:饥饿、疾病、彷徨、恐惧、绝望……它留给幸存者的只是那不会再提及的,但又是永远也“磨”不去的记忆:梦中惊醒之后,便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法西斯加快了称霸整个亚洲的步伐。1942年2月15日,驻守马来群岛的13万英军在日军强大的攻势下向日军投降,成为英国军事史上最大的灾难和耻辱,随后日军继续向缅甸推进,并严重威胁到中国抗战的生命线一一滇缅公路,缅甸首都仰光遭到狂轰滥炸,中国的抗战物资日渐减少,为了保护滇缅公路,国民政府于1942年2月派出了最精锐的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出征缅甸。
由于英军的消极抵抗,联军指挥的混乱,导致了中英联军在缅甸的大溃败,腊戌和密支那的相继失陷,中国远征军的退路已被日军彻底切断,无奈中国远征军只能向东绕行从缅北丛林退回云南境内。
缅北的5月烈日当空,炽烤着大地。在缅北崎岖的路上,大势已去的远征军顶着酷暑,负重者武器,像一条灰色的长龙缓慢行进,这对远征军将士来说只有回国才使他们感到安全。
1942年5月15日清晨,无路可走的远征军只得炸毁所有辎重徒步进入丛林,官兵们看着与他们朝夕相处的那些大炮、战车的残骸,无不黯然神伤,许多人失声痛哭,这是剜将士们的心头肉啊!
在胡康谷地,远征军副总指挥兼第5军军长杜聿明将军,手举盛有威士忌酒的口缸与他的参谋长罗又伦及幕僚们无言面视,一口喝尽这胜利时才开喝的庆功酒,对杜聿明来说再没有比此刻心情更复杂、更凄凉的时候了;出国时,队伍浩浩荡荡,回国时,溃不成军,垂头丧气。按计划远征军将绕道缅北,经葡萄退回云南,然而关键的问题是,前面的路危机四伏,这无疑是一次死亡之旅。
缅北的丛林向来就以险恶、“诡谲”而著称,丛林本身就是一个强大而又可怕的敌人,广阔的湍流设置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连绵的群山依附在世界最高山脉一一喜马拉雅山的周围,丛生的灌木、藤萝盘根错结,一棵棵参天大树直插云霄,构织成暗无天日的阴惨环境,当地气候变幻多端,十里不同天,从高温酷暑到季雨不一而足,而当地的特殊地理环境:沼泽、湿地、沟壑、丛林等为蚊子、蚂蟥、蚂蚁以及昆虫等提供了理想的栖息地,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东行之路,一支游魂似的队伍迤逦而行,钻入了充满野性的浩瀚的原始森林中,零零碎碎的日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人们的脚下散发着一股股落地树叶和腐烂树干的臭气,路在哪里?何处是尽头?前方会是什么?又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不知道。
开初道路还算可以,但5月的缅甸,烈日把森林,大地烤得像蒸笼似地,在森林里闷得宁人窒息,有时,个个热得衣服紧贴身体,由于出汗过量,口干涩发苦,舌头根贴着上腭,喉咙能喷出火来,可是一到夜间,林中的温度又紧速下降到三四度,一阵阵寒风刺骨。
行军速度越来越缓慢,将士们在跌跌撞撞中艰难爬行,有时一天行走不足十几里,森林也越来越密,不得不用大砍刀边走边开路,十分艰难,地上腐烂物也越走越厚,道路也越来越窄,有时无论是向上或是向下,只能靠拉着一根根树干向前挪动,甚至是在用四肢爬着走,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下山的路更难走,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有时尽头无路;沟壑、沼泽、陡峭等,有时只能走“Z”字型或者“S”形,甚至只得改道而行,整天在森林中打转转,有时森林中雾气茫茫能见度不过一二米,常常顾了前方,顾不了脚下,顾了脚下,顾不了头上,有的人掉进了悬崖、有的人滚到谷底、有的人被树上的蚂蟥叮,毒蛇咬、蚊虫叮、蚂蚁咬……其危机来自地上、天空、大树、四面八方、整座大山,使你防不胜防,无处藏身,也无路可逃,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全被绝望的气氛所笼罩。
一到晚上,原始森林里更是恐怖,那些白天藏匿在草丛中的蚊虫扑面而来,那巨蚊有蜻蜓大小,飞动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无以计数的巨蚊似师团规模的轰炸机,无论怎么驱赶,它那又尖又硬的长嘴立刻刺入人体,几秒钟时间,这些干瘪的巨蚊就能把肚皮充盈成一个鲜红的血球,而被刺的地方立刻起个大包,几天都不会消失。在夜幕中,吸血蝙蝠也呼呼地扇动着带肉的翅膀,在头顶飞来飞去,趁人不注意时便猛地扑到人身上,用尖硬的嘴吮吸人血,只要被它咬伤一次几天都浑身无力。此时,当地山民闻之色变的瘴气及蚊虫所引起的疾病也开始在队伍中蔓延,不多少人倒在了途中,人们开始恐慌起来。
没几天,部队开始断粮,战马也杀吃了,而前面的路更加艰难无尽,异常低落的士气也像瘟疫一样在队伍中蔓延。靠野菜、野果、树皮、草根等塞饱肚子,用凉水灌满肠胃,直饿得头晕脑昏,眼冒金星,双腿发颤,为了活命还有人吃死人肉!
由于饥饿疾病的摧残,官兵的体质急剧下降,死亡人数也日渐增加,染上热带雨林病的官兵为大多数,又缺医少药,即便有奎宁药对这种疟疾也无具一事。在行进途中,一个个身体很壮的人会突然倒地呻吟、发抖、流泪,但是只要在地上躺上半个时辰,便自动消除,发病者又会自己起来继续行走,只是阵阵呕吐,全身无力,再过七八个小时,又会发作一次,此次发作要比第一次严重,如果得不到特效药的及时治疗,发作间隔就会越来越短,病情会很快变化,体质弱的,发作三四次后,便会倒地不起,或者有的人则高烧不止,全身滚烫无力,口干舌燥,一般熬不过三四天,或有的则发低烧,上吐下泻,整日不止,不久再也爬不起来。不少人倒下了,临终前哆嗦地指向祖国的地方,断断续续地说:“好一想一家!”
据新28师84团团长杨励初(黄埔三期)回忆道:“我曾经参加过北伐,东征各次战役和八. 一三、上海抗战、徐州会战,一生戎马生涯,对日寇非常蔑视,但对野人山的毒蛇、野兽,蚂蟥,蚊虫却谈之色变,该团初入山时有1600多人,经两个半月的山险折磨,死于病毒瘴疟者800多人。初有战驮马百匹,入山后逐日宰杀食殆尽,后来只靠野菜、竹笋、芭蕉根等充饥,所有军用皮件、腰带、裤带、凡属皮质的东西都用来煮食了,官兵仍终日不能饱腹,又多罹瘴毒,日有死亡,常有士兵坐地不起,欲言无语,顷间两腿一蹬眼翻白而死,队伍行进之间,对罹疾掉队着,无力扶救,明知其必死,只好含泪告别。”
杨励初的一个侄儿,是该团连长(黄埔15期)叫蒋志诚,23岁四川永川县人,因吃了皮带引起肠结绞痛,倒地打滚挣扎,惨痛呻吟,他临死前微弱地说:“唉!为什么不让我死于战场?偏让我死于野人山!让我死的毫无价值啊!”在野人山中诸如此类的苦难死亡比比皆是。
据杨伯方(现侨居缅甸)老兵回忆道:“17岁时,家乡洛阳遭到日机轰炸,学校停课,他不顾家人反对,偷偷离家参军。后来随第五军装甲兵团出征缅甸,失败后随部队进入野人山.好像我们在作战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有抢,有弹药,走到什么地方都不怕,可以打飞禽鸟兽,甚至老虎,可事实相反,在森林里大部队一过什么飞禽鸟兽都没有了,而在林中能吃的东西不多,但吃人的东西就多了,蚂蚁、蚂蟥、蚊虫,还有不知名的小咬等,年轻人死了一路。”杨伯方经历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一件事,他说:“最难忘的是我的一个兵,在撤退时汽车压断了腿,一路都是抬着走,一直到胡滨江都舍不得把他丢下,当时江对面发现了日军,只能把前队改为后队绕道而行,再找一渡口过江,但要翻一座山,可那山太陡,拉着草走都困难,要抬着担架就无法爬山,为了商量怎么处理,便停了下来,后来指挥官追了上来看到情况后,便说你们想办法让他安息吧!自己的兵我怎么忍心让他去呀!(老兵哽噎着)大家商量后认为只能这样,最后只得把冲锋枪退到最后一颗子弹,趁他不注意时给他一枪,然后用刺刀挖了个坑把他埋了。”说到此刻,老兵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亲手掩埋了弟兄后,剩下的人还得继续赶路,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谁?杨伯方老兵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的,他只是意识到不能倒下去,不想成为这原始森林里的孤魂野鬼。
饥饿疾病时刻都在威胁着远征军将士们的性命,而那可怕的雨季又来临了,遮天蔽日的密林却无法挡不住雨水的倾泻,天空仿佛被捅破了一样,倾盆大雨使丛林变成一片泽国,士兵们又缺乏雨具,也无处藏身,只能任其冲洗,人们被大雨浇得衣服紧贴身体,个个冻得全身发抖、发紫,一些伤员开始发抖、发烧,化脓的伤口发出恶臭,没几天就含恨死去。
路更加难走了,松软的泥土经雨水浸泡,更加松软了,一脚踩上去一般都没及脚背,有时脚在泥里都踩不到硬土,像陷在沼泽里,路也更滑了,跌倒后全是一身泥,虽然是在大雨中行走,人还是累得浑身出汗,雨水、汗水、泥水交融在一起成了个泥人,不停的大雨,给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和恐慌,掉队的人越来越多,行进序列和部队建制也被打乱,各部队混杂相间,埋头朝前赶路,横流的山洪,卷走了无数的官兵,也无法露宿。由于山洪暴发,阻断了前行的道路,断粮以及人员伤亡的加剧等因素,迫使远征军放弃经葡萄回国的计划,而折向印度。
在原始森林中,各种昆虫很多,在未下雨前,主要是蚊虫,人被叮时刺痛和恶痒,皮肤上立即出现一个血红点,其次是蚂蚁,被咬时像针戳,刺疼处马上起个小红包 几天都难消失,甚至有的蚂蚁会吃人。据原新38师文书张富麟(现侨居缅甸)老兵回忆道:“杜聿明的副官及一群弟兄,晚上在森林里露宿,相互间还背靠背或依偎着睡觉,但一大早起来,一看全成了一堆白骨,原来是被蚂蟥吸干血后,被蚂蚁吃掉了”。还有大马蜂,一旦被它刺伤处立刻红肿,要马上用嘴吸吮,吸出碎米大一点的黄色毒液,才免于毒性扩散,被它刺后伤口处几天都疼痛难忍。
未下雨前很少见的蚂蟥,雨后蚂蟥遍地皆是,不断向人攻击。这种旱蚂蟥在未吸人血时像一根绣花针细小,它们一头吸在小草或树叶上,一头悬在空中搜索,人们走路擦着小草或树叶,它立即吸附在衣服上或裤脚上,然后爬到人体皮肤上,吸血时人无感觉,它吸饱血时有一指粗寸多长,伤口流血时轻微发痒,此时用手拍打皮肤,蚂蟥就脱落了,如果它尚未吸饱血,是拍打不下来的,用手指去扯不易扯脱,往往是扯脱这头,那头又吸上,只有两指捏着蚂蟥中间,两头同时扯才能有效,它专拣肉嫩处叮咬,一旦被它咬后,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发展为溃疡,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此时,热带雨林中真正意想不到的可怕灾难也接踵而至:寒冷、脚气、恙虫病、斑疹、伤寒、传染病、疟疾以及痢疾等疾病每天都在无情地折磨着这支军队,每天都在消耗着这支军队,但也在磨炼着这支军队的意志和顽强不息的精神。无数将士倒下了;一些人因饥饿、疾病、恐惧而死去;一些人坠入了深山峡谷;一些人被毒蛇猛兽肆虐;一些人被山洪卷走;一些人被沼泽吞噬;还有一些人因忍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折磨,在绝望中相互射杀……
据原远征军第五军直属消防连(即防化连)少尉俞舜民老兵回忆:“途中每天都能看到几十具尸体,一般是单个的,而在宿营地则是连片成堆,尸横相聚。人死后,尸体一般是躺着的,但有的是仰卧,有的俯卧,有的侧卧,有的头在山坡上,有的头在山坡下而脚在山坡上,有的四肢伸直,有的四肢弯曲、也有的背靠山坡坐着死去的,总之,死姿是各式各样的,只有少数人覆盖着一些树枝树叶。
人初死时,肤色是惨白的,两天之后,特别太阳暴晒后尸体膨胀,皮肤变黑,溃烂淌黑水,这时,苍蝇云集,满身蛆虫或蚂蚁虫子,不久只剩下一架白骨。
在新背洋的途中,我们看到一具与众不同的尸体,在平坦的地上仰面躺着一具取立正姿势的尸体,他双腿并拢伸直,两臂垂直平贴大腿两侧,头部正直仰面朝天,一般尸体的衣服都很褴褛,他却穿着全身整齐的毛呢军服,扣子扣的很整齐,头戴军帽,帽徽在阳光下闪亮,肩背武装带,腰挂佩剑,脚蹬球鞋,如果站立起来,就完全是一个严谨军人的立正姿势。他为什么要这样呢?看来,他是自知要死;他要以一个中国军人的崇高民族气节和军人的尊严气概死在这异国他乡!因为他是中国人,中国军人,中国军官,死也要死得像样子,不能丢中国人的脸!
士兵见时都肃然起敬,向他三鞠躬后挥泪告别,才继续赶路,可惜他没有佩戴领章符号,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是哪个部队的,哪一级军官和职务”。
这支无援的军队就这样在艰难地缓缓向前行进着,在一个短暂的晴天,一架执行任务的美军侦察飞机,偶尔在丛林上空发现了烟火,那是一群中国士兵在熏马蜂,于是,在天黑前一队美军运输机空投了大批物资,这些物品中有食品、药品、还有雨衣、帐篷和一架电台等,并空降了几名勇敢的美军联络军官,受尽磨难的将士们绝处逢生,这天晚上失踪已久的孤旅终于与外面恢复了联系,据说接到空投食品的那天,由于饥饿,几个士兵因吃的太多而撑死了,在美军联络官的带领下,这些远征军终于走出了野人山,来到了印度,而后面,一队队,一群群,一伙伙,疲惫不堪的远征将士们仍艰难地行进着,那不是叫走,是挣扎地爬,躺下就意味着死亡,只能往前爬,才能活下去,才能去报仇,这是将士们唯一的精神支柱,沿途随处可见倒毙的中国军人,根本不用当心迷路。
1942年8月,当最后一名中国远征军士兵,踉踉跄跄的走出野人山,到达印度小镇一一利多,中国远征军历经艰难万险的撤退才告结束。后来,孙立人的新38师与廖耀湘的新22师及陆续到达印度的远征军不足1万人,改编为“中国驻印军”,在印度的兰姆伽基地训练,等待着反攻时刻的到来。
根据战后盟军公布的资料: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参战的总兵力为103000人,而阵亡61000多人,其中有50000多人死于野人山。
败走野人山的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在回忆录中写道:“官兵死亡累累,前后相聚,沿途尸骨遍野惨绝人寰,我自己也曾在打洛患了回归热,昏迷两天,不醒人事,全体官兵曾因此暂停行军,等我被救治清醒过来时,已延误二日路程,我即令各部队继续北进,而沿途护理我的常连长却因受传染反而不治”。
关于野人山中国远征军官兵的遗骸,有这么一个故事;“几十年后,缅甸的一名克钦邦的军官率领部队到野人山,清剿游击队,进去后绕来绕去迷路了,于想,想找个山洞息一会儿,此时,正好看到一个山洞,便砍开藤条,进去一看,全惊呆了,满满一洞全是白骨,而且,他们还看到生锈的步枪和国民党的钢盔和冒徽”。
后来,这个消息传到在缅甸的远征军老兵那里,他们一琢磨,肯定是六十多年前,走进野人山的远征军官兵,此时也许是下大雨,他们想到洞里避一避,可是,野人山的洞里往往有瘴气,加上官兵们已经累到了极点,饿到了极点,所以坐下后再也起不来了,就这样整队的死在山洞里。这个传说中的山洞很多人都在找,可是至今还没找到。
野人山的溃败对中国远征军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对幸存者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能活着走出野人山无疑也是幸运的,而只有那些在恶劣环境中,忍受死亡和折磨带来的痛苦,并能凭着顽强的毅力与斗志的人们才能逃出这升天,而他们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也是为千万个埋首异地的远征军将士而活着!是为国仇、家恨而活着!这,更坚定了他们抗日的决心!后来,溃退到印度的远征军将士,他们成为了缅北反攻的中坚力量,并在缅北战役中洗雪了早期入缅的战败耻辱!
硝烟已经散尽,然而,享受着明媚阳光和幸福生活的人们,是否曾想过今天的文明生活来之不易!是否曾想过,那些曾经为国家、民族而英勇献身的英烈们!